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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松姿与恭如真人

大用这一觉直睡到天已大亮,醒来的时候首先发现自己的鞋子已脱掉了,被子也好好的盖在身上。稍微清醒些后,发现松姿已出去了。想必脱鞋子盖被子也是松姿做的,不免对松姿好感顿生。由于很多事情没闹明白,也无心继续赖在床上。匆忙的起来穿好鞋子,被子也没顾得上叠就急匆匆的走出房间。

刚走出房间,迎面而来的是一片灿烂的阳光。抬头看看才发现,这棵巨大的松树刚好在这个院子上空有一个刚好让阳光照进大部分院子的间隙。眨了几下眼睛,当适应太阳的光线后,就看到院子里站着一个人,静静的坐在一排石凳上的其中一个,看样子是在进行打坐之类的事情,旁边还放着一把剑,从后面不能确定是不是松姿。那些石凳紧挨着一个水池,昨晚倒没有在意这水池。大用准备走到那个人前面,看看是不是松姿。还没迈步,那人已站了起来,扭过头来看着大用说:“起来了?”正是松姿。大用一边答应着一边走到松姿面前,昨晚还看不清松姿的面容,这白天光线好发现松姿果真长的是风流倜傥。大用本来想对松姿说句谢谢的,给自己找住的地方,帮自己盖被子。不过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改为:“其他人呢?”松姿说:“做完早课都去吃饭了,你要是饿了咱们也去吃点,师父让我照顾你。”大用听完还真觉得又饿了,就说:“恩,确实有些饿,麻烦带我去斋堂。”松姿一边说“跟我来”一边提起剑插在背后的剑鞘里。大用想起了自己还没洗脸刷牙,不过牙刷什么的都没有,只好算了。眼看松姿说走就走,加紧几步跟上松松姿就走出去。

松姿带着大用沿着曲曲折折迷宫似的长廊走,松姿在前面走的很快,大用勉强能跟上。看松姿没有说话的意思,大用便有话没话的问:“昨晚你捉了只‘莹鸟’?”松姿听到大用问自己,就稍稍放慢了脚步,回答道:“是啊,跑到这附近的一个地方捉的。”大用看松姿回答的语气蛮和善,就直接了当的问:“大松山石门观是什么时候有的,你是不是也被吸过来的?”松姿听了后反问大用道:“吸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大用就略略的讲了下情况,松姿笑着说:“你这倒也有趣,我以为你是师傅请来的人,没想到是自己被吸过来的。”大用继续问:“那这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我在我们那世界从来没听过这儿。”松姿稍微想了下说:“这也不是一时半会说清楚的,师傅早课完的时候吩咐我今天就带你到处走一走,你也不必着急,等吃了早饭就好好看看这儿。”大用听完后就催松姿走快些,想快点吃完饭跟着松姿到处看一看。到了斋堂发现没什么人,就随便选了个座位,松姿去不远处的厨房给大用端来了一盘包子,当然也是素馅的,还有一碗粥。大用看不用什么静坐之类的仪式了,也就不客气,甩开腮帮子猛吃,吃完一盘后眼巴巴的看着松姿,松姿只好又去弄了一盘来。待到两盘包子一碗粥下肚,大用总算吃饱喝足了,肯跟着松姿走出斋堂了。

松姿和大用走出斋堂的时候松姿说:“今天就一边看看咱们这大松山石门观,一边给你讲讲这儿的大致情况。”大用等松姿说完还没等松姿说先去哪里看看,就先问:“御剑是怎么一回事?”松姿笑了下说:“其实和御风都一样,不过下面多了一把剑而已。”大用有些悲伤的顿悟了,不过还是觉得御剑是最帅的。松姿看大用在想东西,也猜了个七八分。“御剑也不是特别难学,只不过学的深浅的问题。”大用听完这句话,两眼放光的盯着松姿,松姿被盯的有些不大自然。“当然,御剑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是需要根基的。”大用也想不出来御风这事是难还是容易,就让松姿讲别的。

松姿说:“跟着我去个地方,给你详细大松山石门观的事情。”大用跟着松姿走,走廊时不时会有岔道,大用看看这些岔道通向各式各样的院子或房间,甚至还有一个孤零零的房间正门上悬了块匾,上书“琴阁”,这倒是让人惊奇。绕来绕去,绕到一座很高大的建筑物前,大用在这儿也没什么方向感,自己先跑去绕着这建筑物转一圈,终于找到了正门,也有一块匾,“飞仙阁”。大用并不太清楚“台”和别的如“阁”、“楼”之类的区别,觉得都差不多吧。不过这飞仙阁建的煞是好看,楼梯在外一层一层的绕着上去,一共七层,中间是一层一层的房间,一圈圈的屋檐,飞檐高翘,檐角挂铃。一阵风吹来,听到风铃阵阵的清响。大用因辛稼轩的“爱上层楼,爱上层楼”引的自己见到古色古香的“层楼”,就心生爬上去感慨一番的冲动。当然,还没到“如今识尽愁滋味”的境界,毕竟有些愁闷还是不明白它的缘由的。大用绕着飞仙阁转了一圈,心里又乱想一番,就跟着松姿一步步走上台去。松姿走的很慢,这也让大用看得清松姿背的那把剑。剑全长约有一米,剑鞘乌黑,不知道是什么材料,看上去像木料。剑把看着已经有些生锈了,也没宝石之类的装饰,造型倒是让人想仔细研究一番。剑柄上有两个字,大用一看到字就决定不去想这两个字了,不认识。剑鞘应该是后来加上去的,和剑一点都不搭配,剑把都很典雅,而剑鞘黑漆漆的让人觉得不舒服。大用能想到的也就这么多了,还没研究完,已经跟着松姿上了最高层了。

门是开着的,进去后发现房间里只有简简单单的几张桌椅,也没供奉着谁,这反而让大用有些想不通。松姿一边讲自己背的剑放在桌子上一边道:“坐下吧。”大用碍着松姿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大用发现松姿无论走路还是坐下,姿势总是笔挺,果真是人如其名。大用也稍稍坐直了些,松姿坐下后似乎在想什么事情,没说话,气氛有些尴尬。大用此时看到松姿放下的剑,就问:“这把剑叫什么名字?”松姿回答的很快,“承影”。大用一听觉得很熟,毕竟曾研究过古剑的来历和名字,仔细想了想,心中就有些怀疑了。十大名剑最后一位不就是承影么,莫不成松姿这把就是,那倒也好鉴别,据记载此剑“蛟龙承影,雁落忘归”,拔出来研究一番就是。大用就问:“承影能拔出来让我看下吗?”松姿这次回答更快,“不能”,而且明显感觉后面有感叹号。大用遭了拒绝,反而觉得这把剑倒真是承影了。松姿似乎想好了事情,大概又觉得自己说话的语气过于硬,略带歉意的说:“非是不给你看,而是此剑轻易不能拔。”大用听了后点了点头,心里觉得这地方果然古怪,一把剑也不能拔出来。

“大松山是从来就有的。”松姿开始说,大用听松姿终于开始讲这地方的事,更加坐直了些来听。“包括这个你还不熟悉的世界,也是从来就有的。至于从什么时候,比你们传说中的盘古开天辟地要早,早多少,这个我不知道,师傅也不知道,石门观是师傅六百年前开始建的,建了三十年。这儿的人的寿命都很长,换成你们的岁数,一千多岁算是正常的。这儿很多和你们那世界都是相通的,因为我们常常会有人去你们那世界,做一些事情,不过你们不知道而已。你们那世界的人也会来到这儿,至于方法各有各的,一般来说都是你么所说的道士,他们能找到来的途径。也可以回去那世界,不过一般来这儿的都是你们所说的羽化升天的,即使回去了又惹得大惊小怪,也就没什么回去的必要,不如在这儿继续修行。你算是个特列,想回去恐怕要等一段日子学些东西才行。除了大松山,还有长剑城,流水洞,清风山等地方。至于石门观,是本派祖师所建,布局以大松山圆形山顶为根本,对应太极图之形,至今已有数万年之久。这世界虽然很广大,但人数很少,目前总数约有十数万人。我曾去你们那世界去过几次,看到人头攒动,熙熙攘攘,觉得新鲜,从未见过那么多的人。衣食住都很朴素,唯有行,皆是御风,你们那列子也会御风。我们和长剑城流水东清风山他们都有交往,这世界也常有一些厉害的对头与我们为敌。即便是我们门派中,也免不了有人总喜和别人比较谁打架厉害的。最近几百年的争斗尤其厉害,让人很是悲伤。”说道这儿松姿停了,伸手去抚摸承影的剑柄,不知道触动了什么往事。大用觉得松姿一下子说太多,自己需要梳理下。心里想“这儿是羽化升天的得道之人来的地方,虽然不能长生不老但也好很多。那些物理定律在这儿多半还有用,倒觉得踏实些。恭如真人十有八九是接自己的老者。长剑城之类的地方不知道是怎样的情形,应该和大松山差不多。松姿所说的对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估计不好惹。原来这地方也不是只有一片祥和,也是有争斗。这儿的人口总数才十几万,也就顶几所大学。就这十几万人还有人要争来争去,想想地球上有几十亿人,就觉得头大。承影为什么会在松姿手里,有机会倒要打探打探。既然承影在,应该还有几把名剑在这儿,这倒是让人心痒痒。毕竟十几万人的话,几把剑还是有概率的。在那世界,根本没什么机会得到,比买张彩票中头等奖的几率小太多了。最重要的,得到了也不知道做什么,在这儿也许还能学学怎么用。至于松姿所说的‘悲伤’,从他说完那段话就若有所思的抚摸承影,一定有一段故事。”

松姿抚摸了一会承影,站起来小心翼翼的把承影又背身上。“走,大用,带你去一个地方。”大用也连忙起来,跟着松姿走到阁楼的栏杆边。只见一眼望去,全被松树给挡了,不觉郁闷。松姿伸手拦腰抱着大用,大喝一声“疾”,就御风飞离飞仙阁而去。

大用这次可不愿错过享受御风的滋味,一边也抓紧松姿,这掉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很快就飞到大松山的上空,白天也有几个人御风在大松山上空巡逻,看来这儿的形势也很紧张。有一个巡逻的看到是松姿,打个招呼就放行了。松姿直接没停就朝一个方向御风飞了出去,大用回头看了看大松山。只见一大片绿色,随风摆动。偶尔有屋顶露出,若隐若现的。甚至还有成群的仙鹤在翱翔,大松山的下半部又隐在云雾中,当真是仙境一般。松姿带着大用绕过一座山头,再回头已看不到大松山了。大用只好扭头回来向前看,一座又一座的耸立着,云雾在半山腰弥漫着。松姿御风的速度没有那位老者快,不过也是极快的。不一会儿就穿过几座山峰,这时大用觉得自己的脸已经被风吹的凉凉的。不过御风真是一件美妙之极的事情,能自由自在的在风中穿梭,身体每一个部位都被风细细的抚过。感受到天地的博大和精妙,很是逍遥快活。

就在大用沉浸在御风的快乐中时,眼前出现一座四方形的山峰,顶上有一些建筑物。松姿喝一声“疾”,大用手搂紧了些,不过不敢搂太近,担心再不小心两人一起摔了。这次松姿带着大用平安降落在一片小广场上,松姿扭头对大用说:“这儿叫练功崖,是我们平时练功的地方。”大用听完仔细的看过去,面前是一片规模不小的广场,分了几个区域,有些在练剑,有些在练习飞刀之类的东西,原来这地方也用暗器,还有些在练习什么大用看不出来。松姿看来和这些人很熟,大用走过的时候,都打声招呼或者点头微笑一下,有些练的专心的就算了。穿过广场,后面有一些建筑物,布局很松散,没有什么规矩。最前面有一排房子,还没走进就闻到很浓的药味。是很多草药混合在一起的味道,一会觉得好闻,一会又给人胸闷之类的感觉。大用心里一直觉得草药很神奇,很想进这些屋子里去看看。不过松姿带着大用径直绕过屋子,去后面了。经过其中一间门口的时候,大用看到一个人面前的鼎里冒很多的黑烟,那人很慌张的正在扑救。

绕过这些屋子,后面有几间房子,一样古朴的风格,青石的台阶。不过这几间房子没有按什么顺序排列,很杂乱,似乎是刻意如此的。拐了几个弯,到了最后的一间房子,也是这儿最大的一间,再往后走就是山体了。这最后一间房子上面写着很明白,藏剑阁。胡大用实在想不通松姿为什么带自己到这里来。房子前面有几棵很老的树,不认识是什么树,只看的出来年龄很大了。下面有几张石椅,松姿一边解下剑,一边示意大用坐下,大用就乖乖的坐下了,一边想来藏剑阁莫不成给自己一把剑,那可就有意思了。不过一边又想给自己一把也不会用,岂不埋没了它。松姿这次和大用对面坐着,直视着大用的眼睛,大用发现后觉得不好意思,回避了下。松姿笑了笑说:“我师傅对你是很好的。”大用赶忙问:“是不是恭如真人?带我来的那位老人家,对不小心让他摔了我还在愧疚。”松姿听了后微笑起来,似乎对大用的这句话很有好感。“恭如真人是我师傅,我是他老人家的第四代弟子。不过我们这儿,一代弟子一般几十人,不会太多。”松姿提到“恭如真人”四个字时还抱了一下拳,示意尊敬,大概是提起了真人的名号。大用对恭如真人的好奇心也更大了,他怎么知道我会不小心被吸来这儿,听松姿说恭如真人对我不错是什么意思。“那恭如真人的经历你能给我讲讲吗?我很是好奇,当然绝没有不恭敬的意思。”松姿听了大用的问话说:“正要给你讲来,这也是师傅安排的,要让你尽快了解这儿。”“这儿所有出生的人,都是在一个叫鸳鸯阵的地方,那里住的都是皆为夫妇的人,不过这儿皆为夫妇意味着某些方面的修行要失去,所以不多。一千八百年前,师傅就是在那儿出生的,从小就聪明绝顶,尤喜琴棋书画,可以说师傅是近千年来琴棋书画第一人,比之你们最有名的王羲之吴道子等人也不逊色。在约一千五百年前的鸳鸯阵事件里,师傅的父母被大玄教的人所杀害。师傅开始修习仙术,旨在保护更多的人免遭荼毒,并拜在仙逝不久的冲虚真人门下,就是你们历史书上的列子。学成后在八百年前的长剑城之役里力战大玄教三长老,击退了大玄教,保的几百年的太平无事。六百年前左右云游来到此地后,见此地钟灵神秀,造化不凡,又有大松覆于顶,于是称此地为大松山。遂在此地依地势建一观,精心布局,采石彻土,足足花了三十年才建好。因石门是天地造化了的,再加上之前称此地为大松山,就在山门又是观门上用佩剑书写“大松山石门观”六字,并开始广收门徒至今,几百年来苦心教导栽培我们这些弟子,耗尽心血。师傅曾说‘修道之人,当了无羁绊’,但每每想到师傅仙龄已高还要为弟子操劳,不免暗暗伤心,违了他老人家的教导。”说到这里,松姿说不下去了,脸上的表情严肃中又透些许悲伤。大用也不知道说什么才是,只得陪着默默的坐着。想想自己那世界的人年长者能似恭如真人般爱护幼小虚心教导后辈,年轻者能似松姿这般知恩图报尊敬长者,那不久就要一片祥和了吧。列子居然是恭如真人的师傅,这可真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可惜无缘一睹仙容。

大用想起了父母,心中不免有些着急,这儿也没信号塔,兜里的手机估计也快没电了,今天若联络不上父母,给自己打电话再打不通,父母一定会焦急万分的,但确实仍想不出什么好办法。风阵阵的吹来,带来一阵阵芬芳,远处那些弟子们练习的声音也隐隐约约的传来,不过都打不破这儿的沉默。松姿收拾好了心情,看大用有些坐不住。“大用,是不是有什么事?”大用听了后想了下说:“我父母还不知道我去了哪里,一定会着急的。”松姿听了后笑了下,“不必担心,这事师傅已经交待并办妥了,你只管安心待在这儿一阵子,看看缘分如何。”大用听了后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了下来,对这儿一切的好奇之心愈加的强烈。松姿看大用神色安定了些就继续往下说:“师傅仙龄已高,最近几十年,大玄教又到处拉拢人,又要来多事。也不知他们如何探听到玉匣冠在石门观,我们这些弟子都不知道。他们就是不信这世上根本没有长生这回事,总要来探个究竟才是。玉匣冠是什么我也不清楚,只是听说。至于说师傅对你好,因为我们都是跟随师傅很多年也不一定有机会来‘藏剑阁’,这里藏的都是师傅收集以及别的道者赠送的名剑名器。进这里的人都会得到一把武器,我的承影就是五十年前在这里得到的。如何去得到,师傅说有时需要你去找,有时它会找你。师傅曾说万物皆有灵气,要把得到的它当做伙伴并尊重它。每个人如何得到的,都不能告诉别人。师傅今天给我玉灵牌,带你来这里,看来你的福缘不浅。”大用听完心中反而更多的疑惑,玉匣冠是个什么东西?怎么听着像飞机的黑匣子。还有松姿的那把剑果真是承影,剑鞘果然是后来加上去的,那时候的人似乎都只注重剑,不注重剑鞘。至于承影怎么也到这世界来了,估计个很少人知道也就不用想了。自己哪里有什么福缘,在那世界赶上一个奇怪的年代,稀里糊涂的被吸来来这儿罢了,怎么回去都不知道。不过这些也都没说,只是点了点头,其实是觉得每问个问题就会得到更多的疑问,索性点头算了。

松姿站起来背好剑,大用不禁有些同情松姿,每次坐下都要解开承影,站起来又要背上,倘若自己有把剑,一定是放个身上无论走路坐下甚至睡觉都不用摘的地方,免得如此麻烦。松姿走到藏剑阁门前,掏出一块令牌似的东西,门口上刚好有一个可以放的地方,放进去后门就开了,大用觉得有点像密码锁。松姿待门开了,又取回那牌子,回头对大用说:“师傅让我带你来这里,说你是有缘人。我只能在外面等你,你进去后怎么做,都看你自己的造化了。有没有什么问题?”大用随口问“有没有危险?”松姿依然回答的很干脆,“不知道。”

大用心里嘟囔了几句,嘴上说:“知道了。”一边踏进了这神秘的藏剑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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