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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打道回府

我平静地躺在床上,侧身望着英子,你和周瑾平是怎么认识的?你早知道他们是兄弟吗?英子平躺着望着天花板,他的律所和我们公司有业务上的往来,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他们的关系的,她翻过身和我对视,不过,我怎么从没听你提过你们相亲的事?我摇摇头,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没说,再说杨艾介绍的,我本来就很反感。不过,平心而论,周瑾平人还不错。

那苏白怎么办?英子急声问道,我笑笑,姐姐,人不错的我都要嫁吗?我斜眼看她,我就纳了闷了嘿,苏白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看你紧张的!英子打着哈哈,什么好处啊,只不过替某人不平而已。说真的,在这个圈子像他这样敢爱的极少。虽说脾气有些古怪,不过你跟他在一起我放心,至于那个周瑾平嘛,什么都看着挺好的,不过凭直觉他不适合你,太深!

我看着英子认真地帮我分析着,伸手在她眼前晃晃,打住,您还是先把自己的事情解决一下比较好。英子推开我的手,我的什么事?装傻不是?我说道,我三哥那么有型的一个大男人巴巴等了你小半辈子了,您就不考虑一下?在我们搬去草原之前,三哥和英子是青梅竹马长起来的,可就在我们去之后,英子的视线就单单围着杨松转了。三哥那样强盛的人,居然什么也不说,我知道他从没放下过英子。长大后曾经问他为什么当初那么轻易放弃?他笑笑很平静地说,你们家的人天生有一种力量,让人不战而败。我至今也不明白他说的力量指的是什么,不过,现在败的是我们,败给了天,败给了命!

英子收起笑容,我总想帮你走出,谁知自己也深陷其中,静默片刻,她苦笑道,杨松是个害人精,咱们都中毒太深,时间是解不开的,最好找到一个人,那个人可以帮你脱胎换骨。她定睛看着我,你已经遇到了,别再逃避了,遇见这个人真的是很不容易,不要错过了。我靠过去抱住她,求你了,别再为我着想了,我担不起太多的爱,我怕。

怕什么?失去吗?英子问道,她轻声说着,如果怕失去就不该来这个世上,世上的一切都有它的年限,如果为了担心未来而强制划定界限,我们都不要活了。她摸着我的头发,随自己的心走,什么都不要惧怕。

彼此相拥,直至深夜,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入睡的,只是反复想着英子的那句话,随自己的心走,什么都不要惧怕。

英子起床的时候我已经醒了,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也许一夜未睡。节目还有多少?我趴在床沿问她,她想想答道,不出意外的话今晚就该结束了吧。哦,我点点头,帮我找个房子,我想回去自己住了。英子蹲下身子看着我,眼神黯淡下去,还是不能回家吗?也许你该回去看看了。身体很空,我想把自己装满了再回去,要不,空空的身体面对空空的房间,我该精神分裂了,我笑笑,再说,你也年纪不小了,我不能总打扰你的私生活啊,有我在,别人进不来呢!

英子无奈地笑笑,我知道劝不了你,好吧,我帮你找。哎,那个,我犹豫地说道,我和周瑾平相亲的事不要告诉苏白。英子诡笑道,在乎了不是,我就知道你言不由衷。我争辩道,哪啊,是他脾气太臭,我怕他找麻烦!切!英子鄙视道,还不承认,你就装吧,看你装到什么时候。

英子走后我继续睡觉,自从杨松出事后我越来越爱睡觉,最初的一段时间英子他们都怕我睡死过去。也许是潜意识里不愿醒来,刻意地逃避着、退却着。

赖床赖到头发昏,闭着眼睛意识依然清醒,黑暗中总闪过那些画面,睁开眼睛又一片空白,直愣愣地看着窗外明朗的天空,万物在动,心未动。翻身起来,像一尊泥雕似的打坐,不知怎的,毫无准备地,苏白的笑脸瞬间闪现,嘴角不由得上扬,我摸摸自己的心,自语道,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一天都没有出去,也许是在刻意躲避周瑾平,如果再次相见,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心底发笑,也许苏白的话我当真了,兄弟之间为一个女人反目成仇?这情节发生在他们之间太不靠谱,起码周瑾平是不会的。那个人如同一杯温水,永远保持一种温度,这种温度可能让人感到舒服,可是这样的温度融化不了我冰冻的心。

晚上英子回来,倒床上伸着懒腰,终于完工了!什么时候回去?我问道,明早,她翻个身起来,吃饭去,饿死了!一起回去吗?我又问道,她凑近我一脸诡笑,想问苏白就明说,我心虚地辩解着,我哪有问他啊,顺便问问而已。哦,她点点头,是这样啊,恩,一起回去,她指指我,我们一起回去。我知道她故意没说苏白等我来问,就不上你的当!

收拾好出门,我一直时不时望望四周,怎么没他的影子?英子阴阳怪气地问道,等谁呢?我赶紧摇摇头,没谁!觉得少一人是吧?她笑道,习惯身边总有那么一人来回晃悠,忽然没有了,是不是觉得挺空的?我愣住,这丫头会读心术吗?别找了,他有个活动连夜赶回去了,英子说完往前走了。在听到他走的瞬间,感觉以后都不能见面似的忽然发慌,走了?自己走了?为什么不来告别呢?以后呢,还能再见吗?如果就此休止,休止?想到这都不敢往下想了,我不能想象他退出我的生命是什么样子!

来到一家餐厅,兼具酒吧,中间布置的小舞台客人们可以上去点歌,有乐队帮你伴奏。我们进去的时候,周瑾平站起身冲我们挥手,我和英子对视一下,我耸耸肩,去吧,没办法啊。

我笑呵呵地过去打招呼,周先生也在这里啊。他招呼我们坐下,舍不得走了,他说道,这里,值得驻足。英子大概知道我尴尬,抢过来说笑道,是啊,这里的生活真的很逍遥。我附和着笑笑,这笑容要不是发自内心的,抻得肉皮子疼!

很客气地吃饭、谦让,继续假面的笑容。在不知道他和苏白的关系前,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没觉得这么僵硬,反而那时候他给的我的感觉很舒心,可现在四周都是凝固的空气,憋闷的我难以呼吸。

有客人在唱歌,一个20多岁很帅气的女生,声音有些沙哑,唱的是莫文蔚的《忽然之间》,本来就很喜欢这首歌,加上现场演凑,我侧着头很认真地听着,她唱的很有味道,当唱到“如果这天地,最终会消失,不想一路走来珍惜的回忆,没有你……”的时候,我愣住了,想起英子昨晚的话,既然什么都会消失,就算消失,如果回忆中真的没有在乎的人,没有他,如果连记忆也没有,活着还有什么意义,生命不是太可悲了吗?我猛然抬头,望望身边的周瑾平,在那一个时间,我多希望坐在身边的就是苏白!我多希望我也在飞机上!我多希望,多希望永在他身边!

英子去卫生间的空隙,周瑾平问道,是不是对我和苏白的关系很别扭?我笑道,有什么关系,没什么啊!周瑾平说道,在报纸上看见过你们,其实早该告诉你我的身份,又想没准那就是绯闻我还有机会,他很温和地笑笑,可是,看见你们在一起时,我知道我晚了。我低下头,对不起,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被这样优秀的男人爱应该是一种幸福吧,可我不希望那是爱情,友情也许更适合我们。

他见我低头不语,摸摸我的头发,我吓了一跳,抬头看他,诧异到他主动的身体接触,要知道他以前总是客气地在三步之外,他继续笑着,没有什么对不起,不要有负担,喜欢那个小子就去喜欢,他不错的虽然脾气臭点。还有,他要是欺负你,告诉我,我能收拾他。我吃惊地看着他,因为不懂拒绝,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可他现在说出这样贴心的话,我很感激,又很不忍。我真的没有那么好,值得你这样对我。

我们还能做朋友吧?他笑着问道,我用力点点头,释怀地笑着,是真心的笑,心里立马畅快很多。他长出一口气,总算看见你这样的笑了,这样笑得多好,刚才笑得我心里发慌。

和英子回到酒店,心情好得一塌糊涂,哼着歌收拾行李。英子看着我转出转进,速度跟超人似的,咋了,吃个饭怎么变化这么大啊!我不语,继续摇头晃脑哼哼歌,有病!她评论道。我仍然飞来飞去地收拾东西,不理她的恶言恶语,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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