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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关于生和死

高四的生活本来是很有序的,每天除了上课和吃饭,就是看篮球比赛。在繁忙中我们找到的我们需要的自己,可以很好的去学习,又可以很好的放松自己。但是,一场大的灾难正悄悄地临近我们。

那是一个下午,我还记得我当时还在埋头写作业,就有同学在我旁边说道:“号外!号外!过了非典,过了禽流感,又来了甲流感。不是有个电影叫2012嘛,我估计咱人类快要灭亡了。”听到这,我的心突然惊了一下。又来了一严重的疾病?现在到底怎么了,老天还让不让我们这些老百姓活啦!我依稀记得,非典来的时候,全世界都人心惶恐,一个一个的人在痛苦中挣扎,然后只能毫无办法的面对死神的到来。那些白衣天使们,无不望而叹息,更有些也感染,沦为同事照顾的对象。但人的潜力是巨大的,很快,一件件解决方案出台,非典也就不再那么猖狂。正如战争,那一次我们人类最终获得了胜利,但我们付出的也很大。不是有很多人都说生命是无价的吗?那么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斗中,我们牺牲了多少无价的生命,我们又耗费了多少资源和本该开创我们事业的如金的时光?我很想知道,到底是谁造的孽?人们后来的评论告诉了我,其实那造孽的人居是我们自己。而到了今天,又一次严重的疾病到来了,我们都要经历真实得考验了。

在后来的日子里,我安排了一段时间去关注新闻,而新闻里播报的东西也就有这病。新闻上说哪里哪里死了多少个人,哪里哪里感染了几个人,虽都还不是在中国,死的不是中国的同胞,但这是上天给我们的惩罚,谁也逃不掉。我是理科生,我知道生物的变异,但我还相信上天,因为我们所造的孽太多,人们不得不用死来换。后来,这病来到了中国,来到的生我养我的城市。没有因病死去的,我感到很庆幸,因为在美国和其他国家都死去了好多好多人了,而在中国,还只有感染,并未有死去的。老朱说:“其实这病并不像非典那样可怕,虽然他的传染很强,但他的致死率并不高,尤其是在中国。在别的国家那是成片成片的啊,我们应该庆幸啊。得这种病死的人其实也就是不太注意,以为只是平常的感冒,吃点药就好了,结果一拖,就把人给拖没了,送到医院也就没办法了。”当时我听到他说后,就感觉在老朱的心里,死去的人就像我们田地里的稻谷,收割机去后一片一片的倒。生与死,竟然是这样的简单,这样的区别。而中国的人都还没有因病离去的,我就想到,万一谁不注意呢?结果在后来的几天里,就发生了我担心的事情。而离去的人竟然是我校园旁边的一位居民。那个时候,我都有点觉得不可思议,感觉就像是在做梦一般。一段时间,我都还没从中醒悟过来,我市的一所大学里,一位大一的新生也因这病不治离开了。我突然觉得,原来我们所珍惜的生命,我们所崇拜的生命,竟然如同一块玻璃,只要轻轻地一拍,就碎了,碎的都让人惋惜的机会都没有。那一位学生,或许和我一样大,我都不敢想象,假如是我,还有那么好的时光等着我,而我却倔强的闭上了眼,那是多么的让人痛心啊。除去那爱我的人和那些珍惜我的人,是否也会有一位像我这样的人在叹息呢?我越想越害怕,我只好强迫自己将头脑弄清醒点,但对于那死,我充满着恐惧。或许有人会说我是怕死鬼,但从小到现在,我才只快快乐乐的活十年,我不想,我的年龄停格在十八岁,而我快乐的记忆只有短短的十年。

还记得我才八岁的时候,那时我的思想才刚刚有些想法。当我从姐姐那得到我以后也会死的时候,我哭了,哭的很伤心。因为我不想离开我这温暖的家,不想离开这个世界,不想自己没有选择。爸爸听到我哭后,就从屋外跑进来,问姐姐怎么回事,是不是又欺负我了。姐姐一脸的无辜,将我怕死说给爸爸听。爸爸哈哈大笑起来。我认真的看这他,连眼泪都忘记擦,多么希望爸爸能够告诉我我不会死。可爸爸却说:“人,有生就有死,不仅仅是你,问我们每一个人都会面临死亡。死,是我们逃避不了的。”我又开始哭了,而且更加的绝望般。最后姐姐无法去忍受,撒谎说我们都不会死,我半信半疑的停止哭泣。现在想来,真的好愚蠢又好可爱。

我是抱着我不会死的思想,继续着我的生活。后来,出现了叫“五号病”,也就是疯牛病,它使一些人死去了。而我发觉我和那些死去的人并没有什么区别,我心里就对我之前的肯定感到怀疑。为什么大家都一样,别人会死,而我不会死呢?这个问题在我那幼小的心灵里无数次的闪现。而我彷如阿q一样对我自己说:“其实我和别人不一样,因为我家族或许是有特殊的遗传。”我坚信,肯定,不想再为其担心不已。

这样的心理安慰在一件事情发生后,被彻底的击碎了。我的曾祖母,那特爱我的曾祖母,那位说要看到我的孩子的曾祖母,躺在床上,起不来了。爸妈要我多去看看她,说不要害怕。我当时就觉得有点不祥,曾祖母那地方,是我撒娇的地方,我为什么害怕呢?我来到那,奶奶和叔叔都在床边,曾祖母躺在床上,我感觉有点不一样,于是慢慢的走过去。曾祖母看到我,脸上露出了微笑,那微笑,我从来都没看过。眼角有泪水,皱纹爬满了脸庞,夹杂着一丝疲惫和无奈。这画面,留在我的心里,久久都不能忘记。她带着沙哑的声音问我:“猫(我小名),你害怕吗?”我摇了摇头。曾祖母笑了笑,但感觉很是艰难:“孩子,别怕。曾祖母不会害你的,我会保护你的,以后你要好好学习了,别贪玩。”我点着头,心里已经感觉到一丝不妙。为什么曾祖母这么说呢?难道真有他们说的天堂和死亡?我被叔叔拉开,说让曾祖母休息,但我走到旁边,我听到她竟然像小孩子样哭泣,好像是在做梦。她在叫喊着“父亲”,一遍又一遍,我都感觉不到那是我的曾祖母。我的爷爷就说:“妈妈,你看你都有曾孙子,别被梦里的假象误导。”曾祖母醒过来后,对爷爷说:“我父亲他说来带我走,我好久没见他了!”爷爷的声音沙哑了,说:“难道你就舍得我们吗?难道你就舍得这个家吗?”曾祖母没有回答,整个房间都安安静静了。过了两天,我还在梦中,就听到妈妈对我说:“你曾祖母走了!”我深深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因为我内心深处一直都在担忧。结果这件事情发生了,我真的不敢去相信。我听到过,有人会醒来的。我也就一直相信曾祖母会醒来。曾祖母被放进了棺材,乐队也来了,哀乐揍起,我没有像别人那样哭泣,因为我相信曾祖母会醒来的,只不过她累了,还在睡罢了。但一天,两天,三天,曾祖母没有像我想的那样醒过来。封棺,埋葬,没有透入出半点希望了。天阴蒙蒙的,下着小雨,我这个时候,终于控制不住自己,哭了出来。安慰,自己给自己的安慰,只是在心里杂乱的声响。我瞪着眼睛,控制眼泪流出,问爸爸:“为什么要埋葬?曾祖母怎么出来?你们把她埋了她怎么醒来?”我的泪水这时又流了出来。爸爸没有回答,他也没有流泪,我知道,他很坚强,脸上的不过是雨水。我听到了哀乐,我听到了下雨声,我却再也听不到曾祖母的的声音。一抔黄土,滑下了坑,又一抔,滑下,等到我看不到棺材了,我才明白,有些人,错过,再也见不到了。死亡,在这个时候,让我了解的这么清楚,因为它就发生在我的身边。我记起了爸爸说的话:“谁都逃不了死亡!”

谁都会死,我不需要事实证明了,老天,我知道了,我真的不需要事实来证明了!想到我们老去,那时活下去也会没有什么意思的。我心里下了狠心,我想我要努力读书,研究长生不老的药,让我的家人都好好的活下去。我必需好好的读书,以后可以去搞科研。

我学到了初中,我就越来越觉得读书和我设想的差距。我不是一个有毅力的人,我感觉很绝望。我不得不承认,我真的做不到。或许是随着我的思想和视野的更加广,我以前的决心,慢慢的变得遥不可及,虽然我在全校在前几名。

后来,在我即将离开这所学校,去城里读高中。在我的那个中学,一位初一的同学在晚上突然死去,听说并没有生病,更不是老死。真的很奇怪!我不知道死是个什么样的滋味,但我却很清醒的认识到,死其实是让人琢磨不透的。你不会知道他什么时候到来,也不会让你知道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有怎样的感觉。死去了,不知不觉。活着的人,却为他的不告而别伤心和揣测。老了,死也许是必要的,因为谁看到那些处处要别人照顾的,心里会很烦,所以这时候,死对人很必要。但是看着那些风华正茂的人,那些孩子,他们还有很多很多路要走,死神的到来,让一个人的理想,一个家的希望全部破灭。破灭的突然,离开的人没有了感觉,活着的承受着这一切。人都有一死,重要的是什么时候死,死前我们的理想是否完成。有些人不想死,我们希望他死,因为他做了很多很多错事,可惜,他在现实中有权利,他还活着。有些人死去,我们想让他活着,但老天不允许。当我看到这样的现状,我总是这样的安慰自己:“活着的人是老天让他承受失去亲人的痛苦,这比死还难受;死去的人是我们身边的人不够重视他,他累了,上天要我们去承受。”可是,那些冷血之人,看到他的亲人死去,他们会痛苦吗?上天是不是打错算盘了?活着的人可以承受痛苦,但也可以去实现我们的理想,毕竟现在不是战争得时代,平安的时光,开心的日子会多一点。

不知不觉,在我的记忆中,已经离开了许多人。有老的,也有少的,有不知道名字的,也有身边的。当我将这些说给我的朋友听时,他们总会取笑我的愚昧。我也知道,死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但我真的还没活够,还没活得精彩,就这样的离去我会不甘心。我并不求世界能够记下我,我只希望目前,我能将我的理想完成。完成了,我就会平静的等待死亡。没有挣扎,没有悔恨。夕阳余晖,田园小桥,我伴着另一半,看着自己的孩子,慢慢闭上眼。也或许,在死神到来的时候,我的理想还未完成,而那时,我已经成为别人眼中的“老不死”了,死去,又何不是一条好路?

看到新闻里报道离开的人,我感觉我的高四,好像充满了力量,又有些不安。我不怕别人的笑话,我只希望,看到后的读者,能多想想,珍惜现在的拥有,好好去奋斗。

2012,真的是我们的结束之时吗?结束的时候,你又完成了什么?甲流来了,给我们什么启示呢?我真心的希望全人类平平安安,好好的完成自己的理想,等待并不可怕的死亡。疾病,也就不那么可怕了。

生与死,我分不清,也不想去分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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