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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小小的梦想(上)

话说巨石滚落间刘南胯下的翠绿马惊慌失措,一只马蹄踩空,顿时连人带马摔了下去。圣堂,冰女惊呼一声,却见复仇左手一指,祭出一个法术,刘南和复仇瞬间交换了位置,刘南稳稳坐在了马背,复仇在空中双脚一踩那匹坠崖的马,借力弹了上来。

这招是复仇的绝学,叫“移形换位”。冰女大声喝彩道:“复仇姐姐,太棒了!”圣堂又惊又喜,拉住刘南左看右看。刘南向复仇抱拳致谢,复仇冷冷道:“可惜了一匹好马。”

四人回过神来,却见大大小小的落石垒叠成两堵石墙约有三四丈高,封堵了前后去路。

石头山山高势陡,想从山腰爬上去也根本不可能。冰女道:“我们好端端走路,哪来这么多石头?”圣堂道:“这些石头来的诡异,可能有人想留邀请我们在石头山一游。”刘南道:“我们从石头上爬过去。”圣堂道:“马怎么办?没有马一年时间也去不了迷失森林。”

众人正踌躇间,突然面前大大小小的落石自动积聚在了一起,成为了一个人的形状。然后变成一个少年从落石堆中走了出来,道:“欢迎各位来到石头城!”

少年高约一米,长相可爱,全身皮肤却似石头一般,方方正正,像一块块的石头累积,眼睛又大又圆,一幅呆头呆脑却又惹人喜欢的模样。说话时如石头般一字一顿,仿佛颇难为情。

冰女道:“小孩,你说这里是什么地方?”小石头人见问话的是个女孩,更加害羞道:“石头城。”冰女道:“你是谁?”小石头人道:“我叫小小,我是石头城的门卫。”

刘男听小石头人说‘石头城’。想起了在先知屋里看到的《光明大陆简史》中的介绍:

“石头城位于石头山中,石头山的岩石受到神的启示,成为了具有岩石外壳的石头人,建立了石头城。石头人身形巨大,力大无穷,是所有部落中身体最为高大的一个。不喜欢接受外来事物,很少有石头人外出石头城去其他的部落。”

圣堂道:“我们要去迷失森林,路过这里,你能不能带我们出去?”小小道:“下面有路,你们跟我来。”说着在山壁上敲了敲,一个石洞闪现了出来,众人随他从石洞进入了山中。

洞中漆黑无光,蜿蜒曲折,冰女道:“你这是带我们去哪里?”小石头人道:“从这里下去是石头城,穿过城的另一头有一个出口通到山脚下,你们可以从那出去。”冰女喜道:“那太谢谢你了,小小。”小石头人见冰女如此热情,摸摸额头,汗滴都渗了出来。

冰女又道:“我叫冰女。”说罢一一介绍了刘南,圣堂和复仇,小小不住点头,一副孩童遇到陌生人时紧张又高兴的神情。

大约走了一个小时,幽暗处现出一丝光亮来。顺光亮出去就见一个巨大的城堡耸立眼前。城堡外墙约有二十丈高,都是用石头雕砌而成,表面光滑如镜。小小来到城堡下,上面有人道:“小小,这是什么人?”小小道:“门卫大哥,他们是从雨琼树城来,要到迷失森林去。”上面人不高兴的道:“谁让你带外人进来的。”冰女连忙道:“门卫大哥,我们借个路而已,你行个方便。”从怀中掏出了几枚光明币扔给了门卫。石头人都不擅长和女性打交道,门卫边嘟囔边放下了吊桥,众人牵马随小小进入了城中。

城内又是另一番景象。来来往往都是几丈高的石头人,所有房屋都是石头筑成,俨然一个石头的王国。众人只能沿墙壁而行,以免被石头人踩到,来往的石头人看到他们这样矮小的身材,都嘲笑不已。冰女道:“小小,我看这里的人都这么高,你怎么这么矮?”小小顿时像被戳到了痛处,涨红了脸,不去回答。

刚走几步就听有人喊道:“小侏儒,你带的这些是什么人?”只见一个大石头人满身酒气挡在面前。

小小听他叫“小侏儒”,脸色一变,随即又笑眯眯道:“铁拳大哥,他们是从雨琼树城来,要到迷失森林去。”

原来铁拳是石头城中的小混混,仗着自己身材高大,经常欺负小小。铁拳道:“小侏儒你不简单啊,还认识这么多朋友,可惜都是一样的小侏儒,哈哈哈哈……”

小小默不作声,带四人继续前行,准备绕过铁拳时,铁拳一脚踢在小小身上,小小顿时飞出几丈开外,摔得鼻青眼肿。铁拳哈哈大笑起来。

冰女看见正要出手教训一下,圣堂示意道:“这里人生地不熟,我们还是赶快离开要紧。”冰女下马去扶小小起来,小小却自己爬了起来,低头不语,继续往前走去。

铁拳本意是在外来人面前显示自己的威风,但小小的默不作声让他更加恼怒,喊道:“小子,你今天是要我动真格的了!”说着使尽全身力气再次踢向了小小。刚抬腿却戛然而止,他发现一个人正用一个手指头点在他抬起的踝关节,顿感全身力气消失,瘫坐在地。

冰女道:“圣堂姐姐厉害,早该收拾他了!”圣堂微微一笑,对小小道:“石头城的大人都喜欢欺负小孩子吗?”小小摇了摇头道:“我不是小孩子,我的年龄比他都大。”四人一惊,看小小一副黯然神伤的样子,没敢多问,绕过铁拳继续往前走去。

经过铁拳身边时,小小目光看着前方,道:“你记住,我叫小小,不叫小侏儒。”

众人跟着小小逶迤而行,不久来到了石头山另一侧的城门。城门紧闭,小小摸了摸头道:“不好意思,我忘了现在天晚了,城门已经关闭了。”刘南道:“没有城门卫士吗?”小小摇了摇头道:“石头城门开关的时间是固定的,其他时间没有石帝的令牌不能出入。你们先到我家住一晚上,明天再出城吧。”刘南道:“也只好这样,那麻烦你了。”

一行人随着小小又来到了城中一间小石头屋中,小屋有三四丈高,其实不小,不过和城中其他房子比就小了很多。小小进门道:“爷爷,我回来了。”屋里走出一位石头老者,拄着一根石头拐杖,个头有约一丈高,比小小高了不少,但也比城中其他人矮了许多。

老者道:“小小,这几位是什么人?”小小分别介绍了四人,对大家道:“这是我爷爷,大家都叫他石爷爷。”众人连忙拜谢了石爷爷。小小安排了饭菜,又牵三匹马去吃草。

石爷爷道:“小小天性善良好客,但石头城中人人都嘲笑他个子小,没有一个真正的朋友。”

冰女道:“个子小有什么问题,他长大后自然就长高了呗。”

石爷爷叹气道:“其实小小已经成年了,只是我们家族天生身材矮小,我已经是成年石头人中最矮的一个了,但小小却比我还小很多。石头城居民最看重的就是身高和力气,我们家族一直以来都受人歧视。”

刘南道:“我们认识小小到现在,一直和他很谈得来,既然他在这里不快乐,不如让他和我们一起去迷失森林,闯荡世界。”

石爷爷笑道:“我会问问他的想法。”

晚上,众人已经休息。石爷爷和小小坐在炉火旁,石爷爷道:“小小,你今年已经二十岁了,有没有想过走出石头城,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小小一愣道:“没有,我一直和爷爷生活在一起,哪儿都不想去。”石爷爷道:“你是个好孩子,善良,热情,不怕吃苦,如果不是出身在我们家族,你会成为一个很了不起的石头人的。”小小突然眼睛发光道:“爷爷,你不用自责,我相信会有一天我会成为石头城最了不起的石头人,谁也不敢再欺负我们了!”石爷爷看着小小笑着点了点头,眼神突然又变得悲伤起来。

第二日,刘南众人怕误了行程,赶早便随小小来到城门下。冰女道:“小小,交到你这个朋友很高兴,以后去雨琼树城找我玩啊。”小小听到“朋友”两个字,眼睛一亮,道:“没问题!”说完又脸红了起来。大家哈哈一笑,正欲提马出城,却听一人道:“石头城好吃好喝,诸位不想再多住几天了?”

众人回头只见一个胖乎乎的石头人,小小道:“这是石头城的总管胖头。”胖头道:“我听说雨琼树城的几位英雄路过我们石头城,特意想请大家给个薄面,到府上喝一杯,以表我们石头城的欢迎。”刘南道:“总管客气,只是我们要赶路去迷失森林,昨天已经耽搁了行程,今天要抓紧赶路。”圣堂道:“日后有机会,一定登门拜访,今天就不打扰了。”胖头道:“诸位旅途劳累,正好养足精神再上路不迟,何况……”胖头微微一笑,“城门侍卫没有我的允许也不会让你们通过。”

众人不知胖头是何居心,但它是石头城总管,也执拗不过,只好跟着胖头前去。走到一条窄巷,小小道:“总管府好像不是在这个方向啊?”

话音未落,突然空中一个黑影划过,伴随着一团浓烟笼罩,圣堂道:“不好,禁魔散!”然后一张大网从天而降网住了五人。原来禁魔散是一种极厉害的药品,能使人在几秒内丧失使用法术的能力。

五人被一张大网网住,很快几个石头人从俩边出来,把众人团团围住。

冰女道:“禁魔散是极稀少的药物,全世界会配制的不超过三个人,这里怎么会出现?”

却听胖头哈哈大笑道:“《英雄谱》也不靠谱啊,排名十九(流浪),二十五(圣堂),六十五(复仇),一百(冰女)的四个人被我胖头一招就拿下了。”

胖头身后一个用黑色披风包裹全身,只露出一对毒蛇般眼睛的人一声冷笑,道:“关起来,明天我带走。”

......

石头城的夜月朗星稀,十分干净。清风透过一扇石窗吹进牢房里。

冰女道:“那个胖头看似忠厚,原来是个大坏蛋。难怪人们说‘外表忠厚的男人不一定可靠’。”

复仇冷冷道:“他身后那个才是主谋,我感觉他是天灾的人。”

刘南道:“圣堂,先知的信你放哪里了?”

圣堂道:“撕了。”

刘南道:“撕了?那我们去迷失森林怎么交代?”

圣堂道:“先出得了这里再说吧。”

小小道:“对不起,是我没能帮你们出去。”

刘南道:“这不怪你,明天你和他们说你是刚认识我们,不是近卫的人,他们应该会放你走的。”

小小转过头看着刘南,认真道:“我不会走,我不会放弃我的朋友自己逃走的。”

刘南笑道:“这么好的夜晚,我们为什么要谈这么沉重的话题呢,我来说一个笑话给大家听听。说,张生送给王生一只短耳猫,有一天张生遇到王生,问猫长得可好,王生摇头说那天给猫洗了个澡,猫就死了,你们猜猫怎么死的?”

冰女道:“猫太小,着凉死的。”

圣堂道:“猫在张生家就得了病,张生才送给王生的。”

小小道:“王生使劲太大,把猫洗死了。”

刘南连连摇头,对复仇道:“复仇你猜猜?”复仇冷冷道:“被另一只猫背叛了,气死的。”

刘南道:“张生也很奇怪,就问猫怎么就死了呢,王生说‘猫澡间尚活,拧干后殒耳’。”

众人哈哈大笑,复仇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屋外月光依旧清凉,黑暗处一双眼睛如阴火般让人生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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