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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泼墨挥毫

正当这几人在自主形成的密室里谈论六道,帮助轩辕鸿想起一些事情时。外面的抱坛酒鬼也打听到了一些事。

他游走在至尊堡的外围时碰到了几个身着九黎宗编外弟子服饰的小辈,就叫住问到,“你们可是九黎宗门下?”

那被叫住的其中一个年岁稍长的壮汉躬身鞠了一礼,惶恐应到,“是千师叔,弟子向您老人家请安了,师叔万福,您可有什么吩咐?”

师叔吗?千坛止看着那比他还浓密的大胡子,心中掂量。他入这九黎宗其实算是半路出家,没什么辈分考量,师叔就师叔吧!就放下酒葫芦说到,“师侄不必掬礼,我旦问你,前些日子大魏境内发生过什么值得关注的事吗?”

“前些日子啊?”那被称作师侄的壮汉沉思了一会儿说,“哦,曾有一颗流星在大白天陨落,那光亮可刺瞎了好多双眼睛。滑落后升起一道青光指天画地,把那哀牢山和天连在了一起,芒照九州,亮耀四国,又过了整整一天一夜才熄灭呢。”话说到这里他多嘴追问了一句,“师叔您没有看到吗?”

千坛止摸摸脸皮上的胡渣,一时无话可答,总不能说他前些天在阴罗国国窖里喝了几坛龙澜香就睡在那儿了吧,一睡醒就被那赌鬼拉了来,简直是闭目塞听了。便随口搪塞到,“我那几天正好去了躺北地。”

“北地?”这师侄脑中一转悠,自以为是地笑着醒悟到,“哦,师叔您真是神童广大啊!尉迟王朝宝藏,无极天珠深沉北海,这我们宗内花了不少代价才得的消息,想不到您早就知道了。”此话还在半道上,他那几个师弟就暗暗捏了把冷汗,觉得这事在这儿讲不合适。

而千坛止听得老脸煞红,这都扯到大老远了,居然还差点没忽悠过去,幸好他常年喝酒,红不红的也没几个人在意,这就灌了一口酒,大声扯谎到,“那是,我就是专程为此去的。”

其实他根本就不知道那无极天珠是个什么馅儿的,心想:我这才在阴罗国酒窖里迷糊了几日,外面居然发生了这么多大事,该不会是这阴罗国策划好的吧?

他又问了一些有关什么无极天珠的消息,也亏是遇了这么个没心没肺的师侄,还真是知无不言。话过几句,也怕被小辈们听出端倪,便立马撤了。

而这个时候的至尊堡九龙厅里,就谁都没有闲工夫唠嗑聊天了,有的是筹谋、疑虑、打嘴仗。最后元豪只留下了这么个结论,“如今天下局势是乱中有序,我们至尊堡却是自顾不暇,无力开疆,但只要谨守自己的责任,做个居中调和的主,就多的是盟邦,可若是真参与到这一团纷乱中,咱也不是妄自菲薄,恐怕只堪一击。”

元豪的话再清楚不过,至尊堡的存在只是因为它存在,所以管它佛家魔家,但凡不是冲着咱家来的就做个清静闲人,能两眼全闭了就绝不睁开一只眼,能让世道太平点就绝不多吐一口痰。如是一番耳提面命下来,元豪甚感担忧的在心中抱怨:玉姐姐啊!小豪快顶不住了。

过了这个下午,整片两仪山脉好像瞬间进入到了剑拔弩张的状态中,连人稀树众处都暗哨林立,见不得半点风吹草动的样子。当然这仅仅是为了响应至尊堡那一干长老们杞人忧天兼忧国忧民的想法所做的门面功夫。元豪的想法是唯当如此才能安一下那些老人家们的心,那就权当锻炼锻炼堡内手下的筋骨便罢。

在气宗客房这边的几位爷神叨叨唠了半宿后也都各自回房,最后归胖子又拉住轩辕鸿重复地说着,“小鬼啊,你可记牢了至尊堡的人问起该如何应对,别说太玄,说玄了他们搞不懂,可也别说得太平凡,一下就被看出破绽。”

轩辕鸿打着哈欠回他一句,“记着记着,说漏了嘴小命不保是吧。”

二人说是说得紧张兮兮的,可心里明白,若是真要动起真格的,有一点大可安心,那就是至尊堡现下还没有一个能给归胖子或轩辕鸿构成威胁的存在,就算撕破脸也大可使得。

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谁都想不到第二天的局面会变成这样,猜猜这里如今的最高掌权者此刻在做什么?

这个人的名字叫元豪,匪夷所思的是他并非同名同姓,正是元小王爷本人,他一脸好奇地注视着轩辕鸿,自信满满的说,“你是反贼吧?”

日头还没升起来就被从床上硬拖起来的轩辕鸿不亦乐乎的应答到,“我是啊!”

对桌的不二仙甚至还百无禁忌的冲着元小王爷当头便是一句,“还猜个什么劲,主你可只剩一点血了,保你的命吧。”

不二仙、轩辕鸿、施华还有清晨前来拜访的元小王爷,这一桌子坐了四个人,如今分不清什么跟什么了。此刻的情形没有剑拔弩张,没有谁糊弄谁,或许有点尔虞我诈,但是逃不过那四个字——其乐融融。

在四人围坐的桌子台面上,包括他们手里,都有零星一些纸牌,那牌背上清一色用大陆通用语写了三个字——三国杀。不用问,这种新型纸牌游戏只能是咱的女主人公赵莹玉“引进”的,全盘克隆她前世的手牌游戏“三国杀”,连名字都不带走样的。

而刚刚元豪被轩辕鸿的手牌杀到只剩一点血还明知故问“你是反贼吧?”这种问题,能不让领了个忠臣之命的不二仙火大吗?

元豪他是恼啊,原本想来这儿推广一下玉儿的创作,顺便再找回些赢的感觉,结果教会了徒弟没师父,起手第一轮就得翻船,这牌运怎么这么背呢?

而身在一旁的归胖子却极其不屑,在元豪起个大早“哄”进门来说要教他们一手至尊堡独家游戏时就老私塾似的说了句,“玩物丧志,玩物丧志。”

可这会儿轩辕鸿他们四人凑成一桌后,居然也正儿八经的瞄过眼来。这一眼瞄的,见着什么不好,竟让他见着一张很眼熟的牌,险些把他圆滚滚的脸蛋上那张小嘴给刺激歪了,这便出声道,“加不加入还两说,把那张牌给我看看先。”

那张牌的牌面是这样的——伏地灵龟归无寂,技能裸衣,上面画了个如剪纸门神状的凶神恶煞。胖子用手指比划了一下牌面上那张小脸,再掰回自己歪着的嘴巴说,“什么意思?”

轩辕鸿朝归无寂手里的那张卡牌看着,片刻后又参照了一下本人,分析道,“伏地灵龟,很可爱啊!技能裸衣嘛,脱光衣服站在那里就是了吧?”

归胖子感觉轩辕鸿的话绝对搭不得,沉住气道,“不是那个意思,而是这画得也太差了吧!我怎么可能摆出这种拦路抢劫的表情啊?”

可是轩辕鸿和屋子里的其他人一样完全没有同感,吹声口哨又答到,“这牌上那个长得比你逗乐多了。”

先放着气到瞪出眼珠子的归无寂不提,元小王爷用明显小心且窝囊的语气告诉归大宗主,“小王不才,这其实是我画的。”

归胖子显然极不满意元豪的画功,但人家已经不是昔日的“小家伙”而是至尊王了,所以他很不自然地将那张牌塞进了衣襟,含糊不清地说,“这张没收,我也要玩。”然后四四方方地坐了下来,把施华都挤得没影了。

在微微诡异的气氛下,元豪的三国杀速成班二次开课。在座都不是榆木脑袋,只片刻工夫,就解释得差不多了。

归胖子翻着一张张人物牌,皱着眉头说,“大魏、云当、天葵,为什么这三国杀要选这三个国家的人物,何不把天下所有的国度都算上?”

元豪搓搓双手答到,“这你要问我,其实我也是一知半解,只能说这就是有机会一统中原的三大势力。”

归胖子听后摇摇头,“唉!那涅水河畔的星云十三州为何也不在此列?若说一统中原,想我大魏没那本事,星云倒是有可能。”

元豪又说,“归宗主谦虚个什么啊!这我倒可以回答,这游戏的创始人曾说过,由于地理位置的关系星云军永远不可能抽身入中原。”

这下不二仙也争辩道,“他就这么肯定?这邪门玩意儿究竟是谁创的?”这游戏给他的感觉根本就是手握天下权柄啊,他猜测道,“创这游戏的应该是个军人。”

元豪呵呵一笑,“不好意思,我忘了说了,发明这游戏的人正是我至尊堡现任堡主,万不可能是个军人,因为她只是个女儿家。”元豪暂且不提玉儿今岁方才十四的这一骇人消息,只怕把身旁这几人惊到天边去。

不二仙看着桌上一张张名震天下的人物脸孔,承认道,“不论是男是女,她心思缜密,洞察天机,单从这副牌上管中窥豹,就可见这新至尊不同凡响,大有将天下人命握于股掌的意思啊!”

元豪诚惶诚恐地解释道,“刘叔叔你可千万别这么认为,通常这个时候要是她在都会把头凑到人脑后跟你说一句——命是你的,牌是我的。”元豪的眼睛很向往的看着远方,“你们没见过她,要是等见到了保证都会很吃惊的,单从奇思妙想来说她已经是我所知的天下第一奇女子,不过她能让人吃惊的地方绝对不止一二。另外老爸的身体能拖这么久也多半是因为她,可惜老爸始终无法做到如她所说的宁心静气,才会呕血而死。”

“说的再好有什么用,小让子还不是死了。”归胖子把刚提起的劲又泄了下去。

元豪也有点习惯了归胖子的说话方式,丝毫未在意他这话中有辱及先人之嫌,平静地说,“她说老爸以前修炼只重于外,导致内脏中肺腑等处全都易常脆弱,体内气血翻涌时,一有行差踏错就会危及生命。可笑我元家的功法基本上都是毕其功于一役,没有能使寿命绵长的。其实她推荐过一种方法,只是我们没有采纳,她说只要剖开老爸的肚子,用刀将他体内大部分肠胃割去,再用钢针缝合,而后辅以循序渐进的修炼方法重新调养,必会有奇效。”

轩辕鸿感慨道,“哇哦,这样也可以啊?”没在乎另外几个人听到这儿都几乎说不出话来了。

“当然不可以。”归胖子从喉咙底部发出了这个声音,“现在的至尊堡至尊,真的曾经说过这种话?”疯子!彻彻底底的疯子!他已经开始怀疑元让立遗嘱那一刻的神智还有几分清醒,转问不二仙,“你觉得呢?就小王爷这些描述你现在窥出这个新至尊是个什么人物了吗?”

“我不知道她别的怎样,反正就刚刚那段话之后,我映象里突然多了一个挥之不去的女巫。”不二仙紧捂着肚子,真怕让谁掏了去,重又定义了一下说,“不,是女妖。”

轩辕鸿拍拍不二仙的背,阴森地说,“不不,你可照顾好自己,哪天有个小病小痛的没准我就抬你来让那女巫治治。”

不二仙急于咬破嘴唇似地回答到,“本人铁定不会走到那一天的。”

元豪看这些人完全不信,到也放心,望了一眼日头,对众人说,“世人皆不智,唯有我独醒啊!你们可千万别把我刚才提的这种方法传出去了,小王还要慢慢研究呢。”

“你还真信?”归胖子等人异口同声质疑道。都感觉至尊堡的上空仿佛有块黑云罩了下来。

元豪摆起王爷架子,“信不信你可管得了?我元豪这十几年坐看风雨听天籁,泼墨挥毫显自在,没看走过眼。时候不早了,小王告辞。”他放下手中的牌,转身前看了一眼轩辕鸿说,“等着我哦!下午还来。”缓缓走出了气宗的宿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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