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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担忧

幽幽南锣鼓巷深

冽冽北来寒风冷

佳人帅步往西赠

古心犹存东阳升

Tony在圣诞第二天就回CD继续忙工作了,嗜古则继续等签证。

嗜古送Tony走的那一刻,从未有过的依依不舍涌上心头。这个城市,原本陌生的城市,太值得他留恋了。不管是深深的南锣鼓巷,还是一起吹着的寒风,都是那么值得留恋。于是,写下这么一首诗,等Tony的背影消失的那一刻,便立即用短信发给Tony,也许,只有Tony才看得懂其中每一个字的意思吧。如果,某一天,Tony用他那美丽的声音背下这一首诗给嗜古听,将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啊!

而关于幸福,究竟什么才是幸福?

记得词典里这么解释的:个人由于理想的实现或接近而引起的一种内心满足。

那么,什么又是理想?

记得以前语文老师如是讲:理想就是对未来事物的美好想像和希望!

嗜古常常在想,自己和喜儿的关系越来越融洽,在人前人后俨然一对令人羡慕的神仙眷侣。而自从认识Tony以后,心里也几乎没了任何的空缺。这,就是满足,这,就是幸福吧。可是,曾几何时,嗜古有过这样的理想?往往,嗜古在觉得自己幸福的同时,竟然觉得自己有那么一些无耻,甚至是无赖,可怕的无赖!

“你三个月真的能回来吗?”

“签证只有三个月,我只是带队过去,然后做一些安顿,三个月肯定能回来的!”

“眼看就要过年了,你们公司这时候派你出去,太没人性了!这是新房子的第一个年,你就不能在家,新房子要热闹的你知不知道?”

喜儿躲在沙发角生气,怎么哄都不愿再说话。

“过年的时候,我让爸妈来陪你,我妈现在厨艺不错,天天给你做好吃的!”

“我才不要他们陪我呢!”喜儿几乎是从沙发上弹起来。

“怎么了这是!!”

喜儿跑到卫生间去,一边卸妆一边叽叽咕咕。

“上次你妈带来几十斤挂面,每天都煮番茄鸡蛋面,吃得我都想吐…”

“还有段时间,做了一个礼拜的小酥肉,同事都在问我怎么天天都吃酥肉…”

“还厨艺不错呢,辣椒都舍不得多放几颗,看着就没胃口…”

“你有完没完啊?”嗜古再也听不下去!

“走走走,你明天就走!过年我回我外婆家!”

“好心没好报,白眼狼!!”嗜古听见喜儿对自己妈妈的抱怨,心里也没好气,嘀咕着去阳台抽烟。

“谁好心了?你妈本来就是抠门,买菜从来不买好的,水果都舍不得买,哪有每天都吃番茄鸡蛋面的!这就叫好心么?你才白眼狼!”

看着喜儿即将战争的架势,嗜古扭过头狠抽几口烟,不想说话!

“好心!哼,你爸妈眼里只有你姐姐,为了带点菜籽油过去,飞机都不坐去晕两天的汽车!以前还在我面前嘀咕她女婿这好那好,嘴巴甜,喊妈喊得勤!虚伪!!”

“喜儿!!!”“你怎么这样啊你!你就这么不识好歹!!你还要我不停解释那几碗面条那几顿酥肉的问题吗?你不觉得这很滑稽吗?”

“反正他们就没把我当一家人看!以后,我也不想跟他们住在一套房子里,我宁愿努力工作,多吃点苦,我也要再买一套房子,大不了他们一套,我们一套!”

“够了!你这是在显示你的慷慨大方吗?”

“不只是我这么认为,大家都这样想的,婆媳住在一起不合适!”

“要是你妈还活着,你妈来住在一起就合适是吗?”

“少提我妈!这不一样!”

“同样是当妈的,为什么就不一样了?之前我是怎么对她的?你又是怎么对我妈的?”

“反正我就是不要和他们住在一起!”

“……”

“砰!!!!”

嗜古什么都不想说,摔门出去了!

夜,太黑,黑到看不清嗜古内心的伤痕,那伤痕,上面挤满了柠檬汁,是那么酸楚。

天空,没有星星,像是一个巨大的黑洞吞噬着内心深处的悲。

可悲的,是婆媳关系,是家庭,还是婚姻本身?

记得第一次嗜古带喜儿去老家见父母的时候,喜儿嫌那条件不好,待了两天就吵着要走,于是,那时候喜儿就告诉嗜古要挣钱买大房子。

后来,有段时间嗜古的妈妈来CD看嗜古,在嗜古眼里,妈妈每天是任劳任怨地做饭打扫卫生洗衣服,可喜儿总是暗地里抱怨饭不好吃,灰没抹干净,衣服晾得太皱。有一次还因为炒的豇豆里有一条虫竟连那顿饭都不吃了。后来,嗜古的妈妈很快回老家了。临走,妈妈说,金窝银窝还是不如自己的狗窝!嗜古打趣地说,自己的窝就是妈妈的窝。可是妈妈却只是一个劲地说,你们两个好好过就是了,老爸老妈自己管自己,更自在。

从那以后,嗜古每次叫父母来CD,他们都不来…

可是,将来有一天,父母老了,这套大房子为他们准备的房间,还空着么?如果,他们来了,喜儿,你在他们面前还会不会像对我那么任性?

千古不变的婆媳问题,如今像是愈演愈烈了。嗜古,你有没有那部电视剧里主角余味的睿智,将婆媳关系平衡好,处理好?如果没有,是不是就要按照喜儿说的那样,再买一套房子?可是,如今,房价飞涨,如何买得起?即使拼命再买了一套,不住在一起,就真的不会有矛盾么?将来,要是有孩子了,孩子总得父母帮着照顾一下吧?那些纷争,肯定会是有的啊!有一天,父母老了,儿子媳妇总得照顾吧,喜儿,你有那个耐心么?

没有北斗七星的夜晚,担忧的心事,向谁诉!

Tony,一定在给孩子讲睡前故事吧,每个夜晚,他都不属于我,我怎能去打搅?

可是,谁帮我去告诉喜儿,她怎么就不明白,我作为爸妈的儿子,我就是他们的命啊,他们希望我幸福快乐,而我今后的幸福快乐,都是要和喜儿你共同实现的啊,只有喜儿你,你明白么?可是,为什么,又只有你不明白,怎么都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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