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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晓玉紧张地看着电梯慢慢上升,糟了糟了迟到了。都怪昨晚她的脑细胞太过活跃,居然做了那么多梦,跟电视剧似的。她都觉得她一觉都在看电视,根本没睡觉。

急匆匆地推门进了办公室,晓玉奇怪地看着办公室一干人等暧昧的眼神。怎么了?她脸上有睡印??

晓玉摸着自己的脸奇怪的问:“怎么了,你们干嘛这样看我。”

“怪不得我说晓玉最近变漂亮了,”小麦一指晓玉,“原来是我们人见人爱的晓玉恋爱了呀,居然也不告诉大家!”

“恋爱?”晓玉更加奇怪了,“谁告诉你们我恋爱了,我怎么不知道啊!”

“晓玉,不要装了啦,”小卓走到晓玉的办公桌边,指了指,“看这束玫瑰花,开得多娇艳啊,现在菜都不便宜了,更何况这么大一束花呢!”

玫瑰花?谁这么俗送玫瑰给她?晓玉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办公桌前,抱起花拿出卡片一看,上面写着:既然你要证明那就让你虚荣。落款郭正文。

有毛病吧。楚晓玉将卡一揉,故作气愤地说:“我一个学长居然说他恋爱了,送束花告诉我他的喜悦,这不摆明刺激我吗,有的恋爱了不起啊。”

晓玉看了陆芊芊一眼,芊芊立刻会意,走上前来拍拍晓玉,“好啦,好啦,现在的年轻人就是这样嘛,什么都要‘晒’出来。”

“那也要考虑下晒的对象嘛,”晓玉嘟起嘴,看起来真有点不开心的样子,“叫我心里那个羡慕嫉妒恨啊!”

同事们看晓玉这种表现,估计真是自己会错意,安慰了晓玉两句,告诉她天涯何处无芳草后就各回各桌了。

“晓玉,是郭正文送的吗?”在永和吃午饭的时候陆芊芊还是问了出来。

“恩。是啊。”晓玉埋头吃饭。

“其实你见过郭正文。”

“什么?”晓玉不解地抬起头。

“那天你喝的烂醉,我把你拖回家那天。郭正文当时就坐你对面,我是看到有人搭讪你就带你走的。你记得吗?”

“那天...?”晓玉歪着头想了会,突然一个声音晃过,她恍然道:“怪不得老有皮卡丘在我脑里晃,原来是我......说的。”

楚晓玉此刻只觉得无颜见一家老小,她那晚到底讲了什么啊。什么你说我会不会是比卡丘啊,她真是无语了。

“晓玉?”芊芊打断了晓玉的懊恼。

“啊?”楚晓玉回过神来,“哦,怪不得他说见过我。”

“晓玉,”陆芊芊担忧地看着楚晓玉,“你千万不要喜欢上他啊,我叫过他离你远点,可是他就是不放过你。”

“哦,我知道,”楚晓玉平静道,“男人么,不会为了一朵花放弃一片花园的,等他自己觉得无趣了他就会放弃了。”

“但愿如此,那些纨绔子弟都不会把感情当回事的,所以我真不希望看你受伤的。”陆芊芊看着晓玉,“虽然我什么也做不了,但是也希望你能快乐。”

“好啦,不就是一个好玩的人嘛,别说的跟洪水猛兽似的,”楚晓玉挥挥手,“神马都是浮云,浮云,浮云快散去,哈哈。”

“你这样更像求雨的好不好!”陆芊芊笑道。

楚晓玉也跟着大笑,她还是感觉到了自己的勉强。好吧,楚晓玉,不是有人说过么,喜欢上一个人是件很容易的事,忘掉一个人却是件难事,所以,给自己点时间。

郭正文却没给楚晓玉缓冲的时间。接下来的每天办公室都会出现,晓玉所谓的“学长的炫耀”,这下大家都心知肚明了,这是一个追不到晓玉的人。大家也很默契的没再问什么,既然大家都知道,晓玉也就不在装什么,每天准时把那束花扔掉。

“可怜的玫瑰,谁叫你代表爱情呢,姐姐又要扔掉你了。”楚晓玉对着垃圾桶里的玫瑰自言自语,“谁叫你是他送的呢。”

“叫你主人明天不要再送了哦。”晓玉拍拍玫瑰,“你真不乖,每天都这样跟你说,可是你从来没听过话。姐姐很苦恼哦。”

“真是很苦恼的。”楚晓玉暗暗咬唇离开了。

楚晓玉不知道还有更苦恼的人。

“她又丢掉了?”

“是的,少爷。”

“是她不喜欢玫瑰花吗?”

“是她不喜欢你,少爷。”小李如实禀告。

“是啊,是她不喜欢我,”郭正文低下头,“她不喜欢我,我怎么做都没有用。”

“不是的,少爷,”小李忽然道,“只是楚小姐的心墙过于坚硬。楚小姐不是轻易会接受你的人。”

“哦?”郭正文看着小李,“你怎么知道呢。”

“可怜的玫瑰,谁叫你代表爱情呢,姐姐又要扔掉你了......谁叫你是他送的呢......叫你主人明天不要再送了哦...你真不乖,每天都这样跟你说,可是你从来没听过话,姐姐很苦恼哦。”

楚晓玉的声音透过一个微小的麦克风,清晰地播放着。过了一会儿,麦克风又放出了声音,但是较之前的声音低沉了少许,“真是很苦恼的。”

“我让她难受了吗。”郭正文喃喃。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郭正文挥挥手示意小李先下去。他看了眼手机,是赵瑜打来的。

“喂?”

“嘿,文子你打算清修是不是?多少天了都闷在家里。”

“我要做宅男不行啊!”郭正文笑道。

“去你妈的,还宅男呢。对了,”赵瑜话题一转,“上次酒吧那女的你搞定没,什么时候带出来给大家看看?”

郭正文没想到赵瑜还记得晓玉,他在心里轻叹口气,嘴上仍是无所谓道:“这几天我不是没空才不出来玩的吗,哪还有时间泡妞啊!”

“真是奇迹了啊,你文子居然还没空了。是不是忙着别的女人啊?”

“是啊是啊,您老真是神机妙算啊。”

“该不会搞不定那女的吧?要不要兄弟帮帮你一把?”

“够了啊,够了啊,我真是忙呢。”郭正文讨饶道。

“得了,得了,今天放你一马。下次再叫你出来你要是再推......”

“以死明志。够不够?”

挂了电话,郭正文只觉得很累。他套了件外套离开了别墅。

楚晓玉不知道,除了送花,郭正文还有做一件事,就是每天在上次遇到晓玉的时间来这。他总希望能够等来晓玉,就算是来找他算账的晓玉都好,他只希望她能来。可是从那次后,她一次也没来过了。

他真的神经质了,刚刚听见晓玉那句“真是很苦恼的”,他居然心头泛起甜蜜的感觉,他居然因为一个女人为他为难而开心。

这感觉真是2透了。但是他居然不排斥,这还是他郭正文吗!郭正文抽出一支烟,慢慢地点燃,然后微微眯了眯眼。他靠在长椅上,长腿搭在一起。他看着被天色染上边的云,悠悠地在天池里游荡。

“楚晓玉,你说这是为什么呢。”郭正文呼出一个圈,“我又不缺女人,你又不是特别漂亮,你说你到底有什么呢。”

“如果说的出来,估计我也不会这样了。”郭正文在椅上掐灭烟,“天天来这里又是为什么呢,为了遇见你吗,我真是,干嘛去干女人的事啊。”

“每天的等待,只为一个遇见。”郭正文轻轻念出声,没过一会儿他又嗤笑出声,“这样下去我都要变成一诗人了,真**一个。”

摇摇头,又看了一会天,郭正文起身离开了。

大概五六分钟后,长椅后的草丛里传来低低的呜咽声。一直躲在里面的晓玉从里面慢慢地走出来。她走到长椅前面,望了眼郭正文离去的方向,又转回头对着长椅。

“每天的等待,只为一个遇见。嗤。”楚晓玉笑出声,“真是闷骚。”

静静地站了好一会,晓玉对着椅子弯下腰,说:“对不起。”

楚晓玉笑了笑,凑近椅子说:“如果他再来这儿坐的话,你要帮姐姐传达心意哦。”

每天推却一个等待,只是为了以后自己不长久的等待。楚晓玉轻轻地告诉自己,然后她也离开了这里,她清醒着第一次遇见他的地方。

其实有时楚晓玉也会觉得自己这么做很作态,直接接受郭正文,甜蜜过,再流一段泪,时间过去了然后不就过去了。也就不用现在这样。两个人都不好受。可是她真的做不到,她做不到。

虽然她可以用很宽容的眼光面对一切,但是她无法随随便便放一个人入她的心房。她骨子里还是有很多传统,她还是期待天长地久的,就像每一个20岁的女人,都有一份期待。

是的,她极度缺乏安全感,所以啊,她又怎么会去选一个,也许今天甜蜜或许明天就说再见的人。她不希望她的初恋是一场闹剧。她只想平平淡淡。找一个会对她很好很好的男人,而她也不排斥,就这样爱着,然后可以平淡的分手,某年某月想起对方还是可以笑着的。

不是每个人的恋情都有一场龙卷风。看得小说多了,她也知道那只是小说。不是每个人的现实都可以写成小说,大部分都只是平淡的生活。生活生活,主要还是为生而活。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虽然这样的日子很无趣。但原谅她只能在重复里感到安定。只能在重复里去找她的安全感。而郭正文这样的人,就带着一股汹涌的大潮,全是冒险的味道。

所以,她还能不明白吗。

晓玉停下脚步,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这里。等我放下了再来吧,毕竟,有很多毕竟会让人无奈。

这片树林一直等到漆黑的夜空,才等到郭正文从其中一棵大树后走出来。他久久望着那张长椅,眼神的深远仿佛长椅离他很远很远。

“和我在一起,就这么难吗?”郭正文还是对着长椅幽幽地叹了句。

回答他的只有静谧的星空,找不到岸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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