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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串烧鸡屁股

话说江浪和他母亲李舒兰在这小阳村定居,并且开了间小饭馆,招呼过往的商客。由于饭馆的地理位置适中,靠近贯穿村子的大道,因此往来的客人很多,生意也十分理想,赚取的钱倒也让他们的生活过的还算可以。

按理说,李舒兰一个外地女子当初来到此地时,无亲无故,她一个弱女子还要带着一个孩子,应该很难立足。但不知为何,她来到此地时,村长竟然欣然接待,不但叫人帮忙给她在路边建造了现在的这间两层的房子,而且在其它方面也也非常照顾。这才让她慢慢融入了这个村子。

由于李舒兰容貌美丽,又是独自带着一个孩子,因此村里的人大多猜想她是死了丈夫的寡妇,或者她家乡遇到了什么灾难,才迫使她背井离乡来到此地。所以,村里的一些光棍就很自然地想打她的主意,但每次都无人能得逞,不是被村长知道后严加惩罚,就是被不知名的人出手教训。由此经过了多次的碰壁之后,村里的人再也不敢对其想入非非。

虽然开始时村长还想给她分几亩田地,但李舒兰也知道自己一介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如果靠劳作为生,恐怕难以维持生计。因此她将自己的屋子改成饭馆,以此来赚取利润,维持生活。

饭馆开起来后,果然有很多客人光顾,一是因为她的手艺确实不错,二是她的容貌也等于是她的招牌,许多初次来的客人都是冲着她的容貌来的,毕竟这条大道上可不止她一家饭馆。所以,饭馆在这种情况下很快就有了起色,并且有了一定的名声,人人表面上称她为李老板或老板娘,但暗地里都给她取了个好听的外号,叫做“李西施”。

时间如流水,过了几年之后,李舒兰的孩子,即是江浪,也慢慢地长大了,并且从小就表现得聪明伶俐,惹人喜欢。

江浪懂事后,除了会帮李舒兰做一些活外,就喜欢和村里的小孩子混在一起。由于他的心智比同龄的孩子较成熟,鬼主意也最多,因此俨然成了这小阳村里小孩子的“首领”。于是只要他有空,就会带着一大群孩子在村里游来荡去,要么就是去田野里挖田鼠,要么就是去树林里捉小鸟,有时也拿着小木剑扮“大侠”。但有时也会惹事生非,将村子搅得不得安宁。

总之,江浪的童年与其他农村孩子的童年没两样。

这不,今年他已经十三岁了,但还是整天和一大群孩子混在一起。前两天由于与一个同龄小孩打架,那小孩不小心打了他的屁股,他竟然用弹弓来以牙还牙,结果那小孩的家长找上门来要和李舒兰评理,最后李舒兰诚恳道歉,还赔了些银子,这才解决了这场矛盾。

由于江浪今日约好了要和同伴到树林里去打小鸟,但弹弓却在前两天被李舒兰没收了,他又不敢问李舒兰要回,因此他昨晚连夜重新赶做了一把。但由于很晚才弄好,所以他今天早上才起得那么晚,甚至要李舒兰去叫他才起床。而他每天必须早起床则是因为要帮李舒兰做一些饭菜,以备客人来了之后能及时端上,毕竟整间饭馆只有他和李舒兰两人。

至于江浪嘴里所说的“串烧鸡屁股”,则还真有一段来历。

原来,由于大多数的客人都不喜欢吃鸡屁股,因此李舒兰在做以鸡为原料的菜中,总要将鸡屁股除掉,因为生意好,每天除下来的鸡屁股倒也有十几个,都装在一起。通常,她会将这些鸡屁股倒掉给狗吃,而且这个任务自然落在江浪的身上。

开始时还没什么,但后来江浪总觉得每次都这样倒掉就浪费了,于是就想换个法子将这些没人吃的鸡屁股卖出去。

他想来想去,觉得多数的客人无非就是不喜欢鸡屁股的卖相而已,如果能够换一种做法,使其色香味俱全的话,那就无可挑剔了。

于是,他想起了他平时与伙伴们一起烤番薯的情景,便有样学样,找来一条小竹签,将鸡屁股穿在一起连成串,在厨房里烤了起来,当然,在烤的过程中,还不忘加些盐油酱醋。

结果不烤不知道,一烤吓一跳,还真被他烤得有模有样,连他自己闻着都觉得香,而且从外表看很难再看得出它们是鸡屁股。若不是江浪知道这是他不喜欢的鸡屁股,说不定他早就一口咬下去了。

后来,他将烤好的鸡屁股拿到李舒兰面前,李舒兰问是什么,但江浪没有回答,只是叫她尝尝看。李舒兰虽然有些怀疑,但还是咬了几口试试,结果她觉得这种东西十分好吃,对江浪那是赞不绝口,说他有孝心,懂得烤些这么好吃的东西给她。

但当江浪说出这是烤鸡屁股的时候,李舒兰当即脸色一沉,接着马上跑到厨房里吐个不停,然后面色难看地揪着江浪的耳朵,当场审问江浪这是何用意。江浪先是傻傻地笑着,后来也只好将他烤鸡屁股的过程一五一十的地交代了出来。

听完江浪的叙述后,李舒兰的面色才好了些,她细想之下,觉得江浪的想法没有错,做法也还可行,于是没有再责怪,而是叫他再做一些出来,拿给客人尝尝看是否能让客人接受。

于是江浪很听话地接受了这个任务,便将烤鸡屁股经过几次改良后拿给客人尝试,结果客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都觉得很好吃,但当知道是鸡屁股之后就个个都面色难看,有的甚至还吐了出来。这倒让江浪觉得有些好笑,明明是好吃的东西,只因为对其原先的形象太深刻,和有一个不怎么雅致的名字,就让人有些难以接受。

本来他打算不再做了的,但李舒兰也是个聪明人,她想了一下,便给这烤鸡屁股起了个好听的名字,叫“串烧凤尾”,并让江浪以后给客人的时候,说是“串烧凤尾”,而不许再提“鸡屁股”三个字。

这一招果然有效,只不过换了一个名字而已,这“串烧凤尾”就得到了客人的喜爱,并且需求量越来远大。于是李舒兰就与其他的饭馆商量,叫他们将不要的鸡屁股让与她,而她就让江浪坚持做下去。

江浪开始的时候对这份工作十分乐意,但后来他不小心亲口尝了一个没做好的鸡屁股后,让他吐了大半天,让他对鸡屁股有些抗拒。于是就不想再每天做“串烧凤尾”了。但李舒兰哪能这样轻易答应,因为说来奇怪,这串烧凤尾只有江浪做的好吃,而她做的却不行。

江浪没办法,于是就想反其道而行之,在上菜的时候不再说是串烧凤尾,而说成是串烧鸡屁股,想借此来恶心客人,那他就不用做了。但是偏偏事与愿违,客人对串烧凤尾已经相当熟悉,即使江浪将其说成是鸡屁股也不再觉得恶心了,反而觉得江浪这孩子挺有意思的。这倒是让江浪有些哭笑不得,只能继续做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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