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三十一年二月初一,皇帝诏翰林院开始推广使用自己发明的标点符号,鼓励白话文。
二月初二,康熙下诏:“板凳等7人为华夏子孙,海外游子归来,博学多才,可堪大用。着赐为翰林院修撰,赏六品顶戴,于御书房行走。”
同日,内务府接到上谕,寻址拟筹建满人新式学堂。
二月三日一本薄薄的小册子《公司律(暂行)》出现在康熙案头。
又过了几日,京中一些女眷听说女官板凳等人开了一家“公司”,听说是做买卖的,便相约要去看看是个什么铺子,卖的是首饰还是绸缎。。。。。。
二月早春,午后的阳光已有一丝暖意,京城阜成门外街边站着武英殿造办处孙岩等人。孙岩正在给手下几个匠头训话:“圣上命咱们参观的这家石印所是本朝第一位女官板凳所开,等会进去见了板大人不可失礼。”
雕版匠头老雷应声道:“听说内务府给咱们造办处买了一台石印机了,这石印机是什么,咱们大伙干了十几年造书可从来没听说过。。。。。。”
孙岩一摆手:“我倒是见过样书,和咱们武英殿出的书仿佛高下,不知道皇上为何如此看重这石印机。”
几个人正说着话,一前一后两辆马车驶到跟前停下,工部满尚书索诺和、汉尚书李振裕跳下车来。众人上前施礼已毕,便一起向石印所走去。
板凳得着消息,早和张小棒迎了出来,热情地向众人行礼招呼。
索诺和等人倒还客气,李振裕却是康熙九年的进士,正宗的科举出身,位高权重,当世大儒,于这男尊女卑看做天经地义,着实看不惯板凳女子为官。今日虽是奉圣命而来,心里却实在不愿意和板凳打交道,当下只冷着脸点点头,口中一言不发,心里暗暗嘀咕一句:“唉,牡鸡司晨!”
板凳却仿佛什么都没察觉,引着众人来到了印刷车间,一路边走边介绍:“石版印刷是海外传来的新式印刷法,我们这次仿制的石印机还很粗陋,请几位大人来一是要推广这种石印技术,二是要请工部的能工巧匠帮我们改进设计,提高印刷速度和质量,减少成本。”
张小棒开始具体讲解:“这便是手摇石印机,它操作简单,一个人就可以完成印刷。另外图画和西洋文字等等,石印机都可以轻松完成。现在为各位大人各位老师演示一下印刷过程。先用油在多孔石版上描写底稿,然后。。。。。。”
演示完后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雕版匠头老雷先明白了:“板大人,你这石印机不用雕版刻字,这印书可快的太多了!”
板凳微微一笑:“是啊,我们的石印机免去了最繁琐的雕版刻字工序,能够减少大量的人工和时间,在大规模印刷的情况下,经过我们的核算,一本书的成本最少能减少五成。”
李振裕浑身一震,忍了忍并未张口,孙岩却已经喊出声来:“减少五成成本!当真?”
板凳得意地点点头接着补充道:“而且我们的石版印刷可以任意放大缩小版面,这样可以把一本大书缩印,应该还能减少两到三成成本。”
李振裕激动的满脸通红,一揖到地道:“核减书价,以惠士林,教化得兴,功莫大矣!”
(毛庆臻《一亭考古杂记》载:“乾隆八旬盛典后,京版《红楼梦》流行江浙,每部数十金,”这基本相当于一个七品县令一年的俸禄了。古代由于印刷等技术的落后,书籍非常昂贵,正常情况下一本书也往往售价几两银子,贫寒之士以抄书为业。书籍的昂贵严重的影响了文化的传播和发展。)
李振裕读了一辈子书,书价昂贵的窘迫自己体会最深。一本书往往价值几亩之田一年所出,普通人穷其所有也购置不了几部。贫寒之士买不起书籍,只好互相抄写传送,又往往以讹传讹。自己位居工部尚书,发现这种意义重大的石版印刷,好似深山遇宝藏,欣喜若癫狂。
李振裕爱惜地抚摸着石印机,不住感叹构思之奇,制作之巧。拉着张小棒反复询问油水相拒的道理,又从版石的开采到腐蚀药水的生产保存一路问了下来,直到天色已黑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坐在马车上,李振裕仍然在反复思索着石版印刷的推广改进方法,这石版印刷成本低,时间快,操作简单,必定能为朝廷盈利。需要立刻调集工部巧匠仿制研究,然后在各省设立石印所,开办采石场和腐蚀药水工坊。。。。。。
“听说这药水是以矾而制,为宋时炼丹方士所创。板凳又交给了自己一个盐卤制造腐蚀药水的方子,还未成功,明日就安排人员试验。看看哪种药水好。。。。”李振裕想了一路,到家后就直奔书房,准备给康熙写折子汇报此事,大力推广石板印刷。
刚到书房,家人却送了一封文书,说是御书房刚刚送来的。打开一看,却是一本《公司律(暂行)》,另外还有一份隆平农业股份有限公司的招股书。李振裕心中一动,大清律既定以来,今日竟然又多了一律,这可是不是小事,李振裕急忙仔细研读起来。
虽然《公司律》里有很多内容李振裕一时还搞不懂,但还是硬着头皮看了个大概。李振裕看完后早把石版印刷的事情放在一边,在灯下立刻给康熙写折子----《公司律不可为之辩》
“农事为国家之根基,农为百业之本,商为百业之末,办公司兴工商,则百姓逐利而去,农事废矣!
率土之滨,莫非王土,余观《公司律》通文综述民之财物生息保护及纠纷,用意虽善,却与以圣人之德教化天下大道相悖,若天下人人逐利,道德沦丧,人心不古,天下危矣。
吾观以商兴农,犹如缘木求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