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现实就是现实,绝望的种子。------风莫林
绝望者
------风莫林
活着,
是没有意义之旅,
只因为活着便活着。
而我只是个旅行者,
没有了灵魂的旅行者。
我抛弃一切以为美好的东西:善良,同情,情义,爱情......
痛苦得,
我用绝望的匕首自杀,
发现只剩下一个空壳。
我是谁?
一个叛逆者,
一个过渡者,
一个厌世者,
一个绝望者。
善良,同情,情义,爱情......在我的尸体上发霉,
散发着恶臭。
活着无一用处,
死了也招人厌恶。
该拿什么去愤恨这个世界?
脏话,
怒吼,
悲泣,
还是鲜血......
哭喊着:“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啊?”
一
“看,看,看......看什么破书。一个堂堂的高中生,毕业闲在家里都大半年了,也不出去找份工作。看那些书有鬼用,还不如一把火烧了干净。”这鬼哭狼嚎的声是谁发出的?不是别人,又是世杰的父亲对着他母亲叫嚣着:“真没出息,这么大个人还要家里人养着,真没出息,也不抠抠手指头算算,十来二十岁的人了,只知道窝在那屁股大的房子里看鬼画符。你啊,有那闲功夫看书,倒不如去做份临时工,至少能赚几个钱,现在看看你自己都成什么样了,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哎......没出息。”
世杰的父亲叫梅官,快奔五十的人了。梅官身材不高一米六左右,有气力。农村人有的是力气,所以这辈子注定了只能出卖力气过活,卖力气的人在这做城市是不论长相的,所以这里也不说长相。梅官赶上了好时代,这个时代是21世纪。21世纪除了钱多,路子也多,梅官就跟着这条条路子到了东莞。但他运气不太好,在钱多的21世纪他也没挣到几个钱。虽然有时他也买买彩票做做500万的梦,但是出卖力气的人就是没那狗屎运,在东莞摸爬了十几年也买彩票买了十几年了,就是没有现实他那发财梦,而脱贫。梅官是如假包换的外来的农民工,且这个名号他承担了十几年了,从来到这个城市里开始的“乡巴佬”到“农民”再到“农民工”。改了好几次名字,名字是改好听了,就是他的穷苦命没改。那世人口头上称的农民工,在东莞,他们被称为新莞人。新莞人是个好名字,不过这名字里头也分好几等人:一是有权有钱有势;二是权,钱,势各占一点的;三是一无所有的。有权的不说,有钱的就是有房有车有银卡上到N位实数的不说,有势力的也不说。这里就说这一无所有的,因为,梅官就是一无所有这类。严格的说,一无所有这类只能算是正宗的农民工,而新莞人,他们最多只能算半个。因为,没钱,没房,没车的人在这个城市里算是一种负担,对于负担这做城市是不会承认他们的,但他们能自诩为新莞人,所以新莞人叫开了口,他们也就习惯了,那半个也就能沾上边了。
“你也小声点,孩子都这样大了,给邻里听着当什么似的。”世杰的母亲像是护犊子,帮着世杰说话,那声音也提高了好几分贝,对他父亲说:“孩子在家好好的,又没到外头花天酒地,也没乱花过一分钱,只是内向。如今大了,你也得顾着他的面子。”
世杰的母亲叫梅十,和他父亲差三岁。梅十身形瘦小,身高不高,样貌只能说平凡。在这城市对女人倒要讲样貌,所以稍提一下。晚上她和梅官一起出去逛公园商厂时可以看出只是平了他的下巴,在认识他们的人的眼里是很相配,其实相配不相配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明白。梅十的经历和梅官差不多,一起进出,身份地位都一样。说起来他们有什么身位地位呢,说穿了,不就是个农民工嘛。梅十的工作是做家政,家政这名字没考证过,好像也是21世纪发明的新词,这边也有人叫“保洁工”“家净工”“钟点工”有时“家庭保姆”也有这意思。但根据家政服务业的工作内容来看,实质就是给有钱人做家务。梅十的工作不算辛苦,做完几个小时就完事,工价也基本跟得上物价。因为这种工作是按小时算,一天里做一家或做几家分好时间都能得心应手的上工。梅官的工作就没个定格了,叫不出个名字,太多了,比如:搬运工,装修工,泥瓦工,临时工......为了方便叫统称为:杂工。所以,你若要问他是做什么工作的,他就会告诉做杂工的。
梅官听着梅十的这一番护子的话,更是气愤,叫道:“面子?他还有面子吗,他是把家里人的面子都丢尽了。他若真有那本事,就出去露露脸,争个面子回来,也让这个家的人沾沾光。看他现在这个样子,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别人挺个尸都比他有用。”
梅十听他越说越离谱,越说越没了分寸。农村人迷信听了忌讳词啊句啊,就认为没分寸。她觉得丈夫这么说儿子过分了,尽管她是听习惯了梅官的大呼小叫,但这次,她认为说过分了。她推着梅官往外走,示意是让他出去做活去,嘴里头说着:“越老越糊涂了,这种话也说得出口,也不忌口。”
梅官被梅十推出了房,他也就出来了。他并不觉得自己骂得过分,还在这世杰的无动于衷生气,气世杰不争气,气他整天不务正业。在梅官眼里一切不赚钱的行为都是不务正业。梅官仍叫得响亮,叫道:“我糊涂,我是糊涂了,怎么就糊涂的生了这么个鬼仔子。不骂他哪行,不骂他他还不知道这个家的难处,不骂他他还不明白这个世道上的人是怎么样过日子的......”骂声渐渐远去,消失在厚街镇里的这条又窄又深又没生气的巷口。
世杰知道这是他父亲走远了,做杂工去了。他已经听习惯了他父亲不堪入耳叫骂,但他也嫌吵。他对付他父亲的这种炮轰的办法,就是把房里的小房间的门关上,继续看书,保持闭嘴。世杰是个高中毕业生,毕业快两年了,如今闲在家里也快两个月了。他并不像他父亲所说的那样一无事处,他心里头明白他现在的处境。虽然他的人生阅历只有二十来个年头,但他看了那么多书也明白这世道上的一二三四。高中毕业后没考上大学,他跟那成千上万个没考上大学的农民工子弟一样随家里人来到这城市。虽然他们也被人们称为新莞人,但似乎叫农民工二代会更好听,更有一种意味。这种竟味里,有贫穷,有无奈,有苦难,有悲惨......就是没有炫耀,享乐,富足,安心......这种意味,意味着最底层人的挣扎和绝望。他的身材瘦高,身高是N年前的国标一米七三,比家里任何人都高,这一点就能让别人认为他比上一辈的人强,别的地方不能去比身高确是事实一眼就能看出,农村人对高个的人还是比较看得起。他的样貌基本能达到这城市的要求,在人群堆里也属于最平凡的那一种。这城市对年轻人的样貌和身高倒没多少要求,因为有句说得好“年轻就是资本”,世杰到目前为止就有这个资本。这样介绍世杰,也只是吊吊各位看官的味口,希望谅解。毕业出来,他是做过许多份工作的:服务员,保安,卖衣服,洗车工......他也在餐订里洗过碗,洗碗工是他做的第一份工作,而且是他做过的工作中花时间最长,工资最低,最辛苦的工作。当然,这是跟他以后找的那些工作相比起来看的,这份工作他做了尽半年。之后,找的那些工作都是做不长久,一两个月就换掉了,不是他人不实在,而是他还没有适应这麻木的世界。
他从书里又回到了这个麻木的世界,出了那个小房间。梅十正在弄晚饭,见世杰出来,一脸的笑意,说:“还要等一会才好,你可以再看看书。刚才你爸那话,你别往心里去,他那人就那脾气,越老越......”
世杰知道每次在他父亲叫骂过后,他母亲都会说他父亲不好的话来安慰他,他听习惯了。他知道他母亲是担心他心里受不了,才会说那些话来宽慰他,但他不想听。没等他母亲说完,他就说:“妈,明天,我还是去找工作吧,老呆在家里也不是个事,再说现在已经过了元宵结了,该上班的也都在上班了。”
梅十看了看世杰那认真的表情,她不能说什么,她也不会说什么。她是个没多少文化的农村妇女,只知道生活上给予孩子最好的,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给予他们最好的。她不能给世杰指明一条通往那美好未来的路。她看着世杰,说:“你怎么想就怎么做吧,不过找工作这种事不能着急,你考虑好再做打算也可以,家里头有吃有住的不用着急。”
世杰知道他母亲会这样说,他也就冷淡淡的,说:“我想了很久了,明天先出去看看,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要是有,那就先做着,以后有好的再换......”
他其实不知道他心里所谓合适的工作是什么,论文凭他只是个高中文凭,外头满大街都是随便吐个口水都能淹死一个,论技术他就更没有了。他有的只有那点看书的爱好,而这点爱好又不能当饭吃,更不能赚钱。说到这里又不得不说说他的性格,他在不熟悉的人面前特内向,内向得可以陪别人坐上两三个小时不说一句话,不过有时和朋友相处,朋友会觉得他特外向,他说起话来会滔滔不绝而且幽默风趣。所以,如果只用说话的多少来评判,那他属于内向的。因为,在这里朋友太少了,而满大街的尽是陌生人。内向的人农村人不喜欢,农村人会觉得没出息。他们认为话都不会说的人是不会有出息的。他父亲很多时候生气,也是因为他话少,在邻里乡亲面前不发一言。那些父老就会把说世杰不好的话传到他父亲的耳朵里。他父亲就为了那面子上的问题,时常在家里大发雷霆。他对他的以后是一片迷茫的,跟刚毕业出来的时候一样,心里是一片迷茫的。明天工作问题他心里没有一丝把握解决。和母亲说完话,他又进了房间,继续看那在他父亲眼中的破书,实迹上他在看老舍先生的“骆驼祥子”。
要看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