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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兄弟

清晨,阳光还没有洒进房间,嗜古却早就醒了。嗜古睁大着眼睛借着微弱的光亮一遍又一遍打量着卧室,从头顶形状妖娆的灯,到飘窗上挂的碎花窗帘,再到身旁洁白的衣柜,嗜古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小时候,嗜古过过用火柴点燃煤油灯的日子,也亲手用纸和浆糊糊过冬天会飘雪进来的窗户,小时候起床,总是在床边找被压得皱巴巴的衣服…如今,这个房间,这个家,是多么的漂亮啊。像是来不及做梦,就悄然置身于梦境,一切都那么清晰,那么真实!

终于,一丝俏皮的阳光透过没被碎花窗帘遮严的玻璃照进来,嗜古像是睁着眼发了半个世纪的呆,终于要轻轻的翻身起床了.

喜儿一手抱住他,“再睡会儿嘛,再陪陪我嘛!”

“你睡吧,我睡不着了,我去弄点吃的.”

“不行,你就要再陪我一会儿,不然我会不高兴!第一天就不陪我,就是不行!”

“这,好吧好吧,我再陪你5分钟,最多5分钟好不好?”

“嗯…不行,至少半个小时,现在才几点钟啊,还是周末呢,我不用上班,你也不用去公司报道,着急干嘛啊?”

“我不上班,可是我睡不着啊,这时差不是没倒回来嘛,再说了,我还要去筹备婚礼呢!”.

“少来,筹备婚礼急于这一时啊?你怎么筹备啊?你现在就去定酒店啊?日子还没看呢!还有,我的钻戒呢,你买了吗?我要大一点的,哼!”

“钻戒要那么大干嘛!你的手那么小,戴大的不好看,你实在要大的,那就大一点吧,我就不要镶钻的了。至于看日子,就去一趟文殊院吧,要不,直接让我妈叫人看了得了。酒店嘛,还真不知道订哪家哪个价位的合适呢!诶你说这结婚究竟要准备什么啊?”

“你问我,我结过婚啊?我参加朋友的婚礼,都弄的不怎么样,我要策划一个好的,嘻嘻,那才有看头!”

“你策划,那你策划呀,我就每天休假得了,反正有一个月的假期.”

“是你是男人还是我是男人啊,我还要上班呢!我的工资可不比你低,好多个月的房款都是我的工资还的呢!对了,你出国的钱什么时候打给你啊?我算了下,少说有10万吧?结婚要花一部分,还要还我妈一部分,算了,结婚是赚钱的,我妈的也先别还了,先还贷款,这利息,涨的太厉害了!”

“诶你说话呀,明天你该要去公司报道吧,顺便催一下钱呗,感觉像拖欠民工血汗钱似的!听见没有?”

“哦!知道啦!”

嗜古又一次陷入了沉思,他在思考什么呢?是钻戒的问题?是酒店的问题?还是工资的问题?

嗜古一骨碌翻了个身下床,再把被子给喜儿盖好,“你继续睡吧.”跑到阳台抽了根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迷上了烟,他说,酒不可以解愁,也不可以醉人,而,烟,却可以烧掉你的寂寞,烧掉你的忧愁,更可以醉人,让你沉醉的像雾,像雨,又像风!

烟烧完毕,拿起电话给朋友详打了一通,约在茶馆见面。

详是嗜古最好的朋友,从高中一直好到现在,10多年了,有时候嗜古戏称详比喜儿都还重要。详也是人如其名,对朋友,特别是对嗜古,永远都是那么安详,而且,每次嗜古遇到什么难题,他总是详细的分析,解释,出主意!

茶馆,永远是CD最好的见面地点,休闲,安静。你可以把身体完全窝在大大的圈椅上,或翘着二郎腿,或把脚抬到桌子上,你可以抽烟,可以看报,可以聊天,可以打盹,可以打斗地主或干瞪眼,那茶的品种,不管是峨眉山的雪芽,竹叶青,云南的普洱还是西湖的龙井,你都可以品尝到正宗!总之,两个词:舒适、安逸!

嗜古进去那家茶馆的时候,详已经坐在靠窗的位置等候了。详看见嗜古进去,没有站起来,也没有伸手,因为没有必要,哥们儿之间是不需要这些客套烦人的礼节的,反而,还不等嗜古坐好,就一顿臭骂劈头盖脸而来。

“臭小子,你舍得来了啊!你昨天怎么不给我电话啊,也不让我去接你,我刚买了辆车还没秀一下呢!和喜儿缠绵的够呛吧,人说小别胜新婚,你们这一大别啊,胜什么了啊都!哈哈!”

“就你买车了,我还不是有车了啊,呐,停在那边的雪佛兰,不错吧?喜儿选的!蓝色,还挺时尚吧!”

“臭小子,刚回来就有新车开,发达了啊!又是新房又是新车,还有一大堆美金等着花呢!羡慕啊!”

“开玩笑啦,我不想买车的,多费劲啊,停个车半天找不到车位,这油费咋涨这么高啊,还让不让人活啊!还有,那公交车,开的就跟极品飞车一样野,差点撞得横尸街头!可是,我一回来吧,喜儿已经买好了,我就觉得吧,别人有的,她一定要有,别人没有的,她还是要有!女人,咋就这么争强好胜呢你说!”

“喂喂喂,不是吧你,人喜儿买个车给你开还不好啊,怎么就说人家争强好胜了你!你就顾着挣钱不花啊你!什么叫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你知道不你!”“对了,你好像以前也发过此类牢骚的,你和喜儿没什么吧,什么时候办事儿啊?我孩子都快打酱油了,你可别误了人家喜儿!告诉你,多好的姑娘啊,上哪找啊你!”

“你的道理还是一大堆,真羡慕你的工作,跟你说实话吧,我干得特不开心,我特不想干了,明天要去办公室报道才能休假,我想起那办公室就头疼,我要是当初找个和你一样的工作就好了,编辑,多好的职业啊!唉!”

“羡慕我?我房子都没有呢,这破车都是逼不得已才买的,有时候要跑新闻,有车方便些!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有那么痛苦吗你那工作?还不是干了四年了啊!”

“我告诉你我迟早要辞掉这工作,烦死了,你不知道我这大半年是怎么过来的!对了,烟呢?我的抽完了!”说着嗜古就自己跑去掏详的腰包.

“不是吧哥哥,你不是不抽烟吗?看样子你过的很不好啊!怎么了啊?看来很严重,说来听听!”详也是非常的震惊似的.做了一个极度夸张的表情.

嗜古接过烟点起,“也没事,反正就是不爽!我把钱结完就辞职,管他下一个工作是什么,我必须得辞!”

“为什么啊?你以前没这么强烈的感觉啊?”

“别问了,换个话题吧,这婚,怎么结啊?”

“好好好,不问不问,你要说自己会说的!这婚怎么结?这是什么问题啊?你和喜儿办个证请哥们儿同事吃个饭不就结了吗?”

“废话,问题是怎么操作?我问订什么样的酒店合适,得准备些什么,得花多少钱等等!”

“哎呀,难不成你还整个五颗星星的酒店?随便找个不寒碜的就行了呗,每桌一瓶白酒,两瓶饮料,再一瓶红酒两包烟,okay了,要不要我给你当主持啊,红包少送个零,伴郎的话,由于我是已婚人士就算了啊!”

“行,到时你陪我跑一趟,酒店确实得稍微好点,喜儿爱面子,其实,我也爱!可是,我现在也没多少现钱,公司拖欠我的血汗钱没给呢,喜儿说是民工血汗钱!我心里还真不是滋味!真想马上拿了钱就走人,跑得比雷震子和孙悟空还要快!”

“迟早要给的,要不我先给你凑点,话又说回来,你真的那么执着的要辞职啊,为什么啊?”

“不是说了不问的嘛!走吧,陪我去问问酒店那些!”

“好好,不问不问,你这么着急就要找酒店啊?也不好好休息,坐飞机也累人啊,再说昨晚…”

“走啦,你以为我是你啊,一天就知道瞎忙活,听说你要生第二个啊,是不小心的吧,哈哈!”

“服务员,买单!”

“买过啦,走了啦!”

两位好兄弟说走就走,我手搭你肩,你手搭我肩,好得还像10年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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