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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死神的鸣唱

天气越来越差了,早上醒过来就一直躺在被窝里,不肯出来。直到放在枕头下面的电话震动起来。

“依依,我在你家楼下了,你来看看我啊。”打开阳台的门,一股冷风瞬间就从我身体里穿了过去。把身子微微的向前倾,看见了他。今天他穿的是一身红色的上衣,格外的显眼。看到我在看他,他还冲我摆摆手。“哎呀,你快点下来啊,我好冷啊。”“好,我这就去换衣服,你去张天奇家那边等我,那边人少一些,不要忘了,着周围可都是我爸妈的眼线。”“好好好,那你快一点啊。拜拜。”说完他就挂了电话,还冲我做了个飞吻的手势。然后我就看着他往东边去了。

我轻手轻脚的换上了衣服,然后又打扮了一下出门了。

好吧,我可能是真的疯了。如果我爸爸妈妈知道了我这么早的起床,不是为了去学校背什么英语单词,而是为了去见一个男生,我想他们会拿铁棒子把我的腿给打断。

张天奇是马东阳的好兄弟,他家离我家很近,而且那个地方人很少,那里是有钱人买来做仓库用的,其实,那里也是张天起家的仓库,只是因为这里离学校很近,所以他那不负责任的爸妈就同意让他自己住在这里了。我曾经跟着马东阳他们去过张天奇的家,快到郊区的地方,但是是新建的二层小洋楼。记得那个地方刚刚开始兴建,我妈看了那个二十米的巨幅广告牌上面的花园式洋房图片,和里面躺在草地上晒太阳的老妇人,感慨地说,‘闺女,要是你这辈子嫁个人,能送给我这么一套房子,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依依。”马东阳比我高一点点,正好可以让我仰视他,而且脖子也不是很累。

“闭上你的嘴,什么都不要说,我很累,让我休息一会儿。”然后我就抱住了他。我有说过吗?马东阳的身上有一股很特别的气味,不管他穿什么衣服,不管他在什么地方,身上总是一股这样的气味。而这种气味刚刚舒适了我挑剔的鼻子。

“怎么了,依依。不开心?昨天晚上不是还好好的吗?”马东阳把我抱得很紧。有时候我真的想要相信,马东阳是真的很喜欢我,就凭他肯这么紧的抱着我,但是我却不得不一遍又一遍的提醒我自己,‘不是的,这都是骗人的,都是骗人的,他根本就不懂得什么叫做喜欢,或者什么叫做爱,他只是一厢情愿的把自己的感情加在我身上了而以。’

“没有啦,就是觉得你真好。好的我可以把握自己交给你。真的好像就是缺了你不行。”只是感觉脖子变的暖呼呼的。他总是喜欢把脸埋在我的领子里,我曾经问过他为什么,他只是说‘喜欢而以’。可能是我太过于敏感,但是我真的能够感觉得到马东阳这个人心里的阴暗。

“你们俩大早上的来我家楼下干什么呢。”马东阳迅速松开了我。是张天奇。

张天奇有一点点胖,成绩不错,在班里数一数二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也都干,跟着马东阳他们出入各大娱乐场所没事找事,如履平地的进出个老师的办公室,没有一点羞愧。只是因为他那双可爱的眼睛。只要你看着他的眼睛,无论他是说世界毁灭的屁话还是说你已经死了这样的梦话,你都会相信。我曾经就试过,那一次貌似是因为他们一群人要考验我对马东阳的信任程度,但是到最后,我还真的就是过不了关。因为我看着张天奇的眼睛,他跟我说,‘其实马东阳是跟你闹着玩的,他真正喜欢的才不是你这种类型。’然后我立马就相信了,虽然表面上没说什么,但是背后没少找马东阳审讯。

“我们这不是一起来接你上学嘛。”“得了,别这么虚情假意得了,直接说找个地方偷情不就得了。”说着他就从我们身边走过去,然后,马东阳揉了揉我的头发,跟我说,“依依,我们也走吧。”

你看,我就是这样,大部分时间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在干什么。我记得很久之前我是有理想有梦想,并且有决心有毅力的人。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这种让人骄傲的气息在我身上彻底的消失了,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就好像是没有出现过一样。可能是我对自己太过于自信,所以从来没有想过这种情况的发生,所以,当他突如其来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么的害怕吗,我甚至躲在被子里面偷偷的哭泣。

“相宜,你终于来了,快去看看姗姐,姗姐麻木了。”一进教室门,宝宝就小跑着从她的位子上过来,一把拉住我的手,激动地说。

“姗姐?姗姐怎么了?什么麻木不麻木的?”我完全没搞清楚是什么情况。

“哎呀,你先跟我来吧,我们边走边说。”宝宝把我拉到了我们的后院,我这才想起来这周是我们值周,正想问我的卫生区有没有人帮我打扫。宝宝就开口了。

“姗姐直接就是麻木了,我今天早上来的时候就是这样了,我问别人,他们也都不知道,姗姐一直就没停下来,而且我怎么叫她,她都不理我,你快点看看怎么办吧。”然后,宝宝就停了下来,指着远处让我看。

一个胖胖的身影,身后是一个垃圾桶,她正一点一点的把垃圾扫到一起,然后一点点地扔到垃圾桶里面去。一次,又一次,我看不见姗姐的表情,但是我不用看也知道,姗姐现在一定是面无表情。

“宝宝,你来的时候姗姐就这样了?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吗?”我又回过头去问宝宝。

“嗯。”是啊,我在想什么呢,姗姐干事情别人怎么可能知道。

“宝宝,去帮我拿一个扫帚来。”

“啊?你要干什么?”宝宝不解的看着我。

“我们去跟姗姐一起扫。”然后我就把袖子卷起来,向姗姐走过去。

如我所料,姗姐并没有做出什么举动,而是继续扫她的地。我也不说话,拉着宝宝跟她并排着扫,不超过她,也不比她落后。终于,过了二十分钟,姗姐终于停下来了。走到台阶那里一屁股坐了下来,我和宝宝把东西收拾好,也跟着她一起坐了下来。姗姐表情麻木,看不出来她是不是真的疯了。然后宝宝开始试着和姗姐说话,我却什么都没做,就在一边这样看着她们两个。我了解姗姐,不等到她自己愿意,你再怎么逼她,她也不会摆你的。上课铃响了。“宝宝,拉她上去。”“哦。”我和宝宝一人牵着一只她的手,姗姐虽然表情麻木,不过还是跟着我们走了。走到顶楼的时候,路过二班,一群没写作业的人趴在地上。其中包括马东阳。

马东阳看见我走过来,连忙站起来,也不顾他们班那么多同学在,张口就是“依依”,然后走过来揉揉我的头发。“哦,哦,哦。”一大群人跟着起哄,虽然说大冷天教室关着门,可是他们这么喊,估计狼外婆也能喊来,于是,我直接就避开了马东阳,扶着姗姐回教室。还没走出去半步,马东阳就一把把我给拉住了,“依依。”这一次口气里有一些疑惑和不满。妈呀,我真怀疑他是真傻还是假傻。旁边的人笑得更是不能所以了。“宝宝,拉着姗姐回去。”然后我转过身来对骂东阳说,“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怕他不服气,于是就在他的耳边轻轻舒了一句“有事儿咱俩回家说。”你看,我对男生还是有点办法的。说完之后就迅速转身,刚刚好我打报告进了三班,二班的老师就出来了。“吵什么吵,再吵给我抄一百遍,马东阳,你干什么呢,傻笑什么,你给我抄二十遍。”这个马东阳啊。

安安心心的上了两节课,不担心姗姐,过会儿她缓过神来就好了,也不用担心马东阳,至少他在教室外面补作业比他呆在级部办写检查好。

第三节课上体育,做完准备运动之后,就自由活动了。本来是想去找宝宝的,安慰安慰她,告诉她姗姐没事,但是,姗姐却和宝宝来找我了。我看清楚了,是姗姐拉着宝宝来找我的。“姗姐,我们到那边坐着说好不好。我指指远处的草地。”“嗯。”然后,我就把宝宝给拉了过来。这可怜的孩子,肯定担心死了。

“姗姐,说吧,到底是有什么事情,弄得你又犯病。”一屁股坐下来,我张口就问,弄得宝宝很莫名其妙。“犯病?你是说,姗姐这是得病了?”得得得,你又误会我的意思了吧。“哎呀,你瞎紧张什么,这是姗姐的一个习惯,有什么事情自己想不通,就会憋着一股气,想通了就好了。”这是真的。有一次一道物理题,姗姐不会做,于是很虚心的向她的同桌请教,但她的同桌没搭理她。于是,整整两天,姗姐没跟任何人说过一句上,上课老师点名回到问题,她也是只到黑板上把答案写上。老师看在她是个好学生的份上也就没计较。两天之后的下午,姗姐终于跟我们说话了,第一句话就是,‘那道题我自己解出来了。’那个时候,我。乐乐,还有姗姐才刚刚混到一起去,没什么经验,可是把我和乐乐下的不轻,有好几次,我们都要下定决心给姗姐的妈妈打电话了,让她领着姗姐去看看,结果都被姗姐给摁掉了。

“哎呀,姗姐,你可吓死我了。”宝宝夸张的拍着胸脯,看她那样子,就好像是刚刚吃进去了一颗鸡蛋大小的石头。

“乐乐快要死了。”姗姐的表情就像是一个死神在跟另一个死神说‘今天早上我把我们家的鸟儿给掐死了。’轻而易举。

寒冷的冬天就要来了,小兔子们没有办法取暖,于是,只能一个个的搂在一起,相互依偎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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