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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五招之内

话说,林羽觞一路跑,闻人醉月一路追,竟已是到了金陵城外。金陵郊外却也是荒草丛生,草高已至半身,已经有些影响视线了。林羽觞本想甩开闻人醉月便好,也不想过多纠缠,毕竟刀剑无眼,若是伤到了人家,闻人家又如何肯善罢甘休?但林羽觞又是新伤初愈,轻功大不比前,本以为对付闻人醉月是绰绰有余,不料闻人醉月轻功也确实不错,一路跟来,虽是有追不上,却也是难以甩掉。“死淫贼,你不是说要收拾我吗?怎么就会跑!”闻人醉月使出激将法,希望能激林羽觞与自己决一死战。

林羽觞闻言也便停了下来,见闻人醉月追至,便道:“我若胜了你,便如何?”

“你若胜了我……”闻人醉月一语至此,又想起了成衣店中林羽觞的身手,忽而转口,“你是男子,胜我也在情理之中。”说道这,狡猾的笑了笑,像只小狐狸,“你若能十招能胜我,便、便算你赢。你赢了,我便既往不咎,不再纠缠于你,如何?但若是你十招之内没能胜我,便是我赢了。若是我赢了,你便要……你便要……”闻人醉月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赢了他,自己又能如何呢……忽而灵光一闪,眼睛都透出了微光,“你便要为我做三件事,无论何事,不得推辞。”闻人醉月似乎见到林羽觞给自己磕头道歉的画面了,不禁笑了出来。

林羽觞闻言,自觉不可能会输给闻人醉月,胜了她又可从此不受她纠缠,便是没将那最后一句话放在心上,道:“此话当真?”

“我闻人醉月自是一诺千金,不过你要记住,是十招之内!”闻人醉月又重申了一次她的阴谋中的重点。

不料,林羽觞却是一笑,道:“不必。”

闻人醉月以为林羽觞识破了自己的计策,便忙道:“怎么,你不依?”

“五招足矣。”林羽觞轻描淡写的说出了这四个字。

闻人醉月见到林羽觞的神气样子,气得直咬牙,“哼,废话少活,看剑!”闻人醉月当下便是一剑刺向林羽觞胸口,林羽觞毫不慌乱,顺势退后,侧身便是要抓她手腕。闻人醉月却也不傻,同样的招数又怎么可能中两次,见一击不中,便是将见横握,手腕轻巧一转,剑锋陡变,便是要削林羽觞手臂,林羽觞若是不退,手臂便是没有了,于是自是将手缩回,闻人醉月一见,便是一喜,道:“一招了~”林羽觞也未作出回应,当下便是疾攻上来,转眼已在闻人醉月跟前,左拳便是共向闻人醉月面部,闻人醉月侧头躲过,又是一剑从右下掠向左。,林羽觞早已看出剑势,右手便是抓住闻人醉月握剑的右腕,又欲乘胜追击,微微侧身,左手变拳为爪,便是要去抓闻人醉月的咽喉,闻人醉月自也是有所防备,左手抓住林羽觞攻来的左手,将其推至右侧。这一来二去,电光火石之间,林羽觞与闻人醉月竟已是两手交叉,僵持不下。林羽觞显然是有些大意了,见手上已成对峙,当下便是出腿要勾倒闻人醉月,闻人醉月反应不及,只见林羽觞的腿已在身后,闻人醉月只觉腿下传来一股劲力,便是失去了平衡,心中暗叫不好,自知若是收手扶地便与认输无异了,当下手劲不松,倒是更抓紧了些,林羽觞一惊,被闻人醉月一带也是失去了平衡,两人都是站立不稳,一齐向后倒去。这一倒之下,竟是不曾着地,便是一直下坠,重重摔在地上……

二人纠缠在一起,手脚施展不开,无法自保,这一摔着实不轻,二人都是昏迷了一阵。林羽觞自是先转醒,望向上方,这坑似也不是很深,以林羽觞轻功要想上去自是不难,正打量间,却听“哎呦”一声,显然很是疼痛。林羽觞方才想起闻人醉月,却又是想到,又不是因为她自己又怎会如此倒霉,当下便不愿理她。

“呜呜呜呜……你不理我……呜呜呜……”身后却是传来呜咽之声,林羽觞也是心软了,便转身走至闻人醉月身前,道:“怎么了?”

“脚,左脚好像扭到了。”闻人醉月应道。

“我看看,若是骨头有问题,要早接上才是。”林羽觞边说边是俯下身来,正欲将闻人醉月鞋袜脱掉,好好察看。却是见寒光一闪,一把剑便是横在了脖子上。

“你认输不?”林羽觞见闻人醉月,梨花带雨,却是嘟着嘴如是说道,执拗如此,林羽觞不禁一笑,道:“嗯,你赢了。”也不顾剑在肩上,便是脱下闻人醉月鞋袜,察看起来。只见玉足白皙,更胜冰雪,不觉竟是痴了片刻。

“哈哈,你说五招之内胜我,反是我胜了,你羞不羞?”闻人醉月开心地说道。见林羽觞认输,就不再生轻薄自己之气,孩子心性可见一斑。

林羽觞方才惊醒,也未理会,却是接着察看,只见脚踝处确实有些红肿,便用手去摸骨头是否错位。触手之处,似有阵阵清凉……

“啊!”闻人醉月一声娇呼,“疼!我不讽刺你便是,你可别捏了……”

林羽觞摇头一笑,也不愿解释,道:“还好,没有伤到筋骨,只是有些红肿,休息休息便好。”

“那岂不是要等很久……小淫贼,你做我旁边,咱两说说话,解解闷。”闻人醉月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

林羽觞经刚才一番折腾也是有些累了,便到闻人醉身边,坐了下来。

“小淫贼,你身手倒是不错,你是哪里人啊?来金陵做什么?”闻人醉月先找了个话题,说道。

“村野之人,说了闻人小姐也未必知道。至于来金陵,只是为了找一个人……”林羽觞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不料,闻人醉月却是没有生气,又问道:“那人是你什么人?”

“父亲。”林羽觞神色有些黯然。

“找到了吗?”闻人醉月似乎更关心了。

“没有,人海茫茫,哪有那么好找呢。恐怕这辈子是找不到了……”林羽觞心情更加低落。

“那这么说,你从小便没有父亲?”闻人醉月这句话中似是透着喜悦。

林羽觞皱了皱眉头,却没回答,反问道:“你这么高兴干嘛……”

“嘻嘻,小淫贼,我忽然发现你没那么讨厌了~”闻人醉月忽然柔声道,那声音之温柔令林羽觞一惊,有些不敢相信。于是便转过头去,只见闻人醉月剑眉舒展,虽有几分男子英气,眉眼间却又是多了些女子柔情,盈盈琼鼻,嫣然一笑,朱唇皓齿。林羽觞先前几番打斗,不曾注意,如今近看之下,方才惊于闻人醉月的美丽,确实不输陆浅语,一笑之间,竟与陆浅语在伯仲之间。

闻人醉月也未注意到林羽觞一直盯着自己,却是自顾自的道:“我从小也是没有父亲,只是每次都听人家说我父亲是忠良死节之臣,人人敬仰,其实我更希望他是自私的人,这样起码我们能时常见面……”

林羽觞见闻人醉月似有悲音,便出声劝道:“是啊,闻人将军确实值得敬仰,我也极是佩服。其实,醉月,人活一世贵在问心无愧,做当做之事,行应行之举,爱当爱之人……或许精忠报国便是闻人将军的心愿,你应当理解,并以他为豪才是啊!”

闻人醉月闻言,便是望了一眼林羽觞,眼神中似乎有复杂的感情,转而又是笑了笑,“小淫贼,谢谢你~”

林羽觞见闻人醉月转悲为喜,也是开心,便佯怒道:“别老是淫贼,淫贼的叫我,我有名有姓!”

闻人醉月一听,想起那晚之事,脸上一阵发烫,支支吾吾地道:“你、你那晚做了那样的事,不、不是淫……淫贼,却是什么……”

“我以前并不认识你啊!又如何对你做了什么?”林羽觞纠结了整日,一直得不出答案,当下便是极想知道。

“你、你那晚来我家,又……又躲在我浴桶里,你说你做了什么!”闻人醉月脸红不已。

林羽觞闻言才恍然大悟,那晚林羽觞确实是失血过多,视线模糊不清,意识也是混乱无比。只知道扑到了一个人,至于那人是男是女,什么模样自是不清楚。当下忙辩解道:“我那晚被人追杀,才会逃到你家,我也不知那屋子是你的,也不知你要洗澡,更不是有意偷看,更更有意不敢扑倒……”

“你还说!你再说,我就不理你了!”闻人醉月羞得满面通红,不自觉便是急出了眼泪。

林羽觞见闻人醉月竟是哭了,更是不知所措,又不敢伸手拭泪,焦急地道:“你别哭了,我不说便是了。”

闻人醉月稍止哭声,却还是带着哭腔,道:“你给我讲故事,直到我开心为止!”

林羽觞见闻人醉月肯妥协,忙点头同意。自是讲起了,乡村小镇的趣事乐闻,笑声时时从坑中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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