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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惊人大发掘

第10集

姜小波和盘托出;

舒克一针见血;

超级写作业机;

“老手”姜小波。

很顺利地,姜小波彻底相信——或者说已经坚信——眼前的是舒克贝塔,还有五角飞碟。

看见自己崇拜的童话里的人物出现在眼前,姜小波油然而生一股亲近感,有一股要把所有心里话掏出来的感觉。姜小波是一个决定什么就立马实施的人,他把憋在心里的话全部说给了舒克和贝塔。

“现在老师一心想把我们培养成考试机器,一口一个中考高考,时时刻刻关心分数;为了让我们专心学习,还禁止我们看课外书,体锻课都改了自修……”这是姜小波对教育制度的不满。

“现在在学校吃的东西还不如校门口小摊的好,六七块钱一餐,只能吃到少得可怜的饭,几乎每天都吃包心菜,有时菜涨价了,甚至干脆给我们吃红烧年糕,好多人放学时都饿得前胸贴后背……”这是姜小波对学校午餐的抱怨。

贝塔不住地咂嘴,他对午餐的事最敏感。他认为,对于未成年人来说,最重要的不是分数,而是健康。

“我们这些差生经常接受老师的教导,但却永远做不到‘习以为常’,如果老师们是叫我们怎么做人处事,那也就罢了,但他们从来只骂我们不求上进、拉班级平均分,个别老师还话中带刺,有个平时顽皮捣蛋、性格却十分坚强乐观的差生甚至被骂哭过。而我,每次被骂,都尽量做到平静,但老师的话还是让我心口痛得窒息,不是我不努力,而是这些题目我实在无法理解……”姜小波说到痛处,声音不知不觉大了起来。

“你在和谁说话呢?”客厅传来姜爸的声音。

“背书!”姜小波回答。

“你经常撒谎?”舒克见他回答得这么干脆利落,不禁问。

姜小波坦白:“是的,我喜欢看书,然后带着深深的感触写小说,但爸妈总评价我在不切实际瞎编故事,怕影响我学习,就不让我写。因此,我每次写东西,如果被发现,就说是老师布置的作文,还有……”

“怪不得你说话时一点不磕碰,还很溜,原来是写作锻炼出来的啊!”贝塔恍然大悟,情不自禁打断他。

“人各有所长,学习不好不怪你,谁要求做人就得学习好?郑渊洁数学不就一团糟么?”舒克说。

姜小波双手赞成。

“对了,我还有一件事,”姜小波和盘托出,“见到你们之前,我根本不相信你们存在,只是幻想能和你们见面而已。”

“那怎么……”贝塔不明白,既然不相信,为什么还要准备花生米?

舒克看出贝塔想什么,转向姜小波,一语道破:“我想,你肯定经常装作相信童话,还为似乎不可能存在的我们准备花生米。你是想给疲劳的心灵一点慰籍。”

“一针见血。”姜小波感慨。

他们就这么聊着,感慨万分。

一阵拍门声打断了他们。“开门!”他爸爸在门后说,“把门锁起来干什么?”

两鼠跑回飞碟,舒克驾驶飞碟隐蔽在被子下。“来了!”等五角飞碟藏好,姜小波应和着,打开房间门。门外,姜爸拿着《赵氏孤儿》的光盘盒,一脸严肃地盯着他。

“《提高班》做了多少了?”姜爸问。

姜小波突然意识到,刚才只顾着跟舒克贝塔聊天,名叫《英语末考提高班》的那本复习作业本一个字也没动。“呃……做了一点点……”姜小波支支吾吾地说。

“别以为我不知道。”姜爸瞪了他一眼,“我去租《赵氏孤儿》下半集,回来之前,我希望能看到你完成了《提高班》的第一单元。”说完,姜爸大步离开,走到门口换鞋,然后出门。

姜小波愣在门口,直到姜爸“嘭”一声关了门,他才回过神来,细细考虑对策。

“嘿!想什么呢?”贝塔在他身后叫到。姜小波回过身,见贝塔翘着腿躺在床沿,头枕在胳膊上,很享受的样子,像是在沙滩上晒太阳。

看见贝塔这么悠闲,姜小波有些不满。“我正冥思苦想怎么完成作业,你却在这享清福,你好歹帮我想想怎么应付啊!”

“你最不擅长英语?”贝塔问。

“差不多,我几乎只二十六个字母,英语早就认识了我,而我却一点也不认识它。”姜小波说。

舒克从飞碟里探出头来,说:“对于你们这些普通中国人来说,英语除了拿文凭,并无他用,就算是使用电脑时碰到英文,用翻译软件就行了。真正推动人类社会发展的,是科学。”舒克顿了顿,继续说:“再说,现在老外都开始学中文了,到时候,当你操着一口流利英语出国的时候,你会发现大家都用中文和你打招呼,英语才能反而没用了。”

“而且,就算你连科学都无法掌握,只要有一技之长,照样能为人类社会做出贡献,人各有所长嘛。”贝塔补充。

姜小波点点头,说:“我赞同你们的观点,但燃眉之急是怎样完成任务从而防止被臭骂一顿。”说着,姜小波从书桌上拿来了那本《英语末考提高班》,第一单元足足有四页。“租光碟的店离家只有一两公里,爸爸来回走一趟,只需要三十来分钟,我根本不可能做完,除非抄答案。但这本练习的答案在爸爸那里。”姜小波显得很苦恼。

“你难道没有看过郑老大的《舒克贝塔与五角飞碟》吗?”贝塔突然质疑。

“没看完,怎么了?”

“怪不得你这么没把握,原来你还不知道五角飞碟的强大功能!告诉你,它连人都能克隆,还可以遥感过去、预测未来。”舒克得意地说着,走到驾驶台前,启动遥感仪,锁定《提高班》,然后开启了遥控功能。

姜小波低下身子,好奇地朝飞碟里望,精美的布局让他大吃一惊。“比书中写得棒多了!”他由衷赞叹。

舒克将遥控系统和皮皮鲁制造的一个超级写作业机连接起来,然后伸了大大的一个懒腰。

贝塔碰了碰姜小波的手,待姜小波转过头来时,提醒他往书桌上看。

姜小波把目光移至书桌,眼中透露出无比的惊奇,紧接着变成万分的惊喜。

书桌上,姜小波的水笔像安装了电动马达,自动立起来,“刷刷刷”地奋笔疾书。姜小波凑近去看,只见水笔写出的字迹和姜小波的字迹完全一样。

“啧啧啧……”贝塔不知什么时候跳到了一旁,不住地咂嘴,“我好歹跟约翰学了一点英语,可这些我一个都没看懂。”

“自动笔”已经写到第六页了,姜小波赶紧叫停。

“写太多会遭到怀疑。”姜小波解释。听到他的话,舒克停止操控水笔,笔像被人吸掉精魂似的,无力地倒下了。

然后,姜小波提起笔,故意把一些选择题和填空题的正确答案胡乱地改成错误答案。

“老手。”一旁的贝塔嘟囔。

姜小波无奈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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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集

一个合格的父亲;

舒克变成天才;

舒克的惊人推论;

“超鼠潜力大挖掘”拉开帷幕。

舒克、贝塔和姜小波畅快淋漓地聊着天,舒克贝塔聊历险经历,姜小波侃学校生活。他们一直聊到姜爸回来,

姜爸自然检查了姜小波的作业,也自然一千万个不相信。他认为,姜小波趁他不在,偷拿了答案。

于是,姜爸对小波开始了特别检测。

“你准备十分钟,等会儿我抽你一些题目。”姜爸说着,回房去拿答案。姜爸在放答案的箱子上布置了一些“机关”,比如瓜子壳、香烟灰、极细的线头等,但他检查了所有机关,均完好无损,这不免让他有些忧虑——如果他冤枉了自己的儿子,那么他带给儿子的,可就不仅仅是一个晚上的委屈了,说不定这件事可能会影响他一辈子。

姜爸带着一叠答案,怀着奇怪的心情——这心情他自己也不清楚,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该希望儿子抄答案,还是希望儿子是靠自己完成的作业——坐在沙发上。他不停地看着表,紧张地度过每一秒。说实在的,姜小波的爸爸并不奢望小波能完成家庭作业,他希望看到的,不是孩子靠抄答案完成作业,而是他实事求是,会的就做,不会的就空着,之后再花大把时间主攻薄弱环节。

姜爸虽然跟大部分普通爸爸一样关心自己孩子的成绩,但他更关心孩子的品质。他常对姜小波说:“初中阶段最主要的不是学习,而是学做人。”就这一点来说,姜爸是一个合格的爸爸——尽管他有时被应试教育蒙蔽了眼睛。

当姜爸忐忑不安地坐在沙发上时,姜小波和舒克贝塔已经商量好了对策。

“请放心,”舒克后脚跟一并,立正,向姜小波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用宣誓的语调说,“保证万无一失!”舒克并没有开玩笑,他内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他一定能帮助姜小波逃过一劫。

“胳膊肘再抬高一点……”爱开玩笑的贝塔在一旁“修正”着舒克的军礼,鸡蛋里……哦不,骨头里挑鸡蛋。

测验开始了。房间里,姜爸手执答案,神情严肃地坐在椅子上,盯着忐忑不安地坐在床上的姜小波。

“第一题,是什么……英汉互译……”姜爸看着《提高班》,开始出题了,他打算先出个简单的,“‘顺便来我家’。”

“嗯……‘comeover……to……myhome’。”姜小波结巴地回答,语气不太肯定。

“‘come’什么?”姜爸盯着答案,有点迷糊。

“over,o-v-e-r。”姜小波知道爸爸的英语只能算个三脚猫,于是详细地回答。

“嗯……对。”姜爸对了答案后点点头,同时不停地翻着页,过了一小会儿,他又找了一题。

“这次是选择题。”他说,然后,他艰难地报出了题目,遇到不会的单词他就直接拼出来。其实,姜爸希望自己儿子学好英语的原因之一就是自己学不好英语。他希望儿子将来能替自己争光。

姜小波轻而易举地报出了正确答案。

姜爸瞪大了眼睛,同时也开始兴奋起来。他又抽了好几题,由易到难,由简到繁,但姜小波答题时如鱼得水,正确率百分之一百。

姜爸终于按捺不住了,一把扑上去搂住儿子,欣喜地说:“儿子,你进步了,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这个举动反倒弄得姜小波不好意思了。“爸……不是我不……”他已经被这突发情况弄得语无伦次。习惯于批评的他,突然接受来自父亲的表扬,这让他很不习惯,同时,他的心中也有了些许愧疚之感。

姜爸突然站了起来:“好了,我去看电影了。”说着,他向大门走去,突然,他停了下来,转身问姜小波:“你也去看吗?”

“不了,我还要复习。”姜小波回答。

这句话仿佛催泪弹一般,令姜爸感动万分,眼睛里都闪现出了泪花。“好……好……好,你抓紧复习,争取期末考高分!”

姜小波轻轻地点了点头,他知道,这种事情不可能发生。

姜爸出了房门,向客厅走去,隐约还能听到他的感叹声:“儿子……要有出息了……”

待小波锁上房门,贝塔猛地抱住刚从小波身上下来的舒克,大喊:“舒克,我一直没发现,原来你是天才!”

原来,刚才舒克一直藏在姜小波的帽子里,每当姜爸出题时,他就偷偷把答案告诉姜小波。姜爸愣是没发现舒克作弊行为,还以为自己的儿子有了出息。这就是当小波被爸爸抱住时油然而生一种愧疚感的原因。

“舒克,你真是文韬武略!”贝塔还在夸着舒克,突然,他顿了顿,既而惊奇地问道,“只不过,你怎么会英语的?”

舒克习惯性地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我通过遥感仪查看小波的《提高班》时,就自然而然学会了英语。”

“超人。”一旁的姜小波突然冒了一句。

“嗯?什么?”贝塔没反应过来。

“我是说……”姜小波思索了一下,然后肯定地说,“你们经过星际航行之后,变异了,成了超人……呃……或者是超鼠。”

“你怎么知道的?”贝塔显然被这一颗重磅炸弹吓着了。

“猜的。”

姜小波的回答让贝塔很郁闷。

舒克插话:“真的有这种可能。你先是大战群猫、飞檐走壁,紧接着我又成了个大侦探,而且学英语就像喝白开水一样容易。我一文,你一武,这不是超鼠是什么?而且,别忘了,宇宙中射线很多的,虫洞中又有超强引力,估计我们想不变异都难。”

这话把姜小波和贝塔都惊醒过来。

“是啊!”贝塔大呼,“你文我武,优势互补,简直就是最佳拍档!”

“那么,怎么确定这一结论呢?”姜小波问。

“测验。”舒克回答得干脆利落。

姜小波不喜欢“测验”这个词,于是提议:“那么叫‘超鼠潜力大挖掘’吧。”

贝塔双手赞成。

于是,姜小波开始着手准备起来:他用被子做山峰,去卫生间拿了灌水的脸盆当湖泊,甚至翻出一大堆毛线,一头系在床头柜,一头系在对面的书架上。不仅如此,他还从封尘了不知多长时间的书堆中翻出了布满灰尘的《IQ大挑战》,这是为了测智商。姜小波拿了几张餐巾纸,把书上的灰尘都擦干净。去了灰尘后,这本书完整得像新的一样。

“你这本书根本没动过吧?”舒克的智商再一次发挥了作用。

姜小波老实承认。

又过了大概二十多分钟,万事俱备,就差一声令下了。

“我宣布,”姜小波站在椅子上——地上已经有很多用橡皮泥制造的障碍——,说,“名为‘超鼠潜力大挖掘’的竞技游戏正式开始!”

“哪有像你这样宣布比赛开始的?”正在做准备活动的贝塔忍不住小声挑刺。

舒克瞪了贝塔一眼,贝塔乖乖闭嘴。

他们根本没想到,这个活动将会带给他们一个惊人的、令人欣喜的大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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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集

跑步比赛各显神通;

舒克的瞬间移动;

贝塔满是不服。

舒克和贝塔在只剩木板的床上做好起跑姿势——被子和床铺都被拿到一边作为其他障碍了——,准备赛跑。床板上,有一块用线圈定的范围,作为临时跑道,舒克和贝塔将要沿着跑道跑二十圈,谁先到终点,谁赢。

“三。”姜小波开始倒计时。

“等等!”贝塔大叫,然后使劲挠了挠背。不知怎的,他突然有些怵舒克的优良体质,紧张得全身发痒。

贝塔这回终于体验到人类考生考试时的感觉了。

“二。”见贝塔重新摆回起跑姿势,姜小波继续倒数。

“一。”

“开始!”一声令下,舒克嗖地蹿了出去,拼命跑起来,贝塔毫不甘示弱,奋力紧追,不留给对方甩掉他的机会。

当然,他们的速度都是老鼠惯有的速度。

姜小波有些失望,他原以为会看到什么瞬间移动之类的惊人绝技。他不知道,赛场上舒克和贝塔的感觉渐渐有了些变化。

首先是贝塔。贝塔已经是一只接近中年的老鼠了,但是他一点也没有力不从心的感觉,相反,他觉得自己似乎重新拥有了青年时的活力,跑起步来气不喘心不跳,双腿越蹬越有力,只是几圈的功夫,他已经大大拉近了自己与舒克的距离。

“对不起啦,老朋友,”贝塔暗自叫喜,“这回我赢定了。”

过了一会儿,舒克也感觉出自己的心里有些异样。舒克的年龄和贝塔差不多,也已过了老鼠的而立之年,但是,现在的他却不像贝塔一样有满腔的活力。他隐约感到自己的脚步变慢了,力气也像日本福岛核电站的核燃料一样,正不断地泄漏。可是,他没有服输,也不可能服输,因为他同时也感到,自己心中有一股力量正像野兽一样翻腾,不停地上下撞击,想突破一道坚固的枷锁。

过了没多久,舒克和贝塔的差距就拉开了,贝塔越跑越“high”,遥遥领先,舒克在后头心有余而力不足地跟着。

姜小波目不转睛地盯着贝塔,被他的跑步姿势惊呆了。只见贝塔宛如猎豹一般,强有力的后腿蹬着跑道,前肢奋力向前跨,腰部肌肉一隆一隆,不断推动着贝塔,使他的速度一次次提升到新的高度。甚至,凡是贝塔经过的地方,都激起了一股小小的旋风,使作为跑道界限的毛线向他飘了过去——这足以说明他的速度已经到了令人、令鼠目瞪口呆的地步。

当舒克不紧不慢地开始跑第十五圈时,贝塔已经在冲刺最后一圈了。突然,贝塔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大吼,同时感觉身边掠过四五个黑影。贝塔急忙回头看,却什么都没看到,突然,他一头撞上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

“喂,贝塔!为什么跑步不看前面?”贝塔身下传来了舒克的抗议。

“舒克!”贝塔恍然大悟,站起来对正揉着腰的舒克叫道,“你跑第几圈了,怎么突然停下来?”他说着,环顾一下四周,终点就在自己身后一公尺处。

突然,他顿住了。“你什么时候到我前面的?我冲刺的时候你才刚跑完一圈,不可能一下子出现在终点啊?”贝塔满腹疑惑。

“一切皆有可能。”舒克的脸上则满是欢喜。

贝塔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无奈地向作为裁判的姜小波看去。小波脸上的表情把贝塔吓了一跳。

只见姜小波满脸难以置信地瞪着舒克,同时脸上还透露出万分惊喜。两种表情交织在姜小波脸上,让人看了哭笑不得。

原来,就当贝塔离终点只有半圈时,舒克忽然爆发了,他费劲大叫一声,然后——远远超出姜小波的想象——他的身子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幻影般的黑影。这个黑影只用了不到两秒就沿着跑道转了五圈,然后在终点停下,这时,舒克的身影又清晰起来。偏偏在这个时候,贝塔回了个头,然后没头没脑地撞上了在终点故作潇洒的舒克。这一切都被姜小波清清楚楚地看在眼里,他吃惊得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小波把自己的所见告诉了贝塔。一旁的舒克听了,第二次被自己的本事吓了一大跳。

在姜小波和贝塔的追问——严重点说是“逼问”——下,舒克讲出了自己所感受到的一切。

“大概第四圈时,我就感到心里闷得慌,之后,心闷之感越来越强烈,后来甚至发展成剧痛。我想过停下来喘口气,或者去五角飞碟用仪器诊断一下,但你们知道我的性格,越是困难我越执着——不好意思,我有点自夸了——,总之,我甚至把吃颗救心丸的想法都抛弃了……”

“你本来就没有救心丸。”贝塔忍不住插嘴。刚才的惨败让他心中有些不舒服。

舒克没理他,继续说:“直到大概第十圈,我才知道,这不是什么心绞痛或者心脏病,那是我心中有一股力量,正在挣扎,正在爆发。结果,就在第十五圈,我身体里传来了前所未有的剧痛,然后——理所当然的——我痛苦地叫了一声,紧接着,剧痛消却,但世界在我面前变了样。小波,我看到你的表情以不可思议的慢速变化着,还有贝塔你,你的跑步速度还不及一只外出觅食的蚂蚁,我甚至在你面前做了个鬼脸,你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依然慢腾腾地跑……”

“你……”贝塔气不打一处来。

“然后,我就以平常的速度继续跑着——当然,在你们眼中,我的速度非常快。之后,我顺利到达终点,想摆个造型做个纪念。可我没料到,我一停下来,你又恢复成原来的速度,结果……”舒克顿了顿,故意以责备的语气说,“你居心不良,害得我差点就见不到大家了……”

舒克发表完了他的长篇大论后,姜小波提议让他表演一下。舒克满口答应,然后突然消失了。贝塔吓得完全愣在原地,而姜小波则及时回过神来,四处寻找。

“别找了,这呢!”书桌上传来舒克的叫声。小波和贝塔循声望去,见舒克正翻着小波的数学辅导练习,好像在钻研难题。

书桌离姜小波他们站的地方足足有两米远,舒克却一眨眼就到了,姜小波彻底服了。

“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瞬间移动’?”姜小波感叹道。

贝塔却是满脸的不服:“光是速度有什么用?要看看实力!”他的言外之意是,第二场比赛该开始了。

下一场是障碍赛,贝塔深信,自己勇斗白猫后挖掘出的武术功底,会帮助自己在障碍赛中让舒克和姜小波好好瞠目结舌一回。

事实证明,他这次的如意算盘打对了,接下去的表现将会使他一鸣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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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集

贝塔被誉为托马斯二代;

舒克的祖宗是爱因斯坦他外孙的宠物;

宇宙无敌黄金搭档;

妈妈的圣诞礼物。

这局障碍赛,说白了,就是在一堆障碍和悬挂的铃铛之间玩儿跑酷。

跑道是U型的,两个入口(姜小波叫它们A、B入口)朝着姜小波,A入口处一开始便是姜小波在以前圣诞节收到的一堆铃铛,它们高底不齐地悬挂在细绳上,摇荡在床板与书架之间。而B入口从“瓶子障碍”和“橡皮泥障碍”入手,极力模仿街道的高楼平房、围墙、桥梁,甚至板凳。

A、B入口分别摆放着一粒黑棋子和白棋子,谁先跑完U型跑道、夺到另一入口的棋子,谁就获胜。

比赛开始前,贝塔正在利用笔杆和书架制作的单杠练习臂力,舒克则在一旁不停地做准备活动。

舒克深感紧张。障碍赛光靠速度是没用的,关键是看飞越障碍物的技巧,而他目前只知道自己拥有不可思议的速度,至于体能方面,他还不敢多想。而且,他从上局比赛中贝塔的表现就已经清楚了贝塔的综合实力高于自己,因此他担心这次比赛会不敌对手。考虑到自己最大的优势是可以利用速度得到的惯性进行飞跃,舒克选择了B跑道。

“各就各位!”姜小波发令。一瞬间,他顿住了,因为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词作发令口号。

“跑!”他最后用了个很俗的字眼。

这个字是俗,但舒克和贝塔的表现却丝毫透露不出“俗”的味道:先是三十厘米距离的起跑,舒克刚上阵就用非凡的速度向前冲去,借助惯性完美地跳过了第一个障碍——一个用茶杯盖和可乐瓶搭建的奇特“建筑”——;贝塔也不赖,他缓慢却又有力地跑着,时不时还忙里偷闲地做几个扩胸运动,到达那个满是铃铛的区域时,他不慌不忙,低头、弯腰、前滚翻,几下便避过了密密麻麻的铃铛,没有使任何铃铛发出响声。

突然,赛场上出现了戏剧性的变化:舒克在跨过一个香烟盒时匆匆一瞥,顿时被贝塔的动作给吸引了,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只见贝塔轻松躲闪着脚边一团又一团橡皮泥,下蹲上跃、翻转腾飞,一个箭步跃过一座“埃及金字塔”,一个筋斗翻上十厘米高的跳台,紧接着前手翻两周,向后直体翻两周转体两周落地,空中七百二十度旋转接侧手翻,直体前滚翻接托马斯全旋……一个个眼花缭乱的动作让舒克大饱眼福,姜小波更是吃惊得下巴都掉了下来。

“嘿!愣着干什么?”贝塔跑过舒克身边时对他大喊。舒克这才回过神来,眼睁睁地看着贝塔以一个完美的尤尔琴科1.5跳马动作完成比赛,捡起了面前的白棋子。

“贝塔获胜!速度80分,动作……满分!”姜小波宣布。

舒克来到贝塔面前,由衷地赞叹:“我输得心服口服!你简直是托马斯家老鼠的直系后裔!”

“而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贝塔自我表扬。

后面的比赛同样精彩纷呈。

先是脑力比赛,与其说是比赛,不如说是期末考试。姜小波拿出他那本珍藏的《IQ大挑战》,放在书桌上,并勾出十道十分怪僻的难题,作为“问卷”;然后他又从草稿本后面撕下两页纸分别给舒克和贝塔当作答卷。比赛一开始,差距马上就拉开来了:当贝塔还在苦苦思索第二题时,舒克已经接近尾声了。考试结束后,姜小波对照答案批改,贝塔十道错六道,而舒克全对。贝塔不得不猜测:舒克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是爱因斯坦他外孙的宠物。

紧接着是力量赛。力量赛相对简单,舒克和贝塔分别以标准的举重姿势举起特制的铅笔,铅笔头尾串着螺母,用胶带纸固定。贝塔的成绩优异得惊人,举重比赛对他已经丝毫没有了意义:就算铅笔上串满了螺母,他也能气不喘心不跳地像举哑铃一样一只手把铅笔举起来!

最后,经过专门测定,贝塔至少能够较轻松地举起一个装满教科书的学生书包。姜小波因为过于激动,语无伦次地将其誉为“全世界力气最大的贝塔”,这使得贝塔感到很郁闷:全世界难道还有第二个贝塔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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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项比赛一直持续到十一点半,舒克和贝塔接连不断的精彩表现着实让姜小波大饱眼福。

“今天是我最快乐、最精彩的一天!”姜小波感慨。

贝塔打趣道:“我们给你带来快乐,这就是上帝送给你的圣诞礼物。”

“不可能!”舒克唱反调,“不然我们头上怎么没有丝带?”舒克加重了“丝带”两个字。

贝塔听出舒克在对他之前的玩笑予以回报。尽管他明白舒克的话也是一句玩笑,但还是不禁抗议:“喂!你也太小肚鸡肠了吧?一个玩笑都不能容忍,亏你还是我的黄金搭档呢!”

“啊?”聪明一世的舒克竟然没听懂。

“唉,你真对不起你那智商,”贝塔故作惋惜状,“我们俩一文一武,一智一勇,不就是‘宇宙无敌黄金搭档’么?”

姜小波接茬:“所以呀,你贝塔也不能对舒克的玩笑表示抗议啊!”看样子,姜小波似乎加入了舒克的“阵营”。

“嘿!我抗议……”

就在姜小波他们互相聊天、打趣的时候,小波的妈妈拎着大包小包回来了。

“帮我开一下门!”姜妈按着门铃说,“我手上都拎着东西!”

“小波!”姜小波隔壁的卧室里传来了姜爸困乏的声音,“开门。”伴随着这两个字的,是一阵懒洋洋的哈欠。

舒克和贝塔隐藏在姜小波的上衣口袋里,姜小波出房间打开门迎接妈妈。

“妈!回来啦?有没有给我带圣诞礼物啊?”姜爸穿着睡衣,睡眼朦胧地走了出来。

听到姜爸叫姜小波的妈妈为“妈”,舒克和贝塔吃了一惊,心想姜爸是不是还没睡醒。

但姜小波却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正经点儿!”姜妈训斥道,姜爸乖乖闭嘴,和姜小波一起接过她手里的东西。

“听姜小波妈妈的语气,她好像是自己丈夫的妈妈。”舒克小声对贝塔说。

贝塔说:“这很正常,但真叫自己妻子为‘妈’,我还第一次听说。”

舒克借机发挥他的文学才华:“这就叫做‘父子皆为亲兄弟,共同对抗一个妈’。”

贝塔正想添油加醋,姜小波的叫声打断了他的话。

“这是我的圣诞礼物?”姜小波惊喜地大叫,“你真的允许我看这些书?”

姜妈给姜小波带的礼物是六本《皮皮鲁总动员大长篇系列》,还有从小波那里“收缴”的一大堆课外书。

姜小波激动地把手伸向那一捆书,姜妈拦住了他:“答应我三个要求:新书明天再看,要积极复习不沉迷于课外书,期末考试一定要及格。”

“我一定考满分!”姜小波没正形。

“你能够及格就是给我和你爸——呃……我的‘大儿子’——最大的圣诞礼物了,这些书你拿去看吧,记得早点上床睡觉。”姜妈把书递给了姜小波,小波捧着书,欢天喜地地跑回房间,害得舒克和贝塔在他的口袋了撞来撞去,头昏脑胀。

“有必要这么激动吗?!”贝塔又在抗议了,好像他除了抗议就不会别的了。

“这可是郑渊洁写的,我能不激动吗?”姜小波回应。

“对了,郑渊洁!”舒克突然喊道,姜小波诧异地看着他,贝塔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舒克向姜小波解释:“既然我和贝塔出自郑渊洁——确切地说是你这个世界的郑渊洁——的笔下,那么,找到他便有可能知道回去的方法!”

“你是说……”贝塔有些明白了。

“没错,这么长时间,我想明白了,我们来自另一个宇宙,一个与《皮皮鲁总动员》所对应的宇宙!”

“一个附属于主宇宙的平行宇宙!”姜小波语出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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