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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月的

纵然如斯,亦守永远。

月的第一章

朔月之子,暗之幽冥。

紫月颜,紫家宗主之次子,生于朔月之夜。

生于紫家,仿佛就注定了一生的明争暗夺。各种权利斗争,各种尔虞我诈,各种勾心斗角。对于权利与金钱的渴望仿佛永远都无止境,就像这永无止境的权利战争。当紫月颜还是五岁孩童时,变以尝遍人间冷暖,世态炎凉。作为熙月王国除了皇族以外最大家族的紫家宗主次子,从小锦衣玉食,可是在浮华生活的背后,其辛酸又有多少人知。大哥紫黎辉异常优秀,时时处处都是阿谀奉承,而母亲是侧室,本以为可以母以子贵,可是紫月颜却从出生以来便没有显现出要超过大哥紫黎辉的才能。用周围的人说,就是十足的怪物。从出生以来就没有哭过,到五岁了也没有开口说话,仿佛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和散发着优秀光芒的哥哥相比,真的是相形见拙。“如果没有生下你就好了。”这是母亲的口头禅,无论走到哪里,月颜似乎都感觉到了一种深深地多余感。仿佛在这个世界上完全没有属于自己的地方,需要自己的地方,接纳自己的地方。没有存在感,没有价值感,在月颜年幼的心里一直是这样想的。于是,心也变得更加紧闭,更加默然。也许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只有麻木,漠然,才能在周围人的冷眼与不屑中生存下去,就这样,毫无感情,毫无意识,毫无思想的生存下去。就这样,又是十年的时光过去了,十五岁的月颜,还是紫月颜,不同的是,现在的月颜在别人的眼里不仅是一个怪物,而且是一个危险的怪物。自从五岁那年,月颜的母亲因病去世后,月颜变反复不存在了一般,彻底被人所遗忘,以至于在一个寒冷的雨夜,因风寒而发烧的月颜独自躺在地板上昏迷也无人发现,当第二天,阳光照在身上时,月颜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也许是福大命大吧,月颜并没有死在那个雨夜,而是活了下来。自己来到宅子里的药房,没有一个医生理自己,于是便开始自己打开一个又一个的小抽屉,闻着各种药材,观察着,研究着。慢慢的,药房成了月颜最喜欢的地方,只不过,月颜喜欢的并不是那些治病救人的药方,而是毒药。拿着书,整天在药房里琢磨着,每种毒药自己都会尝尝,于是长久以来,在月颜的体内产生了各种对毒药的抗体,只要是月颜见过的毒药,对月颜都是没有效果的。现在十五岁的月颜,已经长得眉清目秀,特别是一双细长的眼睛,更是紫家上下那些侍女们讨论的焦点。而月颜那种从来不为人所知的神秘感,也为他的魅力更加了一分。是的,十五岁得月颜还是那个月颜,不同的是,月颜只对各种毒药有着深沉的喜爱。

也许是看到了自己的儿子日益英俊挺拔了,紫家宗主似乎也无法再无视这个二儿子,于是偶尔也会与月颜会面,谈谈什么的,可是月颜对于父亲这个词语仿佛完全没什么概念,因为在他心中,一个在十五岁之前基本没见过面的人,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即使自己是他的血脉那又有什么关系。不过是无关人等而已,还不如每日送饭的佣人呢。由于完全没有正眼看过紫家宗主,所以现在月颜也说不出来他具体长什么样。不过就算是月颜看了,也不会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因为月颜和父亲可以说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紫家宗主是一个个子不高,有点微胖,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一个和蔼可亲的大叔形象的中年男子。可是月颜呢,身材修长,长长的黑发如同漆黑的朔月之夜,而雪白的肌肤可以让任何一位女子羡慕不已,再加上细长的眼睛,高俏的鼻子,让人在英俊之余,不禁会用倾城来形容。也许倾城这个词用来形容男子会让人觉得不妥,但是却无法找到更合适的词语。

就这样,平静的生活又持续了两年,到了月颜十七岁的时候,很多想与紫家结好的人都来上门为自己的女儿提亲。由于大哥紫黎辉比月颜长5岁,所以早已结婚生子,而紫家再无子嗣,所以月颜便成了与紫家结好的最后机会,很多人都把这次机会还成是一步登天的最后稻草,提亲便像一场战争一样,格外显得兵荒马乱,轰轰烈烈。甚至有的人家因为在紫家门口相遇,会就地争斗起来,又是还会大打出手。紫家毕竟是大户人家,这种人当然是直接不予考虑的了。但毕竟敢向紫家提亲的人,本身就已经不是什么普通人了。就算是官宦人家,如果不是在朝廷中掌握着绝对权力的大户人家,也不可能会来紫家吧。可是,月颜却仿佛对着一切一无所知的样子,还是整天沉迷与对各种毒药的研究,对其他的事一律漠不关心。偶尔父亲也会差人送几幅不知是哪家小姐的画像过来,可是现在大概都被老鼠拿去磨牙了吧。

事情发生在三天之前,月颜在后院专心研究毒药配方的时候,突然听到侍从们在讨论都城里的一桩离奇的死亡案。一名富贾暴死家中,其实如果只是这样是丝毫不会引起月颜的注意,但是其后的描述就不得不让月颜觉得感兴趣。据侍女们说,此富贾是周身被毒虫包围咬死的,死状惨烈异常,不知是何等的深仇大恨才用这等凶恶手段取人性命。听到这里,月颜的第一反应就是蛊毒。毒虫遍布全身,应该是很罕见的蛊毒才对。想到这里,月颜知道找到了自己感兴趣的东西,于是便出门打听富贾之死了。

暴毙的富贾名叫秦木,是皇都有名的富商,主要经营布庄和钱庄。虽然秦木平日与人为善,但是那个商人没有仇家。想赚钱就要竞争,特别是像秦木这样皇都有名的富贾,仇人还会少么?可是等到月颜感到秦木家中的时候,秦家早已被官兵围得水泄不通,而秦木的尸体由于死状惨烈,而且毒虫认为散尽,所以现在还躺在死时的库房里,无人敢靠近。官府只得派兵在库房门口守着,而没有把尸体移走。“这样就好办了。”月颜不禁欣喜,在秦府附近转了一圈之后便会到了紫府家中。

午夜,只见紫府后院墙上忽一黑影掠过,直奔秦府。此人正是月颜。轻轻掠过秦家围墙,月颜来到白天早已观察好的库房,发现此时已无人把守。其实有没有人都无所谓,要知道白天都没有人会愿意靠近这满是毒虫的尸体,更何况此时月黑风高,阴风习习。也只有像月颜这样的怪物才会对这种让人毛骨悚然的东西感兴趣吧。借着月光,月颜看到库房的门口赫然躺着一副又黑又紫,被毒虫围绕的尸体,正是秦木。这样的画面,任何人也会留下恐怖的回忆吧。可是,只见月颜缓慢的围绕尸体转了一圈,时不时停下来,甚至俯下身去凑近观察。最后,只见月颜从怀中取出早已准备好的小铁盒,用手帕轻轻从尸体上取下几条毒虫放在盒子里。说时迟那时快,月颜侧身躲进了库房深处的阴影里,于此同时,秦家的院中又掠进一个黑影,只见黑影靠近尸体,然后只见黑影拿出了一种不知道是什么,但好像是乐器的东西靠近嘴边轻轻吹起,那声音在幽暗的夜里,显得异常恐怖。

第二天,官府的人把尸体抬走了,因为尸体上的毒虫在一个晚上的时间里,全部不知所踪。此时的紫府,月颜正在对着盒子里的毒虫发呆,因为此时他的脑海里全都是昨天晚上在秦府遇到的那个人。月颜可以肯定的是,昨晚遇到的那个人就是杀死秦木的元凶,因为只见在那个人的演奏声中,尸体上的毒虫仿佛听从指挥一般,全部消失在了神秘人手中的一个丝绸袋子里,而此人的打扮也着实很奇怪,全身衣服色彩异常鲜艳,本来就大得夸张得帽子上更是极其显眼的插着几根色彩斑斓的不知是什么鸟类的羽毛,在凉风的吹拂下,不时地轻轻摇晃着,显得十分诡异且妖艳。只是在月光的照耀下,那张脸显得异常俊美却苍白得让人觉得毫无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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