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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兔假狐威之(十一)鼠兔拜日,兔起鹘落

兔假狐威之(十一)鼠兔拜日,兔起鹘落

那子卢听说,因自己的“狗血计谋”,害死了苍井,疯癫地叫上花卢,向唐樱西漠奔去。“花卢”就是一只耳的名字,一只耳紧随其后。黑衣、黄裳还正在悲伤之中,见到子卢和一只耳去了,也和二蓼说:“大嫂,等我们和大哥回来,你保重。”便也追子卢而去。大柴、二柴向奇奇和花狸问明情况,他们早见宫秀一、宫秀二带着狗,已返去到潭西方向,只能让其他弟兄留守家中,自己带一帮野狗,也向唐樱西漠而来。

子卢、一只耳一前一后,穿过界林,闯入禁区,也有几只野狗,发现了这对儿不速之客,扑咬子卢,子卢也不与答理,被他甩在后面,一只耳不容多话,各个扑倒咬死。这一只耳因为自己没了左耳,向来打架时,都是先咬敌之左耳,扯下来再说,如果,再取胜之前没有撕下其左耳的,也要把死尸的左耳再咬下来,不管是同类残杀,还是围猎充饥,一贯如此。今天,他见大哥情急,也不顾得这些琐事了,见一个敢于上前,就咬死抛尸,继续追随大哥向里跑去。众狗见到,上一个,死一个,出一双,倒一对,谁还敢再阻拦这二狂狗。守卫的众狗、牙狗、草狗,老狗、小狗都一个个捏呆呆,原地不动,任凭这两只外来的野狗,在这场地里四处奔跑。子卢发现了八海,正在和一只美狗,于那边树下滚打,蹿过去,就把他按在了地上。这八海倒也不善,他于惊恐中反身挣脱出来,腾起老高,向突然杀出的野狗压下。子卢没有挪动,只是把地上的前爪向上跳起,同时抬头,做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仰脖,把自己的上下双颌,插进八海的防护漏洞,精准地叼住了敌狗的咽喉。因为,有八海的前爪的阻挡,并没有全部把颈项咬住,他又放松咀嚼肌,上挺肩头,这时,下落的八海的整个脖子,已经被子卢张开的大口包在里面。子卢收紧上下颌,不等狗体下落,他下伏前膀,扭转颈项,把那八海的身体,重重地摔在地上。子卢并没有松口,而是借着八海的身体的惯力,整个身体腾起来,倒立空中,又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的空中大转体,再次把八海的整个身体,带了起来,两只野狗都悬浮在空中。八海已被来狗咬住咽喉,难受还难受不过来呢,那有挣扎的动作,无论是摔在地上,还是再次被带起来,完全处于失重、超重的自然状态。而子卢在起身之时,就已用前膀拨好了方向,随着自己身体的空中调整,在还没有落地之前,已经把八海的身体甩向了树杆。那棵树并不是很壮实,在巨大的冲力下,折为两断,刚出绿意的树头,随即压在了椎断筋折的八海身上。野狗子卢一连贯的动作,始终没有松开,咬着野狗八海脖子的嘴,他向后退来,把八海的身体拖出树杆,一拧身,踩在了八海的身上,把八海的狗头撕扯下来,抛在了一边。他开始撕咬八海的肚皮,掏心扒肺。也不知道是那狗头的神经源自然反应,还是那狗头遥感到自己身体,撕心裂肺的知觉,在远处,不时的抽搐着脸上的肌肉。此时,子卢的四肢上、脸上和身体上,沾满了狗血和粉色的肺泡。子卢把八海的内脏耍满了草坪,他站直了身子,夹紧尾巴,抬头长号一声:“汪呜——”

一只耳此时也是咬上了瘾,他见到那只,正要和八海**的美狗,也不分公母,咬住她的左耳朵,活生生,就把她拖出了子卢与八海交战的场地。狠命撕下耳朵,把这条美狗咬死在地上。一只耳咬死美狗的时间,恰好和子卢扯下八海头颅的时间相同。这一对野狗,没能在同年同月同日生,却在同年同月同日,甚至是同时同分同秒死,也算是天做之合吧。

这一场面,可以说,比731现时所公开的事件,还要恐怖吧。当然,没有公开的内容,只凭我们正常人的脑瓜子,是无法揣度其程度的。所有的野狗,起先还散散落落的,现在由于惊恐,全都挤在了一起,相互靠着,相互取暖,以保证那仅有的一点儿体温,不要在颤抖中散失殆尽。就连刚刚赶到的黑衣、黄裳,也被这场面唬得,没有了擗踊之情。

他们哥俩个陪同子卢,掘出一个大坑,把从乱草里,找出的苍井尸首,掩埋了,并堆起了很高的坟头。子卢走到那一堆野狗前问到:“哪些狗还参与了此事?”那些狗,没有一只敢出大气的,只有几只老狗说:“没有了,没有了,是那个狗崽子,逼着我们叫他大哥的,不关我们的事。”子卢又阴冷地问到:“除了八海,你们当中还有几海?”这些狗一听,狗面相觑,再没有一只敢发出声音的了。子卢狠狠地说到:“难道你们想一个个地死掉吗?”这时,呼啦啦,众狗闪开一道缝儿,中间只留下一只未成成狗的小郞狗。一只老野狗说到:“他的哥哥都已死光了,只有这一个同母异父的九海,他们的母亲也在生九海的时候死去了。用我老狗的狗命担保,这都是实情。”一只耳龇起了牙,他看着子卢大哥怒目着那只,瘫软在地上的小野狗,不动声色,也不敢擅做决定了。这时,突然见子卢,对着已赶到多时的大柴、二柴说:“把他们都赶到潭西去,这里,三年之内,不得涉足,违者一律咬死,投到万狗坑里。”大柴、二柴听了答到:“是,大哥,都听大哥的!”于是,大柴从那些野狗群里,挑选了几个大野狗,拖着这里的死狗;二柴指挥着自己的弟兄,驱使那些野狗,一同往北出发了。

天早已大亮,风还在猛烈地刮着,一只耳和黑、黄二狗,把八海的头颅放在苍井的坟前,八海的残尸,已经被路过的鸟雀,分食得所剩无几。四只狗随后在风中,返回到漠北的时候,黑云压来,大雨如期而至。子卢到了自己的窝儿里,便得了一场大病。黑、黄二狗起先侍候,收留自己的恩狗孤野,此后又守候,为自己报了杀母之仇的恩狗子卢,一月有余。二狗从此,视子卢如亲哥哥,子卢也待他们二狗如同胞兄弟。

在说兔子这几天,在干什么之前,顺便交代一下:宫秀一、宫秀二当天受命到潭西围猎,把那要好的,个大的猎物驮到了狼区,送给了柁叔,并如实说明了当晚变故,那老狼头只是轻蔑地嘲笑了一句:“原来野狗戴了绿帽子,也会狗咬狗的呀!”的话,便不以为然地,让他们去了。宫秀一、宫秀二留在潭西只管驱使,原唐樱西漠的野狗围猎,主供全部野狗的餐饮。大柴、二柴带领本群野狗,专门猎鸟,并且每天逐渐增加任务,其实,他们本群的野狗,是最苦不堪言的。吹雪、迎雨二狗,定期组织各群摘了奶的小郞狗,到西漠西部捕猎。天猫、地鼠二狗,把从潭西俘获的公狗俘虏,押送到唐樱西漠之南,全部残忍地咬断一只后腿,让他们在这里打洞,每日会有专狗,给他们送来一些骨头,放在林界之外,再由天猫、地鼠派出野狗运进去,凡是无关野狗,不得进入唐樱西漠,违者,万狗坑地干活儿。至于这些野狗如何打洞,以后会有细说。唐樱西漠,本是西漠的一部分,统称西漠。至此,西漠地区、漠北地区和东潭之西的潭西地区连成一片,动物界就把这个野狗活动的范围,统称作“樱林西坳”,简称西坳了。各处流浪野狗,也纷纷加入西坳群落,并且,都受到子卢的优待。

再说混帐兔子莬丝,大睡了三天三夜,老鼠也能正常行动了。这兔子休息得有了精神,扒在窝儿里,开始大哭,顿足捶胸地哭,哭一阵儿,又笑一阵儿。把那老鼠烦得求生不好,求死不好。无论怎么问,也不答理他。就是一阵儿的哭,一阵儿地笑。如果,这两天不是连续地下雨,他老鼠早跑出去躲清闲了,今夜,雨刚刚停了下来,老鼠这么一盘算,看来,这兔子是被野狗给吓疯了。先开始,他还能撑着,给我找些吃的,可能是怕我饿死了,不敢发病,如今,我这能动弹了,他一泄气,病就涌上来了。要治好这种病,最好的办法,就是把捆起来,用电棍电他,可是,电这个玩艺儿,只有万恶的人类才会发出来,我鼠辈如何做得到呢,只能再想别的办法。这疯多是由于身体虚弱,造成神经不能正常发育和正常工作所至,如何给这兔子补一补身子呢?人参这可不成,如果吃了人参,再火上加火,不把这兔子烧死了吗?他觉得这个不成,于是,他想起,鹿茸可能会好一些,他决定出去连躲躲清闲,运气好的话,还可以给这疯兔子找些鹿犄角回来。于是,这老鼠出来,把兔子窝儿的洞口挡好,便径自向潭西走去。这只老鼠固然知道,那野狗、恶狼,只会吃那鹿肉,其不知,鹿角才是鹿身上的精华所在,每每被这些天敌给遗弃了。所以,他就借着夜色,四处寻找,希望能发现一些被遗弃的鹿头。他转了一圈儿,一无所获。因为,他并不能肯定,那鹿角一定能治好疯兔子的疯病,也就放弃了寻找,觉得应该先回去,看看兔子,别把兔子饿死了。他便往回跑,听到一声惨叫,他下意识地躲进石缝里。他知道,那是鸱鸮的叫声,鸱鸮就是我们说的猫头鹰。但那叫声却远了,他也觉得奇怪,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夜鸟,不在地上捕食,却高高地飞来飞去。他继续向回兔窝儿的方向跑,他继而又见到几只鸱鸮,居然在高空大笑着,向北飞去。这让老鼠毛骨悚然,心里骂到:“鼠大爷我,在这黑夜里,还没有怕过你们呢。该死的猫头鹰,凭白的笑什么?倒让鼠大爷感到恐慌。”他突然想到:难道是那兔子死啦,才有这不吉祥的笑声,“不怕夜猫子叫,就怕夜猫子笑。”他越发地为兔子担忧了。这时,他发现前面的树上,正蹲着一只个头不大的鸱鸮,大瞪双眼,但却没有正眼看他。他钻进一个小洞儿里,对着那夜鸟嚷到:“你们这些该死的猫头鹰,你们能奈我鼠大爷几何?”那鸱鸮鸟听到一只老鼠在和他叫嚣,“嘎嘎”大笑起来,这笑声立刻就让这草原成了地狱。就听这夜鸟说到:“你那胆小的老鼠,你们不必害怕,我们神猫现在都吃得饱饱的,我们有了狗肉,就不再吃你们那连牙缝都塞不满的,丁点儿鼠肉啦。”老鼠又冲上嚷到:“你少来欺骗鼠大爷,你们那群死鸟那里就有牙了,还塞牙缝呢,你去骗三岁的孩子去吧。哈哈!再说了,即使你鼠大爷我吃到狗肉,也轮不到你们吃上狗肉的,你别让野狗咬死就是好事了。本大爷现在就在这里睡觉啦!你在那里给鼠大爷看门吧!”因为,老鼠可以在土里导洞儿,并在土里找食物吃,所以,老鼠如果发现天敌在外面守候,就不再从这里出去,狩猎的往往都是“望洞兴叹”,一会儿就会离去。这时,又听那夜鸟说到:“神猫我没有时间和你小鼠争辩,我去吃鲜美的狗肉啦!”说完,见那鸱鸮,又把草原变成了一回地狱,就真的飞走了。地牛牛听得那鸟真的飞走了,也钻出来,觉得奇怪,心里想着,一定是有原因的,他也有了,要去看看的念头儿,不自主地向着鸱鸮飞去的方向跑去。他跑了一段儿上坡路,开始下坡了,他估计着,已经过了兔子窝儿了,也没有去多想,便继续向下去。他又跑了很长一段时间,果然嗅到了血腥的味道。他警惕起来,小心地顺着一些石块儿或是土块儿行走。他这样,嗅着气味,又走了一段路,听得前方,渺然传来了喧嚣声,远远看见,有很多的夜鸟在飞上飞下。联想到猫头鹰的话,也猜到,那里一定有死狗了。虽然说,那些鸱鸮“有了狗肉不吃耗子”,但他还是,一步一小心地向那里挪动。他发现,前面是一个如锅底儿一样的大坑,他此时的位置,只能看到那一转儿的锅沿,看上去,很深的样子,沿口的宽度有五六余丈。时而有鸟飞下去,时而又有鸟啄着东西飞起来。他为了不让忙碌的飞鸟发现他,他钻进草丛里,在密草的掩护下,他爬到了坑沿,借着朦胧的月色,向里望去,顿时疑窦丛生。只见那沟里横七竖八,相互叠压,狗尸遍野,从那夜鸟叼起的残肉和毛皮判断,这些死狗,都是不久死掉的。虽然,他不明白这里发生了什么,但他却觉得开心了,心想:“这么多的狗肉,可够我鼠大爷吃一年的。叫狗给踩伤了,正好再用狗肉补补身子,没有给疯兔子找到补品,先让我鼠大爷去大补大补。”于是,他趁着鸟儿都在树上吃肉的间隙,急忙跳到坑里,先找了一个废弃的鼠洞,稍做了休整,觉得也是一个临时的家了。他想:“我就把家安在这里,可以天天吃狗肉了,反正那兔子也疯了,看也无药可治。”他悄悄地钻出洞,瞅准机会,跑到一只狗尸上,开始美餐起来。他还叼了很多的狗毛,放进新窝里,做了一个狗毛褥子。肚子吃得涨涨的,躺在狗毛做成的床垫儿上,好好地享受了鼠生。吃饱了不想家,他说:“这就是我的家,能在家里吃得饱饱的,这才是我鼠生的毕生追求。”仨饱俩倒,他说:“吃饱了,就睡觉,这样喘气才匀称。”于是,他就躺下了,哼起了小曲:“天光,你不必藏,暗夜,你也不必亮,我躺在这里多安详。饥肠,你不必响,喉咙,你也不必痒,吃饱喝足不再是梦想。只有那无知的老鼠,才碌碌忙忙,混吃等死才是鼠辈的荣光。鸟儿你飞下飞上,恶狼你四处张狂,其实你们,也是为了,填饱肚肠……”老鼠地牛牛朦胧睡去,突然,觉得,有一个人,端着一个杯子,走近他的床前,那个人和他以前见过的人类有点儿不一样,他长着一对儿长长的大白耳朵。他觉得奇怪,就问:“你是怎么进来的?打扰了鼠大爷的休息,还不快快出去!”突然那个人说话了,他叫到:“鼠大哥,你吃了那么多的肉,喝杯茶水吧,消消食。”老鼠一想,说:“也对,还是你们人类懂得享受,来来来,也让我们鼠辈感受感受你们的生活。”说着,他就坐起来,去接杯子。谁知,那杯子烫了他的手,突然滑落。他跳起来嚷到:“你兔子要害死我鼠大爷吗?”他从梦中醒来,吓得一身冷汗。他想起了兔子,匆匆忙忙地就钻出了洞儿,顺着草丛底下,爬上了万狗坑,按照原路,就往回跑。他一口气爬到了分水岭上,又顺着这个土岭向东奔跑。此时,已天光大亮。他钻进兔子窝儿,这个兔窝儿并不大,只有先前他们住的那个窝儿一半的空间,也不是很高,如果兔子站立着,窝儿的顶部会把兔子耳朵顶弯的。里面也没有床,也没有分支,只在北面有一堆松散的土堆儿,他空自喊到:“兔子王,你还好吗?”可是,他并没有见到兔子,他心里一阵紧张。“会不会是让野狗给叼跑了呀?那夜猫子一夜地叫,就不是什么好兆头。”老鼠自言自语着,转身又跑出了窝儿,四处张望,嘴里喊着:“兔子王,你在哪儿呀?鼠大哥回来了,你跑到那里去了?”也不见回答。他又爬上那土岭,只见东方,从那刺眼的光芒里,有一个矗立的身影,他的视点、那个身影、初升的太阳,三者正好成一直线。那个身影的头上,有两只大耳朵,这两只大耳朵,正好在太阳红红的圆盘里。初升的太阳,把那个影子,长长地投射在草皮上,由于草地并不是平整的,那个影子被拉得曲曲折折的。老鼠此时才松了一口气,他赶到兔子身旁,见到兔子面朝着东方,直立着,两个前爪合在一起,向太阳的方向高举着。他也学着兔子的姿势,把前爪合起来,朝着太阳拜了拜,说:“太阳公公,快快让兔王好起来吧!快快让兔王好起来吧!”

兔子听到老鼠说话,他又前倾后仰地,对着太阳作了一个揖,俯身下来,对老鼠说:“鼠大哥,我们现在就出发,估计在太阳沉原之前,应该能赶到汉湾那里去。我要去找龟爷爷请教一个问题。”老鼠一看,兔子恢复了精力,心里也就踏实了,兔子说要回汉湾去,他不想跟着去,他还想回到万狗坑去。但是,知道这兔子也不会放他走,只好答应了。兔子也没有回窝儿,老鼠倒还返回,用一些草叶把门口,又重新遮掩了一下,跟着兔子跑了起来。若是在那平地上,老鼠和兔子还有一拼,可是,在草丛里行走,老鼠就不抵兔子了。老鼠的个子小,要在草丛的缝隙里钻,拐拐折折的,前进的速度,就差了好多。兔子的个子要高,且一跳,八个拢背儿,早就把老鼠落得很远了。老鼠在后面嚷着:“兔子嘿,你等等鼠大爷呀,你要是再这样跳,鼠大爷可就不和你去了。”兔子虽然心急,也是没法儿,他回过头儿来招呼着老鼠,说到:“鼠大哥,过来,要不,我顶着你跑吧。”老鼠气喘吁吁地追过来,扒在了草窠里,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也好,也好。实在是跑不动了。”兔子欠身,让老鼠上来。这老鼠累得,费了好大的劲,才爬上兔头,他用两个前爪,分别把住两个兔子耳朵,说:“可以走了。”兔子转身说到:“鼠大哥,坐好扶稳。”继续向前跳去。兔子本应能跳八个陇背儿,这次顶着老鼠,只能跳七个陇背儿了,但还不算太影响速度。可老鼠受不了了,他大嚷着:“兔王呀,你这是在跑呢,还是在飞呀?鼠大爷怎么跟坐过山车似的,吓死耗子了,我眼晕得厉害。”兔子继续跳着,说:“把好,别掉下来就没事的。”老鼠看着地上的草尖儿,一下打到了自己的脸,又一下子离开了很高,耳边还有呼呼的风声。他用力地抓着兔子的耳朵,险要把兔子耳朵掐出血来,生怕一个不注意,掉下去,再摔个粉身碎骨。他吓得闭上了眼睛,哀求地嚷到:“兔王呀,我晕车啦!你放下我吧!吓死耗子了!”这老鼠为了更快地表达,自己的恐慌心理,讲话时为了节省时间,只把“鼠大爷”这三个字,简化成“我”了。兔子停下来,说:“我看你成了那慈禧太后了,坐着车出逃,还要说‘劳顿’二字,也太娇贵了吧?”老鼠见到兔子停了下来,一出溜儿就滚了下来,只怕那兔子又启动起来。他摸着胸口说:“太怕了,太怕了,原来你们兔子的跳,如此的惊悚,你们兔子的眼睛,是不是天生就戴有‘防晕减速’罩呀?”兔子见到老鼠吓成这个样子,又是一次没法儿,他说:“要不,你蹲在我的尾巴上试试吧?”他背向老鼠,坐在地上,说:“扒住后背,蹲在我尾巴上。”老鼠缓了缓神儿,尝试着又爬上兔子后背。兔子又开始跳起来,这次,他只怕老鼠再闹,只六个陇背儿、六个陇背儿地跳,也还不算太慢的。老鼠扒在后面,听不到风声了,也看不到“嗖嗖”的草叶儿飞舞了,感觉好多了。他双爪搂着兔子的后椎骨,用嘴叼着兔毛,牢靠多了,他感觉像是在骑马。他突然把自己想象成是一个武士,高头大马,仗剑天涯,一声高呼,众鼠听令,好不畅快。他终于知道,原来坐在兔子的背上,比躺在万狗坑的窝儿里还惬意。可巧前面有一根,横在路上的枯树枝,兔子一个没注意,绊住了后腿儿,自己失去重心,一头扎在了地上,和他从狼背上掉下来一样,又一个兔子啃泥。不过,这次,他啃的不是泥,是一簇鲜嫩的青草。兔子差一点儿把脖子杵断了,他“哎呀”地叫了一声,但他同时,嗅到了青草的香味。他想:“无论再疼,也没有‘把到兔嘴的青草再吐出去’的道理。”他咀嚼着,咽了下去。才又“哎呀!哎呀!”地叫起来。他“哎呀!哎呀!”地能够叫出声来,倒也无大碍,可那老鼠却没了声息,才是可怕的。原来,那老鼠正钻在兔毛里,“忽闪,忽闪”的仗剑天涯呢,突然飞了起来,离开了兔身,嘴里叼着的兔毛,一下也被扯了下来。老鼠还以为,这“白”兔宝马变成了飞马了。还没有调整飞行的姿势,就如炮弹一般飞出一丈多远,打在了一个土坷垃上,倒霉的老鼠昏死过去。

草原上发生的,这一对儿小动物的,戏谑行动,早被高空翱翔的一只海东青,尽收眼底。这海东青茭白腹爪,墨绿背羽,勾喙厉目,翅展一米五二。有人说了,你怎么知道得这么准确呀?还一米五二!连厘米都不带差的呀!当然,这只是估数,常言“眼是尺子,心是称”吗。且说这只海东青见到这两只蠢笨的爬行类动物,在地上笨拙地行进,一向威俊的他,也“忍俊不住”了,“哈哈哈”地大笑起来。当然,虽说兔子不会爬,但在老鹰看来,他仍属于爬行动物。兔子菟丝,咽了那簇香喷喷的青草,觉得很好吃,干脆又叼了一口,正要咽下,忽听得上空鹰啸的声音,他一骨碌爬起来,环视到了一丛树波子,于是,有侍地挺直了腰,指着嘲笑他的,在天上盘旋着的海东青说:“你个自负的母鹰,可别打我兔王的主意啊!小心兔王我蹬死你,让你找不到妈妈。”看来,这兔子在狐狸面前,说惯了嘴儿了,是改不了“兔王”的口了,居然还敢在雄鹰爪下称王。海东青“嗷”地一声长啸,说:“看你这兔子,老眼昏花到了什么地步,本少爷是一只强健的雄鹰耶!吓死你吧?”兔子说:“不管是公鹰,母鹰,只要你敢靠近本兔王,一概蹬死,不信你试试。”海东青不屑一顾地说:“本少爷吃饱了狗肉,才不稀罕你这又腻又烂的兔子肉呢。”兔子听老鹰说吃饱了狗肉,知道这鹰说的可能是实话。于是问到:“你说的是真话?”海东青说:“当然是真话,如若要抓你,还用得着本少爷跟你打哑语吗?”兔子说:“那可君子协定,你不吃我兔王!”海东青见到兔子不信,说:“当然不吃你,要是这话都不算数,我还叫‘雄’鹰吗?”他说完,还如蝴蝶一般在空中翻了一个滚儿。兔子看这小鹰尚小,料定他不似老鹰奸诈,也就将疑似信了。说到:“那本兔王可就去救鼠大哥了,你可别捣乱啊!”兔子赶紧向前跳去,寻找老鼠,见到老鼠躺在土坷垃上。他推了推老鼠,老鼠也正好苏醒过来,长舒一口气,睁开了眼睛,刚要说:“摔死鼠大爷儿了!”这话还没出口,他发现一个巨大的黑影,在天上转悠,分明是一只老鹰,只吓得一抻腿儿,又背过气去了。那只海东青见了,“哈哈哈”地笑起来,高傲地在天上盘旋着。老鼠地牛牛,听到那笑里并没有敌意,才又睁开眼睛说:“你这只该死的倒霉兔子,什么时候,你又养起鹰了?刚刚差点儿摔死你鼠大哥,这会儿又差点儿吓死鼠大哥,我鼠大爷跟着你可算倒霉透了。”那只海东青听了,在天上笑着说到:“你们这些爬行动物真是太**了,本少爷一下都听不懂,你们这是什么称呼。一会儿大爷,一会儿大哥的。”他上下振着翅膀,好像笑得要前仰后合。菟丝看着地牛牛无精打采,痛苦不堪的样子,又一次没法儿了,说:“鼠大哥,还是我抱着你走吧,再耽误下去,恐是天黑也到不了了。”地牛牛说:“你就别再折腾大哥,让我在这里好好休养吧,你自己去吧。哎呀!我说兔王呀!”兔子无奈地说:“那怎么能行呀,我走了,如果那小鹰反了脸,岂不害了你。”他竟然学着小鹰的口气,高声地说:“如果我丢下你,我还敢叫‘兔王’吗?”他抬头窥了一眼天上的小鹰,又说到:“还是我们一齐走吧,我能抱得动你的。”他抱起老鼠,就跳起来。因为,这次他用前爪抱着老鼠,无法调整跳跃时的平衡,只能四个陇背儿、四个陇背儿的跳了,速度一下就降慢了一半儿。上面的海东青,见到他们两个动物艰难的样子,玩儿心未减,他突然收了翅膀,瞄准了兔子耳朵,团身扎了下去。嘴里说到:“兔子抱好耗子,让本少爷送你们一程。”此时,兔子正好抱着老鼠,向高处跳起来。海东青把那对儿收在后尾的银爪,向前一探,抓住了两个大大的兔子耳朵。他嘴里还说着:“注意!开始起飞。”大家知道了吧,这就是那个,著名的“兔起鹘落”成语的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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