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真是令人焦躁，饶是牧空身体强悍也有些口干舌燥，望着前方晃晃悠悠的人头，再望望快要落山的粉红色太阳，不由一阵唏嘘。
“人还真是够多的，这都整整一天了，居然还有这么多人，估计不在五百万以下。”
前方依然是那个酷酷的家伙，抱着长枪，耷拉着脑袋，长发看上去很光亮，就是风吹都不动，活脱脱一雕像。
牧空没去管他。
他可不想自找没趣，这种人冷到骨子里，酷到血管里，平日间根本不搭理人。
“火焰契合度8，不达标。”
当一名少年双手放在一张一米见方的黑色特殊材质石板上时，零零星星几点小火苗很不惹眼，考核者困倦的声音宣告他被淘汰了。
像这种普通人的法则契合度，即使那些低等学院也懒得要，更何况是真华大陆第一学府，任你财冠天下、权倾朝野也无用，万古学院牛的就是实力！
不给走后门。
男孩满脸沮丧，悻悻而归，注定平凡一生。周围有同情者，有淡漠者，但最多的是藐视、鄙夷。
这是一个强者的世界，实力代表一切！这种注定平凡的人，到哪里都难以抬起头颅。
“火焰契合度11，不达标。”
“风系契合度7，不达标。”
“水系契合度9，不达标。”
……
一名颇为俊俏的男孩上前，脸上满是自信，自小被周边人夸赞灵气十足，一定是块修炼的好材料，奔波万里来到万古学院，脑海中充斥着飞天遁地的神通画面，双手放在黑色石板上，引动的自然系能量确实比大多数人强很多。
“自然契合度37，不达标。”考核者略显遗憾。自然系很少见，是八大法则中仅次于空间、时间的稀少种群，百中无一，奈何契合度差三个点。
“这，这……不可能……”男孩慌了神，看着双手，愣愣出神，接受不了现实。来之前，他可是信誓旦旦承诺过，如今落选，这让他高傲的本性面对不了残酷的现实。
“带他出去。”考核者扫了一眼身旁英俊的男子，这是从上一届学生中抽调出来帮忙的。
“知道啦。”英俊男子起身，一步来到男孩身边，在其身上轻轻一点便让其昏睡过去，伸手拎了出去。
这种现象时常发生，众人早就习以为常，并没有太多表示。
“土系契合度46，合格，这是你的学生牌。”考核者递给那名少女一块木牌，上面写着：263548
……
牧空大致数了一下，一百名少年、少女中，约有4－6人合格，而且契合度大都在40－50之间，50以上很少，60以上更是可怜，70以上几乎没有，到现在为止还没看到过。
不知不觉，太阳已经落下，只留余辉还在大地上，荡漾起一个又一个长长的身影。
学院有人点起能量灯，荧荧惑惑，倒也添加不少可见度。
“双手放在石板上。”面对冷酷少年，考核者心里犯嘀咕，就没见过这么冷的少年。
冷酷少年放下长枪，伸出苍白的双手放在石板上。
“喀吧——”
黑色石板蓝光大放，竟然发出轻微的冻裂声，冷酷少年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悲，缓缓收回双手，拿起一张木牌，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抱起长枪就走，连考核者的评语都不闻不问，势要将‘酷’之一字进行到底！
“上报！上报！水系契合度87，绝世天才啊！他刚刚拿的学生牌是多少号？”考核者激动万分，半晌后才反应过来，指使一名上届学生将此事上报校领导。
然而，激动的心情却难以压制，双目放光，手舞足蹈，口中不停嘀咕，连牧空站在身前都毫无所觉。
“老师……老师……”
牧空叫唤数声才将那位考核者的魂叫回来。
“额？哦！双手放在石板上。”
牧空照做，接触冰凉，并没有不适感，只是不知道是何材质所造。
“咿？”考核者轻咿出声，皱眉道：“居然是空间系！可惜契合度只有30，勉强合格，这是你的学生牌，一面是学生编号，一面是宿舍编号。”
这一次考核者说的话明显很多，末了还不忘嘀咕，道：“难得有一名空间系，可惜契合度太低，哎……”
牧空接过木牌，淡然一笑。
能够进入学院就好，其他不重要。
法则契合度不过是一个数据，对他来说什么都不是。
从小父亲就教导他：实力才是真的，其他一切都是虚妄！
对此，他坚信不疑！
就好比信任他的父亲——牧云端一样。
“309647，已经过三十万了，还真有点夸张。”牧空将木牌翻过来，看着上面的字迹。“虚空区，望月庭，0993室，4铺。”
“不知道虚空区在哪边，还是找人问问吧。”
夜幕中，即使有能量灯，可见度也不高，虽然曾经远远望过万古学院，但以他的目力居然难以望到尽头，大得吓人，最起码也有千里方圆！
一个学院搞这么大，这不折腾人吗。
“轰！”
蓦地，一道粗大的雷电从天而降，劈在人群中，一时间惨叫不断，不少少男、少女被劈成飞灰。
隐约间，牧空听见断断续续的惊呼。
“大道之痕……”
“……怎么可能……居然真的是……”
咻！咻！咻！
数道破空之声眨眼及至，落在雷电劈落处，转眼又飞走了。
“看来有妖孽出世了，以后的日子应该不会太无聊。”牧空摸摸鼻子，嘴角有些狡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