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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银蚕丝手套(上)

银龙借机远离那里,他白色的上衣飘动,形似空中漂移的鬼魅。他来到一个树篱处,蹲下不动,细听是否有人的脚步声,接着又是一闪身,进入另一处的树丛,他躲在交叠在一起的几棵树后,手脚用力,动作麻利地爬到了一颗树上,树叶发出受风摇曳时才有的声响,两个人也是朝这边也看,这里正是库房的正面,透过月光能看到两个库房守卫的脸。

本是夜深人静,脑中涌现睡意之时,连续受到两次惊扰的守卫也不敢怠慢,强打起精神,拿棍的那个在另一个肩上打了一拳,然后一起看向了银龙和文松之前呆过的那个树丛。

文松弓着腰顺着墙壁朝守卫地地方走去,一步一步地下脚,生怕发出一点声音,同时还要留意从旁边路过的巡卫。当然他所在的那面墙处于月亮的阴影下,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

没有特别在意的话,是不会被发现的。

当然银龙注意到了文松的动作,手中的石子调整到了最佳的位置,一刹那间,石子破空而出,呼啸着打在与文松相反的方向,两个守卫齐齐看向那个地方,觉得有点反常,带刀的那个提着刀就去查看了。而另一个也在看着他,全神贯注,没有留意到身后的危险。

文松知道是银龙声东击西、从旁照应的策略。他快步上前,一掌劈下,那人全身一软,被捂住嘴来不及发出声音就被弄倒,只是在倒下时,手中的木棍脱落差点重重地摔倒地上,文松眼疾手快,急忙抢身握住木棒。轻轻放在地上,朝那个带刀的守卫而去。

没有发现什么,那个守卫回头,却发现一个黑衣蒙面的男子,只能看到黑色的剑眉和一双精光夺目的眼睛,那眼睛里似乎透露出按耐不住的兴奋笑意。

带刀守卫暗呼不妙,可也立马抽出鞘中的刀,作出迎接挑战的姿势,同时准备大呼有夜贼闯入。

知道被人发现的文松也明白这种境况极其险要,不能让他惊动周围的巡卫,否则那是将后果不堪设想。速战速决,想定主意,迎着头皮冲了过去。而躲在树叶后方的银龙也明白此时的危急,他手中另一个石子即刻送出。

一心急着呼救和应付文松的带刀守卫还未喊出任何求救的话,脑袋就被石子击中,一股专心的疼痛传入,脑袋重如沉铁,他用手捂住疼痛的地方,也不由自主地朝石子来的方向看。那个地方还有帮凶,来不及后悔的守卫被文松死死箍住脖子,那人大口地呼吸此时变得奢侈的空气,不过却是慢慢闭上了眼。

动作麻利,也幸而没有巡卫从这边经过。他把两名守卫拖到后方的树木背后,重新回到大门。他摸索着腰间的口袋,取出一根铁丝的东西,试试,又是另一根,门锁被打开,他轻声推门,侧身进入,随着吱呀一声,两扇大门又被关上。

剩下来的就是等待了,等文松找到银蚕丝手套,并期望不要有任何人经过这里,要是发现守卫不在,门锁也不翼而飞,定会弄得全府警戒,难以脱身。

而进入库房的文松也是步步小心,他取出布袋中的火折子,吹燃,并用手包住本已有限的亮光,细心留意周围的一切,避免碰倒物体弄出响声。原来库房是一个大屋隔成的两间,外间是堆放着各种兵器、盔甲战衣的地方,而内屋则是一些体积较小,也非常名贵的细软首饰、花瓶黄金以及一切并非名贵但也不俗的字画,还有其他一些珍奇的物件。

他打开一口铁皮包着四角的木箱,里面是满满的一箱黄金白银、珍珠玛瑙以及其他零碎的首饰,夺目的光彩让手中的火光也顿时黯然失色。他翻着里面的东西,除了一双手套,他不在意其他的东西,而这些东西哪怕是简单的一件拿出去也可以换到不少的银两。

没有。他关上木箱,又打开另一口,还是没有,连续打开三口箱子,都不见银蚕丝手套的踪影。时间正在匆匆流逝,文松知道多耽误一刻就多一份危险,必须要快,但又不得不倍加小心。

手中火折子的亮光减弱,却让房屋上方窗户射下来的月光更亮了。即使没有火光,仅仅靠着月色也能隐隐看见屋内的一切,窗户下方是多个与墙面成为一体的柜子,一格一格地放着花瓶、翡翠、根雕、玉石等装饰的东西,还有立着的各种花纹图案的瓷盘。

文松一件件看去,无心欣赏这些欧阳府上的珍宝,一个方形木箱进入他的视线,那个有着花纹草叶,全身漆成红紫色的箱子。他取出放在月亮可以照到的地方,他用手摩挲,凹凹凸凸的地方形成了一只腾飞的凤凰,展开的翅膀,张开的利嘴,形象逼真,仿佛就要活过来一般。

这里面又是什么。他不敢放弃,从那个百宝袋般的布袋中摸出开锁的铁丝,一在锁孔处插入铁丝,一边侧耳静听,啪嗒一声,木箱的锁就这样打开了。

里面发出一阵淡淡的白光。

他拿出那件东西,轻轻地摊在手心里,软软凉凉的,像是一段柔软丝滑的绸缎,抑或就是一团白色的液体。在月光下,那种白光更亮,也更能看清他的模样,手掌、五个手指的形状,白光下竟有一些针尖般的光源,像是钻石般地闪耀着。

已经有了预感,这就是要找的银蚕丝手套,虽然第一次看到,也不知道世间怎么会有这般神奇的东西,刀枪不入、百毒不侵。文松带在手上,把手放在月光下静静地观看。

银蚕丝手套像是从手上长出似的,它贴着手上的皮肤,有一种触摸女子肌肤的感觉。他在空中用手做出劈、砍、刺的动作,轻盈快速,一起浮动的还有一团白色的光晕,在黑色的空气中划过,像是盛开的一朵白色的棉花。

他走到外间,用带着手套的手握着抽出的利刃,一点点地用力,感受到锋利刀锋的抵触,可是柔和如水的手套却有着钢铁般的质地,以柔克刚,遇强更强,手套没有丝毫的妥协和退让,倒是利刃变得有几分软弱,那种刃锋上的寒光也似收敛。

真是好东西,文松由衷地赞叹。银蚕丝手套总算拿到手了。

不过想到什么似的,文松正欲离开时却又停住了脚步,他没有回去拿俗气的金银,也并非雅致的字画瓶盘,他看着外屋那些或者挂着或者堆放在墙边的刀剑勾叉,心思一动,开始翻动起来。

呆在树上的银龙倒有些焦急,文松进去还未出来,到底情况如何还不得知。之前路过的两个侍从打扮的男子从他下方的石路上走过,只顾彼此谈笑,没有关注库房处有什么不同往常之处。不过,这也让银龙感到担心,不是每一次都会这么幸运的,久走夜路会闯鬼,这次的侥幸往往预示着下次的不幸。

银龙没往下想,希望四弟快些出来。

门再次被打开,出来的文松简直把银龙都吓了一跳。银龙从树上下来,咕咕咕地叫了几声,那是他们通用的暗号,像是鸟儿在夜晚的低唱。文松循声瞧见银龙白色的上衣和那张白净清瘦的脸,他朝银龙走去,一手拿着宝剑,一手拿着利刃和一把钩子样的武器,腰间胀鼓鼓的,还在上下起伏地动着。他左一步,右一步,不呈直线的步子显得有些怪异。

“你怎么?”银龙眼睛的光幽幽的,在月光下却又几分凌厉。

“手套终于找到了”,他把手套中布袋中取出得意地在银龙眼前炫耀,“给你。这个也给你。”把手套给了银龙后,又把手中的一把利剑递给了他。

那是一把短剑,握在手里却是沉重的,其重量不低于普通的长剑。没有剑穗,剑柄顶端分别嵌着两颗菱形的红宝石,握柄是方格的纹路,剑鞘是通体的黑色,简单得没有任何图案或者刻纹。

他抽出一点剑身,银白的光顿时反射到眼里。

还剑入鞘。有把兵器在手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看来文松也有心思细腻的时候。

他没有再责怪文松,对方蒙着黑布,不过脸上和嘴角边定是挂着笑,得意的笑,善意的笑,能够融化人心的笑。

“我们快走,免得被别人发现。”银龙说完就走开了,沿着刚才来的路返回。文松跟了上去,取下蒙脸的黑布,并把那把短刃别在腰间,手中拿着那个铁钩,铁钩全身也是黑色的,只是钩子的锋刃才是刀剑般锋利的银白。

他们沿着石道走了过去,在月光下一白一黑的身影快速向前,他们步履匆匆。由于来时的路要经过众多的房屋,再沿路返回已是不现实,银龙在脑中仔细回忆欧阳府的地形,眉头舒展开又皱起,又再次展开。

“往这里走。”他对文松低声地说,不过文松却猛地拉了一下银龙,之前走过的石路上传来脚步声和一团亮光,是从另一条石路拐进来的。

黑衣躲避,而一旁的白衣已经躲避不及。只听对方大喊,“前方是谁?”洪亮的声音在沉静的夜晚仿佛一声惊雷,在夜空中传出,也在白衣和黑衣男子的脑中回响。

对方一路奔来,他们也是拔腿便跑,一个拐弯,没有多想就钻进一条狭窄的鹅卵石路。银龙在前方带路,文松紧跟其后,也顾不得掩藏脚步声,大步地疾跑。

不过总算是对欧阳府的了解有限,纵横复杂的道路、布局对称一致的房屋、还有修剪维护得极为相似的花园,再加上月华笼罩使得视线受阻,要想找到出路是件难事。而且后面的巡卫或远或近地跟来,快要脱离他们的跟踪,却又在石路的尽头看到他们提着灯笼追来,而且似乎人数更多,蹬蹬地跑着。

银龙他们来到一处花园,池塘里的荷叶有的在水面上漂浮着,有的长出水面在空中随着微风摇曳,荷花兀自地盛开,能够听到一两声呱呱的蛙叫。穿过亭台,他们来到一座假山,侧身挤过一人勉强能够通过的洞口,那个地方黑乎乎的,没有任何光线。他们走进去,里面的空间更大些。

后面的火光又传来,不过人声却突然安静下来,像是荷塘吸走了所有人声一样,除了蛙声以及一些虫鸣声这里显得格外的清净,就连月光洒下,落在亭台和水面上也是静静的。文松向后看了一眼,后面的人始终不远不近的,无论怎样在这个地方穿梭躲闪,都不能甩掉他们。

顾不及再想,文松也迈着步子。

他们穿过假山,过了石桥,拐过木廊来到一个院子,这个院子长宽五丈有余,生长着绿色植物和花草,一阵淡淡花香扑入鼻中,月光在此处泻下,在蓝紫色花朵上撒下一层银粉,看去犹如在冰雪中绽放般圣洁。院子北边是一处房屋,门扉紧闭,里面灯火通明堪比白昼,大有把窗外的月光深深隐没之势。

一个身影站在屋中,通过窗户纸能看到他高大的身姿,那人背对着他们一动不动,银龙向他望去时发现那个身影在微微颤抖。但是,他们没有停下,后面的密集忙乱的脚步声传来,听上去人数不少于六人。

银龙和文松向前奔去,却在快要走出院子时停下脚步。他们惊奇地发现追他们的人立在通明的窗户之前,各个都是弯着腰,点着头,只听得下面的对话。

“窗外何人如此匆忙?”

“是我,大人。刚有夜贼闯入库房行窃,属下们正在竭力追拿。”

“那你们去吧。”

看来屋内那个男子定是府内的大人物,却为何在这偏静小屋内伫立发呆?听到有人偷窃也不着急发火,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一般?他再次看向光亮处,视线所去能看到门外屋檐下挂着的两个白色人偶,在银月之下白得有几分冷清惨淡,两个黑点比浓墨更黑,看去竟像具有人的眼神一般。他略微停滞,感觉心里被冰雪拂过。

与此同时,银龙也注意到那个回话的正是途经库房的带头巡卫。还是走为上,银龙转身,这次却是落在文松之后离开了这个觉得有几分奇怪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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