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寒风加剧了情感,显得愈发冰冷,而玻璃窗被冻得就像一张透明的薄纸,好似一戳既破…
班级__堆砌着的笑声,并不是很难听到,但却没有温暖的感觉。回绕在耳边的更多是肃杀的风的咆哮。
收回多余的目光,柯宇在冷冰的玻璃窗上哈了一口气,温暖的热气迅速为其蒙上了一层白雾。
__“空幻”__
他也不懂自己为什么要写这两个字,当指尖触碰玻璃窗便不自觉得勾勒,可能是记忆某处不为自己所知的神经的冲动。就像有的时候,原本已经考虑好的事,当开始行动时,脑子空白,手脚不受控制的像是被CHAO纵的傀儡。做完的事却并不是最初的意愿…
十秒或者更短的时间,玻璃窗上的字已经模糊,淡化,重新和周围同化…
透过窗,天色略显暗沉,偶尔几朵流云漫游天际。也许是眼瞳的绿对其他颜色的敏感,稍微灰黑的视界,也能引起他的注意。
落幕的夕日,预示白昼的尽头,夜开始占据优势…
一天似乎又是平淡的度过了…不过说起来,期间倒确有一件可提之事…
下课,煜一如往常的座在柯宇的对面,此刻两人四目相对,气氛似乎有点沉重。尽管周围不乏吵闹的人群。
身旁经过红发少年,低着头,看不清样貌,不过他微皱的眉宇还是很容易判断他的表情。是痛苦吧!
两人并没有注意到此人,因为视线是纠缠在一起的…少年匆匆走过…
“喂,我说,好了没有?”是柯宇先开的口,声音经过一秒的时间传播才舍得刺激煜的听觉感知。柯宇皱着眉,一脸厌烦的表情…
“没有,再等会…”
而沉默只持续了15秒,再次被柯宇给打破…
“喂,可以放手了吧?”
画面切换到两人面前的桌子上,然后你会看到…煜紧紧的捂着柯宇的手…还不时冲后者傻笑,允许你幻想但不能胡思乱想…
“再等等,宇的手好暖!”
“你的手是冰块吗?这么冷”
“呵呵…所以,要向你借啊!”
“行,换个表情吧!老是傻笑,我看腻了”
说这话时,他把目光扔在窗外,避开煜的直视…
“哈哈…不要…”
“服…”
“柯宇同学,煜同学”
柯宇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低沉的男生的声音给打断…很不熟悉,应该说:完全陌生的声音…
(25)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身淡黄的衣服…
“一样的校服,难道是幽灵吗?”柯宇想到,但随即又排除了这种可能,因为他刚才也叫过煜的名字,如果是幻象的话没必要牵扯无辜的人群,所以柯宇断定,面前的少年是__“人”
重新审视一翻…她的手臂僵硬的放在身体两侧,撰着拳头,仔细看还有些颤抖。他缩着脖子,是将头低下,目光却游离不定,视线从一开始都还未聚焦,不过,最惹眼的莫过于他的血红色头发。没有用绳子束着,而是任由它自由的垂下,慌张的神情倒显得怯懦。但是,说实话,她也是个不可多得漂亮的少女…
“她…怎么了?”这是柯宇的第一感觉。
“你是…哪位?”煜有些歉意的开口问道。如果面前的女孩认识自己,而自己却对他没有印象倒有些说不过去了。毕竟像这么漂亮的女孩到哪不是抢人货。
“我…我…”她的话卡在喉咙,不知道在紧张什么。
而柯宇和煜也都纠结于她欲断不断地话…是期待,又是无语…
“我…我叫青羽,我想和和你们交朋友”她几乎是花掉了全身的力气…声浪在教室里传开,将所有人的目光收集到柯宇三人的位置…
“喂,我说,有必要这么大声吗?”柯宇是这么想的。头上冒出三条竖杆。而煜也是一脸无奈的表情…“汗颜”。唯有此二字方能形容了吧!
教室霎时安静了下来。但这种尴尬的局面倒也只维持了十多秒,都又淡去了目光,因为众人都是现实的,故事要有吸引力才有继续的可能。
“额…那个…我们认识你吗?”煜的话也让柯宇回过神。
“不…不认识吧!我…我和你们在同…一个班上的”她还是一副胆怯的模样…不过这话听得倒有些矛盾了。细想着…两人不禁傻了眼。
“哈哈…你…你是刚转来的吧!”煜也变得结巴了,说出的话完全失去了效果,但唯有这般的解释才能说明面前的少女在同一个班级而自己不认识。
“不…不是的,我们从一开始就…就在一个班级”
“骗人的吧!”柯宇感觉头变得很重,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到底有没有问题。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发生吧!同一个班级的人既然还有自己不知道,确切的说没有任何的印象的人出现。不管如何脑海里翻不出一丝关于她的信息?难道这又是…可眼前的煜呆然的表情告诉自己,现实,这是真切的现实。
“你…我们…一直同班?”柯宇问道,只为再次确认。
“嗯…”虽然很小声,但柯宇听得无比清晰…结果很显然…
(26)
“我叫青羽…普通的…女生”
十字路口,穿流的是往来的车辆,红灯发出警告的信息,行人不得不驻足。
青羽,就是那个女生,容易让人忘记的,尽管她出落的细致。
“绿灯…”
颜色转变的一瞬间,抬眼,已经有人先迈开了步。
夹在人群中,没有接受多余的目光。像空气一般,不存在的吧!
“要…开心”她时常如此劝慰自己,原本麻木的脸庞,硬是被挤出僵硬的笑容,红发是挡住视线的,手像是拼在胳膊上一般,放在两侧,握着拳头,身体说不上的协调。
她凭什么被遗忘?这个问题也许能够列入未解之迷,因为,没有人了解她,确切的说,是没有人认识她…
一个人,从晓事开始便都是一个人的生活。
“你叫什么?”是一个中年妇女温和的声音…
“青羽”
父母呢?
“去了很远的地方了,妈妈叫我在这里等她…”
“唉…”中年妇女长长的叹了口气。
那时青羽只有5岁,在一个空荡的街头…是孤儿院院长收留了她…
父母呢?
“离开了!”五年后,青羽十岁!该懂得也都能明白了!去了天堂的父母不知道是否还在惦记着自己?泪是苦涩的,她偿过不止一次。
她渴望拥有一对青色的羽翼,能够抵达梦的地方的…梦,她最长做的工作。因为梦境里,能听到自己喜悦的笑,她享受着梦的现实…她更希望这个世界是个很长的梦,只是一个故事。而有时,她甚至怀疑,自己就置身于梦境中,还没有醒过来的感觉…
“朋友?”柯宇自语道。这个词汇极具魔力,一旦融入,难以自拔…
收拢放开的思绪,柯宇的视线不经意飘过走廊,那里站着一个年轻的身影。
“凌…老师”
柯宇视力很好,再加上学校里能有如此年轻的老师并不多,所以,他一下子便断定是凌老师…除此之外,他还不时将手放在太阳穴,这是他最明显的一个标志性动作,柯宇当然没有放过。只要一有这个动作出现,那么只能说明一点…他又忘了自己该做的事情了…
而此刻的天空,又暗了许多,冬季了么,能觅个飞鸟的踪影,那便算奢望吧!
(27)
不知几时,天落下了几滴泪,慢慢的,越下越张狂,肆无忌惮的射击玻璃…噼啪声响,像是一种警告的声音…
乏味的一日学习,终于在一声哀怨的铃声之后,土崩瓦解,众人眼瞳霎时散射振奋的光,尽管明天还有课,但毕竟不是现在,早已魂不守舍的学子,此刻,已经不见了踪影…
柯宇在等着…
“宇,一起回家吧!”煜指了指手中的伞。
“喂!你家可在我的相反方向”
“呵呵,是啊,那么再见”不变的是煜的道别,不知道为什么近来他总感觉这种声音变的很虚幻,好象很快就听不到了似的!也许吧。
“恩”柯宇回过神,整理着书。
“喂,冰,洁…你们听说了吗?”声音是从后方传来的,柯宇听得出是数学课代表林森,他是戴着厚厚眼镜的,却并非正经的人,喜欢看小说,他还有个嗜好:搭讪…
“听说什么?”冰好奇的问…
“呵呵,就是很久以前,关于这所学校的传闻”
“没听过?”洁开口说道,看她的态度,好像并不是很关心的样子。
“额,我现在就告诉你,其实,在很久以前,我们的这所学校还是乱葬岗,顾名思义,自然是死了很多人,孤魂四处游荡…”
“这种老掉牙的故事亏你说的出来”不待林森说完话,叫洁的那名女生便开始打岔…
“别急,精彩的在后面,听着,…后来,这个地方渐渐地发展起来,把地空出来建了学校,就是我们现在的地方…当然,因为学校的阴气很重,所以学校从来没有晚自修一说,怕的就是学生出事…然而,就算如此,结果还是有人遇难了…那天是一个下雨的傍晚,就像现在…”说着指了窗外愈来愈大的雨,柯宇也将目光移向外面的世界,暗沉的天,雨连成线,更像断了的弦…
“然后呢?”她们最终还是被吸引了…
“初中部的一个女生忘记了带伞,于是她准备过一会儿,等雨稍微弱一些的时候再跑回去,然后,同班的同学一个接一个陆续的走了…雨仍是没有停的迹象,而她的心里也开始急了,于是打电话给家里,没有人接…她又多等了一会儿,直至学校空荡的只有她一个人还呆座在座位上…她急得手心乃至额头冒出了冷汗,雨,依然没有停,反而越演越烈,天也暗的很难看得清四周,她再也不想等了,就打算干脆现在跑回去。然而,还不待她起身,便听到后方传来微微地脚步声,虽然很轻,但是她却听得很清楚,那是不同于下雨的声音,可是,她知道班级里已经不可能有其他人了,怎么可能还有脚步声,脊梁骨冲上一股凉劲,逼着大脑,有些麻痹,眼眶已经湿了,心跳在此刻比以往任何时候跳的都快…
她不敢回头去看,因为害怕…她连动都不敢动,甚至呼吸都被压的很低…女生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机,本欲打电话求助…可是接着,电话里是一个满头黑发的女子,眼睛流着血,瞪着铜铃般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女生…”
“啊…”安静的学校传出撕裂长空呐喊…
“最后,她怎么了”两个女生也都害怕的将双手紧紧地牵在一起。
“gameover”
“死了?”
“你说呢?”林森反问着两人,露出一脸邪恶的笑容。
“算了,我们走吧!”
那名女生再不敢去想,也不愿多呆在学校哪怕多一秒,不多说,拉上同伴,是用跑着出了班级的门,她们的心里也都害怕了…
柯宇愣愣地望着下雨的天空,找不到干净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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