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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好搭档

晚上的篝火旁少年美滋滋地烤着一条鱼,由于以前也经常给年迈的奶奶做饭,烤鱼这种活当然不在话下,只不过没有调味品比较可惜,不然倒是一顿不错的野味——人饿了什么东西都能吃下,况且林绯叶并不挑食。想到奶奶,少年不禁情绪低落下来,林奶奶病危的时候他赶回去却只见到奶奶最后一眼,他们没钱看病,医院不收,当急救车把奶奶送到医院的时候,由于钱不够交押金,他们甚至连医院的门都没有进去就被无情地轰了出来,他还记得那个医生鄙视地目光和他那刻薄的话:“没钱还打120送过来,不知都我们很忙的吗?穷的叮当响还来医院看病,你当这里是红十字会啊,我们这里可不收要饭的。”林绯叶当时很想上去扁他一顿,但是奶奶拉住了他,奶奶说:“疯狗就让他们叫去吧,别跟他们一般见识,不值得!”

这个国家真的很残酷,当你穷困潦倒被病魔折磨得奄奄一息地时候,没有人能伸出援手,政府不能,红十字会不能,医院也不会收。要买一套房子就得做二十年奴隶,生一场重病十年的积蓄就没了,而且就凭现在医生可怜的责任心还不一定能够治好。人病不起更死不起,“老无所依”、“死无葬身之地”,由于买不起墓地,林奶奶差点就真的无葬身之地了,还是邻居那几个老人凑的钱,想起这个就心酸。

其实他们开始的时候生活的还不错,林绯叶在课余时间帮着干活,卖旧书废纸、酒瓶子、饮料瓶子等等,林奶奶的退休金每个月也有四百多块,虽然不多但也够他们用了,祖孙两人都很节俭,平时也不怎么花钱,直到林绯叶考上大学,奶奶将多年的积蓄都拿来给他交学费了,以至于疾病的突然到来竟然没有钱看病,林绯叶四处筹钱,但是谁能预料到只是耽搁了两天奶奶竟然就永远离开了他,所以念大学的时候他一直耿耿于怀,陷入深深的自责: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读大学,奶奶可能就不会这样死去,他很自责,大学期间其实对他来说也是一种煎熬,有时候他就像:“大学读他干什么呢,现在的大学生,连农民工都不如,自己还不如学门手艺去打工也好赚钱养活奶奶,让她过上好日子,况且自己并不怕吃苦,也不懒,相信会有不错的收入的。但是奶奶坚决不同意,她以前也是一名老教师,她希望她的小叶子能够念很多书,成为一个有知识有内涵的人,虽然她也知道现在学校上下的氛围不好,但是她对林绯叶说:“小叶子你要好好念书,学校或者老师他们怎么样你管不了,但是你可以管住你自己,不要花太多时间去打工,多看看书,充实自己的心灵、开阔自己的眼界,我并不是望子成龙希望你能出人头地,我只希望你做个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的人,做一个平凡但是有思想的人,开开心心地生活下去。我这样做其实是为了你好,但是我知道你可能并不愿意,那么就当是为了奶奶去念书吧。”

临死的时候,奶奶说:“小叶子,奶奶先走了……你好好活下去,不要伤心,也不要自暴自弃……奶奶希望你开开心心的,我会一直陪着你的,遇到不顺心的事……就看看天上,我在那看着你呢……”林绯叶抬头望着星空,奶奶微笑的脸庞又映照在天空上。吃过了鱼早早就睡了,今天这一觉睡得有些沉重。

时间过的很快,眨眼间已经是林绯叶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七天了,这几天他将自己“根据地”附近的地区都探测了一遍,找到了另外一片果树林,继续往深林深处走的时候他发现了一群野兽,长得好像是狼,只不过他们是纯黑色的大黑狼而不是大灰狼,林绯叶躲在灌木丛后边远远观察了它们一阵,这群猛兽总是给人一种阴森诡异的恐怖感觉,就好像是厉鬼而不是狼,所以少年管它们叫做“幽灵狼”,它们在森林中狂奔,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东西。林绯叶没有再继续往深处走了,因为不能确定前面是不是还会有更强大危险的野兽存在,况且越往前路就越难走,树木就越来越高大茂密几乎挡住了所有的阳光,显得幽暗阴森,地面上腐烂的树叶有厚厚一层,每往前走一步脚就会陷下去一截,感觉就像是红军过草地。沿着小溪往上走是一个瀑布,瀑布从陡峭的悬崖上倾泻下来,飞流直下三千尺,如同天上仙女的一条彩练挂在那里,这个悬崖很高,林绯叶估计如果爬上去的话应该能够看到森林的全貌,到时候他就可以看到哪里可能有人类居住,当然也可能是另一种智慧生物,但是不管怎么说也可以去跟他们打打交道,因为一个人生活实在是太寂寞了。事实上这几天林绯叶也经常跑到森林东面边缘地带去,看看那里是不是有人,但是一个人影也没看到,这可能是因为森林东面就是自己来的那块毫无生气的死亡峡谷,这种地方肯定是不适合人类居住的。林绯叶想,穿过森林到西面去或许能够找到人,他并不担心这是个蛮荒的没有高级智能生物的星球,因为他的这具身体看起来就是个人类,准确的说应该更像电影中的精灵族,如果这里并不存在人类而精灵族是这个星球的主宰的话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因为不论从小说还是电影上都能发现,精灵族应该是比较友善而且亲近自然的种族。

林绯叶从小溪中抓到两条鱼往回走,他盘算着多找一些结实的藤蔓制成一条长绳子,然后用它攀爬到小溪上游的悬崖顶上去看看,但是当他还离自己的“营地”好远的时候就感觉到有些地方似乎跟平时不太一样,这是一种不好的预感,“不会是有野猪把我的帐篷给拱了吧?”他加快步伐往会赶,然后就看到四只野兽厮杀成一团,其中有三只就是自己先前在森林中看到的那种浑身毛发油光黑亮的幽灵狼,另外一种则非常小,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小猫,浅黄色的毛发,金黄色的条纹,有点像老虎的那种,但是毛比较长,毛茸茸的看起来非常可爱。这么一只小猫居然在面对三只幽灵狼的时候能够不怎么吃亏,辗转腾挪间躲过了躲过了三只狼的扑抓撕咬,但是小家伙目前的力量还是太小了,它不能够给这三只狼致命的伤害,只能试图攻击他们最薄弱的部位——眼睛,它跳起来躲开一只从侧面扑过来的狼,趁着它扑空的机会用一只小爪子挠了它的眼睛一下,顿时这只狼发出一声惨烈的嚎叫,左眼鲜血淋漓,赫然是已经被抓瞎了。这时三只狼暂时停止了攻击,他们将这个小家伙围在了中间,而小家伙却丝毫不害怕,从容地和它们对峙着。

林绯叶大喊:“你们这三个狗腿子竟敢在我的领地瞎搞,你们这是自寻死路!”说着他就扛着木制的长矛冲了上去,本来他是挺怕这些狼的,但是看到如此可爱的楚楚可怜的小猫要被咬死了真的不忍心,而且从刚才他们战斗的情况看,这几只狼好像也并不是很厉害嘛!这无疑给了他很大的信心,但是他显然是没有弄清楚状况——它们抓不住小猫是因为小猫太快了,而不是它们笨拙,如果跟林绯叶比起来,它们就显得非常灵活了。这三只狼听到突然传来的声音齐齐将目光对准了他,它们放弃了小猫一齐朝林绯叶扑了过来,当它们扑过来的时候林绯叶才发现原来它们的动作竟然如此迅速,这时候林绯叶只能选择正面打一架了,因为他跑不掉,他十分肯定自己如果跑的话这三只狼能够轻易追上他,将他从后面扑到撕成碎片。面对扑上来的狼,他冷静的想好了策略:自己手中有武器,可以利用长矛的长度来和它们保持距离周旋,他计算好了距离在狼还没有扑到的时候一记横扫将一头狼打倒,另外两头被迫避开了,“好机会,去死吧!”他跟上一记穿刺将被打倒在地上的腹胸部刺穿,这只狼一同惨叫之后忍痛狂奔跑掉了——也带走了他的长矛,“我擦,把哥东西还来!”虽然嘴皮子上这么喊,但是现在没了长矛情况可不太妙,而且也不是追上去要东西的时候,因为两头狼从背后扑了上来,同伴的手上并没有让它们吃到教训,反而令它们更加狂暴了。林绯叶被扑倒在地,他的后背被狼的爪子撕掉了一大块皮,鲜血直流,但是这不是最要紧地,两只狼的嘴中的热气喷在他的脖子上,让他汗毛倒立——它们想要咬断自己的喉咙,林绯叶用力的挣扎,他一肘子顶在了一头狼的胸部,顿时传来“卡擦”的肋骨断裂的声音,这头狼的胸部凹了一大块——断掉的显然不止一根肋骨,紧急时候这具身体表现出来的爆发力有时候令林绯叶感到不可思议,但是这样做的后果也是很严重的,因为只要是动作激烈一点,浑身肌肉就会传来撕裂一般的剧痛。这头狼吃痛猛地跳开了,但是另外一头的牙齿已经咬在了他的脖子上,林绯叶甚至能够感觉到它的舌头上的倒刺和嘴里臭烘烘地涎液,接着传来牙齿刺进皮肤的剧痛,林绯叶的脖子已经被咬在了野兽口中,似乎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咬死了。“我可不想就这样死掉!”林绯叶将右手伸到腰间试图解下来绑在那里的短刀,但是压在自己背上的野兽突然放弃了自己脖子跑开了,接着就传来“嗥……”的惨叫,林绯叶赶紧趁机爬了起来,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头到处乱蹦的两眼流淌着血泪的瞎子狼,旁边那只小猫冲林绯叶轻轻叫了一声“喵……”,声音还很稚嫩,“你果然是一只猫啊!”林绯叶说道,小家伙又“喵……”叫了一声作为回应,“嘿,你还挺聪明的啊。”林绯叶说着就拔出短刀朝着到处乱蹦的瞎子狼挥去,一道亮光闪过,狼头就掉在了地上,脖子上鲜血汩汩流淌。另一只被打断肋骨的狼已经咽气了,应该是断掉的肋骨刺进了心脏或者肺部死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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