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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外出他乡

手提笨重的行李箱,肩上笨重的旅行包把她高高的身材压得半弯了下去,迈着步履蹒跚的脚步,穿过几条小巷,跨过几条大街,加快脚步,紧走几步,停下脚步,放下笨重的旅行包和行李箱,就到了火车站。她的名字叫张爱兰,祖籍河南,赶早起来,到外地求职。此时,她双手叉腰,气喘吁吁,一副精疲力竭的样子。

今天的天气不错,阳光普照,白云万里,正是初春好时节,杨柳开始抽出新芽,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预示着,这是一个好兆头。

张爱兰有意识地擦一下头上顺流而下的汗水,重新背起笨重的行李包,拎起笨重的行李箱,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挤进候车大厅。候车大厅里面紧然有序,热闹非凡。候车大厅的后排有一空位,她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捱到了空位上。

从背包里扯出一条毛巾,擦一下汗水涔涔的脸,把毛巾放回原处,换一个舒服的坐姿,开始扫视周围。左边是一家三口人,有说有笑,小姑娘很活泼,不停地撒娇。右边是一中年男子,好像候车很久了,一副瞌睡的模样,一个不小心,脑袋差点栽倒张爱兰的肩上。正前边是一位老者,也在打着瞌睡眼,不雅地岔开着双腿。在过道上,两个小女孩在追逐打闹着,时不时,秀出刚从幼儿园学会的舞蹈。候车厅里,青年男女很多,女的撒娇,男的拥抱,张爱兰莫名地感到一阵寂寞。张爱兰想起中学时代的他,那时的她还是情窦初开,和一位小男生躲在校园的角落里,小男生给她深情的一吻,谁知高中毕业后,两人各自找到自己的新天地,这份甜蜜的爱情戛然而止。张爱兰想起大学时代的他,两个人形影不离,整天厮守在一起,守着属于他们自己的一份小幸福,渴望天长地久,然而,出人意料的是,毕业之后,两人竟各奔东西,开始,还有联系,渐渐的,竟然杳无音讯。张爱兰想起分手不久的他,两个人交往一年有余,在这期间,她没少对他温存关怀,他也颇有诚意,并且,他有一份稳定的收入,然而,他却迟迟不肯结婚,或许,他怕被自己生活的空白所拖累,张爱兰耐不住性子,这份感情也不了了之。想到这里,张爱兰的泪水模糊了眼睛,想到自己今年已二十七岁,韶华渐渐消逝,爱情还没有着落,不免心如火燎,自己此次外出到北京,一定要打拼出一份属于自己的工作。

周围的人在闲扯着,没有人顾及到这里的一个冷落者,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在指缝间溜走。一声长哨吹响,搭车的时间到了,张爱兰重新拖起笨重的行李,慢吞吞地向车站的站台处移去,搭车的人很多,经过几番拥挤,她终于挤了上去,在车厢的靠后出寻着一个座位,一屁股坐了上去。

一个人总要做些什么,一个人静静地发呆,时间仿佛凝固了般,对张爱兰来说,这活着的躯体无意于死亡。张爱兰开始回忆自己的点点滴滴,在初中时代,自己还不明白什么是爱,一次,上课的时候,钢笔墨水用完了,一位男生把墨水借给他,张爱兰一阵头脑发热,以为男孩子对自己有好感,放学回家,他在校门口等待良久,只为那个借给自己墨水的男孩子,男孩子终于兴高采烈地从校门口出来,她热情地迎上去,说要送陪男孩子回家,结果可以料想,被男孩子骂了一个“神经病”。在高中时代,一个陌生男生让自己在餐厅等他吃饭,他傻傻地等了一个下午,结果连一个人影都没见到。

张爱兰的左边是一对青年男女,关系略显亲密。右边是一家人,孩子在摆弄着一架玩具飞机,父亲在看报纸,一副入迷的样子,母亲温柔地把头靠在父亲的肩膀上,一副舒适大方的的表情呈现在脸上,一老者半眯着眼,脸上呈现出一丝安详和舒泰。张爱兰的思维永远是处于活跃状态,一件小事就能使自己的心潮汹涌澎湃。座位前排是几个年轻姑娘,穿着性感,非常入时。左边的一对青年男女显得很有趣,青年男子非常健谈,几个笑话就把女友逗得哈哈大笑,女子低下头的那一刻,青年男子的眼神就悄悄地瞟向前排,女友嘟嘟嘴,生气地低下了头,张爱兰也被逗乐了,她想穿着入时可能不对吧,不是不正经就是勾引别人的男朋友,平常在夏日街头,穿着入时的性感女郎并不少见,上身穿吊带露胸装,下身穿超短,对此,自己并不是持嗤之以鼻的态度,自己也不敢过分模仿。那么,为什么,还有那么多的名牌超短服装呢?对此,自己深感苦恼。

左边的青年男女打闹个不停,动作越来越亲密,女子索性坐到男子的双腿上,双臂搂着男子的上半身,一副肆无忌惮的样子,这使孤独的张爱兰感到略微有些不是滋味。在下一站到达的时候,张爱兰悄悄地换到了后排,后排同坐的是一位和自己年龄不相上下的女孩子,女孩子有着标准的瓜子型脸蛋,非常俊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格外有神,上身一件浅色毛衣,下身一件牛仔裤,披肩长发,车厢气流不是非常通畅,显得热气腾腾,女孩脱下毛衣,里面是一件白色的衬衫。一看是同龄人,张爱兰热情地打了个招呼:“你好”。

“你好”,女孩扬起脸冲她一笑。只是脸上的表情略显迟钝,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张爱兰是一个热心者,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能说给我听吗?女孩点点头。女孩如实讲述了一个不久的前几天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故事,深夜里,自己正在睡梦中,突然被一阵**式的敲门声惊醒,自己慌张地穿好外衣,接着闯进来一群男子,提刀握棒,说是要抓贼,把女孩的屋子翻了个遍,那叮叮当当的响声令她这几天一直心惊不已,说道动情处,自己又是一惊,脸上又是一阵惊恐,张爱兰从始至终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甚至每一个表情。看到她眼神里的惊恐,张爱兰从内心深处涌现的不知道是一种怎样的感情,是对女孩的同情,还是对女孩的不信任?自己也说不清。张爱兰想到或许是真的,她感到心虚吧,顿时,对女孩的态度又冷漠了三分。张爱兰想到这些年讲义气的少,大公无私的少,这一刻是朋友,下一刻就是敌人,一句话,为着自己的多,对此,她已经习以为常,不感到自责,也不感到奇怪。

这一次,坐在男孩右边的是一位男子,肥硕的身材,圆圆的脸蛋。夹道中间迎面走来一位女郎,披肩长发,一身牛仔装,高高的个头,细长的大腿,拥挤的人群像躁动的蚂蚁,肉体的重压从前面传过来,一波接着一波,女郎的身体由于突如其来的重压,身体的重心迅速往下移,狠狠地压在男子的身上,男子一阵不耐烦:“别这么不检点好不好,要不我把座位让给你”。女郎眉毛一挑,说:“你说要让给我的!”说时迟,那时快,一屁股狠狠地坐下,有心去挤。男子这下犯难了,随便说说而已,她既然当真了,男子起身,悻悻地把座位让给了女郎。张爱兰不免觉得好笑,周围的人群也是一阵目瞪口呆。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在张爱兰的内心深处也留下了些许别样的痕迹,记得有一些事物曾经走进自己的生活,在自己的内心深处曾激起阵阵涟漪,对她自己来说,这些弥补了自己空虚的心灵的记忆是弥足珍贵的。

“嘟————”随着一声长鸣,目的地到达了,自己也松了一口气,无聊的等待无异于法官对犯人的审判,是一种异常痛苦的煎熬,就像别人给你带上无数顶带有可能性的绿帽,自己急切地想把着无数顶绿帽摘掉,释放积聚在全身各个穴位的压力,尤其是当前面的路上有美好的事物等着你时。火车缓缓地停了下来,车上的乘客收拾好行李,挤成一条连绵不断的人流,缓缓地向车门处涌去。

驮着笨重的行李,张爱兰艰难地下了车。抬起手腕一看,已经是下午四点钟,走了近七八个小时。脸上依旧是汗水涔涔,随手从背包里撤出一块卫生纸,擦擦脸上的汗水,继续赶路。因为天色已晚,自己只好先找一家旅店过夜,其他的事,等明天再说。张爱兰在车站附近找了一家旅店,把行李搬进去,安排妥当,准备明天到公司报到。

张爱兰在河南XX大学就读新闻广播专业,几年大学生活下来,成绩还算不错,再加上平常的努力和在各项演讲比赛中积累了许多经验和证书,所以毕业之后,经过一年多的奔波和努力,终于在北京某广播公司找到了一份称心如意的工作。按合同,议定好在这个月正式上班。

这一夜,张爱兰睡得很酣,把身上所有的疲惫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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