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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四、命中邂逅

“喂!你好啊!”汜儿刚走进宿舍,就听见隔壁床铺上一个声音传出。

“啊!你好,你是新来的同学吧,我叫郭汜!你咧?”刚刚开会的时候老师有介绍过,只是自己没怎么在意,也没怎么听清楚。

“我叫田叶。”女孩大大方方地说道。

“哦,嘿嘿。你是哪儿来的呀?我是西城的”

“我知道你是西城的”田叶却没有直接回答,兜了个圈子,饶有兴致的看着汜儿睁大眼睛等着自己的下文,“可是我不告诉你我是哪儿的!”说着就开始继续收拾床铺了。

“真讨厌,你都知道我的却不告诉我你是哪儿的——”倒并不是真的生气,开朗的女孩子说话也没什么要顾忌的东西。这田叶倒也是让人有那么一点点纠结,家乡也是不能说的隐私吗?好在汜儿的好奇心并不是很强,所以也就随她去了。

“你怎么这个时候转学呀?”

“我爸让我转的,所以就过来喽!”

“哦——”都已经大四了,这个时候还能转学?真是搞不懂。

田叶不想细说,自己更不会细问,早已经过了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年龄了。就像当年那样,平时成绩平平的汜儿竟然在中考中取得了好成绩考进县重点高中,兴奋的要死,直接带来的是整个璀璨无比风风火火无可比拟的三年高中时光,朋友交了一堆,可到最后还不是各奔前程,几乎成了从此不再相交的平行线。

也许正是这样才让上了大学的汜儿不再那么疯狂吧。但也许只是因为长大了,所以才平添这么多忧伤的心情。人家都说,大学就像个小社会。也许吧,可是这也不能说有什么不好,毕竟大了,各有各的隐私,各有各的想法。

“下午有篮球赛,去看不?”田叶一脸激动的邀请道。

“准确来说是有帅哥聚会吧?服了你了,我们都快成欧巴桑了,还凑这热闹!我要去做家教,也许回来的时候可以去帮忙清扫清扫场地”

“我这叫抓住大学的尾巴懂不懂?大学的帅哥聚会都不去,看你怎么嫁出去……哼”田叶也不真的气恼,哪个同学没有什么事儿呢。汜儿的事儿是挣钱,她的事儿就是——向美男发起攻击~~

“不跟你贫了,我该走了哈。晚上去图书馆吧?”

“好。你回来的时候应该还没有结束,你直接去篮球馆找我好了!”

“行!花痴——走咯”

“拜拜——路上小心啊!”

黎强是个腼腆的初中男生,偏偏母亲是铁路上的工作人员,很是强悍。有一次黎强妈妈竟然当着汜儿的面把黎强打到要翻墙,要知道那可是近两米高的院墙啊。好在最后黎母及时收手了。

黎强的数学不好,但语文很棒,尤其是作文,经常被老师拿来当做范文读。跟他聊天的时候知道他想成为一个作家。而汜儿从黎母那里了解到黎强以前其实数学也是很好的,只是升初中那年的暑假没有做好衔接,所以一开始落下来的内容越积越多,以至于到最后完全丧失了学习数学的兴趣,有些破罐子破摔了,有时候甚至只能考二十来分,更别提及格了。

汜儿阅读了许多教育方面的教材,然后又询问了自己以前的老师终于制定了黎强的补习方案,决定就从最基础的抓起,以建立起他的学习兴趣为切入点展开补救措施。

不知不觉间一个小时很快过去了,婉拒了黎母的晚餐邀请,学校离这里快速也得四十多分钟的自行车程呢。汜儿踩着夕阳,骑着单车上路了。

有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儿坐着轮椅正在前面过马路,刚好红绿灯汜儿下了单车。“我帮你吧?”单车放一边,女孩儿笑着算是应了一下。车并不是很多,只是路不好走。很快到了马路对面,“谢谢你!”“不客气,自己小心哦!”

可是回头推了单车正欲前行的汜儿看着“马尾”女孩儿在坑坑洼洼的路上坐着轮椅还是不怎么放心,“你到哪里去啊?”荡着自行车跟上女孩儿就并排走着。“噢,没关系的,我到晨踵大学,很快就到了。”

“你也到晨踵啊?你是那儿的学生吗?”“啊——不,我是去找我哥哥的,他在那儿上学。”“这么巧哦,我也是那儿的学生,我们一起走吧!”“嗯,好。但你要是有事儿你可以先走哦,我已经跟哥哥说过了,他应该一会儿就可以看到我了”“没事儿,我陪你走走”两个女孩儿相视一笑,却好像是相交多年的知己。

多年以后再回想起那天的初识,杨奂后悔极了,总觉得如果没遇到自己,没遇到三哥,汜儿后来的路也不至于那般不顺。汜儿却觉得那简直是自己人生中的最大的转折点了,起起落落无不因之而起,虽然跌宕起伏,也平添了许多生活的精彩!

当那辆锃亮锃亮的法拉利停在汜儿面前的时候其实汜儿几乎是没有任何反应的——从不关注当然也不了解,就好像不懂的人会把人参当做粉条,面对人参的时候自然不会有什么反应。只是觉得,还不错,挺干净的!

“这是我哥哥!”马尾女孩介绍道。

“嗯,那我先走了哦,拜拜!”稍稍看了一眼走下车的男人,挺好看的,只不过对汜儿没有什么影响力,自己从来不好美男这口。

再说了,出现不超过三次的面孔自己是绝对记不住的,不管他的特征有多么突出!看杂志上的美男多了去了,自己也没见得就认得几个,肯定会忘的东西也就更没必要去浪费精力了!

还有,汜儿是什么人?这种小事在汜儿的世界里要是件件都指名道姓的话估计汜儿早就累死了。潇洒地飞上单车,也许还可以赶得上田叶的篮球赛呢!

身后,男人小心的扶着女孩儿上了车,又把轮椅折叠起来放在后备箱,“哥哥,你觉得刚才那个女孩儿怎么样啊?”女孩儿一脸兴致地问道,“跑得很快!”“扑哧——”女孩儿根本没想到一向冷酷的哥哥突然间竟然会冒出这么一句来。

“她呀,刚刚帮我过马路,又陪我走了好一段路。而且,她还是你校友呢!”“哦——”杨禾系好安全带便准备出发了,并没怎么在意到妹妹说的话。“只是很可惜,刚刚聊了很多,却忘记问她的名字了。”看着妹妹一脸遗憾的样子,杨禾忍不住感觉好笑“随便马路上认识的人你要是都得认识,那还了得?”

杨奂撅着嘴巴,对哥哥的说法很显然不是很赞同。那个女孩没看上去的那么单细胞,最起码懂得自尊与隐私,不像其他叽叽喳喳的女生那样啰嗦且讨人嫌。

“哥哥,听说你们学校今天有篮球赛,带我去看好不好?”“我送你过去,你自己看!”对杨禾来说,这些运动不得不说有些小儿科了,刀枪棍棒可能还会引起他的兴趣。无奈深知杨奂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篮球迷,说是一定要给老爸扛个金龟婿回去。

开玩笑,堂堂天雷掌门人唯一的女儿还需要什么金龟婿哦?可是谁也没有嘲笑杨奂的想法,谁说公主就不能拥有平凡的小女生梦呢?她们也许会比普通女生更加珍惜这些梦想呢!

“哼,自己看就自己看!”要是能碰到刚刚那个女生就好了,对了,她骑着单车说不定可以赶上她呢!只不过她应该会走只有步行或者自行车才能走的小道吧!真是笨,刚才竟然没想起来让她跟自己一起!不过她跑的还真是快呀!想着刚刚她的样子,真是好玩儿。

等汜儿把车子归还车行再跑到篮球场的时候球赛已经基本上接近尾声了,震耳欲聋的呐喊声从馆内传来。可是,绕了一圈又一圈,汜儿郁闷了,谁能告诉自己球馆的正门在哪里啊?

这是今年刚刚投入使用的篮球馆,据说还是有名人士设计。要不是田叶,估计她到毕业都不会知道学校又盖了个新的篮球馆。明明看是往里走的楼梯,可不是走进小卖部就是走进咖啡馆,完全搞不清楚方向。问同学?实在不好意思,汜儿宁愿下地洞也不想被人知道自己都快毕业了竟然还摸不着球馆的门——那还不被人笑死?

算了,找个适当的地方呆着吧,反正自己就是找田叶一起去图书馆的。一会儿散场人肯定很多,到时候哪里人多就往哪里走好了。不找了,汜儿索性就随便站了个凉快的地儿。

远处的柏树下站着一个百无聊赖的男人,浓密的树荫刚刚好够他“躲藏”的——没办法,他不想引起任何的骚动。回头看看,不妨碍自己的情况下,这个学校其实是个挺不错的秘密基地,山清水秀,跟自己从前的生活环境相比简直就是世外桃源般的存在了,怪不得杨奂竟然会想在这里找个当地人嫁了呢,虽然他们兄弟谁都不相信这小地方能有谁能降得住他们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妹。

蓝球场馆外那个长发飘飘的身影很快吸引了杨禾的目光,是她?是在等朋友吗?可是为什么绕来绕去的?时而皱眉头,时而无奈的笑笑,习惯性的好像很郁闷很纠结的摸头发,看着她绕着篮球馆走了四圈的时候杨禾不得不承认:她,迷路了!最关键的,她也不是新生,因为没有新生因为军训晒出来的黝黑皮肤!最后,她终于站到正门口了,杨禾竟然也悄悄松了口气,隐约间竟然可以看到她光洁的额头上沁出的汗滴。

可是,她却并没有进去!要知道这个学校现在有四分之三的女生可都在里面看帅哥呢。说到这点,杨禾从来不在公共场合打球,但并不代表他不会。然而这种夹杂着多种目的的篮球比赛其实就是场秀猴,最起码,他是永远不会参加的。

馆内呐喊声震耳欲聋,而她就静静地站着。看着夕阳落下,专注的目光好像是希望可以从大自然的现象中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杨禾想,她应该是属于另外的那四分之一的女生——是已经名花有主了吧?有这么个傻瓜加路痴的女朋友,那个男人的生活应该会很有趣。可明明看着也没什么特别的,妹妹倒好像很喜欢她的样子。

十多分钟以后,人潮就开始逐渐往外涌了。汜儿暗自庆幸自己站对了地方,只是手机坏掉了,还没有送修。所以没办法联系到田叶,只能找一个视野比较开阔的地方看能不能碰到了。

看着女孩儿向自己这边走来却很明显完全无视自己存在的样子,杨禾不觉得离得那么近的她没有注意到这里有个人,只是因为俩人之间的一面之缘原来只他一个人有印象哦。虽然早就知道这个女人很笨了,可还是有些崩溃的感觉。

“田叶——”终于等来了,幸好有看到,不然岂不是白等了?

“汜儿,你怎么才来?”田叶兴奋地描述着下午那激动人心的场面。“哇塞,你不知道,大二有个学弟叫孙傲齐,苍天哪!他简直是帅到爆呀!你为什么没有来呢?太太可惜了~~”说着便做起痛心疾首状。

“行行行,歇哈,我来了,可是我找不着进去的门,反正也已经接近尾场了所以就没进去。”

“天哪!你又找不着门?上次不是带你来过吗?败给你了!”

“一般般了,嘿嘿!”汜儿倒好像早已经习以为常了,“再说我自己看还不如听你给我说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记人也超烂的!”

“真拿你没辙!不过反正一下子你也记不住,我先给你说说,加深印象,然后哪天再带你去见他好了!”

果然——杨禾站的并不是很远,又有意听了一下,俩性格开朗的女孩子毫无顾忌的谈话自然落入他的耳朵。

杨奂出来了,也正往这边来,她应该也看到了那个女孩儿吧。急着要过去却无奈人太多推着轮椅更没得快,幸好哥哥正往这边看来,赶紧隔着层层人群跟哥哥说起唇语来,希望他的好眼力这会儿能发挥点儿作用。

看着妹妹焦急的样子杨禾不得不上去唤住刚要离开的汜儿俩人,“你好!”汜儿有点被这突如其来的搭讪吓到,只一脸莫名地盯着眼前的男人。他彬彬有礼的笑着,俊朗的面容看上去竟然会有促狭的感觉。汜儿的心跳顿时慢了一拍,果真是富家子弟,一双看上去魅惑的眼睛不知道迷倒了多少青春少女的心。

“啊!天哪,杨禾?!——你好你好!你好杨禾同学!”还是田叶反应比较机灵些,到底是老江湖了呀,竟然连对方的名字都知道!

“不好意思,我妹妹想要认识你,可以等一下她吗?她就在那边。”杨禾只是闲闲的笑看着汜儿,她脸上明显写上了“不屑”的神情。在现代社会的象牙塔里,能这样放心大胆让人看穿的女生着实少得紧。他并不是自恋狂,只是这个学校不知道他的同学其实真的很少。

“你妹妹?”顺着他指出的方向看去,汜儿这才注意到汹涌而出的人群中那个坐在轮椅上正向他们卖力挥手的女孩儿。顾不得其他,赶紧拨开人群,跑了过去。

“你可真能耐,竟然没被撞翻~~”东倒西歪的,也许是因为人太多的原因轮椅翻都没得地方翻,可这不能说明情况没有潜在的危险性呀。

“这世界上现在能撞翻本小姐的人还没出世呢!”刚刚真是挺担心那个冷酷的哥哥会不理睬自己的请求的,这才松了一口气,就看见她的紧张样儿,杨奂忍不住调侃道,“再说了,还不是因为你嘛!”

说话间已经将她也推到了柏树下面,“我下午忘记问你名字了,我忘记了,你也不告诉我!”

“大小姐,允许你忘,不允许我忘呀?郭汜,你咧?”

“我喊你汜儿好了,我叫杨奂。你手机号?”

“前两天我手机坏掉了,还没有送修。但是可以给你我们宿舍的电话,晚上九点以后我基本上都在,6655……”

“好。那你记下我的手机号,回头我给你打电话哈!”

两个女生交换信息完毕才发现旁边站着的还有俩人,“对了,我朋友田叶!”她正一脸花痴相地盯着杨禾猛瞅,而杨禾则很淡定的站在那里视若无物。

“噢——还有,真的是很不好意思哈,我这人记性不太好,尤其是记人方面。刚才没有认出来你,真的很抱歉!”汜儿不好意思地对着杨禾挠了挠头,刚刚看到杨奂的时候才想起来这桩门神似的人物自己其实刚刚见过,只是没想到一天之内竟然见了他兄妹俩两次,缘分么?

好像在发呆的杨禾只是笑了笑算是不会介意。又挠头?真是幼稚!不知怎么的,看着眼前的女孩子,已经有男朋友了还在别人面前装可爱?感觉很厌烦。

“回家吧?”杨禾催促道。大哥二哥又过来这里打酱油了,亏得老爸老妈竟然允许了,杨禾只想快点儿离开。“那,再见!”客气到疏离的语调,汜儿很冷静的强制性拖走了激动到近乎暴走的田叶。“嗯,拜——晚上给你打电话哈!”杨奂则是很热情的像汜儿他们挥手。

“你知道吗?杨禾!是杨禾啊!天哪,他几乎就是我们的神啊!”田叶激动地有些语无伦次。“有那么夸张吗?”不过其实汜儿一点儿也不怀疑田叶的八卦水平。“我真怀疑你是潜伏在我们学校的卧底,不然我都不知道的人物你竟然知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他是跟我差不多时间转来的学生,只不过读的是美术系,但因为从来都不上课,所以很少人知道他!”

“这样啊——可是我记得他好像不是你喜欢的型啊”汜儿不得不泼泼冷水,图书馆就到了,这个样子的田叶会被里面的管理人员给轰出来的。“你不是喜欢活泼些的男孩子,说是会哄你开心?他那么冷冰冰!”

“这倒也是——”田叶眨巴眨巴眼睛,“那你喜欢他这种型的不?”

“喜欢啊!酷酷的,不惹事儿,多好!”汜儿开玩笑道。自己已经都恨不得一分钟掰成两分钟用了,还去考虑“谁喜欢谁”这么幼稚园的问题?!

“不过说真的,他是什么人啊?竟然可以从不去上课!”怀着一种歉疚的心情,汜儿想多打听些他的情况免得再有下一次就不至于那么尴尬了。而且,自己是真的不知道呀,报刊杂志自己也有看,好像从来没听说过这号人物。

“他呀,”田叶支着脑袋想了半天,“名人一个!”还以为会听到什么惊天动地的新闻咧,毕竟自己看的报刊杂志不多,没想到田叶嘴里竟也只是这么简单的介绍。

“没有任何新闻没有任何杂志报道低调到不能再低调的名人一个!”低调?低调还能算是名人呀?自己也不高调呀,为什么就不是名人呢?这种解释很明显不能说动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汜儿。“也许以后你就知道了呢!”田叶也不多扯,不需要太特意的去打听,只要有那么一丁点儿的兴趣就可以听到铺天盖地关于他的言论。只是,真的,他太低调了,低调到从不上学校任何的平面媒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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