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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拼凑不起的碎片

我抱起松,正要向医院冲去时,背后的一句喊声吸引我停住了脚步。

“义父,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你答应我只要我听你的话跟成贤完婚,你就会好好的对待我哥哥和我的朋友,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是雅芝,难道?我回过头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们。

“死丫头,你到最后还不是背叛了我。你们这些该死的女人,没一个可以相信的,全是群笨蛋”龙老大咒骂着,一脸的愤恨。

“义父,我不想你一错再错下去,你说过的,爸爸临终前的愿望就是希望我好好听你的话,希望你能好好照顾小芝的。我想爸爸不会希望义父做出这种事情的”雅芝一脸的心疼。

“哈哈哈哈”突然龙老大狂笑起来,像是听到了这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似的。接着便换上了一副嘲讽的眼神“丫头,你还真是蠢呐!知道吗?你爸爸就是我杀的。你爸爸跟这群人一样,都该死。不听从我的命令的人都该死!”龙老大大吼着,不知何时从衣服的背后抽出一把利刀,一只手揽过雅芝,把刀子抵在雅芝白皙的脖颈上,他的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别过来哦,你们过来我就会在这个死丫头的脖子上扎下去哦。哈哈”

“我竟然认杀父仇人为义父三年…你一直都在骗我…是我害死了成贤和霏霏,是我害死了瑞松…他们的死全是由我而起…为什么会这样?我以为我可以保护他们,我以为…”雅芝轻轻呢喃着,眼睛失去了光芒,呆楞的注视着前方。

“你们都把枪放下,否则我就对这个丫头不客气了”龙老大厉声吼着,眼睛中带着嘲讽的意味。警察们只好注视着他,慢慢的把手中的枪放到了地上。龙老大的脸上露出了诡异的微笑,笑的越来越邪,最后变成了恐怖的大笑。“我早就料到你会背叛我,哈哈!今天这里的所有人都得死,我得不到的你们也休想得到。我们一起同归于尽吧!哈哈”龙老大狂笑着,从口袋中拿出一颗定时炸弹。雅芝突然清醒过来惊恐的瞪着龙老大

“你疯啦?”雅芝大吼着。

“对,我是疯了。我死你们就得跟着一起陪葬,哈哈”

“你这个疯子,你不可以伤害我哥哥,你不可以”雅芝叫着,开始抢夺龙老大手中的炸弹。

“雅芝,小心”贞喊着,开始担心这个在这么危险的时刻第一个想到舍命保护他的傻丫头。

“死丫头,你这个贱女人”龙老大咒骂着,愤怒的气息染上眉梢。他握紧了手中的匕首,狠狠地向雅芝的小腹处刺去。鲜艳的血染红了雅芝雪白色的婚纱,看起来是那么触目惊心。

“雅芝!”我和贞同时大吼着。而下一瞬间我和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雅芝竟然没有倒下,她用尽全力挣脱开束缚,向龙老大扑去,试图抢走炸弹。可惜迟了一步,龙老大在倒下去的一瞬间他开启了按钮。

“滴滴滴滴…”炸弹的时间飞速的倒退着伴着龙老大的狂笑。他站起身掐住雅芝的脖子,愤恨的瞪着她。雅芝的神色有些恍惚,我知道她快坚持不住了,但是雅芝仍旧咬着牙表现出一副永不言败的架势。

“哥哥…快…快跑…”雅芝紧咬着牙艰难的从嘴中吐出这几个字。

“不可以,傻丫头,我怎么会丢下你呢。你这个笨蛋,要死一起死”贞心疼的看着雅芝,泪不知何时从眼眶中流出。雅芝淡淡的微笑着,像天使一般的美艳

“哥哥…你能…原谅小芝…小芝就算死…也值得…哥哥…快走”雅芝的泪从眼眶中流出,眉头紧蹙起来,但是她仍不忘送给贞一个甜甜的笑容。

“傻丫头,你这个傻丫头”贞看着雅芝眉头也开始纠结起来。原来一直有这样一个小天使守护在他身边,而他竟然从未察觉。

时间在一点点的流逝,炸弹爆炸的时间只剩下紧紧的几分钟。

“月,你快跑”贞突然回过头,紧张的看着我。

“你呢?”

“我必须救回雅芝,我不想让她再为我受一次伤”

“不,那我也不走。就算死我也要跟你一起死”

“月,傻瓜。如果你死了,我不会开心的。别忘记你还要救瑞松。我…会没事的。快走,时间不等人,记住…我爱你”说罢贞一把把我推了出去。“快走!去救瑞松,一定要救醒他。月!你一定要过得开心”贞大喊着,虽然离得远,但我能清晰的看到他脸上的泪珠。

“我一定会的!我一定会救醒瑞松的。贞,你要好好活下去!一定要啊”我竭尽全力大喊着,看贞露出了会心的微笑,重重的点了点头。我便抱着瑞松向医院奔去……

“医生,快救救他,你们一定要尽全力救醒他,一定要,求你了,医生”我哀求着,泪水不停的流,自刚才向前跑的时候,听到那巨大的爆炸声,我的泪就像断了的弦,再也没停过…我不敢回头,我不敢再去看那火焰燃烧后的残尸骸骨,我只能尽力的向前奔跑,信念也只有一个就是救醒松,因为这是贞的愿望…我相信贞会逃出来的,他答应过我,贞不会骗我,不会骗我。

不知何时我已经蹲坐在了手术室前。默默的闭上眼睛祈祷着,松不要有事,贞一定要逃出来。可是越想心越是止不住疼。过了不久,手术室的灯灭了。我的心跳急速跳动着,眼睛直直的瞪着手术室的门。过了不久,门打开了,可是却见护士们从手术室里推出一个全身盖着白布的人。

“医生,瑞松呢?松哪里去了?你们为什么不给松治疗呢?为什么?为什么?”一开始我有些呆楞的问着,到最后直接变成了痛苦的吼叫,我摇着医生的肩膀,泪如决堤的河水一直不停的流。

“小姐,节哀…人死不能复生”

“松没有死,他没有死!你们胡说,这个人根本就不是松!松没有死,贞也没有死,就连雅芝也活蹦乱跳的冲我笑呢!对了对了!还有成贤跟霏霏,他们都没事。哈哈,他们都没事”我傻傻的笑了起来,眼神直直的看着前方…可是泪却那么不争气的一直流一直流,我笑着笑着终于忍不住跪到了地上,趴在担架上,心像碎了一般。“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为什么上天要如此待我?为什么要如此的玩弄我?为什么?你告诉我啊!为什么?”医生无奈的摇了摇头。命人将尸体抬到停尸间。

“医生,我想看他最后一眼可以吗?”我缓了缓情绪,看着担架上那盖着白布的人儿。医生缓缓的点了点头。我爬到担架边,慢慢的掀开了布,白布下那张俊美的面孔慢慢的出现在我眼前,他闭着眼,嘴角微微的上扬着,看起来很幸福的样子。耳边回响起松说的那句“要微笑”我的心微微颤动着,艰难的扬起了嘴角,就像松在死之前用那只手指在我嘴角画上的弧线一样。

“松,一…路…走…好…”我闭上眼慢慢盖上了布。担架被抬走了,望着医生离开的影子,我艰难的微笑着…脑海中回忆起三年前那个晚上,我丢下他一个人站在风中,他那失落木然的影子屹立在黑暗中。还有那天舞会,我被贞拉走,留下松一人站在舞台上独舞。还有我生日的晚上,松给我唱完生日歌后,独自离开的影子,照在冷冷的灯光下是那么的凄凉…他的背影,他的关爱,他对我付出的一切的一切,我竟然以前从未发觉,甚至熟视无睹,整颗心都放在贞那里,竟然没有发现这个为了我倾尽一生的骑士…而且我当初竟然是那么的憎恨他,一切是不是都改归结于上天的捉弄呢?我苦笑。

“咳咳…月…”正在我发愣的时候,一个虚弱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贞?我的神经立刻紧绷起来,朝声音的源处望去。贞已无力支撑身体,瘫软到地上,身上的衣服已经有些破碎,裸露的部分也有多处的擦伤。我急忙冲上前去,紧紧地抱住贞。谁能体会我现在的心情,贞活下来了,真的活下来了。贞拉开我艰难的苦笑着

“雅芝…她死了。在快要爆炸的时候,雅芝不顾龙老大的威胁,将我一把推出了那里,我看到龙老大将刀子…插进了雅芝的胸口,雅芝却看着我…笑了。我虽然听不到她说什么了?但是从她的口型我看到了…她…竟然跟我说了句…对不起…”我的心微微颤动着,嘴唇也有些颤抖,微微的想说些什么,但是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松…怎样?还在抢救吗?”贞道出了我的苦痛。听到这句话,我的泪又一次的涌了出来“怎么办?松死了。松死了!”我痛苦的嚎叫着。被贞紧紧的抱在怀中。我的肩头落下了滴滴泪水。彼此就这样拥抱着,一直哭一直哭…

等贞出院,已经是一星期之后了。这一个星期一直陪伴在贞的身边,彼此讲了好多好多,心中的压抑也渐渐的在散去。因为松和雅芝说过,希望我们能一直开心一直微笑一直幸福。这是他们唯一的心愿,我一定要完成它。

刚跨进学校就感觉到熟悉的气息,曾经这里徘徊着的男男女女,曾经这里的一对神仙眷侣,曾经的这里有四个俊男美女…曾经的曾经终究变成了无法挽回的过去。慢慢的向以前生活过的班级走去,那条走廊刚踏上,一种叫做回忆的东西在我眼前展开。教导主任站在那里一脸的谄媚,我瘫在地上一脸的惊恐,面前立着一个半弓着身子的帅哥,他饶有兴趣的看着我,满脸的微笑写满了幸福的味道,而我那时竟然一点也没有发觉。还有我那句名言‘帅哥都是变态’走进教室。慢慢坐在了松原来的那个位置,看着桌子上那个刻得特别像叶字的蒋字,还记得当时贞问他“这里有写你的名字吗?”

“有”松很坚定地说着,手指还指向了桌子上那个极其漂亮的叶字。虽然后来被贞破坏了,但那的确是一个抹不去的回忆。现在才明白,原来他对每个细节都特别用心,因为一切都是关于我的。为什么一到失去才懂得原来的珍贵呢?看着周围的每个角落,仿佛都存在着他的影子。坐在位子上,看着讲台,仿佛又回到三年前他站在讲台上作自我介绍的时候,他冲我微笑的摸样,全班女生嫉妒的目光。还有他一电电死一片的电眼。我的心微微颤动着,泪悄无声息的流了下来,贞不知何时做在我身边,提我悄悄的拭去泪水。我倚在贞的肩上,露出了浅浅的微笑。天晴了…有些事情或许注定错过了。但是这个肩膀我会一辈子依靠下去。因为你,蒋在贞,是我至爱的人。松、雅芝、霏霏和成贤,你们要在天堂过得开心,过得幸福。我祝福你们。但愿世界上的有情人终成眷属、一切安好……

拼凑不起的碎片,已随风凋零,剩下的也不过是一颗思念和悔恨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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