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淅沥的小雨,感染了写作业的羽,雨绵绵,情深深的意境,燃在羽的心弦之上。
钢笔的墨水,印染了纸张,羽没有察觉,她望着淅沥小雨,想起五年前,初次遇见青青的悄然心动。
雨越来越密集了,沙沙做响,回忆继续燃烧,羽的眼眶都湿润了,也没有察觉。
“羽,你的作业写好了吗?可以吃饭了”奶奶望着多愁善感的羽,羽恍然回过神,微微有些惊心。
“羽,你怎么哭了?”奶奶有些担心
羽没有察觉眼泪,伸手擦过,沾染了墨水的手脂,混合了眼角流出了眼泪。
“羽,你想妈妈了?”奶奶猜测
羽不想另奶奶担心太多,无声的点点头。
“奶奶给你拿条毛巾,不要再擦了,你的手上有墨水”奶奶转过身去。
羽才发现,沾染了黑色墨水,羽照了照,奶奶古老的宝贝铜镜,发现自己,滑稽的像个小丑一样搞怪。
奶奶为羽擦干净了小脸,小手,奶奶幸福的说:“羽长大了,小手长成大手了”
羽认真的看着奶奶,心想,我以后怎么回报无私的爱。
奶奶离开了。羽撕去了被墨水印染的纸张。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了,她依然情绪茫然,悲哀。
雨仿佛是心情宣泄.无奈.悲哀。翼离开近两年了,青青的病,几乎用尽了翼的钱。
病没有得到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了,明年的医药费,是个问题。
羽想好了,明年用学费,补交青青的医药费。羽知道奶奶,会答应她的要求。
奶奶将午餐摆放在了餐桌,都是羽,喜欢的菜。
这时候,一个撑着黑色雨伞的人,站在了门口
“这里是薛羽家吗?”他站在了客厅外,看着奶奶
“是啊”奶奶望着他
“有一封薛羽的日本快递”他穿着黑蓝色的工作制服
“谢谢,外面下雨了,吃了饭再走吧”奶奶走近了他,接过了快递。
“这是我们的工作,不用谢,我吃过饭了”
“下雨天,路很滑,你小心点”奶奶慈祥的望着他
“谢谢你奶奶,好的”男人微笑了
奶奶走到羽的面前,羽失神在风雨里,眼睛里侵满了泪水,像摸不去的心灰。
再过些日子,去看看你妈妈,有你一封快递。”奶奶心疼的望着她。
羽心灰的从回忆里,拉回了现实。羽打开了快递,猜想不出来,会是谁邮寄,羽撕的太用力了,撕出了一个大的缺口。
人民币,一封信,一张银行卡。洒落在地。
羽惊心的拣起了,这些东西,慌乱的打开了信,信是翼邮寄过来的。
羽打开了这封信,内容如下。
青青,羽:
首先祝福你们,身体健康,天天开心,万事如意。
你们最近好吗?上次走的匆匆,所以没有跟青青道别,不知道青青,是否想念我,我每一天都祈祷,都会想念青青,希望青青的病,早日康复!
羽,你最近好吗?如果不曾留级,也该读初一了吧?学习成绩怎么样呢?学习是快乐的一件事情,可以实现你的梦想,你的理想。如果有心情,如果有什么心事,可以畅所欲言的坦白,我真的愿意做你的信友。
我姥姥,不在中国了,移民日本了。家里那仅次的一套房子,也已经被姥姥卖了,是我妈妈的病,需要医药费,才不得意做出,这样的选择。
我在日本不错,学习的成绩,也不错,我想青青也快需要医药费了,你们放心,医药费,我会每月必邮的,而且还会附带上一封信,向你们问好。
或许这第一封信,来的太迟了些,没有其它事情,不想打扰你们,平静的生活。
你们有没有想我?有没有责怪我呢?哎!
坦白的交代,我没有遗忘过你们,我一直跟青青的主治医联系,也跟曾经的老师联系,周老师是我妈,儿时的伙伴,他们会谈起你们的消息。
直到我写这份信时,才感觉到自己的疏忽与自私,因为我惦记你们,你们怎么可能会不想念我。我抒写第一封简短的信笺,希望收到回复。
让我们能一起走过人生的起落,苦难与快乐。让我们用真心,浇灌我们的友谊之树,可以生根,发芽。生长出一片青青的茂密森林来。
卡里,是青青一个月的医疗费用,我再为青青换骨髓,开始积攒钱了,我预算五年的时间,就是这个手术的到来。青清可以回到从前,回到学校,还可以再次听见她,讲动人的故事。深深期待!
那些零碎的人民币,是我用日元特意换制的,一是怀念,二是喜欢,这点钱的心意,是送给奶奶与青青的礼品。
淋毅痛并快乐着!
羽读完了信,仿佛看完了雨,解开了她的心结,羽感动这份伟大友谊,一时哑口无言,却可以听得见自己的心跳,羽心的血液,沸腾了起来。
“羽,是谁的信?”奶奶问
“是翼,还给你了一部分钱,让你买礼品”
“这些钱我不要,给翼留着,他信上说,什么时候来了吗?”奶奶望着羽
“他没有说”羽望着奶奶
“他在日本怎么样,一切都好吗?”奶奶早就挂念翼的消息。
“他说一切都好,痛并快乐着”羽体会不到翼的心境
奶奶不理解的问:“痛并快乐,是快乐,还是不快乐?”
“或许是?这个我也不知道”羽想不出真是答案
“我们去吃饭吧,等会凉了”奶奶转过了身
她们在客厅外,望着狂风暴雨,嚼着嘴里,香喷喷的饭菜。雨就这样,下了一天,直到晚上,依然没有停下了,加上了电闪雷鸣的色调。
这样的天气,似乎奏响了羽对青青热烈执卓的关心。
昨夜的狂风暴雨停止了,清晨那丝雨雾的回旋,彻底停在了黎明,黎明的微风,轻轻的吹拂大地。
天边的云朵里的太阳泛着霓红,奶奶和羽还沉睡在梦中。
旭日东升在了天空,羽睁开了美丽的大眼睛.空气异常清新,又一个阳光明媚的三月。
邮件摆在桌子上,那红色的标志,若翼的心跳一般,朦胧在她的意识里。
羽换了一件浅青色上衣,百折裙。用了早餐,去了学校。
羽上初一了,与惠分了学校,羽的学校,属于一般中学,惠就读在高等中学,学费是羽学费的两倍,惠的舅舅,是惠的几何老师。
一路上,她在温暖的清风里,一不小心,撞上了蝴蝶,蜻蜓,甚至还与小蜜蜂,擦身而过了。
羽到了学校,将翼的信笺,夹在了语文课本里珍藏了,仿佛心里珍藏了一个永不退色的春天!
下学的时候,太阳燃烧在天空之上,丝毫没有减少,中午的热度,羽以最快的车速,行驶到了医院,一口气跑到了青青的病房门口,她心跳在希望里。
她打开了门,今天的玻璃窗台上,放着一束粉色的百合,青青疲倦的睁着眼睛。
她悲哀的看着百合,不知道是不是百合的清香,吸引了她醒来,
羽走到了青青床边,她疲惫的闭上了眼睛,羽很失望的,落泪了。
她痛惜不能将翼的信笺,读给青青听,分享这份美好!
羽心寒的看着青青,用心底的痛,呐喊着:“青青,你醒醒”
青青微微的抖动了,一下手脂.没有睁开眼睛。
羽如往日一样,整理一下房间,从新期待,她明天可以醒来。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但羽相信,青青可以康复。
羽准备离开了,想告别青青,她睁开了眼睛,比看百合花时,眼睛睁的更光亮一些,整个眼神,落在了羽的身上。
羽被惊喜电到了一般,羽走到了她的面前,微笑着说:“你的翼哥哥,来信了”
青青苍白的嘴唇抖动,眼睛里含着泪光,微笑了,羽疼爱的擦去她的眼泪。
“我将信,朗诵给你听”羽说
青青点了点头
羽朗诵完了信,青青笑了,不知道她那里,来的力量,竟然笑出了声音
羽将信,折叠成了一只信鸽,给青青看,青青又笑了。
羽将信鸽挂在了青青的眼前,青青看着信鸽,微笑着熟睡了。羽离开了。
弯月悬挂在了天空,星星隐约浮现,夜色降临了,清香的春风,羽的心情,随风荡漾着浪花的潮涌,是真爱的涌动,真情的勇敢宣泄。
羽来到了家门口,大门是敞开的,或许家里来人了,羽带着好奇,走进了院子。停放好自行车。
客厅里走出了,一个三岁的小男孩,小男孩声调很高,声音稚嫩清澈,有一丝磁性,男孩睁着一双小小的眼睛,直直的看着羽说:“姐姐”羽看着滑稽的他,没有说话。
桃冉紫走了出来说:“这个是你弟弟,笛笛”
羽对着笛笛笑了,两年以前听邻居谈起过,妈妈生了一个儿子,今日终于见到了他。
“他叫什么名字?”羽微笑的欣赏着他。
“笛笛”桃冉紫强调
羽这才确定清楚了“弟弟”的名字是“笛笛”
“羽,你回来了”奶奶走来院子
“奶奶,青青今天醒来了?”羽甜美的笑意,似乎燃烧了血液。
“醒来说什么了吗?”奶奶惊奇的微笑了。
“她听到翼的信,竟然笑出了声音”羽回旋在快乐里
“在台湾的时候,浪费精力,多管闲事,你以为你很高尚吗?”桃冉紫很气氛。
羽平整的小脸,无语的看着妈妈,丝毫看不出妈妈,对自己的思念。
妈妈的话打破了喜悦的气愤,妈妈停止了指责,毕竟奶奶是她的长辈,妈妈抱起了笛笛,走进了客厅,坐在了沙发上。
羽来到了弟弟的面前,弟弟一把抓上了羽的脸,血淋淋的两个脂印,渗着血液。
“羽,疼不疼?”奶奶为羽擦着血液。
“不疼”羽咬着下唇
“他还小,不懂事,不要跟他一般见识”奶奶安慰的语气。桃冉紫没有说话。
弟弟嬉皮笑脸的玩耍着,奶奶给他玩具小白兔娃娃
弟弟用小白兔,摔打着桌子,“咿呀,咿呀”口水都流出来了。
羽拿起毛巾,擦着弟弟嘴角的口水,弟弟的头,摇的像个不浪鼓一样,嘴巴里还骂“骂不骂不”
羽羞愧的看着弟弟,弟弟气愤的看着羽。
“羽,去妈妈那住一个星期吧?”桃冉紫看着羽
“我明天还上学呢?”羽望着妈妈的眼睛
“我明天去给你请假”桃冉紫不以为然的看着她
“会不会延误学习呢”奶奶有些无奈了
“学习,大学生现在都找不到工作”桃冉紫有些生气
羽半信半异的看着妈妈说:“我不想请假”
“不请假不行,爸爸生病了,在医院没有人照顾,我还要上班,你照顾你弟弟一个星期”桃冉紫命令的语气。
羽点点头,“吃了饭再走吧”奶奶说
“天已经晚了,我们回家再吃饭”桃冉紫去意已决。
妈妈抱起了玩耍的弟弟,将小白兔抛在了沙发上,弟弟挣扎的哭泣着说:“我要兔兔”
奶奶将玩具递在了弟弟的手里,弟弟抓的很紧。
妈妈将他,放在摩托车的后面,羽背着行李坐在后面,离开了奶奶的家。
妈妈停车的时候,羽抱着弟弟,乘着电梯,走到了妈妈的家门口。
妈妈打开了门,客厅脱离了曾经的雅致,摆设着一台更小的电视,一张麻将桌,麻将桌的一条褪短缺,淀了一块厚厚的棉布。还有几个颜色不一致的木椅。
地面上几个零碎玩具,走进了客厅,弟弟挣扎了羽的怀抱,习惯性的爬在了地上,玩起了他的火车,汽车——
“我去烧饭了,等下我去上夜班,你在家里照看弟弟,明天早上我给你请假”妈妈平淡的语气。
羽点了点头,蹲在了地上,陪弟弟玩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