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歌微微一笑，挑衅似得看了一眼跪在杨氏跟前儿的周淑珍，只是瞬间，这一记目光又变得轻柔起来，继续说道：
“所以祖母，您就放了大姐和二姐吧。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而且，您看母亲不也是为了大姐和二姐过来求求情了吗。在说--”
顿了顿，凤九歌见杨氏没有任何表情，便继续说道：
“爹爹也要回来了呢，要是让爹爹知道我是被大姐和二姐推入湖中，定会大怒的，爹爹生气，九歌就心疼。”
软软糯糯的声音，以及这样耍宝似得的话，虽不知真假，却让杨氏不得不抬头多看了一眼身边这小丫头。
可周淑珍听了这话，恨不得将这个小杂//种撕得粉碎。什么叫‘孰能无过’，什么叫‘爹爹生气，九歌心疼’。三日不见，这丫头到是会上老太太这儿来卖乖。
整个府中，谁不知道老太太最重视的便是老爷凤名磊，第二重视的便是养在她身边的庶子凤长安。她到是会利用老夫人对老爷的疼爱。
周淑珍松了松刚刚紧握的拳头，依旧跪在地上，低垂着眼睑，可却从话语中听不出一丝的悔过之意：
“凤九歌，你给我闭嘴，你是什么东西，我和你祖母说话，你插什么嘴，你还不退下。婉瑶和南音就是因为你才被关起来的，你少在这里假惺惺。你每天少张牙舞爪的，多学一学规矩，别出去丢人现眼，就算是对得起老爷的疼爱了。”
凤九歌微微一愣，她还真是不知道，刚刚自己的这么一激，周淑珍的反应就这么大。啧啧，上一世也不见周淑珍这么不长脑子。
老夫人杨氏本就不怎么喜欢周淑珍，见周淑珍在自己的内室里教训凤九歌，甚至还颠倒是非，不由得怒道：
“周氏，你给我闭嘴。你教训庶女也要看看这是在哪。这是我德宁院，还轮不到你在这儿教训人，你到是白做这么多年的当家主母，九歌究竟是怎么落入湖中你比谁都清楚。”
老夫人即便是对周淑珍心存不满，可却也很少和周淑珍如此呛声。
‘九歌究竟是怎么落入湖中你比谁都清楚’这句话成功的让周氏的身子不禁哆嗦一下。
杨氏抬头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丫头，脸色有些病白，很显然是身子没有恢复好，一醒来就过来请安，到是为难这孩子的孝心了，明知道儿子名磊宠爱她，也可以等名磊回来去告状，好好的收拾南音和婉瑶一番。
可偏偏她竟然说出刚刚那般暖心的话，名磊终究是没有白疼这个女儿。她一直都知道，名磊要的是家和万事兴。
可偏偏遇到周氏这样不懂事儿的，刚刚说的那番话，真是让人寒心。到是为难这孩子的一片苦心了。
“母亲--”
周氏还想替凤婉瑶和凤南音说些什么，杨氏却摆了摆手：
“南音和婉瑶也是我孙女，可性子今儿一和九歌比，还真是差点儿。名磊后日回府，待明日午时就把婉瑶和南音放出来，周氏，你是主母，你应该想一想到底要怎么让怀国公府的内宅安稳，而不是一味的争宠吃醋，甚至打压庶子庶女。”
一提到庶子和庶女，周氏的脸色越发的幽暗下来，这么多年了，就自己和大姨娘生了府中唯二的两个男丁，明明是他们这些姨娘根本就没有生儿子的命，可偏偏杨氏这个老不死的竟然说是自己压制姨娘和庶子、庶女。
可一想到这老东西明日就把南音放了出来，这才平衡一些，堪堪忍住，才没有在顶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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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周淑珍和凤九歌一走，杨玉茹的脸色才沉了下来。
“周淑珍越来越过分了，她以为她可以在怀国公府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哼，这次可以纵容婉瑶和南音对九歌下手，下次她就可以让成宇对成安下手。我怀国公府怎么有这么心狠手辣的媳妇。”
若是周淑珍真的联合周府还有成宇为了这世子之位，陷害成安，这，这让她这把老骨头该如何是好。
到是这个孙女--
变的让她措手不及。
“老夫人您到是忧虑了，您和老爷现在还好好的呢，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成安少爷虽然是庶长子，可这学识、眼界、心计甚至是相貌可都不比成宇少爷差的。而且我看这三小姐自从落入湖中以后到是变得透彻多了呢。”
李妈妈微微一笑，一边伺候杨氏休息，一边陪杨氏聊府中之事。
老夫人自然知道李妈妈那未说完的话：三小姐变得透彻的多，清醒之后便来德宁院，这哪里是请安，分明就是来示好。
这孩子恐怕在府中，也是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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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刚走出德宁院，周淑珍早已忍无可忍，暗自用尽了力气，抬起手来，狠狠的打了凤九歌一巴掌。
“贱/人，给我跪下--”
周氏哪里还顾忌自己仍旧在德宁院的门口，也不顾忌这来来往往的丫头婆子，扯开嗓子开始大骂道：
“凤九歌，你这个小贱/蹄/子，要不是因为你，南音和婉瑶又怎么会挨罚，跪了这么多天的祠堂，都是你害的。”
“我害的？”
凤九歌重复了这三个字后，到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母亲，瞧您这话说的到是有趣，明明是他们把我推入湖中，我刚又在祖母面前替她们求情，可您刚才竟然说他们挨罚是我害的，我在告状？母亲，您还真是搞笑。您不感谢我就罢了，竟然还污蔑我。”
感谢她？感谢她能言会道，得到了老夫人的高看？还是该感谢她一介庶女，竟然得了老爷这么多年的宠爱，根本就是霸占了女儿在怀国公府的地位。有什么好吃的、好穿的凭什么都是她先选，剩下的东西在让南音选，凭什么。每次老爷回来，第一眼看的必是这个杂/种。她不过就是一个姨娘生的贱东西，凭什么得到老爷如此的宠爱，夺走了本就属于女儿的东西。
这么多年了，南音何曾有过这样的待遇。甚至所有世家小姐都在背后嘲笑南音在府中的地位连个庶女都不如，女儿心里有多苦，她这个做娘的，又怎么会不知道。
“放肆，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污蔑你？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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