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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被跟踪?(二)

“咦,哪里去了?姐姐,小棉花没有撒谎,刚才那里真的有个高高的,帅帅的哥哥。”小棉花着急地解释道,小脸都红了。

“没事,姐姐知道小棉花没有撒谎。我们进去做饺子好不好?”思佳忙安慰道。小孩子事情忘得快,立刻高兴地追上了其他的小朋友。

思佳又看了看那棵梧桐树,她很了解这里的孩子,他们都很纯真可爱,从来不对她撒谎。可是,就只是转身的瞬间,梧桐树附近都没有藏身之处,大白天见鬼了?呸呸呸,一定是看错了……思佳转身进去了。不一会儿,里面传出了阵阵笑闹声。

“哇,小棉花变成小花猫了!”思佳抹了点面粉在她脸上,逗得孩子们都笑了。

“哈哈,变成小花猫了……”

院子里,那棵梧桐树下,一身深蓝色西装的男子摘下了墨镜,褐色的眸子里竟是探究之色。从机场想遇到现在,他一路跟着她,暗中观察她,仅仅才一天一夜的时间,她已经成功勾起了他的好奇心。这在他漫长的生命中时从来没有过的事情。机场里她送别朋友,明明不舍却佯装潇洒,受伤了自己一个人承受,回到家一个人吃饭一个人流泪一个人开解自己。他能肯定她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但她又有着极其敏感的洞察力更有着一种致命的诱/惑力。诱/惑力?不,只是血液的关系,一定是的……昨晚在她睡着后,从厨房里出来,摘下了墨镜,公寓内一片漆黑但他畅通无阻。书架上随意翻动了一下,他找到了几本日记,想了想,还是放回了原处。他从不自诩君子或是绅士,他只是对别人的事都不感兴趣。谁知本该睡着了的思佳又从卧室走了出来,打开了所有的灯,门窗浴室厨房里里外外都检查了一遍,嘴里还念叨着:“怎么老感觉有人啊?”她给人的感觉总是很坚强,鬼神不惧,但这种气氛下也不免汗毛竖起,抱着双臂“躲”进了卧室。

这一次,他是在听到卧室传来绵长的呼吸声后才从厨房走了出来。“原来我洛华也有躲躲藏藏的一天。”原来这个神秘的西装男子名为洛华。看着关紧的卧室门,顿了顿,洛华还是按捺不住来到了门口,手攥紧了旋转开关,心里想着“我只是抵挡不住她血液的诱/惑”打开了门。她睡得很熟但并不安稳,转来转去,被子都只盖到一边。走近了在床边坐下,她正好转身面向他。这真的是长得很普通的一张脸,皮肤白皙,细眉红唇,勉强称得上清秀吧。可不知为何,他竟觉得她越看越顺眼。是血液的关系吧,洛华想,手却不由自主地替她把被子盖严实了,虽然感觉不到,但空调的背光显示室内温度只有25摄氏度。

“不要走……”正准备起身离开,手却被甄思佳紧紧地攥住了。以为被她发现了,洛华几乎又要上演原地消失,仔细看去,她并没有醒,只是梦中呢喃,“不要走……”滴答一声,一颗热泪滴落在他的手背上,她的手渐渐松力,洛华得以起身离开。“……”关门的瞬间,洛华听到她在喃喃喊着一个人的名字。

坐到沙发上,就在思佳躺过的那个位置上,洛华看着还温热的那滴液体,情不自禁地伸出舌头舔了一舔,舔完又觉得这一举动似乎有点***,内里竟涌起一阵男人所熟悉的欲/望,眼睛在黑夜里竟然发出了红色的光,照出渐露的尖牙还有舌尖上尚存的润泽光芒。“该死的!”洛华轻咒,他竟然单凭一滴眼泪就对一个毫无魅力的女人产生了欲/望?平静下来,身体恢复了正常。“不行,一定要尽快调查清楚她的身世来历!”犹豫了一下,他还是来到了书架旁,翻开了那几本日记。半个小时后,日记本被放回了原处,洛华坐回了沙发上,眉头紧蹙。

“哈哈……元元,你们快来追我啊!”甄思佳从里面跑了出来,边跑边朝后面跟着的孩子招手,洛华藏在了暗处,眼睛却不自主地跟着那个一瘸一拐的“轻盈”身姿。“阿姨在煮饺子,我们先来听故事好不好?”

“好!”孩子们甜甜应道。

孩子们围坐一圈,托着小小的下巴认真听着,思佳开始给孩子们讲起了“海的女儿”的故事。“从前,在遥远的大海,有一条小美人鱼,美丽又善良……”所有的童话故事中,思佳最喜欢“海的女儿”,看似童话却又并非童话,至少,它没有一个童话般的结局。相反,整个故事的氛围都很凄美,对小美人鱼,她觉得很心疼,但又倾慕她为爱化作泡沫的执着和勇气。孩子们自然是不懂其中的奥妙,但思佳说的温柔细腻、婉转动听,他们也不禁沉醉其中。其实,沉醉其中的又何止他们?

洛华就这样跟了思佳整整四天,几乎“形影不离”。他看着她早餐、午餐、晚餐亲力亲为,有时简单有时复杂,但都不失精致。她的生活很规律,规律到毫无新意。每天早上在闹铃响后再赖床五到十分钟,眯着眼睛爬起来起来将齐腰长发随意盘起,边刷牙边热牛奶或者榨果汁,早餐时必听早间新闻,边听边笑,笑点莫名。如果是假期,她会吃完早餐后去逛超市,食材、水果还有大堆的零食,回到家就再也不出门。除去三餐,大多数时间都在睡,有时会忽然兴起写点东西,她的随笔几乎都不完整,有时就有个开头,有时就差个结尾。她的性格很随和,和谁都能聊上几句,但她的电话簿中只有玉琴和叶椰有名字,其余的都是某老师,某家长,某书店,某主任或是某校长。与她电话聊天的也就只有玉琴和叶椰,登门拜访者就更不用提了。洛华也观察过她上班时的状态,没什么可圈可点之处,就是普通老师的状态,备课上课……几天下来,洛华发现她总是习惯将自己放于人群之外。教师聚会时,她总是不着痕迹地找一个安静的角落远远地看着属于别人的喧嚣。散步时,她总是挑最幽静的那一条。从第一次机场相遇,洛华就觉得她身上有一种他甚为熟悉的感觉,他一直不明白是什么,但当她看着公园里吹着彩色气泡围着父母转圈的孩子微微一笑时,他突然明白了,那种感觉叫孤独——桎梏他永生永世的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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