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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见鬼

北海蓬莱,有巫山峰,坐立剑阁。闻古有仙人居此,绝迹江湖,遗有“仙著”,未知真假。

另有高人,已近不惑之年,早年偶遇良师,武学有成,喜好逞技扬威,鲜有惩恶之心。故世人恶之,不予好名。不知因何,遁入空门,其中鲜有人知。参禅悟道,岁逾数十载,佛法精益。常游历,传道法不传武技,因世间太平,夜不闭户,路不拾遗。故高人一生绝学,世人皆传能趋鬼神,扫八荒。因无人得以目睹,便愈传愈神奇。外皆谓之“半神仙”高僧。期间多行善事,早年不堪多被世人淡忘,又誉为“行菩萨”。

大唐,玄宗早年励精治国,国太民安,此便唐朝全盛时期,边疆安定,外夷朝拜。后玄宗宠溺贵妃,大臣弄权。便有“安史之乱”。其后国家动荡,百姓不安。

淮南小县,有一君,号风逸君。此君年方二四,天赋异禀,能文能武。兼俊秀异常,身量高挑,常使人过目难忘,印象深刻。少时曾随父游历中原名山大川,其父才识渊博,见闻丰硕。故风逸君于弱冠之年即能吟诗作对,且文思不羁,笔墨驰骋,颇有其父风范。无奈其父无正当家业,不求功名利禄。故穷困潦倒,常食不裹腹。又好游历,途中风餐露宿,惹的疾恙缠身,还苦了膝下娃儿,如此几年光景,眼见小儿渐趋成熟,无需照料,便一度削发为僧,以“化尽天下缘”了结残生,弃儿而去。而君母打小便无从得知。风逸君时刚十五,只是思父之情难以自制,常仰望星宇,虎目擒泪。

四载光阴弹指即逝,那年风逸君容貌身段俱已生全,早年秀脸便饱含沧桑阅历。

一日偶遇一江湖相士,那相士被风逸君气魄所吸引,遂为其卜卦。卦相云:“此人需历尽宇内蛮荒大劫,劫之变数,使君向大奸或大善,此乃天之授意。时机成熟,当再次相遇,代天导引归途。”风逸君满脸疑虑,含笑谢过,欲施与碎银,相士不收,两人就此别过。

风逸君敬相士言辞作风,不知其意或真或假,遂径投嵩山少林而来,入见方丈普空大师,以卦语相告,乞求方丈点化。却说那方丈才见风逸君,便道:施主若是舍得,这佛门清静,或能一洗施主凡世尘埃,少染些污垢,施主自然心境明朗,免遭尘世魍魉蒙蔽,如致大奸大恶,则悔之晚矣!”风逸君听罢,方悟相士所言非虚。自己命途多舛,稍有不慎,犯下滔天大祸,岂不为千古罪人了。即拜伏于方丈跟前,恳求剃度皈依佛门。

那方丈道:“只是施主凡世劫数尚未历尽,况且尘缘未脱,心性不宁,难以潜修我佛道义,还请施主慎重。”风逸君道:“普空大师,鄙人闻我佛大慈大悲,普渡众生,今风逸君与父母失散多年,又无妻女,孑然一身,尘世繁华早已厌倦,只求入佛门度过此生,还请大师成全。”方丈心道:“也罢,如果不收此子,日后真沦落奸恶之徒,荼毒百姓,自己岂不是罪孽深重。”便道:“风施主,你既然诚心入我佛门,日后万不可做出有违佛祖道义的事。”说罢,便令弟子安排好物事,自己主持其他要务去了。

那风逸君做了少林俗家弟子后,整日诵经念佛,完了还要砍柴烧水等做很多杂事。日子长了,自然生出厌倦之心。想以前靠吟诗作词画画维持生计,倒也落得潇洒自在,无拘无束。可现在,不仅有诸般规矩的约束,还要受那些背份高点的弟子的窝囊气。时间久了,便经常与那些弟子扛上,每次闹的不可开交的时候,便把戒律院的长老请来主持公道。因风逸君是俗家弟子,那些入室弟子便将矛头统统指向风逸君,有以前闹过的弟子更是恨的牙痒痒,直希望长老严惩此徒。那长老法号戒浮,专管寺内纪律。今见风逸君仪表不凡,且言谈举止高雅淡定,打心里就甚是怜惜,遇到此事便含糊解决。丝毫无怪怨风逸君之心。反倒对其他弟子呵斥不绝。那风逸君便甚是敬重戒浮大师。如此这般,风逸君在少林惹出不少事端,众弟子只道他背后有戒浮撑腰,便也听之任之了。

在少林的五年间,风逸君习的微末武技,佛法造诣更是一踏糊涂。况且早将相士所言遗忘殆尽。便心生退意,一日收拾行妆,备好干粮等去辞别方丈,那方丈本知此子尘缘未尽,也不挽留。只是临别时赠言风逸君,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并再三嘱咐风逸君要提防因奸戾小人而致使罪恶积重难返,望日后多行善事。风逸君受言,乃再拜辞其余诸位长老,下的山来。

话说李唐国运衰竭,诸侯兴兵泛滥,朝廷遣兵镇压,大动干戈,以致名不聊生。河北保定,有一农户因被迫签兵,战死沙场。其有二女,一个年方十六,一个十八,虽农户子女,然大女颇具姿色,胭脂鹅肥,玉肌粉黛,眉墨如画,眸若星璨,嘴似含樱,端的人间仙女,羡煞旁人。另一女却平凡无奇。反倒两女姓名却别具一格,因其父斗大字不识得几个,姐姐出生时,虽是女儿身,却也欢天喜地,搅尽脑汁帮其取名。奈何腹中无墨,所取皆不如意,哪知农夫糠妻性急,随口道:“不如唤‘夏水麦’吧!”近几年气候异常,连续干旱已使小麦减产,官府又加重苛捐杂税,百姓苦不堪言。那农夫听罢,连接点头。二女降生时,因无男裔,农夫不喜此女,遂唤其“夏生男”,乃随口胡诹,意指下一个生男的。结果,还没机会制造第三个,便陨命沙场。

农夫死后,全家只剩女眷自然惹的周围歹徒心生不轨。只是虽然国内诸侯作乱,然大唐几世基业,刑吏完善严酷,官风淳朴。那些小人也不敢为非作歹。待过得丧期,有上门提亲娶水麦者络绎不绝。那水麦乃农家粗女,琴棋书画一概不通,又不知书达礼,自然无官宦世家的子弟瞅的上,来者大多本地农民子弟,也有地主财阀顷其美色,欲纳之为妾者。麦母见相亲者甚多,人员杂乱,自己本无主张,便要水麦自己作打算。那水麦虽算不上国色天香,也是眼高于顶,寻常男子哪里瞧的上,眼看来者大多俗套之辈,那富家公子也好色猥锁,过了半年光景,索性闭门谢客。自有那倾情与她者死缠乱打,害的水麦全家不得安宁。

又过半月时光,此时正值风逸君从少林下得山来,举目无亲,无处落脚,便以街头卖艺为生。卖何艺?乃是从少林学的的几招花拳秀腿而已。如今在外卖弄,所挣铜板更是令人寒酸。

这日来的小镇,正是水麦家乡。那小镇虽不繁荣,只是一有集市,便有从各地跑来经营的生意人。自然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拥挤不堪。这日风逸君在街头摆弄好杂耍,眼见边上摊贩车水流龙般一字摆开,小镇气氛骤然高攀,热闹非凡起来。风逸君大喜,人多才有生意嘛!刚准备大声吆喝一下,吸引人群。转念又思讨道:“只顾卖弄这不成文的武艺,倒忘了自己还有半肚子墨水呢!”便心生一计,取来一块红布,写道:“舞文弄墨,唯君独尊”。好大个口气,又云:“凡诗词歌赋,能赛过某人的,愿双手奉上十两白银。”此时风逸君囊中羞涩,只怕半锭碎银都掏不出,却口出狂言。外面的人却哪里知道,只道此人风度翩翩,气宇轩昂。看其穿着,虽不奢华,也不落俗套,便先自信任了几分。

其时便有一儒生站出来道:“阁下好大个口气,区区不才,只读的几本书,也想和阁下讨教一番。”那风逸君自恃其才,暗思如此小镇,安得有人胜过我。一股豪气直涌丹田,朗朗道:“若单论这笔墨上的功夫,倒也不足为奇,只是在下这比试的方法,阁下却未必做的到。”

那儒生道:“是何方法,不妨一露,令区区开开眼界。”风逸君道:“慢来,按江湖规矩,阁下定要讨教在下的话,赢的在下在下自无话可说,若是输给在下,也需奉上十两白银才行。”那儒生暗讨:“这厮好大个口气,莫非真有些本事,自己需提防提防才行。”便道:“讨教却不敢当,只是十两白银却也不少,想阁下一江湖艺人,是否露它一露才让人信服吧!”

这话到是道出了围观众人的心里,随即有人附和道:“说的有理,如今骗子甚多,怎知阁下哪号人物?”风逸君一时心慌,倒也不露于形色。缓缓道:“诸位莫性急,区区十两真银,何足道哉!莫道十两,赢的在下,便是千金,在下照样奉上。”说罢,随即卸下腰袋,往摊上一扔。只见那诺大腰包凸凸凹凹,恐不下百银。众人见风逸君一副傲然气派,遂尽信不疑。风逸君见众人不疑,暗地惊喜,便道:“这位兄台,敢不吝赐教否!”那儒生见状,便自心虚起来,恁的不好下台,只好硬着头皮道:“怎么不敢,阁下休要欺人。”风逸君道:“如此这般甚好,还请阁下掏出十个铜钱作赌注,如何?”儒生暗自庆幸,便掏出十个铜板掷于地上道:“请”。风逸君道:“古有屈原因报国无力,投汨罗身亡,今奸臣篡权,祸国殃民。自有不少侠义之士欲投身效国,怎奈国君昏庸,投效无门。我便以此为题,道出上联,阁下若能仿在下手段道出下联,在下亦弃笔服输。”

说罢,便倒立而起,左手撑地,双腿夹竖纸一张,右手执墨于竖立纸上挥洒起来,初时双腿伸直,写到后来,居然身体弯曲的似弓弦般,左手仍伸直如常,那等身手若无缩骨断经之功,只怕武林高手都难效仿。写到最后,只见风逸君腾空而起,右手执字,轻轻飘落在一木质桌上,原来风逸君乃是倒书其字,字迹工整且遒劲有力,赏来令人神清气爽,心旷神怡。只见其诗云:“周末七雄据,楚五终汨罗。”早有人拍手称赞。那儒生于诗词一道,倒是不甚在乎,只是要那般写来,可是万万不能。便以手蹙额,寻思对策。风逸君见状,也不为难,只寻思自己接下文当有多种接法,哪种接法最妥。

两人一时沉默起来,此时只见的两女子挤进里围,一个相貌平凡,另一个端地美如天仙,风逸君不觉多瞅了两眼那貌美女子。只见相貌一般的女子对身边女孩道:“姐姐,你瞧,那俊相公莫不是看上姐姐了,老盯着姐姐看。”貌美女子脸颊顿时菲红,冲那妹子道:“小妹休要胡说,想那公子哥一表人才,怎么看得上我等。”那妹子道:“姐姐也不差啊!看上姐姐的可多了去了。何况他一江湖卖艺的。生的俊能当饭吃么!能当衣服穿么!能…”眼见那女子口无遮拦般奚落风逸君,风逸君听罢,淡淡道:“小妹所言极是,在下所学,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国。区区贱命一条,哪里敢劳烦姑娘如此费心提醒。”说罢,微微作揖道:“在下风逸君,生平飘荡,以杂耍为生,偶至贵地,尚未请教姑娘芳名?”那两姑娘咯咯一笑,只不回答。风逸君一怔,今番遭拒,端地尴尬无比。便豪爽笑道:“区区微民,哪里配攀姑娘,也罢!那位兄台,时辰久矣!

还请一露身手,让在下及各位父老开开眼界。”那儒生见状,摇头道:“区区不自量力,风公子才思敏锐,武艺卓绝,区区佩服亦心服口服。”说罢,摸摸腰包,拿出几纹碎银道:“区区出门的急,银两未曾带够,若风公子不急迫,区区当返家取之,未知可否?”风逸君爽朗笑道:“兄弟客气,在下漂泊异乡,多亏有各位侠义心肠之人慷慨解囊,在下才得以活命至今,今不思图报也罢,焉有索取之理。”说罢拣起碎银又道:“只是不能坏了规矩,这银子在下便收下了。”

人群中突地一声音破空而出,道:“如此雕虫小技,何足道哉!看我萧荥宇手段。”语毕,现一人如大鹏展翅般掠过人头,立于桌面另一角。只见其人长发披肩,面脸白皙,眉目青秀,身长七尺有余,其俊秀较之风逸君不差,只是不经沧桑,稚气未脱。身段却较之矮小一点,却气势不减,威风凛凛。那少年也不看上众人一眼,只觑了一下风逸君道:“适才乃阁下于此设擂,比试文武否?”风逸君道:“然!在下偶至贵地,盘缠即刻告罄,便只有出此下策。敢问这位公子是来和在下一试否?”那俊秀公子轻蔑一笑,并不理会。那两姐妹见又是一俊美公子出现,心里好不欢喜。只见那貌美女子道:“妹妹,这公子怕是名门子弟,且甚是好看,若是妹妹嫁的如此郎君,到也是人间美事呵!”那俊秀公子听罢,见是一貌美女子,心里自是欢喜,又听得她将自己与旁边那模样一般的女子牵扯,心中好不恼怒,欲待发火,又顾于颜面,故隐忍不发。那妹子听罢,不喜反怒,道:“姐姐口里这般说,心里怕不是这般想的吧!只恐你那心儿早飞到那公子那里去了。”

这两姐妹各自取笑,气氛到也好了不少,众人眼光早就齐唰唰投向那貌美女子,两女见状,顿时止住不再言语。只那风逸君听得两女交谈,满心不是滋味。遂向那少年一拱手道:“公子意欲何为,还请留下名号。”那公子道:“无名小卒,何足挂齿。”围观众人中也有不少武林人士,有人眼尖,识得公子腰间所悬佩剑乃是中原第一大庄“凯撒山庄”独有的佩剑。

话说这“凯撒山庄”是何来头,早在大汉年头,周边疆域尽遭匈奴践踏,西边圣土也有一帝国,该帝国面临日息旦亡之境,更是遭匈奴铁骑蹂躏,所到之处人口大量迁徙,以避其锋,其有东西哥特人因惧匈奴残杀,举国迁入帝国境内,起初只限于莱茵河畔,而后匈奴日益猖獗,竟把西哥特人赶过多瑙河去。其中便有该帝国人士与匈奴人结交,随其东西飘荡,烧杀抢掠。

一日到的中华境内,便在此繁荣倡胜的国度定居下来,因多研习中华武艺,又把帝国本事融会贯通,便自己创了一门极厉害的武功,名叫“凯撒之剑”,凭着这套剑法,还真是一时独步武林,难觅敌手。便建了个山庄,号“凯撒山庄”,霎息间名震天下,传至今日,早已是武林第一大庄,庄内人丁不下万余。

今见有凯撒山庄之人到此,众人又觉戏份加重,有看头了,都禀息以待。那风逸君自是听闻凯撒盛名,百年香火,世代传递。时至今日,那庄主威名于武林一道,只怕不弱当今天子。振臂一呼,群雄皆应,俨然武林至尊嘛!

只是今日在这小镇遇到此等厉害人物,心底颤动了一下那凯撒门人终于自报门户道:“在下萧荥宇,凯撒门人座下第三弟子,江湖人言‘剑拨云霄’便是在下。”风逸君拱手道:“早闻萧凯撒大名,如雷贯耳,在下今日得以亲见,实乃生平幸事。”那萧荥宇听罢,心头自也得意,道:“区区微末技两,一点小名,那也是承蒙江湖兄弟抬举。家师那才是真正的德高望重,不论武学还是文才,放眼天下,谁能与他齐肩。”说罢,也不知作何动作,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天际白影憧憧,恍如游龙吟空,原来两行字迹渐进清晰,只道:“奈何天尘蔽,安识肝胆心。”待众人看的明白,字迹便消失空中,那萧荥宇御剑立于天地间,衣袂飘飘,发丝抖动,直如天神降临。此时众人喝彩声不绝于耳,待得萧萦宇落定桌头方息。风逸君道:“传闻萧兄一口宝剑使的出神入化,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萧荥宇道:“兄台过奖,不过三脚猫功夫,却在此献丑了。”风逸君道:“萧兄勿需谦逊,如此绝技如只堪称三流,那萧兄眼中的一流怕是翻江倒海,交换日月星辰了。”那萧荥宇得意之色露于颜表,道:“那是自然,家师便有这番本事,只是诸位怕是没这眼福一睹家师的风采了。”说罢竟得意的笑起来。众人见其骄狂甚重,也不知可喜可悲,此人若能为国家尽一份力,天下安有不太平之理,只是想归想,此时谁敢在这狂妄忘形的家伙面前说三道四。

只见那儒生道:“萧兄好剑术,区区开眼界了,只是萧兄乃名门弟子,今日却为何出现在这偏僻小镇。”萧荥宇不便透露家师交待有重要任务等事,便道:“萧某便和那位兄台一样,游山玩水偶至贵地,见这位风兄在此设擂,便想来见识见识风兄的高招。”说罢,又一拱手向风逸君道:“萧某刚才献丑了,还请讨教风兄高招。”风逸君道:“萧兄这御剑破空镂字的本事,在下技微,使不出来。只是在下还有一个本事,萧兄若能使的出来,在下即刻掷笔服输。”那萧荥宇道:“噢!敢情风兄深藏不露,留有后招!”风逸君道:“那也不是,只是祖传技艺,他人使将出来比较棘手而已,还请萧兄以这小小杂艺摊引来众人围观,更有凯撒山庄门人在此小镇现身为引题诗,如何?”萧荥宇道:“这有何难!在下便再献丑一次。”说罢,掣出佩剑,剑尖一挑一引,一张空白纸卷便于空中竖立展开,那萧荥宇似陀螺般人剑合一旋转于纸卷前,只见剑尖触纸的瞬间,沙沙声不绝与耳,约摸一息功夫,那纸卷突地往上飞去,于半空中“噗”的一声,爆裂开来,碎纸纷飞,落向众人头顶。众人以为纸卷全部毁坏,哪知那萧荥宇佩剑入鞘,右手早将纸卷持住。

众人定睛一瞧,只见那纸上书云:“戏子恃艺邀文武,儒士稍逊散尽财。却道众生唯君羡,剑走灵霄山中来。”这诗明讽风逸君乃一江湖戏子,在此耀武扬威。风逸君却暗地压抑怒火,道:“萧兄言重了,且看在下手段。”说罢,也不作什么大动作,众人只等他也撂出一绝技来降降这凯撒门人的气焰。不料其却是拿出一张纸,右手执墨挥豪起来,不过盏茶时间,便拎起那纸卷在众人面前晃晃,众人只瞧得那似字又似画的纸卷,却犯糊涂了。有人大笑道:“阁下莫非技穷,却在此涂鸭画符糊弄人了。”顿时有人跟着哈哈大笑起来,风逸君并不理会,道:“萧兄名门人士,定识的这字卷妙处。”那萧荥宇虽则出身名门,然大多时光精研剑术,于书画一道却领略不多。半响未曾瞧出端倪,便道:“萧某眼拙,不识风兄此卷乃何丹青妙笔。”风逸君听罢,遂向众人一扬手道:“在场各位,可有人识得?”众人顿时安静下来,却面面相觑,摇头不止。

此时那儒生却道:“风兄可否借卷,让区区瞧得清楚。”风逸君闻言,随即将纸卷替予那儒生。那儒生凝视半响,愕然拍额道:“对了,这不正是前人画家阎立本所绘的‘步辇图’么!区区有幸曾于皇都京城览的此画,故瞧此画好生眼熟,只是画中女子不似原画,到像旁边这位女子嘛!”说罢眼睛直勾勾的瞧着那夏水麦。那两姐妹却没反应过来,便仔细打量着那画。那妹子首先开口道:“姐姐,你看那画中女子,不就是你么!”貌美女子开口道:“妹妹尽胡扯,我哪有那么美!”众人却不知她是夸画美还是夸自己美,因为众人大多瞧出画中女子便是水麦。风逸君道:“兄台好眼力,不过你只道出其一。”那儒生道:“莫非阁下所赋之诗也藏此画中,区区可要看仔细了。”说罢又取画端详起来。风逸君道:“兄台果然聪明,风某有眼不识高明,惭愧,尚未请教贵名!请勿毕相告!”那儒生道:“高明可不敢当,区区贱姓李,字太白。叫我李白就行。”风逸君拱手道:“李兄有礼了,李兄有这般见识,风某真是相见恨晚了。”说罢便从行囊中掏出一酒囊,抛给太白道:“太白兄可一尝这佳酿,再言画未迟!”

李白乃好酒人士,本性豁达,也不推辞,接过酒囊便喝,酒至半酣,道:“风兄何处得此仙液,饮来真是大快人心。且让某来把这字画品玩。”说罢!身体一个踉跄,险些跌倒,道:“这酒劲道好快。”风逸君道:“太白兄气魄豪爽,恰似这蜀中烈酒,令风某敬佩。”那太白道:“风兄这随手丹青妙笔堪称是天下一甲,字中含画,画中寓意,高明啊!”风逸君只微笑不语。

那萧荥宇见众人把自己撂到一边,甚是不悦,遂冷哼一声,双眼望天,并不理会这些寒酸字画。倒是那两姐妹又闹起脾气来,嘴巴叽叽歪歪说个不停。众人倒觉此两女讲话真是大煞风景。那太白终于醒悟道:“风兄这字画,若仔细赏阅,要知其精义,料也不难。区区已斟破一二。”风逸君道:“哦!太白于诗画一道果然乃人之翘楚,便请赐言,风某愿洗耳恭听。”太白道:“这诗‘孤影泊徙阅大川,偶至贵壤赚钱粮。莫道世人情淡薄,焉能乱世把身全。’本乃道出风兄身世遭遇,却又寄予名画,画中女子却为身旁之人,敢情风兄钟情于此女否?”风逸君听罢,颔首道:“知我者太白也!”遂把目光投向夏水麦,叹息道:“只怕佳人心有所属,在下徒添烦恼罢!”那妹子听罢,道:“公子所言差矣!我家姐姐尚未婚配,更无意中人,公子若有意于我家姐姐,直言便可。”风逸君道:“适才在下请教姑娘芳名,只是不说,却是为何!莫非以为在下乃欺世盗名之徒。”那妹子道:“公子休要乱猜,我家姐姐亦非胡乱之人,焉有随便道出自家姓氏之理。”说罢冲那姐姐一笑,那姐姐自也羞怯,哪里说的出话,只顾低着头摆弄纤细手指。众人见其不语见其不语,只道他俩郎有情奴有意,便又瞎哄起来。

那萧荥宇早已不耐,遂轻啸一声,身影似虎豹般纵出一丈开外,朗声道:“几位乃丹青世家,在下一粗劣武人,只识弯弓射大雕而已,不堪在此献丑,就此别过。”说罢已至十里开外了。众人只道这狂妄小子走了倒也清静,只有那两姐妹见走了这俊俏公子,心中颇有不舍。

风逸君却无甚表情,只顾和太白谈古论今,畅叙经历,倾刻间蜜若知己,无所不谈。早将诸人抛之脑后,众人见戏份已散,便逛荡集市去了。时值太白有要务在身,不便久留,便舍弃这难得情义告辞而去。那夏家姐妹也早已不见人影。风逸君见人都散了,料想此地再无赚头,便收拾行妆,恰见那几纹碎银尚在,便暗自悔恨,自己与太白虽认识不久,方才一番言论,却也似手足般情深。如今却拿人银两,岂非君子所为。便欲寻之将银两送还,却哪里还看见人影。这般思讨片刻,仍觉前路迷茫,不知何去何从。

待回得客栈,刚好掌柜的收客房钱,便用那碎银付了。此头无话。

那夏家姐妹离了那地,便往街头热闹之处游玩。此时正当晌午,人群不减反增。那摊贩所卖,琳琅满目,目不暇接。只让人瞧的眼花缭乱。夏家姐妹着实兴奋了一把,怎奈家庭清贫,过过眼隐即罢,却不能有过分之想。

眼看这热闹便逛过头,腹中又闹起别扭,便索性回家了。

一路,那妹子道:“姐姐,我看那风公子人还不错,又顷情于姐姐,姐姐怎地拒绝他呢?”水麦道:“那风公子自然不错,可是乃一介艺子,到处飘泊,我尚有高母,岂能委身于他。倒是那萧公子,可惜未必看得上奴家。”遂叹息一声,又道:“妹妹,我俩识字不多,方才那几位公子谈吐雅致,让人好生羡慕,不如我俩也去私塾学习吧!”那妹妹道:“这怕有点不妥吧!爹爹在世时,不常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吗?我看还是别去了。”姐姐道:“爹爹那话却未必就是对的。想武媚娘一介女流,若没有一些才智怎做的了皇帝,还把天下治理的那么好,俗话说‘巾帼不让须眉’嘛!我们多读点诗书总是好的啊,下次再碰到刚才那场面,我们也可以插上两句,妹妹你说对也不对。”只听妹妹道:“姐姐说得有道理,以后我们也去请教请教私塾的先生,呵呵…”这话刚讲完,一嘹亮嗓音道:“两位姑娘,私塾那地方就不用去了,在下或能为两位姑娘指点迷津,疏导困惑。”那两姐妹吓一跳,齐声道:“你是谁?怎么偷听我们讲话?”

只见一中年男子道:“在下岳荆,刚才无意冒犯两位姑娘,多有得罪,还请见谅。”两女见其样貌敦厚,不似匪人,遂放松警惕,姐姐道:“原来是岳先生,我们不曾相识,却为何要教我们?”那岳荆道:“姑娘莫见外,适才岳某听闻两位姑娘有如此志向,真是难能可贵,岳某虽不是文学泰斗,所读诗书却也不下千卷,如姑娘不嫌弃,在下愿效犬马之劳。”那妹妹却笑了,道:“岳先生真是好人啊!我倒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姐姐道:“妹妹有何话,说来姐姐听听。”那妹妹道:“就怕岳先生不高兴了。”岳荆听罢,爽朗笑道:“岳某耳根粗的紧,姑娘但说无妨!”只听那妹妹道:“还是不说为妙,我倒有一句子不太懂,还请岳先生解说解说。”岳荆道:“姑娘请讲,但凡岳某所学,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那妹子笑道:“小妹愚笨,有一‘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典故,不知该作何解?有劳岳先生了。”那岳荆闻言脸色攸忽煞白,神情数度变幻,良久方故作镇定道:“此乃出自《汉晋春秋》,姑娘以为岳某有何目地呢?”那姐姐道:“岳先生见谅,我家妹妹向来口直心快,并无他意。”小妹却嘟嘴道:“先生不讲也罢,怎地反倒跟我计较起来。”说罢,挽着姐姐的手道:“姐姐,咱们不要理他得了,走吧!”那姐姐也只得抬步走开。却听岳荆道:“姑娘请留步,实不相瞒,在下却有一事相求。”那妹子道:“看吧!露出真面目了,说吧!”遂齐转身看向岳荆。岳荆道:“两位姑娘刚刚所说那萧公子是否乃凯撒门人萧荥宇!”水麦道:“正是那位萧荥宇公子,莫非先生在找他!”岳荆心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真是老天有眼啊!”遂向那水麦道:“他是我师弟,还请姑娘告知在下他去哪个方向。”水麦知他是萧荥宇师兄,自是欢喜,便将刚才见闻一并讲予其听,那岳荆道:“原来如此,岳某多谢姑娘相告,以后若有用的着岳某的地方,岳某定当效劳。”说罢,身子一纵,向那萧荥宇曾消失的方向掠去。

夏生男道:“姐姐恁也少了心眼了,谁知那叫岳荆的是不是萧公子师兄啊!倘若是萧公子敌人,你这一指岂不是对萧公子不利么!”水麦道:“妹妹多心了,即便是敌人,想毕也奈何不了萧公子啊!”妹妹却不作声。话说那岳荆非但不是萧荥宇师兄,更是与凯撒势不两立的对头之一的弟子,因奉主人命令,监视凯撒门下弟子的一举一动,这萧荥宇江湖人称“剑拨云霄”,功夫自是了得。岳荆自知武艺较其略逊一筹,这谋略诡计却是不少,只是生有一副花花心肠,到处寻花问柳。刚凑巧风逸君设擂之时,萧荥宇那厮逞匹夫之勇,倒落得岳荆在一旁像看猴把戏似的。不料旁边却有一妇人容貌艳丽且婀娜多姿,体态丰腴。经不住多看了两眼,不料那妇人知觉,一对狐媚眼睛竟然勾搭上岳荆,那岳荆何许人也,乃风月场中高手,只此两人便粘糊上,干了一段风流快活的事。

却就适才一下耽搁,待得赶来此地,早已曲终人散,哪里还有萧荥宇的影子。情急之下,忙施展轻功,把方圆十里都翻遍,还是没看到他身影,便又返回原地。在这闹哄哄的集市上徘徊,刚好听到夏家姐妹无意间谈及萧荥宇,便就是方才情景了。

这岳荆思讨:“那凯撒庄主武功高深莫测,且声望极高,就一个弟子萧荥宇便如此难以对付,还有号称“御剑人”的大弟子宇文淼,号称“枯木使者”的二弟子林麒煦。据说大弟子早已封剑,因放眼天下,能逼其剑锋出鞘的屈指可数,且都归隐山林,难觅其踪迹了。那二弟子却争强好斗,如今年已过半百,仍仗着四尺剑锋寻衅各门各派掌门,故有“枯木使者”的称谓。只是如今不知找的何处世外高人比斗,杳无音信。岳荆这边厢掂量着对方的底细,而萧荥宇等丝毫无防备此等背后敌手。作为天下第一大庄,地位和声望都是打出来的,自然树敌颇多,凯撒门下弟子随时都有遭到丑家谋害的可能,故出门在外的萧荥宇随时警惕着,却又不失天下第一大庄的风度,我行我素,潇潇洒洒,到处自报门户。

萧荥宇自离了小镇,便朝北行,一路上似在打听寻觅什么物事,走走停停。故岳荆只要走对方向,要找到萧荥宇并不难。一打听就知道其在前不远处了。遂又放缓节奏,远远候着。只是找了这两天,肚里花花肠子又开始作祟,这偏远山区自是没有烟花柳巷等地给人泄欲。便是见到寻常家姑娘俏点的,就找借口搭讪,甚至强行施暴。完了那事之后,头脑倒也更加清醒,一路上方知那萧荥宇乃是寻找一位名唤“北佗翁”的孤僻老人,至于原因便不得而知。

这日来的一村舍,里面无论男女全是以鲁为姓氏。萧荥宇便登门拜访了一家在村里影响较大的户主叫鲁老壳的老人,大凡村里事物,那老人皆能细细道来,且丝毫不差。萧荥宇见过礼,那老人见是凯撒门人自然厚礼相待,置备酒席。那萧荥宇本是虚荣之徒,老者只夸他几句,便缥缥缈缈,得意忘形起来。酒喝的半晌,方记得有事要询问,那老者见打听“北佗翁”便搪塞起来,只作不知,其言语闪烁,表情十分古怪。萧荥宇自也瞧在眼里,虽几杯酒下肚,头脑还是清醒的很,遂琢磨着老儿可疑之处,此老必有蹊跷。有不好苦苦询问,便暂时作罢。心里盘算着如此如此,嘴上却不再提,只跟老儿碰杯酌酒。那老儿自也诧意,不知眼前这凯撒门人如何要寻那北佗翁。

要知道北佗翁绝迹江湖五十余载,只因有幸于那北海之极遇的仙人,稍加点播,便在江湖上呼风唤雨,名声大噪。因为其自己吐露遇着仙人,更有幸翻阅那千年难觅的“仙著”,自是引起不少江湖好手垂涎。便是因此风波,扰的江湖不再安宁,四处找寻北海仙尊所在。便触怒了仙尊。只一夕的时间,那北佗翁就成了凡人,因惧世人寻其滋事,便隐姓埋名,退居山野。至今是生是死都无从知晓。

那鲁老壳也是五十多年前遇着北佗翁,因鲁老友善好客,其便将生平遭遇倾盆吐露,更将仙著部分内容告知。鲁老便因此本事惊人,只是北佗翁告诫保守此事,便在鲁庄安身五十余载,其间并无人知晓,连子女尚且不知。这凯撒门人或许误打误撞而已。只是这么多年相安无事,今朝突然冒将出来个访者,还是凯撒门人,自然有点方寸失乱,被那子瞧出些端倪也未可知。便警醒自己提高知觉,以免发生不测。那萧荥宇以天黑不便赶路为由留宿于鲁老家,实则窥探此老有甚动静。因鲁老留有仙著抄本,虽并不很完整,却惜若千金。

时值夜深,那岳荆潜伏于鲁老屋顶,窥其动静。鲁老尚不曾入睡,早知觉头上有人,便推窗瞧得客房萧荥宇所在,见其烛火依旧,并不曾入睡。乃暗暗寻思:“顶上乃何许人也,其身法气息绝计不似萧荥宇。武功却又不弱,如此这般,看来知觉秘密的人不少。江湖又要因此闹出一番风雨来。”不仅叹息一声。那岳荆闻得其叹气,知其必有心事,或为白日萧荥宇拜访缘由,遂想萧荥宇寻觅之物定然重要无比。以致此老如此夜深仍不肯熄灯就寝。便打定主意,按奈住激动,伏在屋瓦上窥视。那边厢,萧荥宇早置换好黑衣面罩,只等鲁老灯火熄灭,便展开计划。只是久等不耐,鲁老似是忙何物事,夜至初更,屋内仍动作有声。此时三人俱是各有心思,只待对方动静。

终于,灯灭了,萧荥宇自是从窗户溜出,一纵身如轻燕般迅捷,抵足檐廊边,窗户下。只是身形虽疾如闪电,却躲不过锐利的鹰眼。岳荆知其出动,必有动静,更是小心翼翼。那萧荥宇刚欲开窗入内,忽地左臂一麻,不能动弹,敢情是被高人以劲风袭了穴道,慌忙运功破穴,哪知右臂,双腿连续麻痹,扑通一声躺倒在地上,未待反应完全,突地眼睛一闪,道:“是你…”话未说完,一柄利刃直刺入萧荥宇胸膛要害,顿时毙命,号称“剑拨云霄”的萧凯撒从此要绝迹江湖了。

岳荆见萧荥宇尚未拔剑就被击毙,端地吃惊不小,冷汗浃背,确又不敢动弹。只见其拔出萧荥宇身体利刃,欲要看清那人面目,那人却又闪电般消失了。岳荆待四面动静皆无,便展开步伐穿梭于屋顶檐角,正待跃下地面,突地一阵刺痛,心口部一利刃冒出,还来不及惨呼,便倒落地面,一命呜呼了。只见鲁老晃身而至,碎语道:“为了江湖众多生灵不至屠戮,便也只能牺牲你们了。”遂将二人尸首草草掩埋,自当什么也没发生。

风逸君自别了太白,便整日于街道边设摊卖字画,一日一女子到其身边道:“敢问公子能否绘肖像画?”风逸君抬目一瞧,却是一二十左右的孕妇要画母子连心,赶忙递出凳子道:“能,嫂嫂先请歇息,待风某备好纸墨。”此时正值入暑,那孕妇一件丝质薄纱,内里肚兜若隐若现,那小腹早已凸挺,怕是六月光景了。风逸君右手执墨,先将那孕妇轮廓描将出来,那孕妇尚自微笑,旁边又冒出两姐妹来,只听那妹子道:“姐姐,那俊相公又在这里作画了!”姐姐只盯着那孕妇的肚子,对那妹妹道:“妹妹,哪天我有宝宝的时候,也当请这位公子置画一张,留作永久留恋才好。”那妹子道:“姐姐早点嫁个如意郎君才好,省得这般羡慕人家了。”那姐姐却脸羞不语。好半晌,终于画完了,只见那画中女子栩栩如生,活灵活现,特别是那腹中胎儿恰似呼之欲出,真个神来之笔,妙手丹青啊!那水麦道:“公子这般才华,为何只堪沦落街头呢!便是那瀚林学子,得意状元到得公子面前都抬不得头呢!”只听风逸君道:“君子何惜功名利禄哉!便是那皇帝老儿,怕也只知寻欢取乐的好,哪里晓得这尘世间平凡的好,予人快乐,予己快乐。”水麦道:“难得公子这般超凡脱俗,小女子倒显的庸俗了。”风逸君忙道:“小姐见笑了,只是人各有志,我无志于仕途罢了。”那孕妇拿着画卷,甚是欢喜,便向风逸君道:“多谢公子赐画,奴家感激不尽,公子但要多少报酬,奴家都付了。”只见风逸君道:“我要的是无价之宝。”那孕妇儿吓一跳道:“公子但请直言,休惊煞奴家才好。”风逸君道:“我要的却是无价之宝,不过你已经给我了。还多谢嫂嫂赏脸。”那妇人见是如此,只不知何时给了他无价之宝,又不好缠着盘根问底,便道:“公子既然这么说,奴家就在此谢谢则个,只是耽误公子时间,实在过意不去。”说罢掏出一锭银子道:“还请公子收下。”风逸君无奈,只得双手接住道:“嫂嫂盛情,风某领受了。”那妇人自捧了画欢天喜地的去了。

那夏家姐妹却犯死脑筋了,妹子道:“公子刚说收了无价之宝,能否让我姐妹见识见识啊!风逸君却卖弄起关子来,道:“既是无价之宝岂能随便看的。”还是那姐姐聪明,道:“适才公子所言不好追求于那山珍海味,玉盘羹馐,美妾成群,位高权重的生活,现今我便是懂了。但凡上面所言,皆不及那人心深处的会心一笑。此便是公子所言的无价之宝,公子,你道是也不是!”风逸君淡淡一笑道:“知我者,小姐也!”那妹子却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东东,叫人心烦,公子若不知我家姐姐姓名,便也替我画一幅,我便把我家姐姐的姓名还有喜好等一并告诉公子,好不好!”那姐姐急道:“妹妹休的胡来,便是告知我等姓名,当也不便以作画相挟。”便向风逸君道:“风公子,以前有失敬之处,还请见谅则个,小女子姓夏,双名水麦,叫我水麦就好。这个我妹妹,双名…”话还未讲完,那妹子急忙扯住她衣襟道:“叫我夏小妹就好。”说罢忙朝姐姐使眼色,那水麦倒也会意。风逸君道:“见过两位夏姑娘了,承蒙姑娘厚爱,风某真是感激不尽。”那水麦道:“风公子真是多礼,只是风公子遭遇定是不凡。”

风逸君便将自己身世来历告知,两姐妹闻他遭遇,生出恻隐之心,水麦更是对其印象大改,早已芳心暗许。如此聊的许久,到的分别时辰,三人便就此别过,一日无语。之后风逸君便时常在此设摊。那水麦自是常来陪伴,两人如此这般开开心心,度得许多时光。

话说那凯撒门下大弟子御剑人因久不得师弟音讯,心中忐忑不安。便唤众门人四处寻觅,仍无结果,心中愈发不安。三弟子是师父最疼爱的一个,且师父年事已高,早已不过问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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