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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侦查

失去了田口修二的性命,山崎明责怪着自己,再加上杏子现在弄成这个样子,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这段日子脑海就是记挂着黑田健太,似乎被仇恨这两字已占去自己生命的全部,到底这所谓的坚持是否妥当?

山崎明从来都不喜欢化验所的气味,尤其是那些刺鼻的消毒药水味,每次闻到就令人浑身不自在,令人作呕,要不是等待着化验报告,怎样也不会来到这讨厌的地方。在原先约好的时间已超过了十分钟,还是不见木村平日那小子出来,心理暗咐:「搅什麽鬼!怎麽那麽久?」正当山崎明想前去敲门时,化验室的门打开了来,木村平日一身医生白袍,带着那招牌笑容对着山崎明,从来没人会令山崎明露出微笑,唯一就是这中学时期已是同学的木村平日,这招牌笑容笑起来眯着眼,那圆满的头,再加上发线往上移到几忽占去头颅的一半,个子矮矮胖胖,就算不笑,也会令人暂时忘却一切烦恼,为人家带来欢颜。化验室里常常有令人压迫的感觉,一些冷冰冰的化验仪器、烧瓶、试管从来是山崎明讨厌的东西,木村平日把一份报告书递上给山崎明:「你那位小姐中了是「二异丙基氨乙基」,又称之为【甲基硫代膦酸乙酯】,即是俗称【VX毒气】。」

「VX毒气」山崎明疑惑问着。

「没错,这东西在常温下是无色油状液体,微溶於水,易溶於有机溶剂,是生化武器的一种,神经性药剂这些化学药品中,大些会影响神经系统者,因而称之为神经性药剂。神经药剂大都是透明无色,无味或是只有淡淡甜甜的香味。经由空气或皮肤接触便可进入人体内。一般都是以炸弹,飞弹,喷洒车,火箭和地雷来施放,具有非常强的杀伤力。其中以VX最具致命性。由於神经药剂的密度高於空气,位於低洼处的人类比较容易受到伤害。」

山崎明静静听着木村平日详细说着,木村平日看了看山崎明的脸,打趣的说道:「喂!你有几天没睡呀!要不要帮你打点营养补充剂?」

「别说这些了,继续吧!」山崎明不耐烦地回应。

木村平日知道自己目前幽默不了山崎明,没趣的继续说下去:「你那小姐好险中毒不深,以她目前的状况看来说真的是不幸中的大幸,你呀!不是我唠叨你,这麽多年朋友才跟你说,你这牛脾气别那麽固执吧,人家也是个女孩总也要照顾一下吧,你这金牛座的比什麽都难搅,怪不得到现在还是一个人。」

「哦!何以见得呢?我还是一个人和金牛座又有什麽关系?还有,你什麽时後对星座有研究了,一个大男人突然对这些玩意有兴趣?搞这些婆婆妈妈的东西干什麽?」

木村平日微笑的看着山崎明说:「有时候嘛,人呢,往往老是专注着一件事情而忽略了身边的事,凡事眼光看开点,那你将来就不会有那麽多的遗憾。还有呀!别老是把什麽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扛,做人简单一点吧!」

这麽多年来,只有木村平日的苦口婆心才能影响到山崎明。遗憾?可能这半生里自己真的背负了太多的遗憾,背负了太多的责任。简单?试问在山崎明心中哪有一刻是不想简单下来?但行吗?可能这就是兵与贼的宿命,这世界一天还有贼,做兵的就不会有好日子过。

在化学组的清理下,田口修二的住所内几乎变成泡沫泽国,在这样的环境下间接拖慢了警方的工作程序。目前警方只把案发现场暂时封锁上,当然这慢条斯理的工作程序在山崎明身上还是起不了任何的作用,但为了自身安全还是不得不穿上一些保护的衣物。从木村平日那里拿了一套防护衣,虽然不及全套装备来得齐全,但对於目前单位的污染状况来看应可足够应付。

当山崎明步出自己那部八五年丰田二手车时,自己那身防护装还是免不了会引起旁人的注目。单位外已有两位警视厅人员驻守着,两人看到山崎明的一身装备不禁愕然,山崎明也感到奇怪,两人怎不用穿上防护装备?心想自己是否穿得太严重了,想了想後随即把面罩脱下,其中一人认出了山崎明後说着:「唉呀!山崎前辈,原来是您呀!我还以为是化学组的同事呢!」

「你俩怎麽不穿上防护衣?」山崎明没趣的说。

「化学组同事说这里环境基本上已没危险了,何况穿着这衣服太热了。」俩人相视笑了一笑。听到这麽说,山崎明也不再和两人瞎扯下去:「好啦!我进去看看!」说完就走进了单位,屋内几乎所有的东西都铺上一层白色的化学泡沫。山崎明皱了皱眉暗骂道:「难道这样就可以了吗?化学组的人怎麽办事那麽的窝囊?这样的环境下已很难再套取指纹。」正当惆怅之时,屋内隐约传出嘟嘟的电子声,似是某种通讯器的提示声,山崎明往声音来源寻去,很快的已在房内书桌下找到了声音来源,是部IBM型号的行动电脑,虽然说环境已没危险,但还是保险的好,山崎明还是依然戴着防护手套,小心翼翼的把泡沫抹走,心底下又暗自骂起来:「这样根本全破坏了所有的第一现场证据!」打开显示器,显示着有一封还未寄出的邮件,名称显示着:sakata-lr0423411221@.jp的字样,akata代表坂田,後面的数字像是一组区域电话号码,坂田?山崎明掏出电话尝试打出电邮内的那组数字,对方传出传真机的呜呜生,即表示这组号码是有用的。此时门外传出谈话声,原来是同事井上和太。

「和太!你来得正好,回去查查这组电话号码,顺便把这行动电脑拿回去把里面的资料拿出来,查到有什麽线索就告诉我。」

对於山崎明命令式的交代,井上和太还是恭敬的答应,毕竟山崎明还是位前辈,何况山崎明在井上和太眼里是一位做事认真,有情有义的真汉子。说到底,山崎明还是有支持者的。

「对了!山崎前辈,刚收到消息风见杏子已苏醒过来了,好像一切已稳定下来。」

「嗯!是吗?我知道了。」还是一样冷漠的表情,其实对於杏子的意外最内疚的还是山崎明自己,从井上和太口中得知杏子的现况後,还是难掩饰一颗对杏子关切的心,这铁汉子嘴角露出了微笑。

看着升降机里的层数按钮,早上还是在五楼的深切治疗室,如今是去八楼的加护病房,这样也松了口气,也表示杏子病情已有好转。虽然才和杏子共事不久,但探望病人始终要有点礼物吧,就买束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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