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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调遣

这种强硬的论调使sum不得不立即起程,根据乌鸦所提供的走法,原本遥远的市郊的道路也变得可靠。虽然身负着时间急迫的任务,怀揣着各种疑问,sum仍旧无法忽略眼前的异常:在两座大山之间高架着一座钢质建筑,里面包藏这难以想象的巨大轮机。首先,为什么不用混凝土取代以节省钢材,为什么一定要全钢的呢?再说这种机器又有什么用呢?两山之间起重机又能将货物运向哪里呢?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个巨大的人造物已经废弃了,原本的绿色漆面上已经迸裂出铁红,与青山也不再协调。无论是想象中的即已成为过去的调和,还是现在呈现在眼前的突兀,都偏向于使人放下烦恼让人寻个究竟:这个机械到底有什么蹊跷呢,让人不禁推理到魔术的领域。不过sum尽量说服自己见到目标人物就可以解开谜题了。

要先到最上面才能到操纵室吗?一般操纵室是视野最好的地方,以这种思维考虑应该就在机械一端的带玻璃的突出部分。

“要走上去吗?”

但是山体上的台阶已经破败了,下决心走上去也得费一番时间。

“到底还是用便捷的途径。”

只要将眼睛闭合,就只有空旷。但是你引入重力的体感,地面就会形成。起初你会感觉不到,那是地面物质各自干扰,反而回归虚无。但是一一将它们说服以后,你将可见它们同步以后的波浪,一圈圈向四周散开。这种高周波的特点是存在于平面而作用在法向,这种打破常识的存在满足了人类飞空的梦想。但是在秘法系中,利用法向反作用力飞行而不改变其性质,实际上就相当于什么也没做。话虽如此但真正想到这种用法的魔术师还是少数,出其不意永远是魔术世界的王道。

落在起重机的镂空钢架上,刚刚感到高处的眩晕。

“很别具匠心的魔术。”一个大叔已经等候在钢架上了。

夸赞之后又是责难:“你以为我会在操纵室里等吗?”

“你是……”sum心想糟糕,忘了问乌鸦见面者的名字。

“乌鸦叫你来的吧。”

“是。”

“他一定给了你重要的文献了吧?”

“哎?是……”

“乌鸦从来都是不欠人情的。”

sum:原来乌鸦就是预先想要让自己来才预付了文献作为报酬。

大叔转向远山的风景“他还是那么瞧不起我。我已经不再年轻但是又没做什么贡献。不让我直接进俱乐部不是因为防备,而是蔑视。你懂吗?乌鸦这个人有很多借口。他并没有下所有决心。他好像是独行一人但是仍旧放不开人际,明明是蔑视却也要掩饰一番,他不像你所见的那么直接,只是故意给人这种感觉。不信你仔细琢磨。我看人不会错。”

“我也有这种感觉,他不是随意使用极端的人。”想到这儿,sum有些释然,乌鸦拔出自己的刀自然有自己的理由。对自己有接触的人至少不是邪魔或怪物般的存在这一点,sum有着由衷的执著。

“不,但是他用了极端的方式,因为他让你来了。”

“什么意思?”

“你是不能随意移动的要素,你是王。”

“王?”

“因为他知道我不能空手让你回去,好吧,这本《魔物志》就给你了。”

“请你解释一下,我为什么是王?另外,王到底是什么概念?其中有典故吗?”

“呵呵,乌鸦说会安排王来见我。我想象了无数次,你是多么霸气或是邪恶。但是见了你以后,虽然和我想象相去甚远,但是回念一想,你还真是王。与世无争,生得逢时的话,的确是卓越的王。省的争辩,就等于拥有一切觉悟,所有人都希望被你理解。你就相当于蝙蝠,兽类得势时你就投靠兽,鸟类得势时你就投靠鸟,你成为王是因为你有王独有的选择权。无论是魔术还是统领,你都是天生的魔君。”

“我不接受这种评价。”

“如果这么说我我也不能接受。但是你摆脱不了,除非你成为神,你才能脱离王的宿命。不想接受但是却不能摆脱的就是宿命。相比而言,你的命运比我好很多。我们家族世世代代都是祛魔者,但是这是一个笑话般的存在,祛魔仅仅是祖上的道德娱乐,现在你在看这本《魔物志》的精致完备,里面记录全都是晚辈的辛酸苦楚。送给你这本书就是想逃离这个命运,至少我的孩子不用在有义务面对魔物。”

“我说了你别生气,其实你早就可以脱离这个宿命了。自己不愿做的事情实际上是很难做成,别人劝你做成什么事,自己其实也有七分意愿吧。”

“不,为什么我说是宿命,就是让你逃不掉。首先让你相信,之后让你自愿,最后你有赖以生存。这就是命运的魔力。如果真有逃脱命运的办法,那一定是魔法。”

sum心想这十有八九是个圈套,是想迫使自己相信命运之术吧。

“到里面看看吗?”

说实话,sum对“里面”而不是具体地点的表述产生戒备,如果不是出于礼貌,他可能扭头就走。

“嗯……打扰了。”

跟随大叔前往内部的过程中,为了克服透过镂空钢架直视地面而产生的恐高心理,sum试着搭话:“名字能告诉我吗?”

“术士界的名字倒是可以告诉你:树。”

“树?”

“对。”

Sum搭话的计划被打乱了,只是琢磨这个名字的由来。不过,休息室已经在眼前了。树只是将门单臂用肘撞开,里面首先是一个不再年轻的美女坐在门口。见到sum惊呼:“还是孩子呀,好口爱。”

Sum心理不平:孩子?我?可爱?转念一想,这个大龄美女只是想表达她自己可爱而已,因为首先她肯定是魔术师,再者魔术师是不提年龄的事,通过魔术的理解能使人的心智大步前进,另外还传说有更改生理年龄的魔术,所以一般不计较年龄的问题。

不过这个休息室的面积还真是巨大,sum居然在3分钟之后才发现后面的两个休息用长皮椅上分别躺着一个身强力壮的男子。虽然大龄美女仍旧说了些什么,但是随着视角焦距的移动,她的声音也在sum变得模糊了。卧佛式姿势的男子在看B片杂志,假装什么也没发生仍旧继续。贵妃式侧卧的男子在看有关跑鞋的杂志,抬头看了sum一眼后惊觉地坐起来。

树指了B片男一下:“他是True。”

又指了一下背叛跑鞋杂志的男子:“Weig。”

Sum点头示意一下。

WEig:“你就是sum?”

Sum很意外是谁将自己宣传到人人皆知的地步。

树:“一会去看看那个设施。”

True仍旧盯着杂志事不关己地提醒:“设备今天冷却。”

树:“王已经离位太久了,该回去了。”

“是要我回去吗?”

“这也是宿命。”

在公交车上sum还是在怀疑最初和树对话中的一些东西,但又抓不住要点。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从各个角度来讲这次谈话的进程实在是太快了,如同做梦一般没有实感。

“没有隐瞒。”

这仿佛有所隐瞒的对话中确实没有隐瞒。没有实感是因为过度预言性的概括使sum无法一次把握。

“无可厚非。”

王的评价无可厚非,因为王本身就是一种评价性的说法。而且其中的推断性和主观性也是一目了然。

“也非恭维。”

说一个人是王并非全是恭维,没人说王一定有好的结果,一定是动摇不得的存在。

望着外面的风景,sum理解了一些。

“并非本意。”

提醒自己是王并非本意。既然是命运总有一天会发现,何必提醒,而是预先警告即便是王也只是匆匆过客。尤其是魔术世界的王,在缺乏见证人的世界,只能如陨星般消亡。

现在不必为自己命运悲伤,之后悲伤也毫无益处。之间所夹着的是名为王的辉煌的有关存在感的娱乐。

“真是狡猾的家伙……”

那个男人是考虑到《魔物志》是成王要素,为了不与今后的王争斗才主动将典籍交到sum手中。同时这种行为也有一种蔑视,蔑视王的存在,尤其是在历史因素中的存在。

这种巅峰只不过是各种琐碎的堆叠。

“被摆了一道……从各个方面来讲……”

当sum回来时,俱乐部的人员已经发生了变动。

一个长得很成熟的女孩走进酒吧。

“我是霞都,请大家多多指教。”

这种成熟感并不止表现在长相和装扮,而是行为相对于实际年龄的超越,以及独当一面的自信。

NAV亲自介绍俱乐部成员:“我是NAV,这是乌鸦,还有sum。”

吧台两个男生:“还有恩赛。”“还有赤城。”

乌鸦甩了一下手:“你们俩个滚蛋。”

霞都虽然很惊讶但是尽量不表现出来。惊讶的原因很明显,总体太过年轻了,原本是对其专业性报以很大希望的。

乌鸦:“先证明一下自己的实力吧。”

霞都不可思议的表情笑了一下。意思是在问“我吗?而不是你们自己证明一下?”

霞都:“好吧。”她面前一寸之处出现一束笔直的火线。这看起来并不算惊奇,但是这是另一种境界。

一般的魔术都是自我催眠后,营造幻象,通过幻象来改变事实映射,进而形成事实沉淀。这依靠的是唯我论,事实分为自我事实和共识事实。当用人脑装载现实的全部数据量时,此人脑就会被默认为事实代理。而事实数据并不是全封闭的,其中多项是可选的,换句话说在基本逻辑允许的前提下,代理人可以决定数据空间内的事实结果。

但是当多个代理人同时代理同一数据空间时,这就是共识事实纷争局势。要想再度控制局势就要将其他代理人连同事实数据一同装载进来。这时转载量一定会超过代理总量的理论值,其超越部分处于待处理状态,称为超越灵魂。超越灵魂表现为法术效果就是相对法术容量空间。相对法术容量空间时一个虚拟值,表现的是代理人所期待事实与原事实相差的逻辑量转换为质量的数值。值得一提的是,这种概念在使用的同时也提供该概念存在可能性,就是概念本身的一性两面。为了达到强行平衡制造的虚拟物质的排量就是原事实申请的法术物质以太重量。既然提到了重量,这里就不得不提到以太的一个特性,那就是向时间虫洞塌陷。是引力的作用使以太逻辑渐渐成为过去,而物质偏偏不受引力的影响。这就有施法时间的限制,也就是代理人对以太为所欲为的时限。以太具体以什么效果出现完全取决于代理人在这段时间的所为。只是有一点让早期的魔术师很是揪心,那就是以太的复合变形。以太的变形分为调频,杂音同步,几何形状,脉络形状,生化形状,拓扑形状等等。但是要达到进行多种变形时间略显局促,因此就发明了新型的手法。将以太理解为灵魂处理,既然有超越灵魂就有超越以太。此时的超越以太已经向物质迈进了一大步了。随着修改的进行,超越以太也一步步迈向物质,最终也会变得不可修改。面对时间的拓宽和修改效率的提高这些课题,box“盒子”应运而生。

实际上,box就是将变形操作的预设在最初相对法术容量空间编码事先就排列好。至于怎样能科学高效就是魔术工程的范畴了。魔术工程繁琐冗长,霞都用巧妙的方法跳过了这个必修课,就是将box约束在身体中,用固定的神经反应发动预设。对于魔术师来说全身有48个明显位点可以挂载预设。其中肢端就有36个位点,因此手臂就成为一般魔术师的修炼的首选。而霞都已经完成了眉心的挂载,说明肢端36位点已经修炼完成。至于各个位点挂载什么魔术就不必深究了。

霞都:“怎么样?还算勉强过得去吧?”这种攻守兼备的说法,即表现了自信又排除了自负的嫌疑。

乌鸦:“不错。”能够赢得乌鸦的赞誉应该可以知足了吧。

霞都:“社长呢?”

NAV:“噢,很好。”

霞都又故意跳过sum不问。

sum解嘲般的四下看看。但是有觉得就这样算了也不合适。

sum:“这样吧,看看你的法术有没有实战价值。”

霞都以不解的眼神表示自己是否听错了。虽然有些担心sum的安危但还是接受挑战,转身出几步又转身面对sum。

NAV:“喂,有没有实战价值跟入社没关吧?”

乌鸦报以不怀好意的微笑说:“当然有关。”

NAV没有办法只好和乌鸦到一边回避。

sum和霞都两人就这样站了两分钟。

霞都:“真是麻烦的眼睛呀。被这样盯着什么魔法也放不出来。”

NAV:“负能量?!”

乌鸦:“阿斯雅-沉默端倪。十分精细的负能量。”

阿斯雅是上古精神能量启示录,记载了精神能量来龙去脉。

sum:“我也是刚参加这个俱乐部。霞都小姐,多多指教。”

霞都:“你这家伙还真是可爱。”

Sum把握不准“可爱”是什么意味,暂且当做褒奖是明智的。

楼顶天台上,NAV特意约了sum。

NAV:“你今天还真是很活跃。”

sum:“这样能让社长好过一点不是吗?”

NAV:“其实都无所谓了。只不过别做这种冒失的事了。”

sum:“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自来到这个酒吧,我就感到和以前比大不相同了。”

NAV:“是吗?不过也有报答我那时的成分吧。其实你不用……”

sum:“对不起,我最近还是决定暂时退出俱乐部。”

NAV:“怎么?刚来就退出?还是有些不适应对吗?”

sum:“俱乐部的意义对我非比平常,我想我还是慎重考虑一下为好。”

NAV:“也好,不过我有一种预感,你还会回来的。在你回来之前都是为你正式加入俱乐部作准备。你必然回到魔术师世界,而俱乐部又是你唯一的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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