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世的5月,白天和风习习,阳光灿烂。到了黄昏,微风吹来,令人感到一丝凉意。时间过得真快,回国的时候还只是三月份。这一个半月的时间仿佛只过了一个星期。辰磁站在窗前,她感慨人生总是有那么多的始料未及。
辰磁恨张子涛,他的沉默不语让她恼怒极了。他把所有的回忆扔给了她,她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和态度去拥有它。她越是回忆,越是觉得子涛是爱她的。越是这么认为,却越觉得痛苦。疑问这么多,堆积在心里,有时会让辰磁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一样被愚弄着。
辰磁摇摇头,她嘲笑自己何必再去苦恼那么多为什么,他不要她了,他结婚了,事到如今,她苦恼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辰磁抹去眼泪,可是眼泪却不间断的夺眶而出。她想到妈妈了,为什么连妈妈也要这么对她,她是她亲生女儿啊,难道还不及没有血缘关系的袁骏吗。她觉得委屈,但又很懊恼,懊恼自己为什么要对妈妈说那样的话。现在什么都没了,爸爸离开了,子涛结婚了,妈妈再也不会想见到她了。她从来没有哀怨过自己有多可悲多可怜,即便她的亲生父亲抛弃她,她的亲妈妈冷落她。但是从她想死的那一刻开始,她无时无刻都在嘲讽自己---多么可悲的人生,多么可怜的袁辰磁。
不知道默默注视着辰磁的司徒湫烁,他是否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他的眼神太复杂,是后悔、嫉妒、愤怒、怜惜?
司徒湫烁收起复杂的情绪,走向辰磁。辰磁把头转向一边,默默擦去眼泪。
“感冒才刚好,不要再着凉了。”司徒湫烁脱下外套,为辰磁披上,语气很温和的对辰磁说道。
“谢谢。”司徒湫烁对她的无微不至的照顾,让辰磁感到压抑。在这里所有人都称呼她为夫人,费劲口舌也没能让他们改口,最后辰磁也只好随他们了。她不清楚司徒湫烁说的是否是真的,但她宁可糊里糊涂也不要知道事实,事实总是跟她的意愿相违背。她发誓,绝对不要嫁给一个不可一世的男人,尤其是他。
“司徒先生,我一直很想问,我是怎么过来的。”
“坐飞机啊。”
“我的身份证和护照全在家里?”辰磁很诧异。
“现在在我这里。”
“在,在你这儿。你去过我家了?”辰磁十分惊讶,袁骏怎么可能让一个陌生人随便拿她的东西。
“严叔去的。”
“不是你吩咐的,严叔会去吗?”辰磁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伸手又说:“借我手机,我要打个电话。”袁骏一定很担心她,她跑出来这么久居然忘了给他打电话。
“给你弟弟吗?他知道你回荷兰了。”司徒湫烁把手机递给辰磁说道。
“什,什么?”
“反正你本来就打算回荷兰。”司徒湫烁相当的理直气壮。
“司徒湫烁,你对我弟弟做了什么?”
“我只是叫严叔,交给他一封你写信。”
“信?我写的?”辰磁瞪着大眼。
“嗯,告诉他你回荷兰了,让他不要担心你。”
“司徒湫烁,阿骏会以为我不会再回家了,谁让你自作主张的。”辰磁生气的说道。
“你还打算回去吗?你喜欢的人跟别人结婚了。”
“你怎么知道的?对了,你怎么会在那里?”
“我想知道所以就知道了,我想在那里所以我就在那里。”
辰磁瘪了瘪嘴,她摇摇头,她实在受不了这么自大的人。她实在不想再跟他讲下去了,于是转身向床走去,走了几步辰磁转头,把手机扔给司徒湫烁,接着又扯下外套扔给他,说道:“我要睡觉了,你出去。”
“才几点啊,睡觉。”司徒湫烁看看手表,向床走去,轻轻拉下蒙盖在辰磁头上的被子,他好奇辰磁怎么那么喜欢把头蒙起来。
“司徒湫烁,出、去。”
“有必要告诉你,这是我们的房间。”司徒湫烁俯下身,靠近辰磁说道,他故意把‘我们’两字咬的格外清楚,他继续说道,“你还不让我呆在自己的房间么?”
司徒湫烁贴近辰磁的脸,辰磁顿时脸红了。除了子涛,没有人这么近距离的靠近过她。而在辰磁淬不及防之际,司徒湫烁亲了一下辰磁的嘴巴,说道:“先吃晚饭,再睡觉。”说完,他转身向门口走去。
“流氓。”辰磁愤怒拿起枕头向司徒湫烁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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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sie,少董去公司了没?”辰磁觉得自己应该离开了,不过她想趁司徒湫烁不在的时候,溜走。
“嗯,少董已经去上班了。夫人,少董说让我陪您出去走走。还有夫人,这里是更衣室。您带过来的衣物都在里面。”Susie说完推开房内的一扇门,房内的衣物,鞋子,包还有各种配饰多的让人眼花缭乱。
辰磁没有心思去欣赏这些,她走进房内,翻着自己的手提包,里面只钱包和一些零碎的东西。辰磁才恍然想起,司徒湫烁说过身份证跟护照在他那。
“Susie,司徒湫烁的平时会把重要的东西放哪里?”
“应该是书房的保险箱吧。”Susie不解的看着辰磁,她是夫人,她应该比她更清楚。
“保险箱。”辰磁泄气的坐在沙发上,她不知道密码,也没有保险箱钥匙。司徒湫烁这是要软禁她吗?他就是个流氓。
“夫人,您要出去走走吗?”看着有些不开心的夫人,Susie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去了,Susie你先出去吧。”
辰磁闷闷不乐的呆坐着。她在后悔自己接那项工作,否则她也不会回国,也不会碰上司徒湫烁,也不会被司徒湫烁莫名其妙的喜欢上,更不会稀里糊涂的到了瑞士。她能感觉到司徒湫烁是真的喜欢她,只是他的喜欢总让她感到别扭,她会不自觉的去抗拒。她郁闷自己为什么碰上的不是个简单的普通人,而偏偏是司徒湫烁。
辰磁走进更衣室,随便挑了件连衣裙换下身上的睡衣。走出房门,呆住房间里有些无聊,她想自己随处走走。
辰磁在房子内,摸索了很久,她好像迷路了,这里房间的门都差不多的,走道的装饰也几乎差不多,绕来绕去,辰磁就是找不到出口。司徒湫烁似乎真的很锺意与白色,这里的主调色仍然是白色,跟深圳的差不多。辰磁没有办法把司徒湫烁跟白色联系在一起,她想想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辰磁在一扇比其余房间都大好几倍的门前停了下来,她愉悦的想着,这应该是大门了吧。辰磁轻轻推开门,她发现不是大门。这是个很大,显得很空旷的房间,像宴会厅,但可以肯定的是它不是宴会厅,因为墙壁上挂了很多大大小小的框好的拼图。窗口摆了一张偌大的白色长方形桌子,桌子上平铺着一副还没有完成的拼图,辰磁拿起拼图边的照片,照片里是一只张咧着嘴的狮子,应该是谁抓拍的。辰磁放下照片,欣赏着墙上挂着的拼图,她发现每一幅图都是瞬间抓拍的。有一副拼图吸引了辰磁,她慢慢的走上大理石阶梯,正正好十个阶梯。辰磁走向拼图,图画里是一个年轻的美丽的妈妈在教孩子走路。看着小男孩肉嘟嘟的脸,辰磁不禁觉得可爱,她有些羡慕的看着男孩,他真幸福。他不会是司徒湫烁吧?辰磁觉得小男孩跟司徒湫烁很像。
“原来你这里。”司徒湫烁刚才接到Susie的电话,Susie说辰磁不见了,他就放下手头的工作急忙的回来了。佣人们都说没看见她出来,说明她还在房子里,房子这么大,辰磁一定是迷路了。所以他就一间一间的搜查,总是找到了,他松了口气。
辰磁转身看着走进房间的司徒湫烁,说:“这个小男孩是你啊?”
司徒湫烁走上阶梯,看着母亲的照片,虽然努力的掩藏内心深处的悲痛,但是脸上还是淡淡的流出悲伤。
“真的是你啊。”辰磁微微笑着,“司徒湫烁,Q版的你很可爱诶。”
司徒湫烁怔怔地望着辰磁,她居然对他笑了。
“她是你妈妈吧。她真漂亮,你应该是像你妈妈。”辰磁看着照片内的女子,她真的很美,她的微笑充满了慈爱。这种慈爱,辰磁只有在梦里感受过。
“嗯。”司徒湫烁静静的看着母亲,这是他最爱的人。
“她现在肯定也很漂亮。”辰磁轻声嘀咕着。
“她已经去世了。”司徒湫烁平静的告诉辰磁。
辰磁对自己的失言感到抱歉,她淡淡对司徒湫烁笑着,然后一边慢慢走下阶梯,一边问司徒湫烁。
“这里的拼图都是你拼的吗?”
“嗯。”
“这是你兴趣?”
“不算。”
辰磁疑惑的看着他。
“它是我转移注意力的工具。”
辰磁依旧疑惑的看着他。
“烦的时候,坐这里拼图会让心平静下来。把每一小块拼图放到正确的位置,会有成就感。”
“是吗?”辰磁拿起一小块拼图放到一处,感觉不对,又把它放到另一处。
司徒湫烁看着显得很好奇的辰磁,他微笑着摇摇头,把辰磁手指下的那一块拼图,移到了一个角落。
“我的护照和身份证,你不打算还给我吗?”辰磁,她又拿起一块拼图,寻找它正确的位置。有意无意的问司徒湫烁。
“嗯。”司徒湫烁也拿起一块拼图,寻找正确的位置。
“我要怎么样你才还给我。”
“你不走的话,我就还你。”
“不可能。”
“嗯,随便啊,反正给不给你,你都得待在这里。”司徒楸树把手上的拼图放在一个位置上,那一大块的图有了些型。
辰磁也将手上的小块拼图放到一处,然后转身向门走去。她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司徒湫烁主动把她的东西双手奉上。
“你不走吗?我不知道怎么回去。”辰磁转身看向司徒湫烁,见他还在拼图,有些埋怨的说道。
“下次迷路了,随便按哪个呼叫。”司徒湫烁从兜里拿出一个小巧玲珑的传呼机,递给辰磁。
辰磁拿过来,转身往门外走去......
时间是爱情的良药,良药苦口,却实实在在能治愈疾病。只是当事人总无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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