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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偶识神农

少了一个讨厌的跟屁虫,王蓉蓉感觉自己的心情豁然开朗了许多。她知道这样的日子以后一定不会太多,于是抓紧时间享受着一个人和云战在一起自由自在的时光。

王蓉蓉一边在前面慢跑着,一边不时回头叫着云战,象一只欢快的小燕子。云战满脸微笑地跟在王蓉蓉的后面踱着,感受着这难得的温馨和浪漫。

刚过完年,大家都闲着无事,来浔阳楼游玩的人比较多,王蓉蓉觉得人多碍眼,便带着云战往稍远一点的江边走去。还没到达江堤边上,云战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不安,好象前面有什么未知的危险一样。

“蓉蓉,等下。”云战连忙叫住王蓉蓉。

“云大哥,什么事?”王蓉蓉听到云战凝重的语气,忙停了下来疑惑地问道。

“你到我后面来,让我到前面去看看,前面好象有什么不对?”云战紧走几步超过了王蓉蓉。

“前面空无一人啊,能有什么不对?”王蓉蓉连忙停了下来,举目一望,前面什么都没有。

云战不语,继续向前面缓步走去,王蓉蓉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后面。两人刚走上江堤,就看到不远处的江边有一个老农打扮的干瘦老头坐在那里盯着江面发呆。这样的人在乡下比比皆是,完全看不出任何异状。

难道心中的不安是这个老头引起来的?这个老头好象没有什么不对啊?云战心里暗道。脚下依然没有停,不过整个人已经在凝神戒备着。

刚被云战弄得紧张了一阵的王蓉蓉左看右看了一下后,看见只有一个老人家坐在这里,认为没有了什么危险,便准备超过云战往前面跑去。

“蓉蓉,别慌,这样的地方一个老人家孤单地坐在这里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云战一把拉住她,特意提高声音说着。

“你这娃儿,好没道理,老汉我坐在这里看风景难道还能碍到你们卿卿我我?”坐在那里的老农听到了云战的话后,便一边反问一边拄着放在身边的锄头站了起来。

这个老农长相普通,年龄大约六十岁以上,有可能还不止,头发胡子花白,脸上堆满了皱纹。外表看起来干瘦,整个人却精神矍铄。当他从云战和王蓉蓉身边走过去的时候,尤其那双眼睛在看人的时候有点摄人心魂。

“咦,三七?”特别是老农手里的一把东西引起了云战的注意,不禁让他讶然出声。因为这个时候三七根本就还没有入药,可以这么说,明代以前的医家尚不知道三七为何物。

“你认识这个?”老农听到了云战的讶然声,停下脚步边问云战边扬了扬手中的东西。

“当然认识了,你手中的是味药材,名叫三七,味甘、微苦,性温。能化瘀止血,活血止痛,实为伤科圣药。被一些人视为药中之宝,故又有金不换之说法。一般生长在高山偏缓坡的地方,这里虽然长得也有,不过以交趾相邻的文山为主要产区。”云战滔滔不绝地说出了三七的药性,没想到引起了这位老农极大的兴趣。

“小娃儿,来来,我们好好聊聊,没想到你还懂医。”已经走过去了的老农兴致勃勃地返转身向云战他们走了过来。

“这算什么,我云大哥现在可是江州城里鼎鼎有名的大神医。”王蓉蓉在旁边骄傲地接过话头,好象云战的成就她也有份一样。

“你就是哪个云小神医?”老农更是兴奋。

“当然了,不然还有谁能一口说出你手中的药材?”云战还没出声,王蓉蓉又抢着帮他回答了。

“呵呵,那好,省得我再进城一趟了,我这次来江州正是来找你请教的。”

“你是?”由于经常有不少人找上门来和云战挑刺,弄得他烦不胜烦。以为今天又碰到了一个,可是这个老农根本就不象一个行医之人啊。

“哦,老汉姓姜,别人都叫我神农叟,估计你没有听到过。”老农依然笑呵呵地说着。

“武林十绝。”云战听了后惊呼出声。

“有意思,有意思,没想到云小神医竟然还是江湖中人。”一见云战呼出了自己在江湖中的绰号,姜佗都有点诧异了。

“呵呵,姜前辈,我可不是江湖中人,不过早阵子刚好凑巧听到有人说起过武林十绝的威名。”一见来人是神农叟姜佗,云战便放松了自己的戒备。因为在他的认识中,能称得上神农的人,绝不会是大奸大恶之人。

“唉,往事已如过眼烟云,不提也罢。”姜佗轻叹了一口气,偏头向云战摇了摇手。

“好好,就依前辈所言。不知前辈此次来江州找晚辈有何事?”云战见他不愿提往事就忙换了个话题。

“就是为了这个。”姜佗又扬了扬手中的三七接着说:“我在无意中看到有人用这个口嚼吞水,渣敷患处即安,便用它来治伤试试,未想效果极佳。但我不识此药药性,唯恐乱用害人,曾问过很多名医,可他们都跟老汉我一样不识此药。近来见你声名如日中天,就找过来想问问你知不知情,没想到你只要看上一眼就什么都说出来了。”

“呵呵,这药甚好,我现在正在编写一本本草纲目,其中就有很多目前还没有入药的草药。”云战微微一笑说。

“能否借我一阅?”姜佗一听,顿时急不可耐。

“只要姜前辈愿看,晚辈敢不从命?就怕入不了姜前辈法眼。”

“你就别前辈前辈了,叫我老姜或者姜老哥就行,这样听起来顺耳。”姜佗要云战换个称呼。

“这不好吧?前辈年龄可是大过、、、”云战正准备说你的年轻太大了。没想到被姜佗立马打断:“太过甚么?我才七十不到,还不算太大,以后你就叫我姜老哥了,否则我可不高兴啊。”

我倒,七十岁了还叫不算大,那多少岁年龄才算大啊?云战听了心头苦笑,嘴上却道:“那好吧,我以后叫你姜老哥就是。”

“走走,我们马上进城,把你的那本什么本草纲目给我看看。”姜佗便催着云战回去。

“这算什么?多玩一会才回去吧?云大哥还写了好多书呢,你一时怎么看得完?”王蓉蓉见姜佗要云战回去,心里就有点不情愿了,要是现在就回去的话肯定会和含春那小妮子遇上。

“你这娃儿,谈情说爱机会多的就是,何必在乎这一时半会的?”姜佗见王蓉蓉不愿意回去,便开始吹胡子瞪眼睛了。

“老不修,不跟你说了。”王蓉蓉听到一时气急,满脸绯红地领头跑了。

“哈哈,小兄弟,我们走。”说完扛着锄头拉着云战跟在王蓉蓉的后面向江州城走去。

从此以后,姜佗就住在威远镖局舍不得走了,每天拿着云战默写下来的医书废寝忘食地研读,碰到不同意见的时候就和云战争得脸红耳赤,就差捋手捋脚干上一架了。

“姜老头,你再凶我云大哥,我们就不烧饭给你吃了。”每到这个时候王蓉蓉和含春就出来帮忙劝解。

“我说你们两个小丫头怎么老是拉偏架?我现在和小云争论的是正经事,跟吃饭又惹不上关系。”一听到这个姜佗马上就蔫了,因为含春和王蓉蓉的厨艺相当不错,吃得姜佗以后不想再吃别人做的饭菜。

“你们说事就说事,声音大的不一定就有理,以后不要再争了。”看见姜佗和云战平息了下来,两人叮嘱一下就离开了。

正常的学术之争有利于两人正确利用和发展提高前人在医学方面的学术成果,更有利于两人临床治疗水平的提高。获益最多的要数叶桂了,因为他已经有了几十年的临床经验,很多疑难杂症到现在还是一知半解,想向云战请教一时又无从问起。没想到从两个人的争论中,叶桂对一些病症的治疗如醍醐灌顶,恍然顿悟。

今天一大早,两人又吵了起来,弄是在内院练功的王蓉蓉只得停下手里的动作急匆匆地跑了出来察看原因。

原来云战和姜佗在后院的练武场上晨练,姜佗练的是师门从五禽戏里面变化出来的功夫,而云战练的是太极,两人的动作形似又有差别,姜佗便问云战什么时候把他的功夫都学去了?

也合该两人斗嘴,因为两人练的功夫都是刚柔相济,阴阳互补,讲究的是天人合一,表面上看起来都一样,只有内行的人才能分得出来,问题是这个时代哪来的太极啊?云战当然矢口否认了,并将自己的动作一招一式地摆出来给姜佗看。

姜佗则一口咬定是云战的师父将自己偷学来的功夫改进了,不然的话怎么有很多动作的名字都一样?并且边争论边比划,两人划来划去就动上了手。于是,一老一小在后院的练武场上开始软绵绵地对练起来。

云战为了证明自己的功夫不是师父偷学来的,在和姜佗进行太极推手的时候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来应付。这样一来,姜佗就吃不消了,时不时被云战推得东倒西弯,要不是云战及时扶住他,起码倒在地上几次了。最后,在王蓉蓉的娇笑声中,姜佗不得不向云战低头,绝口不再提云战师父偷学他师门功夫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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