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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红烧猪头

“呜啦啦,呜啦啦,呜啦呜啦啦,呜啦呜啦呜啦啦咧……呜啦啦,呜啦啦,呜啦呜啦啦,呜啦呜啦呜啦啦咧……嘿……。”我的歌喉不错吧。我的歌声可是响誉祝家的,这是我的洗澡专歌。

“祝韵妮,找死吗?洗澡都洗了两个小时。皮都洗掉了吧还是你在里面睡着了?整天在那唱“呜啦啦,呜啦啦,”的,想做乌鸦你早说嘛,老妈把你干掉,再去投胎做你的乌鸦吧!”祝妈在冲凉房门口气气地怒道。妈妈今天很生气。

即使她很生气,但我还是忍不住顶嘴。因为她说得太夸张了,我也是不得已的,不要说我不孝顺。“老妈,你不要信口开河,我才进来一个小时。你也真是的,人家是淑女嘛!洗澡当然要有一定的时间嘛!把全身洗得白白的,香香的,干干净净。”老妈真让人讨厌,洗个澡也要限制别人的时间。

但事出必有因,妈妈不是那种无理取闹之人。“你不洗快一点,上学就会迟到了。昨天晚上妈妈是怎么告诫你的?我叫你唱K后要早点回家,你就左耳进右耳出,把我的话当作是耳边风了,居然还敢喝得醉醺醺回来。”老妈急冲冲的对我冲凉门大声道。

说到昨晚的事她又忍不住发火了,即使隔了一道门,但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的火是多么得旺盛。

昨天是我的一个好朋友生日,我们都要帮她庆生。谁知昨晚个个都要灌我喝酒,一人难敌一军呀,最后我当然死在他们手里───醉了。不过,他们也好不到哪里去,整个晚上被我折腾得不成人样,逼于无奈他们就扶着我回家了。回到家里还吐得一地都是,害得妈妈忙了一个晚上。对不起,老妈。

为了有悔过的心,我唯有顺从地回道:“知道啦,知道啦,我自己有把握的。”

但妈妈还是不识趣,仍不折不挠地唠叨着。“有把握就不会那么晚回了,你这孩子都这么大了还让人担心啊。”

妈妈虽啰嗦,不过我依然爱她。

在这个世界上千千万万的人中,也只有她爱我。

静默须时。

穿上校服,整整头发,沾点发胶,夹个夹子,套上橡皮筋,照照镜子,哇……完美啊!连我看了如此娇柔的自己,也情不自禁地爱上自己了。如此人见人爱,车见车载,花儿看了都自卑低下头,今天我还不迷死人。谢谢上天给我一张精致的五官,谢谢妈妈对我多年栽培,噢……谢谢。Oh,ThankyouGod。咦……,不对,好像有点不妥。左看看,右看看,到处看看。哦!应该再扎上马尾,这样才会有亮点。

早晨阳光明媚,晨光流淌于大厦窗上,耀眼的光线泻在人群里。路上往来人群,迈着急促的脚步,脸上表情各不相同,无视刺眼晨光。

我悠哉地走在人行道上,欣赏随风而动的绿叶,看着各路路人表情不一的脸色,还有那些摆在门口上硕大的招牌公仔,以及“巡视”机车道上那些过往的名牌靓车。

“呼,呼,呼。”一辆名牌跑车飞驰而过,哇,太酷啊!

咦?路边有一个大概比我还老的老太太。看着车水马龙的机车道,左右犹豫,眼睛目不斜视地盯着与她相反的车道,左手拄着一根拐杖,右手时不时地擦一下眼睛。

她也想过马路吧!让我来帮助你吧!老师经常说助人为快乐之本,并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传统美德!所以我是必须要帮助老太太喔!哈哈哈,老太太,不要怕,我来了……。

转绿灯时,我以最快的速度把老太太拽到对面。时不时还听见老太太叫喊声,再加上她走得很慢,还有一点不想走地感觉,好像想站在路中间一样。反正总地感觉是我强迫她过马路似的。于是我就很生气的对她说。

“阿婆,你想死也不要死在这些破车轮之下嘛,死在宝马车下,才是最光荣啊。”

最近经常听到“光荣”二字。养猪“光荣”,劳动“光荣”,革命“光荣”。所做的事不一样,荣誉却一样,都是最光荣。

老婆婆听到我的话,顿时大怒,双眼因生气而突了出来,脸色由红变白,嘴巴一启道:“我在等我儿子,你拉我过来干嘛?”

闻言,我顿时一愣,眼睛和嘴巴很有默契地变成“O”型。回过神来,看到老婆婆生气的面孔突然觉得毛骨悚然,她就像一个千年老妖想吃了我似的。

“老太太,看你这么久不过马路我就知道你在等人,其实我只是想你多做点运动。在马路上来回多走动一下,可以降低血糖、血脂,对心脏病也有很好的帮助哦。我有一颗为你好的心,你也要有一颗对我的耐心。”我委婉地兜了一个大圈去诠释我的谎言。可是……。

“你这死丫头。”一声耳膜都会破的怒声。老太太的血压很不耐嘛,佩服佩服。

四周的人听到怒吼的咆哮声,目光都像装上雷达般快速地寻找一个叫做“热闹”的信号塔位置。

我灵机一动,转身像要逃命般疯狂地快跑,并大喊道:“老太太要杀人啦。”

此一叫。惊动了那些垂头丧脸,没精打采的上班族。他们都膛目结舌地望着飞奔的我。

跑啊!风儿吹在脸上,那舒适地感觉油然而生。在路上穿街过巷的疯狂逃命,刺激程度也比得上坐垂直过山车的癫狂,我就喜欢这种感觉。

回头看了看,呼,松了一口气,老太太没有跟来。哈哈,她怎么跟我比?我比她还嫩了。

而此时,因为头转后,脚还在走的原因导致撞到前面的人。

世界像被定格了。但树木依然苍翠欲滴,绿叶成荫,小车鸣奏乐章不止。只是一切都好像被按下了停止键而忘记消音。

我的左脸重重地“贴”在他的后背上。KAO~~。他的背还真像石头般坚硬,连凹凸不平的骨骼我都能感觉得到,这家伙也未免太瘦了吧?

“喂,你干嘛像根骨头一样竖在这里,找死吗?”我假装很生气怒道。双眉因生气而微微一蹙,小嘴微抿。

他转过头来。头微倾向一边,惺忪里充满疑惑的双眼半眯地看着我,英挺得像一座小山的完美鼻梁,白皙而滑嫩的脸庞没有丝毫表情。

什么嘛,我可是阅尽天下美男姿色的,所以你就不要在我面前耍帅,我可不是花痴,别对我煽情哦,你这一套对我可是不管用的。恶心,恶心,恶心死了。头发又染成红色,今年好像是猪年,不如就给他起个外号,叫红烧猪头。OH,我真是太佩服我自己,居然能找到一个与他极为贴切的称谓。这个名字真好听。

“喂,是你撞我先的,凭什么那么大声跟我说话?凭什么跟我发脾气?凭什么啊?还有,你应该先跟我道歉,而不是指责我,YouKnow?”他双眼怒怒而视,话语却像似怒非怒地说着一番颇为有道理的话。

我被他盯得有些心虚,眼睛也随之心虚地眨了眨。心虚虽有,但口气决不妥协

“什么,要是你走开,我就不会撞到你啦。”

看着无理取闹的我,他也不必对我保留有礼貌之意了。“哎,我背后面又不会长眼,我怎么知道你这位阿婆会撞过来啊。”

阿婆?居然敢这样称呼我?小子,你果然是来寻死的。“什么,阿婆?你叫我阿婆。好,既然你已经侮辱到这份上了,我也只好不可留情面了。死猪头,你这个长得像混蛋的烂猪头。”

我的话,对他并未产生太大反应。表情从容,举止不迫,淡淡定定回话:“你才是猪头。都什么年代了,还扎马尾,像个村姑似的,说你阿婆,已经很给面子你了,谁知你却不领情。”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有种胜利地感觉。

我拿起马尾,凑到他面前,边说边将马尾往他脸上甩。“这叫卡娃依,懂不懂?”我让你讨厌马尾,我让你讨厌,可恶的红烧猪头。

“扎在你身上就不卡娃依了,哈哈。”他抓住我手中的马尾,对着我不屑道。脸直直地对着我,口气中居然有种淡淡的香味。眼睛更是像磁铁般发出超大吸力,紧紧地吸住我眼睛。

被他这样一望,心就像有上千个小鼓在那拼了命似地敲啊敲啊敲啊,脸颊不由自主地爬上两朵桃云,脑袋瞬间失灵,不知如何反驳,唯有臭臭地骂他:“你,你这猪头。”

“阿婆。”他也马上回口。

“猪头。”

“阿婆。”

“猪头。”

“阿婆。”

“猪头。”

“阿婆。”

“猪头、猪头、猪头。”

“阿婆、阿婆、阿婆。”他似乎有点上瘾了,仍对着我不折不挠。

“我才不跟你这种没风度的人吵架,滚开,好狗,错,是好猪不挡路。”声音都有点沙哑了,下次还是养着点好。

“我是人,所以我应该挡你的路。”他一脸坏笑,看到他的猪样,真让人觉得恶心。

“KAO。你有完没完,让我一下不行吗?”真不想跟这种无赖纠缠下去,有损我斯文风范。

“你KAO,我就CAO好了。CAO。我最不喜欢就是让人,特别是女孩,除非你不是女孩?”他摆明就是有意要耍我的。天啊,真是出门不幸啊。倒霉的我怎么会遇上这种无赖的猪头呢?简直比我还要无赖多了。

算,大人不计小人过。“算。本小姐大量,决定放过你这种无耻的无赖。”我甩了甩马尾便径直地走了。

“这丫头想跟我耍流氓、耍无赖?没门。为什么要逗她呢?呵。不过还满有趣的。”他咕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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