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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兽亦有情

阴暗安静的森林里,少女声音有些空灵。

“兵哥哥,只是,它好像认识你啊。。”

“哦,是么?”

“嗯!你看它的眼神啊,多么的富有感情。。。”少女手指向趴在地上的巨虎,巨虎血红的眸子特意显出委屈与柔和。少女又道:“还有,你们刚才的一番动作我都看到眼里啦。哼,你走到它身边,轻轻的用拳头打了它一下虎掌,它,它竟向你有礼的翘起尾巴。”

“啊,哈哈,我和它本来就是朋友嘛!”少年尴尬的笑着。

“那你刚才为什么要吓我!”少女质问道。

“嘿嘿。哥哥逗你玩一下嘛。”

“你知道我刚才有担心嘛?!我生怕你。。你就知道欺负我!欺负我!”小姑娘委屈的扭到一边,眼圈红红的。

“好啦,好啦,别生气啦!”少年无奈的哄着小姑娘,突然看到仍在一边故作痛状的巨虎,眼睛一转,对着巨虎就是一瞪,凶狠道:“大家伙,过来!哼,都是你把她弄生气了,快过来向她道歉!把她弄笑,今天就不揍你了。”

巨虎翘着长长的尾巴,蹶蹶的爬过来,血红的虎眸此时带着柔和,低吼一声,毛茸茸的脑袋伸向小姑娘,硕大的舌头竟要舔一下少女。

小姑娘“啊”的一声尖叫,顾不得再生气,再委屈,怕怕地躲在少年的身后,灵动的眼睛恐惧的看着靠近的巨虎。

少年揪着巨虎颔处的一根虎须,怒道:“你怎么竟长的如此狰狞恐怕的模样,想吓坏未成年少女么?!哼,硬上熟女是为雄,欺负萝莉要判罪!还想舔我妹妹!!”嘴上狠狠地说着,暗地里他偷偷对巨虎使个眼色。然后,故作无奈,唉声叹气道:“唉,你说你妈妈怎么把你生的这么丑,都不怕你将来找不到虎妻?!”

巨虎委委屈屈地看着少年少女,血色的眸子上竟有一丝晶莹显露。心道:你个小家伙,K人也不要这么狠吧,非要说人家的痛处,可恨啊,可恨啊。。

梵兵看巨虎血眸上挂着一丝晶莹,心想:自己说的是不是有些过啦,说人家长的丑确实很打击人的。但发现背后没有自己意料的事情出现,只能心里对巨虎抱歉一声。毕竟老虎流泪是小,让小女孩开心才是最大。他指着巨虎鼻子又是一阵凶狠的话:“大家伙,你知道你刚才伸臭舌头舔我妹妹算什么么?!告诉你,是在犯罪,是在性骚扰。让你道个歉,你都要占一下人家小姑娘便宜,你这个变态啊!!变态!!”

‘哪有啊,是你让我来向小丫头道歉,她被吓到哪里是我的错啦,呜呜,我伸舌头舔她,只是想跟她亲近亲近,你怎么能这样想我啊!’巨虎无声的哭诉。

“兵哥哥,别骂它啦,它好可怜啊,你看它都流眼泪了。是妹妹不好,是妹妹的胆小,大老虎其实是想亲近我,我不该害怕的。”小姑娘从他背后走出,声音如黄鹂出谷,母性心结泛滥的说道。

“小心,它会咬你的!”梵兵故意道。

小姑娘吓了一跳,身子向回缩了一下,但看到巨虎血红眸子上挂着的晶莹和那充满柔和的目光,脆生生的反驳道:“不,它不会的。它只是一只可爱的、乖乖的大老虎,你看!”小姑娘伸出粉嫩的小手,摸向巨虎的虎面,巨虎很乖巧的把虎面上毛茸茸、柔软的地方蹭向她的手。

“呵呵,兵哥哥,你看,没错吧!”小姑娘清脆的清音充满了开心,同时大胆地伸开双臂,亲密的抱着巨虎的虎颊。

少年露出微笑,看少女开心的样子,内心竟升起一股温暖的感觉。

森林中,一对少年少女骑在一只巨大的老虎背上,慢慢的被驮着前行。少女开心、清脆、银铃般的笑声与少年偶尔一两句幽默的话,在阴暗背景下,构成一幅美丽温馨的画面。

——————————————

残阳晚照,黄昏中红霞的光辉透过叶荫落在少年少女和一只老虎的身上。

“虎兄,今日在此拜别,改日再见!”梵兵对着巨虎拜拳道,巨虎轻轻的低吼一声。

“大老虎,我就要回去啦。小娟子真的好喜欢、好舍不得离开你啊。。呜呜,大老虎,我会让兵哥哥时常带我来看你的。”小姑娘轻轻的哭泣,跟巨虎这样的拜别。

巨虎伸出硕大、血红、有些可怕的舌头舔向小姑娘的脸颊。这次,小姑娘没有躲避,闭着眼睛,静静感受巨虎从这一舔当中传来的情绪。

“告辞!”少年抱着小姑娘的柳腰,脚尖在地上一点,身影飞逝在森林中。远处,一座巨大的山峰高高耸立。

巨虎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猛然仰天震吼一声,然后转身迅速的离去。

————————————————

星秋山,半山腰处,梵兵与小姑娘开心归回。

一个三十多岁、青衣劲装男人,正在舞着一把宽大、厚重的巨剑,那剑风凌厉,带起一阵阵破空声,那剑势玄妙,剑刃以莫名的弧迹飞舞着。他是小姑娘许文娟的哥哥,名字叫张大彪。

梵兵起初不知道张大彪和其妹的姓氏为什么不一样,年龄也相差那么大。只是,两者相貌上有一点相似,仔细的观察,能从他们之间找到一些天生就无法改变的共通之处。后来,他从同样居住在这里的老巫口中得知,许文娟其实是张大彪六年前一次出外中偶然遇到的流浪女孩。当时,张大彪就觉得女孩的相貌跟他很像,于是就把她带了回来。本来是想让她跟他一样的姓氏,但是发现了挂在小女孩脖颈处的一块玉佩,上面雕刻一个许字。天脉大陆的人们常常在孩子的脖子上挂带姓氏的物什,于是,他只能给无名的小姑娘起了个名字——文娟。至于,三十岁的他为何坚持文娟叫他哥哥而不是叔叔,连似乎通宵天地的老巫也不知道,只能隐隐的猜测,可能与张大彪的过去有关。

“哥哥!”少女的声音如小雀归巢,空灵中带着喜悦。

“娟子,你回来啦。”劲装男人收住剑势,把巨剑放回剑梢,温柔的对着少年说道。

“嗯,哥哥。”小姑娘乖巧的走到劲装男人身边,抱着他那强悍而有力的手臂。

“大彪哥。”梵兵看着眼前这个把他带到此地的男人,神色一片平静,内心却涌起一阵阵莫名的复杂情绪。

大彪点点头,淡淡的道:“你上山去吧。”

少年点点头,看了一看在劲装男人身边乖巧可爱的小姑娘,转身向通向峰顶的小道走去。

“兵哥哥,上山小心。”空灵、清脆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没有回头,嘴角却勾起一丝笑容。

慢步到达峰顶,此时,天色已是全黑,三颗月亮如往常般高挂星空,散发着柔和的光辉。

剑圣站在古碑一侧,手抚着古碑的碑面,神色说不出的暗淡与伤情。

“你回来啦。”剑圣的声音有些疲惫。

“嗯,黄叔。”

“那只小猫,你打败了吧。”

“嗯。”梵兵平静的说。

“没有用我教你的剑法吧!”

梵兵平静的神色有了波动,惊乍、慌乱、迟疑,变换莫测。但最终还是嗯了一声。

“拳法不错,端的绝品。”剑圣声音有点感情变化,似乎只有有关武学的东西才能引起他的兴趣,一顿后又道:“下次出去记得把我给你的剑带去,练练我教你的剑法,多学点没有错的。”

“嗯!”

“那你先下去吧。”

梵兵走到古碑前,看着古碑上四个大字‘佩秋之墓’,再看到剑圣的满头白发,又一次陷入一种莫名的情绪波动中,这不是他第一次了。

‘咔嚓’一声,剑圣在古碑边缘某处一摁,他的身影就在峰顶消失。

青玉铺成的地面,在月光的照耀下反射着淡淡的光辉,幽暗美丽。

“佩秋,你说我做的对么?”

久久没有回声。

“佩秋,你说,如果你没死,我们的孩子会不会也能像这孩子一样杰出优秀?”

“呵呵”

“呵呵”

凄凉的笑声在夜星下轻轻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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