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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戒纹】

不管萧浅的真实想法是什么,他终究选择了继承北冥戒,唐老头也是十分爽快,当下便除下戒指交给爱徒。

萧浅握着北冥戒,心里一阵激动,这可是连神都渴望得到的无上宝物啊,虽然还不知道它到底宝贝在哪,但光一个储物功能,就让萧浅美得冒泡。在前世,或者说梦中,如果能拥有这么一枚戒指,那是什么概念?给个世界首富都换不来!

就在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试戴一下的时候,唐老头突然说道:“先别忙着戴,认主仪式还没办呢!”

“是不是滴一滴血上去?”萧浅自作聪明地问道。

“哪有那么简单。”唐老头撇撇嘴,竖起三根手指头儿:“至少三滴!”

“……”萧浅无语,懒得再搭理这无良老头,将食指伸到嘴里,想了想,觉得食指平时用得比较多,又换成小拇指,但感觉可能更疼,左思右量,最终敲定了中指。

唐老头始终平静地看着,直到萧浅一狠心咬破了中指,方才慢悠悠的说道:“那儿的血没用,要眉心之血,以口诀渡之。”

“那你不早说!”

“老夫是想说,可奈不得你不想听啊。”

我%&*@¥&……

几分钟过后,萧浅全身虚脱,无力地昏倒在地,而唐老头则一脸迷惑地望着萧浅的左手:“失败了,这小子居然还没死!难道说……”唐老头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骤然一变。

就在这时,一团紫色气体从萧浅左手的中指上喷薄而出,继而迅速收拢,最终形成一个蜘蛛网状的纹身。

望着萧浅中指上的戒纹,唐老头心中百味摻杂。果然,北冥戒经过无数年抽取念力(道家一般称之为神识、羽魔大陆上的人习惯称之为精神力),终于在这一次仪式中解封了,虽然只是第一重封印,但也算是个令人振奋的事情。

不好!如此宝物,一旦解封必然引动天地色变,此刻浮弥山必然会引来各方强者,这里是不能再呆了。

想到这里,唐老头二话不说,飞身跃到玄武像跟前,挖下那对神异非凡的眼珠,而后按下一个机关,登时四神兽雕像一齐化为齑粉。跟着他便背起昏迷的萧浅往外跑,临出大殿前又对某处拍了一掌。

“轰隆隆”……整个浮弥山立时摇晃起来,山石飞滚而下,把在山腰处刻苦修炼的幽冥宫弟子砸得哭天喊地。这类外围子弟,当然不会被唐老妖怪放在心上,就连大殿里那些去了人界“历练”的男男女女,此刻也显得不重要了,灵教北宫只需要一名传承者即可,事关北冥戒,即使再多的人,该死的还是得去死!

****************************************************

兰斯国,库克城。

此地距离乾元皇朝须弥山足有十万多公里,一个在大陆东边,一个临近南荒沙漠。萧浅和唐老头耗时近两个月,又是坐船又是传送阵的,方才来到这里。

一路上,萧浅可是受死了罪。他晕船,偏偏羽魔大陆上魔兽众多,尤其是陆地魔兽实力十分强大,许多山丘、甚至于平原都是极为凶险的地方。而魔法传送阵受制造材料的限制,远距离传送阵只有个别大城市才有,中短距离的传送阵也无法跨越一些范围较大的山区和平原。

所以这里的交通以水路为主,想要远行,必然免不了坐船,除非你个人实力强大,或者财雄势大,可以雇佣大型佣兵团保驾护航,从而无惧陆地上那些成群结队的魔兽。

这晕船也就算了,毕竟星爷说过一句至理名言——吐啊吐啊的也就习惯了。

最大的折磨还是来自己中指上的北冥戒。这个变成纹身深藏体内的宝贝,在解除了第一层封印后,不但没有停止吸收念力,反而变本加厉,就连唐老头传授给他的,灵教中专门用来锤炼念力的《冥灵诀》,以他修炼的层次依旧满足不了北冥戒的需求,每每被弄得头疼欲裂,恐怕比之紧箍咒也差不了多少。

该死的唐老头,难怪他当初那么利索地把戒指除了下来,要早知道这样,再好的宝贝老子都不稀罕!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解封了,连弄都弄不下来,难道还要我切下自己的中指不成?

萧浅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纤长且有力的中指,幻想着无数美眉败倒在它的淫威之下,一时间竟痴了……

“在想什么呢?看看你的口水!”唐老头的声音很不识趣地打断了萧浅的意淫。

萧浅下意识地用袖口抹了一下嘴角:“没什么,徒儿是想到了库克城,暂时算是安全了,不知道师父又要传我什么神功,可以缓解我这头疼的毛病。”

唐老头没搭理他,径自推开沉重的院门。入门即见黄石为主,土石相间的假山,山上古木新枝,生机勃勃,翠竹摇影于其间,藤蔓垂挂于其上,自有一番山林野趣。

穿过假山便上了一道石桥,一湾池水由西向东,清晨夕暮,烟水弥漫,极富山岛水乡诗意。沿池另筑有复廊,蜿蜒曲折,既将临池而建的亭榭连成一片,不使孤单,又可通过复廊上一百余图案各异的漏窗两面观景。

想不到这老头人长得不咋样,品位倒是还凑合。两人在复廊中没走几步,迎面走来一中年男子,人还隔着十多米远,谄媚的笑容已经挂在脸上:“老爷,您回来了,这位是?”

“老夫的侄孙,以后你们就称呼他为少爷,另外把东边的套房收拾一下。”唐老头吩咐完后又对萧浅说道:“你跟我到书房来。”

刚推开房门,萧浅便感到一股浓烈的阴寒之气扑面而来,打着冷颤探头望去,只见屋内黑幽幽的,与庄院明媚的风格大相径庭:“师父,您老多久没到这来了,怎么感觉鬼气森森的。”

唐老头却是早已经习惯了,他一边随口答道:“半年吧。”一边伸手取过一支毛笔,插入笔架中轻轻一扭,随即便听到一阵机关响动,左侧的书架缓缓向旁边移去,露出一条约十米长的甬道,斜斜地通往地底。两侧镶满了各类宝石,将其照得通明。当萧浅跟着唐老头走入其中,那书架又缓缓地回归原位。

越往里走,给人的感觉越是寒冷,短短的十米路,萧浅的两排牙齿已经开始打架了。在甬道的尽头是一个大约三十平米的石室,除了中央那座好像冰晶雕琢而成的玄武像外,再无其他物事。

唐老头取出之前在须弥山密室里挖下的那对眼珠,将它们嵌入玄武想的眼眶内。顿时,原本晶莹剔透,没有一丝杂质的雕像便被不知哪里冒出来的黑气所缠绕,片刻后变得漆黑如墨。

“三百年!自打创立幽冥宫至今,为师便终年奔波于两地之间,就连聚集阴煞的暗魂宝珠也被带来带去,为的便是能一边大量招收招收合适的人选去历练,同时又能保住此间庄院的秘密。”

“秘密?”

“不错!”

话说这灵教四宫,各有所长。东宫专擅驭兽,无论是神兽、灵兽或是凶兽,到了他们手里保管变得服服帖帖的。南宫一手南明御火诀,无论炼丹还是炼器,样样拿手,件件精品。西宫的炼体之术更是了不得,大成之后,身体即是法宝,无论防御还是攻击,均是威力非凡。而北宫精通隐匿刺杀之术,犹如黑暗中的王者,与之对敌,任何人都无法掉以轻心。

可惜的是,绝大部分绝学都已经丢失,不复往日之辉煌。不过其余四大教派也没落得什么好下场,昔年的绝顶高人不是当场战死便是战后重伤不治,倒是给了其他的小门派和种族发展壮大的机会。

亿万年后的今天,曾经的四大教派除了典籍比破灭的灵教保存得完整一些,其他也没什么可让人高看一眼的。这不,据北宫前辈们口口相传,上一次的天界纠纷,道教经过内乱后又被魔界的羽翼族,也就是所谓的鸟人天使们给杀得屁滚尿流,如今就算没灭教也差之不远了。

天界的事太过遥远,至少现在离下一次七界之门大开还有很多年。因此,唐天河才敢冒出头来创立幽冥宫,以期望在高手已经尽去天界的这段太平日子里,尽可能快地发展壮大,等到下一次大战来临之际,北宫纵使无法参与其中,也至少能在暗处保存自身,不被牵连灭亡。

要发展招人,必须要有地盘,可是这处庄院是北宫根基所在!库克城周围方圆百里是远古一场大战的遗址,战死的强者无数,北宫不知第多少代传人发现了它,又经几代后人的布置,终于将所有的阴煞之气汇聚于庄院之内,并凝结了玄武法相,这里就是北宫的根,不容暴露,更不容有失!

曾经王权更换,有几代王者和贵族想霸占此处,结果所有得到这间庄院的人,无不在三天内身首异处,人们这才幡然醒悟,这间庄院是属于一个杀手家族的!而且这个家族不招摇,不得罪人,只要别招惹到他们,完全可以无视他们的存在,于是几千年来,再也没人打过这个庄院的主意,隐隐已经成了一条惯例……

听到这里,萧浅终于忍不住好心地提醒道:“这个,师父,您老讲了两个多小时,可这些和解决念力问题没有丝毫关系啊……”

“呃!”唐老头这才发觉自己跑题了,而且跑得很远,不过他是不会承认的,坚决不承认:“谁说没关系,这不就来了嘛!杀手,知道什么是杀手吗?”

废话……萧浅翻了翻白眼,什么也没说,他怕这口水泛滥、思绪深远的老头再次跑题。

唐老头也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很白痴的问题,干咳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好吧,知道你小子听不懂太深奥的东西,明说了吧,我们北宫当杀手,一方面用你们后世的话来说就是专业对口,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修炼!”

“修炼?”

“正是!抽取灵魂,炼化念力!”

萧浅听得目瞪口呆,悲愤地想:果然!果然是邪教,误入歧途,老子误入歧途啊……

“师父,这样做不太好吧!”

“没什么好与坏的。知道魔教吗?当然现在的魔教早已四分五裂的,魔界有不少当年魔教分支流传下来的魔法,这些个魔法师才是真的可恶。要知道人都有三魂七魄,对于三魂暂且不说,这七魄嘛,各门各派的理解均不相同。我们灵教认为七魄就是人的七种属性——金、木、水、火、土以及阴阳。那些魔法师们平日里虽然是吸取空气中游离的各系元素修炼,但到了晋阶的关键时刻,也惟有到坟场墓地之类各系元素充沛的地方进行突破,并且专门炼化灵魂中某一种属性。这是什么行为?”

“什么行为?”

“是分尸!是浪费啊!我们好歹还留个全尸呢,够仁义的了。”

“这话好像,大概,似乎有些道理。那么就有劳师父了!”不管唐老头怎么忽悠,杀人总是不太好的,而且风险指数太高。

“嗯?什么意思?”

“俗话说老将出马,一个顶俩。您老修为深厚,随便杀他百八十个高手,拘来他们的魂魄给徒儿,那不一下就解决念力问题了?”

“屁的,你以为高手都是纸糊的吗?别百八十个,就是一个,老夫说不定就丢了性命!”唐老头一时气急,一不小心便说了实话。

“呃!您老可有着千年修为啊,这魔界勉强够得上资格的人都走的走、死的死,还有哪个老不死的能有您这般修为?”

唐老头难得老脸一红,道:“唉,典籍丢失得太多,再加上北冥戒的缘故,为师除了寿命稍稍长了点,修为却是……唉,不提也罢。况且这炼化念力的事,只能本人自己完成,否则随着念力的不断积累,需要的灵魂层次越高,自身没有经验,等为师寿元尽了,你不也跟着等死?”

说了半天,这唐老头原来也就是个活得久一点的王八,藏头露尾,缩头缩脑……难怪北宫会以玄武为象征呢!

“这么说,弟子是必须当这杀手了?”

唐老头点头不语。

“可是弟子实力不济……”

“为师会跟着保护你的,先找软柿子下手!”

“还是难办啊!”

“怎么了?”

“万一对方是个美女咋办?”

唐老头目光游离,口不应心地答道:“照杀不误!”

“这个,徒弟也知道。问题是先奸后杀,还是先杀后奸,或者再杀再奸?很难选择啊……”

“……确实难办!”唐老头不由地点头认同。

萧浅闻言,拍案而起,一瞬间,天地正气围着他绕了一圈又一圈,随后一脸严肃地骂道:“为老不尊,误人子弟!无耻、败类、人渣、禽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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