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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进入书魔界

烦闷的工作使得方哲有些难受,无聊和孤寂侵蚀着腐烂的灵魂。

“哎~”

将眼镜取下来,哈了口气,仔细的擦了擦,习惯?可以无视时间,那空间呢?摇了摇头,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甩出有些沉闷的脑袋。

“滋,滋滋!”

电焊滋出的铁屑青烟可劲的往方哲鼻子里钻,越发的烦闷,门前已经被堵死了,剩下的一小片正被一个混身脏乱的年轻焊工霸占着,方哲有些想不通,边上这家修理门市前面空的很,为嘛就非得堵到自己门前,不过一般情况下,方哲是懒得理的,方哲这人很懒,懒到不愿开口。

“嘀,嘀嘀~”

司机在马路边猛摁喇叭,皱着眉头出了门市。

一轻卡车配件,方哲四处看了看,被堵住的门市已经没有空余的地儿摆放了,不得已的摇摇头。

“喂,过去点行不?”

或许是心情不好,方哲口气有些生硬,其实这个年轻焊工方哲是认识的,也还算熟,只是没有太多语言罢了。

年轻焊工将黑色眼罩摘了下来,看了一眼方哲,似乎点了下头,然后又继续焊接着铁架。

方哲指挥着轻卡车倒好位置,但等了半天,也没见这年轻焊工有什么动静,依然自顾自的焊接着。

方哲耐心的等了一会,其间有些不安的情绪澡动着,司机在前面催着。

“蓬”

“靠,**的让一点行不?”

莫明其妙的朝着铁架子踹了一脚,方哲火大的骂道。

焊工其实一早就注意着方哲了,随着方哲的一脚,扔下电焊就扑了上来,年轻焊工平时做的都是粗活,身板强壮的不像话,方哲一个天天宅在家的腐男那是对手,不过方哲的牛脾气一上来了,也不管不顾,挥了几拳,踹了几脚,很快俩人就被边上涌出来的人拉了开来。

接着就是撂了几句狠话,双方无损的各退了一步,方哲有些愤怒的将配件胡乱丢到了空余的当口,开好单子气呼呼的回到门市内。

但令方哲没想到的是年轻焊工家的老板娘,一个肥胖的老女人,站在方哲门口就开骂,认为自己还算斯文的方哲被骂得一句也还不了口,门外是骂街的胖女人,方哲觉得自己快爆炸了,脑子里乱蓬蓬的,顺手撕了张白纸条,一边翻开也不知道谁无聊扔在桌子上的一本符咒小书,这种小书在街边多的是,一边随手翻开一页,一边拿出大头笔。

“你个肥猪一样的老妈子,我画个XX诅咒你,气死我了。”

看了一眼小黄册上的符咒,脑子突然一片空白,似乎很自然,又似乎被控制了般,捏着大头笔,轻轻的落到了白纸上,手腕转动,一笔带下,整整用去了大约30秒。

“呼!”

轻轻的呼出一口浊气,看着眼前和小黄册上一模一样的符咒,方哲也没多想,脑子里还塞满了气愤,随口念了句。

“你个死肥婆,诅咒你赶快发羊癜疯吧,急急如律令。”感觉脑子一热,仿佛有什么东西被一下抽了出来。

“轰!”

白纸条突然燃烧了起来,吓得方哲慌忙的将白纸条扔掉,一边大骂。

“靠,老子今天是不是衰星撞头了。”

门外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嚎叫,接着是一大群人乱蓬蓬的围观。

三天后

汽车在有些崎岖的山路抖抖嗦嗦的前行着,望着窗外已经有些陌生的山丘,水田,小河,方哲有些失神。

“哐当!”

汽车又是一个大的颠簸,一阵冷风吹来,打了一个冷颤,手上还篡着那本小黄册,大头笔被捏得紧紧的,三天前的那一幕像放电影一样,一遍又一遍在脑子里过滤着。

“这绝不是偶然!”方哲喃喃自语着。

并起双腿,从兜里摸出早已裁好的白纸条,定了定神,歪歪扭扭的在纸上画了起来,三天时间,这张符的画法方哲早已经烂熟于心,但怪异的是,怎么也找不到三天前那种空灵的感觉,画完符,方哲吐了口气,有些满意的对着小黄册比了比,还行,虽然汽车不停的抖动,但依然画得几乎和册子上一模一样。

忍住对人诅咒的念头,将这张符咒收了起来,兜里已经不下百张画好的符咒了,期间方哲曾对街边的流浪狗试过,但没有任何反应主,至于对人,方哲还没这么邪恶。

忍不住又将符纸条掏了出来,此时已经下午,还未落山的太阳正好从车窗外覆盖住方哲,对着太阳,仔细的看着画好的符纸。

长条符起头应该是个赦字样,但一笔连下来就不是方哲能认出的了,感觉手心有些热。

“呼!”

纸条突然自燃了起来,方哲吓了一跳,慌忙的扑打着,一阵手忙脚乱,汽车前面的乘客都回过头来,弄熄纸条,方哲抬起头,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心里却突突的跳动着。

怎么会这样子。

众人只是以为方哲在玩火,也就不再理会,方哲心里却开始突突的跳了起来,到底怎么回事?这些天这种莫名的巧合意外令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为什么自己画张符,诅咒一下就会灵验,那个胖女人被确诊为羊颠疯,事后自己清楚的回忆起来,当时确实有些不对劲,自已足足虚弱了一晚,这种精神上的虚弱让方哲记忆犹新。

方哲出生的地儿是一个小村镇,几座大山包围着,说不上与世隔绝,但也绝对偏僻,把水寺!这个从出生就注定是自己根的小山村,已经多少年没回来过了,方哲的印象有些模糊,这次自己辞掉工作,不光是想回老家散散心,更多的,却是想起小时候那个神秘的地方,还有那个神秘的老头,一碗水!方哲心里默念着这个地名。

把水寺,一个普通的小山村,虽然有一个寺字,但整个小山村找不到任何和寺庙有关的东西,只是传说在很多年前,把水寺南面最高的大阳峰上曾经有一座古庙,方哲曾经爬上过山顶,确实有几堵残破的墙壁,也许多少年前,确实有座寺庙也说不定。

方哲的父母居住在北方,至于老家,可能已经遗忘了也说不定,老家只有三叔一家还守着祖产,但很显然,把水寺早已经不是自己小时候呆的样子,那种有些宁静,但更多却是破败的房舍早已经换上了各式各样的小楼房,虽然山村的公路依然有些崎岖,但并不防碍现如今的繁荣。

一些小山顶上的信号塔证明着小山村并不落后,不过此时的方哲被满脑子的问号充斥着,也没心情去想这些。

在太阳没入大山那头时,方哲回到了这个自己出生的地方,叔叔婶婶还有那个小时候并不待见自己的奶奶都候在汽车到站的小卖铺旁,方哲有些触动,叔叔笑的很憨厚,方哲依稀记得自己小时候经常跟在叔叔屁股后面,只为了那个永远也掏不完糖果的裤兜。

从婶婶怀里接过叔叔的小儿子,方浩,这个自己才第一次见的堂弟,才两岁的方浩眨巴着大眼睛,在方哲脸上吧唧亲了一口,然后呵呵的傻笑着。

“弟娃哎,哥哥一回来就给标个记号唛。”方哲一边呵呵笑着擦掉被方浩亲了一脸口水的地方,一边将小方浩架到脖子上。

“走咯,回家咯。”

晚饭很丰盛,有一种熟悉的味道,方哲吃的很饱,几年了,方哲第一次发现自己胃口居然这么好。

晚饭过后,一家人围在一起谈论着,方哲说着自己这几年的经历,也认真的倾听着叔叔婶婶在家的各种琐事,方哲和奶奶的感情不算深,但依然坐在奶奶的身边,已经秋末了,山村的风有些凛冽,但屋子里暖融融的,奶奶有些枯瘦的手紧紧的捏着方哲的手,有些硌手,更多的却是暖和。

时间流逝,转眼已经回家五天了,抗着杆汽枪,方哲在山道上穿行着,寻找着属于自己童年的记忆,有些幼稚的从山顶一处斜坡滑下,记得有一年下了大雪,自己和两个表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爬上这个山顶,然后一人脚下绑了块木板,非要学电视里面那些滑雪运动员一样滑雪,结果自然是摔的鼻青脸肿,方哲会心的笑了笑,又爬上山顶,沿着山顶的山道往更高的山峰爬去。

偶尔拿起汽枪,瞄着停在树丫的山雀叭叭开两枪,但效果很不尽人意,这种铅弹的威力并不大,再加上方哲可怜的准星,到目前为止才打中一只,还不知道落那去了。

在山顶的一处斜凹下停了下来,想起当年青梅竹马长大的那个野丫头,两个十三四岁的山村野娃,在这山顶砍柴,然后偷偷亲嘴的事,方哲苦涩的笑了笑,从自己到北方上学就已经没了交集,当年那个野丫头早已嫁人,据说过得很不好,不过自己也不见得多好,经过那段失败的爱情,方哲早已经看透了许多,只是在都市里沉沦的心渐渐的腐烂,迫切的需要重新呼吸这个生养自己的小山村给予自己活力。

终于爬上了最高的山顶,方哲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用力的吼了出来,很清新,很舒爽的感觉,多少年了,自己的生活就只剩下压抑,只剩下无聊和沉闷。

小山村在山脚下,房子就像一个个的盒子,房子中冒出的一缕缕青烟,将这个小山村宁静的一面体显无余,对面的大阳峰清晰的映在眼前,快要落山的太阳将大阳峰的山巅笼罩在一片金色当中,时隐时显的残墙勾画出一丝神秘的气息,但方哲知道,真要爬上山顶,也不过尔尔,记得当年自己还趴在那堵残墙上,用火炮中的火药堵在伞骨当中,然后架在残墙上放过一炮,而后更是在杂草从生的山顶开出一片空地,将从山腰偷来的苞谷烤了吃了。

方哲舔了舔嘴唇,金黄色苞米的味道似乎又从鼻端飘过。

方哲心情舒爽的回到叔叔家,逮了只小松鼠,是被自己用汽枪打伤掉下来的,不过伤得并不重,小松鼠的小眼睛不停的转着,小时候院子里经常有一伙子同伴拿着弹弓去打松鼠,只是自己从来没打中过,这次倒是圆了自己一个梦。

“明天我去七公家玩几天!”

吃饭的当口,方哲开口说道,一边又对方浩说。

“小捣蛋,别把我的小松鼠给掐死了,哥哥还有用呢。”

“去吧,去玩几天也好,上次我去你七公家,他老人家还在念叨你呢。”奶奶慈祥的摸着方浩的头,一边答道。

“正好,我做了些苞谷巴巴,给你七公带点去。”婶婶放下碗说道。

“嗯,要得。”

把水寺北三十里外的水布娅是这个自治洲相当有名的景点。

“快点快点,把景点布置好,采完景将最后几个镜头搞定收工。”一名大胡子老男人拿着喇叭不停的指挥着。

林亦菲有些闷闷不乐的坐在一旁,演艺圈真是个龙蛇混杂的地儿,来这破地方采个景,拍一组镜头都不知道被那个色眯眯的导演暗示过多少次了。

幸好自己的身份不一般,是不是该把自己的身份搬出来,吓吓那个色眯眯的老流氓呢,如果让他知道自己父亲是省委副书记,不知道他脸上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方哲有些气喘的翻过山凹,近四十里地的山路,不过好在这条路没太大的改变,如果没出错,翻过这个山头,下到河涧,沿着河走个四五里地儿就应该能到一碗水了吧,差不多走了三十多里地儿了,累得够呛,到这个点上都下午三点了,坐在山凹的一块石头上,这是个风口,风有些急,但吹在有些发热的身上很是舒爽,河涧边的一处小圆湖处好像很是热闹,在凹口上还能听到不停的喊话声。

方哲看了一会,觉得很有意思,原来是在这里拍戏呀。

“方,方哲哥哥?”

有个脆脆的女声,方哲回过头,山凹口站着一名白衣女孩,大概十八九岁的样子,很普通的白布衣,扎了一个马尾,但灵动的大眼会让人有一种迷失的感觉,方哲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第一时间看着对方的眼睛,照理说,漂亮的脸蛋和高挑的身材才是自己以往第一时间观摩的对象。

凛冽的风吹起女孩的刘海,有种迷朦的感觉,方哲感觉自己的心跳的很急。

“不认得我啦?”

“你,你是?”

“哎,这么快就不记得了,不记得小时候跟在你屁股后面满山乱钻,到处打板栗的李子了。”

“水李子?”

方哲一下喊了出来。

“嗯,总算是想起来了,你是去你七公家吧,正好,咱们一道。”

“对了,你爷爷还好吗?”

方哲迫不及待的问道,水李子转过头,大眼睛眨巴眨巴的从上到下的看了一遍,然后掰着手指头。

“一,二,三….八,八年了耶,八年没见,我还以为方哲哥哥是专门去看我的,没想到是看我家老头子呀?不是有啥企图吧,嘻嘻,放心吧,我就知道,你来一碗水肯定不是只去看你七公的,爷爷已经告诉我了,说你最近会回来,还专门让我去把水寺接你呢,这不,我今天刚去把水寺,你家婶告诉我你已经往一碗水来了,我就跟了过来。”

“你爷爷怎么知道我会回来?”

方哲瞪大眼睛,虽然水李子的爷爷在自己心目中绝对是一名神秘的人物,但也没这么神吧,自己回老家也只是临时起意,事前谁也没说啊,就算是叔叔婶婶也是到了县城才通知的呀?

“这个嘛,我就不知道了,回去问爷爷吧,把篮子给我,说真的,你挎个篮子的样子真够呆的?”水李子将方哲的篮子接了过去挎到自己手弯。

“是苞谷饼啊,你婶做的很好吃耶,我先吃一个。”水李子从篮子里自顾自的掏出一个,轻轻的咬了一口,然后微眯着眼,两个浅浅的小酒窝显现,似月芽的双眼笑嘻嘻的盯着方哲。

“你没上学了吗?”

“没了,我只上完小学啊,这几年爷爷不让我去学校,只是逼着我跟他学术数,哎呀,学得我头晕脑涨的,不过初中和高中的课程我都有自学完成。”

“哦,你还挺能的,不错。”一边说着,一边故意往水李子头上摸去。

水李子拍掉方哲的手,嘻嘻笑着。

“你还以为我是小野丫头啊,想占本姑娘的便宜,美的你了。”

“呵呵。”

方哲尴尬的笑了笑。

“话说,你这小模样走出去,怎么着也得混个一线明星吧?”

“俗,忒俗,本姑娘才不要给人看来看去的呢,我要陪着爷爷。走吧走吧,走快点,别看山下了,那就是群拍戏的,没啥好看的,你这么多年在城里还没看够啊?”

“我还真没见过!”

方哲讪讪的回道,不过换来的只是水李子的白眼。

一个充满灵气的女孩儿,蹦蹦跳跳的在前面带着路,方哲心念电转,似乎想到了什么,又似乎遗忘了许多。

但方哲又怎么能猜透水李子此时翻天覆地的心境呢?

“他注定是你永生的夫婿,生死不变,不管前生,来世,不是一世,而是永生。”爷爷抽着大烟枪,一边喷着烟雾一边慢吞吞的说道,水李子乖巧的将爷爷的烟嘴重新填上烟丝,一边脸红扑扑的问道:“爷爷,你确定吗?”

“呵呵,丫头,你得了爷爷七分的真传,自己也能算个差不离吧?”猛的吸了一口,然后乐悠悠的吐出烟雾。

“放心吧,有些东西,是你的,总是你的,想跑也跑不掉,去吧,我估计他就快回来了,去把他接过来,该来的,总会来的。”

沿着小河往一碗水方向走去。

“水丫头,带的男朋友呀?”

几名在河边洗菜的妇女抬起头笑呵呵的打趣着水李子。

“是方哲哥哥,林婶你不认识了?”

“哟,还真是方哲哦,都这么大了,晚点到婶家来吃饭啊?婶给你做腊肉吃。”

“嗯,好,那我就不客气了,真来哦。”方哲也回应道。

“你还真够不客气的。”

水李子白了方哲一眼。

穿过河涧边的村落,两人朝着半山腰爬去,一片黑竹林内,一栋吊脚楼时隐时现。

穿过竹林,踩在落满竹叶的竹道间,掉角楼下的猪圈内,裹得满身猪粪的大肥猪两只前蹄搭在猪圈上,哼哼叽叽的叫唤着。

“你家的猪让你养得还真干净,一点都不臭?”方哲调笑道。

水李子有些脸红。

“迟早杀了吃的,你以为是养宠物啊?”

沿着石阶上了院子,院子前有一颗超大的皂角树,下垂的树枝将几进小院挡住,屋沿上有刚掉落的皂叶,和三三两两的皂角。

水老爷子坐在老式竹椅上,悠闲的喷吐着烟雾,边上的小桌子上是一壶泡好的浓茶,方哲甚至记得这竹椅的每一处,小时候就没少在上面闹腾。

方哲有些些的激动,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倒是老爷子淡淡的说道:“回来啦~”,语气淡的仿佛对早上上学晚上回家的孙子一样。

但方哲还是听出了不同,其实有很多疑问在方哲的心中,不过方哲也分不清为什么是回来啦,而不来啦?

足足有八年的时间,没有想象中的深情拥抱之类,也没有狗血的爷孙情重,就仿佛是很正常的回家一样,很平淡,但谁能想象这种平淡的背后,有多少的情感波动。

水老爷子其实和方哲一家并没有沾亲带故什么的,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这个永远显得那么悠闲的老头就已经深深的扎根在了方哲的心头了。

方哲的第一个竹快板,第一把弹弓,第一个竹马,还有第一把小木枪,都是从这个平淡的老头手中接过的。

晚饭是在院子口的竹桌上开始的,简单的炒木耳,还有水李子自己种在菜园子里的秋紫菜,其实这种秋紫菜有些苦涩,但吃在嘴里却有种清爽的味道,再就是土豆汤了,土豆焖的很烂,但其间夹杂的粗面条和蛋却有些硬实,显然是汤煲好后才另下的,有些难吃,但方哲依然喝的呼呼的。

水李子低着头,紧一口慢一口的吃着秋紫菜,紫菜根在嘴里被嚼得滋滋直响。

“吃饱了。”

方哲放下碗,水老爷子夹了一筷子木耳放到方哲碗里。

“丫头,再给方哲添一碗饭。”

“嗯”

水李子乖顺的拿起方哲的碗添了一碗饭。

“额,我饱了?”

“我知道。”

水老爷子放下碗,然后盯着方哲看了一会,眼神很凌厉,方哲心突突的跳了起来,这是方哲第一次从老爷子眼中看到这种凌厉的眼神。

方哲老老实实的将饭吃完,等水李子收拾好桌子时,方哲已经有些撑了,将眼镜在手中把玩了会,然后缓缓的戴好,天色早已尽黑,借着从堂屋内的灯光,方哲怔怔的望着眼前的竹林,几只蛾子翩翩飞舞着,有些妖冶的味道,奇怪的感觉。

水老爷子喷了口烟雾,淡淡烟草味让方哲一下找到了种空灵的感觉,脑子里仿佛多了些什么,但什么也记不起来。

“有很多疑问对吧?”

水老爷子的话似乎有一种魔力,就在方哲快要感觉到自己想起什么的时候,一下子又被搅得粉碎。

“来,抽一口。”

接过老爷子递给的烟枪,方哲试着吸了一口,不像小时候那次被呛得直咳嗽,只是感觉有一团火突然涌入喉咙,有些惊异,但似乎又理所当然。

“灾难啊,来了。”莫明其妙的嘀咕了一句,老爷子缓慢的躺下,似乎看着没有星辰的天空,又似乎已经睡着了。

方哲有些莫明其妙,水李子不知何时搬了个小板凳坐在边上,小手撑着下巴,静静的盯着方哲。

感觉有些不自在,正了正身子,将眼镜扶了扶。

“爷爷说,方哲有拯救的能力,如果他愿意的话?”

方哲有些摸不着头脑,这爷孙俩到底在打什么哑谜呀?

“我已经替你把东西送给七公了,这会你就别去了,屋子帮你收拾好了,等会直接可以睡。”

“哦”

方哲有些不着边的应道。

“把眼镜摘下来给我。”

老爷子又坐了起来。

将眼镜摘下,放到了老爷子的手中,其实方哲的视力也不算太差劲,只是习惯的戴着眼镜。

老爷子将眼镜在手中翻来覆去的把玩了一遍,然后伸出手,方哲以为老爷子将眼镜递给自己,准备伸手去接,但老爷子突然将手缩了回去。

方哲张大了嘴,眼镜就这样悬浮在面前,有些呆滞的伸手想拿住眼镜,但在指尖刚刚触碰的一瞬间,眼镜突然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掉了,是消散?

不是魔术,是真真实实的消散掉了。

“毁灭,其实是最最简单的。”

老爷子淡淡的说道,但方哲依然呆滞着。

“唉!”

老爷子突然叹了口气,然后留下两人缓缓的走进内堂,背影有些佝偻。

“已知?或许比未知更可怕!”

这是老爷子进屋子前最后说的话。

“早点睡吧!”

这是水李子转身说的唯一一句。

这一刻,方哲更不懂了?

这一夜,方哲睡得很不踏实?

水李子本来名字并不是这样,而是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水芳菲,据说是水老爷子翻了N本言情小说后选出来的。

不过小时候这个贪吃的小丫头见天盯着李子树上的李子,结果落下了这个让她欲哭无泪的绰号,结果叫着叫着,反倒把本名给叫没了。

日子就这样平淡的过去了,方哲每天起来都会到后山转转,但从不深入,感觉后山似乎有什么东西隐隐的召唤着自己似的,但方哲并不想去探究,转几圈后会到竹林里玩上半天,绝对会爬到竹子上荡几圈,每到这个时候,水李子就会蹲在吊角楼上,饶有光致的看着玩得不亦乐乎的方哲,偶尔也会跳下楼跟着方哲一起玩。

下午方哲会去看看七公,然后出门沿着河边走,一直走到感觉累为止。

突然觉得很宁静,远离城市的喧嚣,远离压抑的生活,如果永远这样子,多好!

但该来的始终会来!

“给你能记得的所有人打个电话吧!”

老爷子递给方哲一个老式的手机,方哲自己的手机在这打不通。

“别看破,信号还蛮好!”说完老爷子就去了后山。

于是方哲就坐在院子里,挨个的打着电话,先给爸妈打,然后是姐姐,表姐,表哥,朋友,同学,但凡能记得的都打了一个遍。

最后到想不起还有谁,于是就坐在院子里发着呆,深深的叹了口气,嘟嘟嘟的按了一个号码。

“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欣欣!是我,方哲,我想我终究还是不能完全把你忘记,感觉有许许多多的话还没有说完,但我知道你是不愿意听的,如果当初我不那么任性,不让你受那么多的委屈,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但这世界上是没有那么多的如果的,我只是想告诉你,方哲,真正的爱过你。”

手指在发送键上犹豫了一小会,终于还是摁了下去。

2011年11月1号

后山的石崖上,水老爷子虔诚的跪在一边,方哲和水李子也跪在老爷子身后,石崖上是一名全身罩在白袍子内的老头,老头的头发胡须全是白色,白得有些渗人,长须长发随着山风不断的飘飞着。白袍老人的面前摆着一本巨大的书籍,此时已经摊了开来。

确切的说,这是方哲第二次见到这名老头,这个方哲心中最神秘的存在。

“阴阳璃皇火,堪比一气混沌火的阴阳璃皇火,好,或许真能逆天改命也说不定。古书已开,生死由命,能否回头,就看你们俩的造化了。”

白须老人的声音有些模糊,但又清晰的在耳边回荡。

淡淡的光华自古书中涌动。

“你们俩个过来吧!”

白须老人的话有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方哲水李子俩人依言走到白须老人身边,安静的盘膝坐下。

白须老人突然开始呤唱,宝相庄严,数不清的梵文锲字从古书中飘出,扑扑的印入方哲和水李子的身体中。

林亦菲觉得糟透了,本来只是想进山透透气,也不知道谁家养的狗,一直跟在自己后面,自己一路跑进后山,这狗还是不放过自己,这会更是吡着牙在身后咆哮,林亦菲有些害怕,赶紧的穿过树林。

“咦,前面石崖还有人在?”

林亦菲有些诧异,但有人就好。

“老乡,救命啊,这狗要咬我。”

林亦菲尖叫着往石崖上跑去,心里害怕身后的狗,也没注意看散着微光的古书。

水老爷子眼睛突然睁开,眼中透着一股子凶戾之色。

“水镜,大道至存,时也,命也,既然无法改变,何不顺应天命!”

夹杂在梵音中突然多出一句清晰的应道,让本来准备站起身阻挡的水老爷子又跪了下去。

“书魔界已开,凡间一日,书魔界中一年,能者存,无能者亡。”

仿佛眼前的时空被硬生生撕出一条裂缝,裂缝中涌出一股疯狂的吸力,方哲水李子俩人瞬间被吸了进去,跟着跑过来的林亦菲也被卷进了裂缝中,半响,天地间又恢复了宁静,除了依然闭目的白须老人和跪伏在地的水老爷子,就只有寻不到目标的黄狗在不安的吼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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