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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新的念头

呼啸的北风整整嘶吼了一整夜,害的伯恩斯觉都没有睡好。早上起来的时候感觉外面依然呼呼的刮着风,裹着被子来到窗边,小心的把窗帘掀开一条缝,窗外的景色却大大的出乎伯恩斯的意料。

居然没有下雪,外面的世界并没有如伯恩斯想象的一般,变成一个冰雪的王国,而是和昨天差不多,甚至连昨天下午下的那些雪也一点痕迹都没有了。现在外面除了风大一些,阳光还是不错的。

伯恩斯无力的低下头,还是太年轻啊!那么大的风刮了一整夜,有点儿乌云也都被吹散了,又怎么可能下雪啊。

带着沮丧的心情重新回到床上,伯恩斯开始发愁,今天要干些什么。感觉不训练之后,空余时间好多啊,就像跟一个穷光蛋突然得到一笔巨额财富一样,看来得好好规划规划,以前是怎么消磨时间的来着?带着一夜暴富般的喜悦,伯恩斯在被窝中开始规划起自己美好的生活来。

在经过一段不堪回首的努力之后,伯恩斯感觉认清了自己,再也不去做那些不切实际的梦,做猪就做猪吧,伯恩斯认命了,至少做一个伯爵猪还不至于饿死,况且还不担心被宰,有什么大不了呢!抛开那些心理包袱之后,伯恩斯感觉轻松了不少。有很多人都不能认清自己,那才可悲呢。

变革往往伴随着阵痛,不管是大到一个国家还是小到每个个人,想要改变以往的状态,然后在新的道路上前进,肯定不会是一帆风顺的,如果太过顺利的话,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变革的根本就不彻底!看来伯恩斯的在自己身上进行的确实是叫变革了,只是随之而来的阵痛直接让他碰了个头破血流。

之后的伯恩斯在想起这段经历的时候,也只能是报以苦笑,这些经历可能每个人都有,也可能只有某些人才有,有人跨过去了,更多的人倒下了。跨过去的人并不见得会有多成功,毕竟人生很长,后面还会有更多的坎,在任何一个坎倒下都有可能导致失败,可是那些倒下去并止步于这个关卡的人,却再也没有机会向更高的高度冲击了。因为这个坎的名字就叫做坚持!伯恩斯很庆幸,自己虽然倒下了,还一度不敢再尝试了,万幸他终究是走过来了。

当然年轻的伯恩斯是不知道这些了,他还在庆幸自己终于又可以回到整天想什么时候起就什么时候起,想什么时候睡就什么时候睡的生活了,太享受了。寒风凛凛的冬日,古朴典雅的壁炉里燃烧着烈烈的火焰,把房间烤的温暖如春,坐在宽大舒适的椅子上,泡一杯咖啡,加上几大勺糖,再配上新鲜的牛奶,捧上一本名人传记,优哉游哉的喝着甜腻的咖啡,读着书,困了就直接睡过去,这不是连神都要羡慕的日子吗!

“生活啊!这才是生活~~”伯恩斯不止一次的感叹了,今天阳光格外的好,风也小了许多,只是温度已经降到了零下,绝对是冬天的温度了,干冷的气候让任何人都不想出门,更别提还有那讨厌的、好像永远不会停止的刺骨的寒风了!外面确实不怎么样,可是隔着大大的落地窗,外面的低温和寒风好像都受到结界阻隔一样,一点都进不来,阳光照在身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暖,伯恩斯还记得早些时候自己在这里还感慨说什么无聊的,可是现在自己可是一点儿都不感觉无聊,只感觉自己那时候真是太傻了,不会享受!

“真是过过苦日子,才知道自己现在过得是多么的幸福啊,可怜当时还不知足,真是该遭天谴了。”伯恩斯抿了一口咖啡说道。刚说完就浑身一哆嗦,嘴里兹兹有声,原来他好吃甜食,本来苦味的咖啡被他搞的有点儿太甜了,自己都有些受不了。可是在甜的受不了的同时,还很享受的样子,要是被老巴乔看到的话,肯定又会摇头苦笑了,从来没见过这么喝咖啡的,自己这位少爷的喜好还真是奇特。

舒坦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还记得伯恩斯小时候一直期望着长大,那时候总感觉时间过得太慢。现在虽然依然不算是多么成熟,可是却清清楚楚的认识到了时间的威力,经常是一睁眼一闭眼一天就过去了。前阵子还在锻炼的时候还好些,终归是知道一天都干了些什么,现在可真是感觉什么都没干呢,天色就已经黑了。一天一天,周而复始,没过多久,伯恩斯就又浑身不舒服了。

“无聊啊~~”躺在床上的伯恩斯辗转反侧睡不着。今天起床后感觉没什么可做的,吃完饭后就去书房待了一会儿,那些比较有意思的书都翻过好多遍了,而一些政治、经济上的书伯恩斯都没什么兴趣,随便翻了翻就不想看了。他的父亲,也就是老斯特林伯爵明显和他兴趣不一样,存书中更多的是那些伯恩斯不喜欢的种类。伯恩斯找出来几本书看了两眼就感觉枯燥乏味了,无尽的空虚让伯恩斯都快要发疯了,一整天都在发呆中度过。

难道接着去锻炼?一个念头在伯恩斯脑海中闪过。瞬间又被伯恩斯给否定了,看看窗外那皎洁的月光,伯恩斯不自觉的摇了摇头。景色是不错,空气好的出奇,天上没有一点儿云彩,月亮的亮度都直追太阳了。可是千万不要被这表面上的景色给欺骗了,要是禁不住**想要出门赏月的话,那室外的寒冷绝对会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又是一个月圆之夜,不知道有没有狼人在今晚变身?只是不知道他们的衣服被撑破的时候会不会被冻的一哆嗦,伯恩斯有些恶意的想到。

现在气温降得很厉害,伯恩斯可不想在外面挨冻,那可真的一点儿都不好玩儿。“到底该怎么办呢?”伯恩斯继续自言自语。也不知道是青春期旺盛的精力支撑着他,还是单纯的因为白天睡的太多了,在寂静的深夜,伯恩斯却没有一点儿睡意,他失眠了。

“是不是应该出去走走呢?”又一个念头出现了,随即这个念头迅速占据了伯恩斯的脑海!就像他当初想要训练一样,这种感觉伯恩斯一点儿都不陌生,他知道自己已经陷进去了。有过经验的他不再想那么多,只是在心里开始规划,应该去什么地方,带什么东西,什么时候走,老巴乔会不会同意,要不要让老巴乔跟自己一块儿去。在一个念头闪过之后,马上开始规划行动,有人会说这是伯恩斯从上一次事件中吸取的经验。他却更清晰的知道这其实并不是什么经验教训,更多的应该属于一些无聊的幻想而已,只是这个幻想在现在看来,有很大的可能变成现实。

就在这些纷繁杂乱的幻想中,伯恩斯渐渐的睡着了。月亮已经从东面悄悄的移到西方的天空,夜已经很深了,只是不知道明天朝阳升起的时候,伯恩斯现在的这些无聊的幻想还能在脑海中留下多少印象,会不会又是消失的无影无踪呢。

今天醒的比意料之中的要早,墙角的钟表显示现在已经是八点多了,窗户虽然被厚厚的窗帘挡着,可是依然可以感受到那逐渐发威的炽热的阳光,又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一般自然醒的时候身体会感觉非常非常的舒服,不会有半点儿疲惫的感觉,伯恩斯现在就是这样,身体上的舒适一如往常,不同的是意识倒是异常的兴奋,这在以前是没有过的,这种状态带来的直接结果就是伯恩斯干净利落的起了床。一切都好像都在预示着今天将会是不同寻常的一天。

伯恩斯打开门的时候,老巴乔正端着洗漱的东西想要敲门。突然打开的房门好像让老巴乔有些吃惊,大概他也从种种迹象中感觉出今天伯恩斯的不同了吧。还是那样中等的身材,不胖也不瘦,不高也不矮,也不是太瘦弱,当然也不会跟强壮搭上边儿,穿着一身华贵却有些旧了的睡衣,乌黑的碎发下是一张偏圆的脸庞,浅蓝色的眼睛和大部分的人一样,鼻梁也并不高挺,还是那个伯恩斯少爷啊,平平常常普普通通,老巴乔有时也会暗暗的想,要是伯恩斯除去贵族的身份的话,真的和那些平常人一样,真的是……没什么特点。

不过敏锐的老巴乔还是发现了些许不同,今天伯恩斯的精神明显要好的多,并没有以往早起的那种颓废,嘴唇轻轻的抿着,还向上微微弯曲,带着点儿不容易发现的笑意。不像以前那样撅的老高,谁都能看到他一脸的不高兴。眼皮不像以前半开半合的,而是完全张开了,浅蓝色的眼球灵动的活动着,不仅没有以前那种呆呆的感觉了,反而还给人一种开心愉悦的感觉。这不得不说是一个非常明显的变化,只是白眼球上有些血丝,显示着伯恩斯昨晚休息的并不是那么的尽如人意,还有……那眼屎!

“少爷,今天起的很早啊,先洗把脸吧。”不动声色的忍住了有些滑稽感带来的笑意,老巴乔提醒伯恩斯洗把脸收拾收拾早上起床凌乱的自己。

“哦,老巴乔,早啊!”跟老巴乔打了个招呼之后,伯恩斯认认真真的洗了把脸,一边擦脸上的水珠,一边向饭厅走去。他早饭一般都不会在饭厅吃,更多的时候是在卧室吃的,不过经过前段时间的训练风波,现在去饭厅吃饭到没什么太大的别扭。

和平常一样,不管伯恩斯起的有多早或者多晚,在他起床后,总是会有热乎乎的面包和牛奶,真不知道老巴乔是怎么计算时间的,每次自己想要吃饭的时候,都会适时的有丰盛可口的食物在等待着自己。今天伯恩斯吃的有些慢,他在想该怎么和老巴乔说自己的计划,并且还有一点,他还没有准备,那就是老巴乔的态度,他会反对吗?要是他反对的话该怎么办?不反对的话,要不要带着老巴乔一起上路呢?

“老巴乔,你为什么总是那么早就吃饭呢,怎么不等等和我一块儿吃呢?”话一出口伯恩斯就想扇自己一巴掌,这开场白说的,还用问么,自己起床那么晚,谁能等得起和自己一块儿吃饭啊。

还好老巴乔并不会不给伯恩斯面子,直接道出伯恩斯的痛处,“仆人怎么能和主人在一块儿吃饭呢,少爷再也不要这么说了。”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现在斯特林家就我一个人了,我都是您照顾养大的,哪里还有什么主人仆人的分别呢。”伯恩斯语气有些冲了。

“那都是我应该做的,斯特林家族给了我现在的一切,照顾少爷更是我的本分,如果得到的比付出的多,那我会惶恐的。”老巴乔在这个问题上也是罕见的坚决。

伯恩斯苦笑的摇了摇头,都不知道怎么会绕到这个问题上了,已经和老巴乔说过无数次了,每次都是不了了之。“老巴乔,我想出去走走,你怎么看?”

对于小主人这种问题,老巴乔还是会给出一些意见的,毕竟他也不是普通的仆人,作为一个家族的核心人物,大管家,他也曾给老伯爵提过不少建议。“没问题啊,不知道少爷想要去哪儿呢,是镇上还是郊外,我这就去准备马车。”老巴乔还以为小少爷只是想出去转转,散散心呢。

“不是,我想要走远一点儿,去外面看看,领地也一直没有什么大事,一直待在这里也挺无聊的。你说呢?”

站在后面的老巴乔眼睛猛地睁大了一下,在伯恩斯回头询问他的意见的时候又马上变回原样,做出一副思考的样子。“唔~不知道少爷想要去什么地方呢?”老巴乔含糊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伯恩斯一副苦恼的样子,“现在天气这么冷,实在是不适合出门远游,可是又实在是想要出去,那么去南方吧,帝都应该是没有这么冷的,可是帝都太远了,东方和西方怎么样?”

“哦,东方的少数种族们都不怎么欢迎人类到他们领地,少爷没有正当的理由是绝对接近不了那里的,西方的兽人最近好像活动很频繁,听说守卫帝都的军队都已经开拔了,要增强落基山脉的守卫,去西方有些危险了,南方就像少爷刚刚说的,有些太远了,一来一回就要半年了,这么看来也只有北方可以去了,虽然也有野蛮人在活动,可是毕竟北方地广人稀,碰见野蛮人的概率还是小的很多的,要不就去北方吧。”老巴乔慢条斯理的给没见过市面的伯恩斯分析着可去的地方。

老巴乔虽然说得并不多,可是其中的信息量很大,伯恩斯虽然从书本上大致的知道外面的世界的形势,可是这种最近的消息伯恩斯是一概不知的。这让伯恩斯对老巴乔佩服不已,他好像也没有出过门啊,为什么知道的那么多呢?不过听到老巴乔推荐去北方,伯恩斯头就大了,北方!这里都这么冷了,那更北方得冷到什么地步啊,人类能不能在那里生存都难说,还去游历?

伯恩斯疑惑的盯着老巴乔,在确认他并没有开玩笑后心里真是发毛了。“没有更好的选择吗?”伯恩斯抱着一丝的希望问道。

“那么去南方也行,就是远一些,别的倒不是很担心,只是怕时间太长的话~我们的金币会不太够。”老巴乔有些小心的说着。也是,再往北走的话就太冷了。

伯恩斯沉默了,这是他第二次感受到钱少的危机。第一次是老巴乔在征得他的同意的情况下卖掉他喜欢的那条丝绸毯子,那让他心疼了好久,都不愿意相信那个事实。这次更迫切的需求让伯恩斯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那我们就去北方看看吧!”伯恩斯匆匆结束了早餐,有心事一般的上楼了。

老巴乔看着伯恩斯有些落寞的背影,心里也有些不快,想到家族实在有些窘迫的经济状况,又有些埋怨老伯爵了。老伯爵时期的时候,领地经济畸形的繁荣,为了照顾领地的平民,老伯爵把祖训上本来就很低的税金调的惊人的低,并规定不得增税。这在领地经济崩溃后使小伯爵的生活再也不能满足贵族奢华的要求了,还好小伯爵从小就没有过过富贵的日子,对现状倒也没有多大的不满。老巴乔虽然能力卓越,可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领地太偏僻了,也没有特产,这让领地的发展成了一句空话。虽然老巴乔有别的手段,可是想想老伯爵的嘱咐,又不好行动了。

伯恩斯虽然看的书多,可是他并没有特定的兴趣,对于这次远行游历也只是心血来潮。他怕自己什么时候心劲儿过去了这事儿也就这么过去了,所以心里很急,现在对于要去什么地方伯恩斯已经不管了,只想早点儿成行。可是现实是残酷的,他清晰的记得书房中就有一本关于远行游历的事前准备的书,可是很不巧的是,那属于他不感兴趣的那一种。事到临头,他并不知道该准备些什么东西了,难道只是多带厚衣服就行了吗?

苦笑不已的伯恩斯愁的直摇头,他感觉自己并不是对那一方面不感兴趣,而是对所有的事情都不太感兴趣!临时再去钻研书本肯定不行了,只有去找老巴乔了。至于老巴乔会不会去,伯恩斯懒得问了,太多的迹象表明,老巴乔已经理所应当认为自己必须要去了!正好伯恩斯心里还有些忐忑,有老巴乔陪着第一次旅行倒也不是坏事。

没想到一问才知道需要准备的还真是不少,要去北方那种极冷的地方,首先马车就需要改造,整个车体都和现在用的不一样,要宽大很多,木料要双层的,还要用特殊的胶封住所有的缝隙,整个车体内部还要改装厚厚的皮毛,还要加装一个火炉,车轮也要采取防滑的结构,为了适应北方崎岖的山路,车体还要做些特别的加固,这些当然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弄好的,要请镇上的木工帮忙才行。还有一些专门的御寒衣物,城堡里也没有,一些防寒的小物件也需要采购,一些常备药品也需要准备妥当。种种措施听得伯恩斯直咂舌,这也太麻烦了。可是既然决定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要是这时候说放弃,连伯恩斯都会鄙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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