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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武当高手

听得刘正风即将金盆洗手,吴鹏飞知道事情很是严重,准备赶去去衡山城提醒刘正风提防嵩山派,以免祸及全家。

次日一早,吴鹏飞结清房钱,牵上白马准备离开。临行前,吴鹏飞正在犹豫要不要向令狐冲辞行,令狐冲迎面走了过来。

“怎么?吴兄这是要走?”令狐冲见吴鹏飞结算房钱,牵马准备离开,出言问道。

“哟,令狐兄到了!小弟刚正想怎么向令狐兄辞行呢,可巧令狐兄就来了。小弟在此叨扰数月,也是时候该离开了。”吴鹏飞见令狐冲到来,有些意外。

“那吴兄打算接下来去哪呢?不知什么时候再有机会与吴兄一起喝酒呢?”令狐冲道。

“暂时先打算到湖广走走,令狐兄如果到湖广去,可以找小弟喝酒,小弟一定舍命陪君子。”吴鹏飞道。

“湖广?衡山派就在湖广,吴兄有兴趣不妨去看看。前几天有衡山弟子来报,下月十五,衡山派刘正风刘师叔将要举行金盆洗手仪式,邀我华山派前去观礼。如今武林中难得有如此盛会,吴兄要是错过,岂不可惜了。”令狐冲道。

“小弟正是听说此事,才决定前往湖广。刘三爷于小弟有大恩,如今刘三爷金盆洗手如此盛会,小弟怎么可不去。令狐兄,告辞了,咱们衡山城见!”吴鹏飞说完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吴兄好走,衡山城见!”令狐冲望着吴鹏飞的背影道。

从华山到衡山,路途遥远,就是赶路也要半月有余。这日,吴鹏飞经过武当山脚,由于急于赶路,所以没有停留,继续催马急行。吴鹏飞见道上没多少人,也不甚留意,突然重路旁冲出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吴鹏飞避之不及,连忙勒马,飞身而起,冲向小孩,准备将挡路的小孩抱开,以免被疾驰的马撞上。吴鹏飞刚抱起小孩准备离开,由于之前马速过快,停之不及,白马前蹄已然踏向吴鹏飞与其怀中的小孩。吴鹏飞见躲避已然来不及了,顺手将小孩推向路边,同时功运全身,护住要害,硬受了一记充满冲击力的马前蹄。

后背一阵巨大的冲击力传来,吴鹏飞顺势滚到路旁,只觉得全身内脏好像全部离位,难受异常,体内真气遇到外力侵入,一面护住全身要害,一面驱除外力。吴鹏飞只觉得体内一阵翻滚,一口鲜血涌入口中,喷了出来。吴鹏飞见已然受了内伤,连忙就地运气调息。真气在体内运行一圈后,体内一阵舒畅,内伤已然痊愈。吴鹏飞见内伤已愈,连忙过去扶起路旁摔倒的小孩。小孩受到惊吓,吓得哇哇大哭,吴鹏飞见状,替小孩检查了一下,发现小孩并没有受伤,不由大为安心。只是小孩一直大哭,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是路旁走过来两名乡农,一个挑着一担菜,另一个挑着一担山柴。两位乡农来到吴鹏飞面前,放下肩上的担子,指着吴鹏飞道:“你是什么人,可知道这是何处,敢在这里伤人?”

“这里是武当山脚,那又怎么样?”吴鹏飞正被小孩的哭声弄得心烦意乱,随口答道。

“武当山脚下,人人都会武功。你们外路人到这里来撒野,当真是不知死活,自讨苦吃。”挑菜汉子道。

吴鹏飞见乡农如此回答,有些诧异,仔细打量两人,只见二人面黄肌瘦,都是五十来岁年纪,这挑菜的说话明显中气不足,居然自称会武,登时有些失笑。“两位老伯也会武功?”

挑菜汉子道:“武当山脚下,三岁孩儿也会打拳,五岁孩子就会使剑,那有甚么希奇?”

挑柴的汉子见吴鹏飞看向自己,犹犹豫豫道:“我……我……小时候学过几个月,有几十年没练,这功夫……咳咳,可都搁下了。”

“武当派武功天下第一,只要学过几个月,你就不是对手。”挑菜汉子似乎在替挑柴的汉子辩解。

吴鹏飞见两人如此模样,更加认为两人只是普通乡农,不欲与之一般见识,道:“两位前辈武功高强,晚辈十分佩服!”

“小子,你不信,我练几招给你看看。”挑柴的汉子见吴鹏飞一脸的不信,从柴担上抽出一根三尺来长得树枝,以树枝当剑,练起招来。吴鹏飞只见挑柴汉子东刺一剑、西劈一剑的练了起来,使得三四下,忽然忘记了,搔头凝思,又使了几招。一直哭着的小孩见汉子耍得有趣,停下哭泣,笑了起来。吴鹏飞见小孩不哭了,也松了口气,跟着笑了。

那挑菜汉子见状道:“有甚么好笑?让我来练练!”说完也抽出一根树枝,便即乱劈乱刺,出手极快,犹如发疯一般,更引小孩大笑不已。

吴鹏飞初时陪着小孩一起笑着,随后突然将两人的剑法联系在一起,两相比较,不由大吃一惊。这两个汉子的剑招一个迟缓,一个迅捷,可是剑法中破绽之少,实所罕见。二人的姿式固是难看之极,但剑招古朴浑厚,剑上的威力似乎只发挥得一二成,其余的却是蓄势以待,深藏不露。当即吴鹏飞上前几步,拱手道:“今日拜见两位前辈,得睹高招,实是不胜荣幸。之前是小子无知,小看两位前辈了。”语气甚是诚恳。

两名汉子收起树枝,那挑柴的汉子道:“小子,你叫什么名字?你看得懂我们的剑法?”

“晚辈吴鹏飞,拜见两位武当前辈。今日得见武当神剑,甚感佩服,仰慕之极。”吴鹏飞拱手道。

“见你刚才武功身手不错,想不想与我们比划比划。”挑柴的汉子道。

“晚辈如何敢与前辈动手。”吴鹏飞道。

“年轻人,何必婆婆妈妈。”挑柴汉子说完,用手里的树枝在柴担上另挑一根树枝送到吴鹏飞手上。接着歪歪斜斜一剑,向吴鹏飞刺来。吴鹏飞见他这一剑笼罩自己上身九处要害,确是精妙。叫道:“好剑法!”提起树枝,反刺过去。吴鹏飞知道两位前辈想考校自己的武功,也不藏私,十三式快剑剑法,一剑快似一剑的攻向那汉子。那汉子见吴鹏飞剑法虽也算十分精妙,只是也有不少破绽,见吴鹏飞剑法极快,于是也以快打快,后发先至,攻向吴鹏飞的破绽之处。吴鹏飞见对方攻向自己破绽之处,往往不等招式使老,中途换招,依旧一剑快似一剑。两人剑法均是极快,转眼间两人各出数十招,只是招招落在空处,双方树枝未成一交。但吴鹏飞身形步法精妙,左闪右避,尽数避开刺来的树枝,那挑柴汉子却一步又一步的倒退。

那挑菜汉子见状叫道:“这小子,果然有点门道。”提起树枝来一阵乱刺乱削,刹那间接连劈了二十来剑。吴鹏飞见挑菜汉子一起出手,立刻压力大增,连忙不再以快剑与挑柴汉子抢攻,收剑回防,偶尔出快剑攻向对方破绽之处。只是每当快剑出手,离对方还有数尺时,另一人的剑已先一步攻向自己,吴鹏飞又不得不收剑回防,以轻功闪躲。百招已过,两名汉子见吴鹏飞每自危机之时,总能以轻功闪避,知道如此下去,很难见分晓。两人对视一眼,忽然剑法大变。之前两人出招时,一个呆滞,一个癫狂。剑势大变后,挑柴汉剑法大开大阖,势道雄浑,挑菜汉疾趋疾退,树枝尖上幻出点点寒星。吴鹏飞顿时压力又增,闪躲频率越来越频繁,剑法紧守全身各处要害,已无余力还招。

四五十招过后,挑柴汉子一剑挑向吴鹏飞手中的树枝,吴鹏飞手臂一震,树枝从手心脱出,飞向一旁。同时,挑菜汉子疾进数步,一剑点中吴鹏飞胸口大穴,吴鹏飞顿时败下阵来。

两人见吴鹏飞已败,立即收剑。挑菜汉子笑着对吴鹏飞点头道:“不错不错,江湖中的年轻人能在我们手上支持这么久的,没有几个。吴少侠年纪轻轻,武功有如此造诣,难得难得。少侠剑法虽然破绽颇多,但速度够快,也是不俗,轻功更是一绝。恕老汉眼拙,不知少侠师承何人,老汉没听说江湖中有人使得此快剑,也没听说江湖中有何人会如此鬼魅般的轻功。”

“两位前辈,说来惭愧!晚辈武功自幼传至于家父,可是家父十年前就已经遇害,所以晚辈也不知道自己的武功是何来历。至于剑法,晚辈曾受少林方生大师指点数年,传授少林入门剑法。晚辈练少林入门剑法十年,初通剑道之理,加上多年所见各门各派的剑法以及家传掌法,自己琢磨出一十三招剑法,晚辈叫之‘快剑十三式’。剑法初创,还粗糙的很,今日班门弄斧,让前辈们见效了。”吴鹏飞道。

“如此说来,少侠更是大才,年纪轻轻就能独创剑法。只是老汉观之少侠剑法,颇有不足之处。”挑柴汉子道。

“今日得见两位前辈的武当神剑,晚辈眼界大开。两位前辈的剑法一柔一刚,一阴一阳,分开来使,并不十分厉害,可是一旦两种剑法同使,一阴一阳,阴阳相合,两种剑法互补不足,威力大增,晚辈虽能看出剑法中少许的破绽之处,但苦于毫无还手之机,再快的剑法也是无用,只能全力防守。晚辈知道自己的剑法攻击有余,防守不足,一旦从攻击转入防守,那就离败不远了。两位前辈均是剑法高手,请前辈赐教!”吴鹏飞道。

“但凡快刀快剑之类以速度为攻击力的招式,对上实力相当的人,就会大占优势,可是一旦遇上实力超过自己之人,便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任人宰割了。老汉两人刚才使的是阴阳两仪剑法,少侠能看出其中名堂,已然不错。两仪剑法中虽也有快剑招式,但并不是主张一往无前的抢攻,而是攻中有守,守中有攻。只要能料敌先机,攻击力十足的快剑剑法未必不能转换成防守剑法。少侠可知什么是先发制人,什么是后发制人?”挑柴汉子道。

“请前辈指教?”吴鹏飞躬身道。

挑菜汉子与挑柴汉子相视一笑,各自挑起自己的担子,转身离去。“少侠,武当剑法的精妙之处就在与先发制人与后发制人之间,老汉不便相告,那天少侠悟通这个道理,那少侠的剑法就能登堂入室了。今日老汉两人见少侠为救人不惜自己受伤,一时兴起,耽误少侠赶路了。少侠,后会有期!”远远地传来了挑菜汉子的声音。

“谢两位前辈指点。”吴鹏飞功运丹田,扬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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