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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地之卷——熊猫仙人

易和小魔龙一个施展御风术,一个扇着小翅膀一起沿着无极古树盘旋而上。当他们穿过云端,渐渐接近树冠,发现有一条瑰丽的彩虹,在无极古树顶端,一直延伸向一座竹林掩映的小屋。易和小魔龙兴奋的穿越彩虹来到竹林,原来脚下包括整座竹林在内就是一个由巨大的八卦太极图为根基的漂浮小岛……耳边传来袅袅的古琴声《高山流水》,《凤求凰》,《阳关三叠》,真乃天籁之音,琴声时而如丝如缕,时而如泣如诉。他们循着琴声看到一只白胡子熊猫正在庭院里席地而坐,悠然的抚着古琴,身边放着一根翠绿竹杖,易和小魔龙的魂魄仿佛都被这琴声浸透了……易走上前去,轻轻敲了敲虚掩的柴扉:“仙师在上,请受晚辈一拜。我是漂洋过海来这里求道的,希望您能收留”。这时,院子里的琴声缓缓停了下来:“年轻人,刚才山下我的两个仙友,已经先一步告诉我了……你进来吧……”。易此时才推开柴扉走了进去。熊猫仙人仔细打量着身边这位不怎么高大威猛的年轻人,可以说现在的易从头到脚,基本都是破衣烂衫,“不怕你穿的破,就怕你肚子里没有货……”熊猫仙人微微的说。“听刚才在林间下棋的李耳(老子)和庄周(庄子)这两个老头子说,你曾经跟随冲虚学过武艺和道术……让我收你为徒不难,只要你能过得了我手中的这根青竹就行。年轻人,让老朽也看看你的根基和本领吧。”易本来不愿出招,可熊猫仙人既然说这是对自己能否入门的试炼,那也就没有办法了呀。易说了声:“仙人得罪了”,就在院子当中摆好了架势。拔出腰间的河洛神剑,直奔眼前的熊猫仙人而去……只见易旋转身形,脚尖一点地就腾空而起,然后按着冲虚恩师教过的剑术劈空便刺——太极,两仪,三才,四象,五行,六合,七星,八卦,九宫…………剑光所指犹如蛟龙出海,周身真如披星戴月一般闪着璀璨光华……别看易这边打得十分热闹,熊猫仙人却是岿然不动,仿佛事不关己一般,一只手拿着青竹杖,一一将易凌厉的剑招在面前化解。易逐渐越战越勇,可由于求胜心切,鬓角鼻洼渐渐流出汉来。可对面的熊猫仙人却放松极了,仿佛在戏耍一个三岁孩童一般。甚至腾出一只手来,挖鼻孔……易越战越气,突然一不留神,只见熊猫仙人手中的竹杖一闪,轻易的将易手里的河洛神剑挑到半空之中,“啊?……”,这熊猫仙人也太厉害啦,自己输的真是心服口服外加上佩服……熊猫仙人此时也是微微一笑:“年轻人,凭你的现在的年纪,已经有刚才这般修为,着实让我刮目相看啊。那么你老师平日都教你些什么经典呢,易从怀里掏出老师传给自己的那本残破经卷。熊猫仙人约略翻看了一眼,《太公兵法》,《六韬三略》,《武经七书》,《皇极经世书》,《连山易》,《归藏易》,《周易》……真是洋洋洒洒蔚为大观。熊猫仙人微微笑道:“既然你希望拜在我熊猫仙人门下,那我们就放下这些以前的学问,教你些天上的学问可好吗?……”易马上给熊猫仙人施了一礼,“当然愿意啦!!……”。“刚才我看到你手中那把太古神剑——河洛剑,那么我就传授给你与这把河洛剑相匹配的——无字天书,也就是《河图洛书》吧……”易,一想到眼前的熊猫仙人愿意收自己为徒就,兴奋的和小魔龙跳了起来。此时突然从熊猫仙人的屋里跑出一个扎辫子的姑娘,易不看犹可,一看不禁震惊万分,“这……不正是我在沙漠废墟时光流转时看到的梅吗?!……但梅显然已经不再认识眼前的易了,只是对熊猫仙人说:“来客人了,怎么不告诉我?爷爷我们可以开饭了……”。熊猫仙人说:“这个年轻人,以后就要留在我们这里随我学艺了,你们先互相认识一下吧梅……”。“还是那个名字啊……易的心头不禁一缩.”对了易,你还有个师兄在后山劈材,一会儿他回来时再介绍给你好啦……”熊猫仙人说。“易扑通一声跪在熊猫仙人面前,恩师在上请受徒儿一拜。”熊猫仙人笑盈盈的用手将易扶了起来。

“不一会儿,从山麓里传来另一个年轻人轻快的脚步声……他身材不高,一头淡黄色的头发。嘴角上露出一抹轻蔑的笑,裤子上坠着一条银色的锁链……一张桀骜不驯的外表下,隐藏着一股野性的力量。他快速的在林间穿过,身形轻盈的像一片羽毛。“得快点儿赶回去,要不熊猫恩师又要训斥了……”此时一不留神,他一只脚踩在一根脆裂的树枝上,只听扑通一声,便跌在了林间的草丛里。“星星?……白天怎么就能看见星星呢?……”他倒在地上说,刚刚采好的干柴,在眼前洒了一地。原来在熊猫仙人生活的竹林地带后面,还有一个小小的山村。寒月趁着刚刚替熊猫仙人砍柴的功夫,偷偷跑下山去在村子里大喝了一顿。现在回到山上,由于不胜酒力终于醉倒了。寒月毫不介意,在林间的空地上一翻身索性倒头大睡,打起呼噜来……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一只,大瓢虫飞进他的嘴里,寒月才在睡梦中醒来……“完了,回去肯定又要被熊猫仙人恨批一顿啦”,寒月挠着脑袋说。黄昏时分,寒月终于将一捆干柴偷偷放进了熊猫仙人的柴房里。当他正蹑手蹑脚准备溜回自己的房里睡觉时,正好迎面碰上了微笑的梅,“哈哈……又偷偷溜下山去喝酒了?师傅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怎么裤子上还有个大口子呢?梅指着寒月的裤子说。“这个嘛,那个嘛……被山里的大野猪给咬啦……”寒月挠着头发说。梅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样吧,等师傅骂完你以后我帮你补补……”。“那就辛苦这么善良的梅姑娘你啦……真想有个你这样的老婆就好喽,”寒月打趣的翻着眼睛说。梅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

这时,熊猫仙人拄着竹杖从门外进来:“你这个逆徒,早晨说出去砍柴,怎么黄昏才回来?是不是又跑下山去寻快活去了??……”熊猫仙人生气的说,寒月顿时带着憨憨的傻笑说:“老师您别生气,因为早上我下山出门时堵车,后来中午我刚准备砍柴,就在天上掉下来个飞碟,飞碟里出来一帮外星人说:你认识这里有个熊猫仙人吗?我们今天要揍他,我一听这话,要削我老师?!这给丫惯得,我就给他们讲道理啊。我说:狼一定要有仁慈的心,因为狼一旦有了仁慈的心就不再是狼,而是狼狗。熊一定要有仁慈的心,因为熊一旦有了仁慈的心就不再是熊,而是熊猫!然后我又说@#¥%&!@#¥%……”。随着寒月连比划带划拉的一通天花乱坠,其间身体还不时像毛毛虫一样,在熊猫仙人身上蹭来蹭去,摸着熊猫仙人圆滚滚的肚皮,一会儿又给熊猫仙人捶背……“下不为例,你这个傻蛋……”熊猫仙人微微收敛怒气,在一旁站着的梅被逗得笑出眼泪……

寒月终于大踏步的走进自己的房间,他突然发现在自己床的旁边又多出了一张床,心里不觉冒出幻想:莫非这是给梅准备的……正在寒月沉浸在无边无尽的幻想世界里的时候,易从门外走了进来。“你,就是师兄吧……”易亲切的说道。顿时,寒月像个泄了气的皮球般,软绵绵的瘫倒在床上,好像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捂着心脏,做垂死挣扎状,嘴里还不住的喊:“快……快叫……快叫救护车……”。易也不禁被眼前这个看似疯疯癫癫的师兄给逗乐了。不一会儿,寒月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调侃的指着门外说:“小子,去给哥打洗脚水……”。易忽然被这个像活宝一样的师兄弄得哭笑不得,真不知道当初熊猫仙人怎么也会收这样的一个徒弟……午夜时分,这个活宝师兄终于消停了,两个人就这么躺在自己的床上互相聊着天……“你,有父母吗易?……”寒月接着说:“我从小就是个孤儿啦,母亲生下我,就把我遗弃了……至于父亲呢,在坐牢……总有一天我要把他救出来的,这就是我来这里的目的,你呢?”易听到对方说起自己同样身为孤儿的身世,心中不觉有一种同病相怜。可寒月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眼前这位活宝师兄看来真是个怪人呐……。“我也是孤儿,不过我有师傅,还有小魔龙……”。从两人看问题的角度上就可以明显的感觉出,寒月更在乎自己所失去的,虽然表面上看似不露痕迹的一笔带过。而易,更在乎身边所拥有的,仿佛随时都能为了保护师傅和小魔龙拼上自己。两人虽然同样是孤儿的童年命运,但同是孤儿的命运,似乎让寒月学会了放弃,让易学会了珍惜。

寒月随手从怀里掏出一个酒葫芦,自己先喝了一口,然后坐在窗外透进的月光下问:“喝吗……只是别让师傅知道,这是我们的秘密……这个熊猫仙人规矩可真多呀……以后你可有得受啦,我随时都可以离开这里,无所谓了……反正我们都是一定要下山的……接着寒月又喝了一大口,好酒啊……你不喝可太可惜啦……”。寒月凌空将酒葫芦扔了过来,“接招儿……哈哈……”脸上露出一丝天真的微笑。易犹豫了一下,有生之年他还不曾沾过这玉液琼浆,虽然四海漂泊,但凄苦的童年始终像一块巨石般压抑着自己幼小的心灵,每天生活在前途未卜,顾虑重重的颠沛流离之中。连吃口饭都不易,哪里还有钱喝酒呢?……易仿佛较劲一样,一仰头也喝了一口……辣呀,顿时觉得胸中像燃起了一团烈火……“哈哈,这样我们就是同谋啦,你小子就别想在师傅面前告发我啦”,寒月心里想,世界上既然连父母都不可靠,还能有可靠的人吗?……这样的逻辑是绝对合理的呀!!!……易喝了这口酒就可不要紧,不一会儿就感觉眼前金灯乱晃,沉沉睡去……

“起床吧,懒蛋们……”,阿梅大声说。此时,寒月张开惺忪的睡眼:“着火啦,还是地震了……”说着用手不停挠着自己乱蓬蓬的黄头发。细心的阿梅,早就已经把寒月昨天刮破的裤子缝补好,整整齐齐的放在寒月的床头。

“天亮了呀”,易也一骨碌爬起来。看到熊猫仙人正在院子里,打着太极。于是易和寒月两个人都抖擞精神,踏着明媚的晨光来到熊猫仙人的面前。“好,今天是寒月和易你们两个第一次一起上课。易虽然来得比你晚,但我相信你们都能亲如手足般的刻苦修行……有朝一日下山,都会施展自己所学造福于人……”熊猫仙人,滔滔不绝的讲起来了,寒月却趁着仙师转过身去的瞬间,向易做了个苦笑般的鬼脸。

“由于你们现在的修行进度不一样,所以就先由寒月给易做个示范吧。”这深深吸引起了易的兴趣,这个整蛊搞怪的师兄,到底有一身什么样的本领呢?……易,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身边这个大活宝。

但见身边的寒月,此刻收住傻笑的脸,屏气凝神一甩手从袖筒里抖落出无数把捆绑着链条的钢刀……每一把刀上都刻着上古的铭文,易隐隐感到,眼前这些钢刀上透出乱世无休止杀戮的蛮荒气息像狼的尖牙和鹰的利爪一样忽闪着寒光……“这是在干什么?把你从前作为幽冥刺客的那一套亮出来干什么?这些是你幼年在乱世蛮荒流浪中习得,并非为师所授,把我教你的那套降阎魔刀练一遍……”熊猫仙人对寒月说。

只见寒月顿时又露出一脸无奈的傻笑,大步走进厨房,拿起一把阿梅每天用来切菜的菜刀,像小学生做课间广播体操一般,在熊猫仙人面前挥舞起来……嘴里还喊着口号:“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那举手投足,宛若一个提线木偶般让人发笑。熊猫仙人叹了口气:“寒月你确实是个迄今为止我所见过的修炼天才,怎么就不听为师劝告在这道藏山中好好打磨,以便早日修成正果呢……我就是太看中你身上的这种天赋,所以平日里不知不觉就纵容你任意妄为,今天定要狠狠罚你……”熊猫仙人看来是真生气了。可寒月脸上仍然是嘻嘻哈哈的疯癫表情,一会儿像芭蕾舞似的跳跃,一会儿像摇滚乐般的下跪……可突然有那么一瞬间,寒月似乎在癫狂中认真了,微微一用力,这把菜刀就在他手上如电光火石一般旋转,此刻在寒月的身后仿佛有无数的小孩子都跑出来围绕着自己,他们一个个在寒月眼前奔跑着扑进自己父母温暖的怀抱。就在这一刻,寒月微微喊了一声:“破!……”不想菜刀脱手,竟然直奔熊猫仙人的咽喉而去……熊猫仙人一闪身,这把菜刀如同一颗流星,转瞬就消失在身后的虚空之中,此刻熊猫仙人的面颊上却实实在在的被隐隐划伤了……不久听到后山的山脊上传来沉闷的巨响,一座山峰应声而倒……这……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灵魂所释放出的能量呢,自己拼尽全力不能伤其分毫的熊猫仙人,真的就这么轻易被眼前这个看似疯疯癫癫的寒月所伤吗?……易想到这里,不禁打了个寒颤。熊猫仙人无奈的望向寒月,那眼神中留露出一丝悲悯……“好了,寒月今天你不用练了,给我回屋抄写一千遍《南华经》,抄不完就不能吃饭……”,熊猫仙人语气凝重的说。“人家练剑,我练字……”,寒月又恢复了眼前嬉皮笑脸的做派,扑通一声跪倒在熊猫仙人面前,用手捂着腮帮子说:“师傅,我牙疼……”。熊猫仙人无奈的摇摇头,“随你吧……还不给我抄经文去。”“师傅,你别生气啊……把身体气坏了,徒儿我可不忍心啊……说着寒月眼中闪烁着盈盈的小泪花,我抄经去了……就这样带着傻笑向屋内走去……。“哎……真没办法呀……易,我先给你讲讲《河图洛书》的基本理论吧……望着眼前这位疯癫的师兄远去的背影,易在一瞬间感受到彼此之间,在天赋上无形的巨大差距……这小子,虽然整天嬉皮笑脸,可绝非等闲之辈啊……这可是在他还没认真的情况下,出手的实力啊……这山峰和熊猫仙人脸上的一丝血迹,总不会骗人吧……易,的心底不禁泛起一丝种寒意,寒月真是名如其人……如果今天我们是在战场上相遇呢……一想到这里,耳边熊猫仙人所说的话,都仿佛在此刻随风而去……围绕着眼前这个整日嬉皮笑脸的无赖师兄,究竟是怎样的命运在前面等待着二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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