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宝殿。
玉帝勃然大怒,“杨戬,雷电说的可是真的?”
杨戬目光冷峻,拱手道,“陛下明察。”
“那你为何要元神出窍?”
“陛下,小神并非元神出窍,因昨日和哪吒兄弟多饮了几杯,今日早朝后,顿感身体不适,遂打坐调息休养。”
哪吒附和道,“玉帝,我可以作证,昨日二哥是喝了不少,今天我专程过去看他的,我想是这凿石匠怕交不了猜,才嫁祸给我二哥的吧。”
雷电道,“胡说!那你为何要挡在门外不允许我们进去,不就是因为元神还没归为么?”
哪吒立即辩道,“你才胡说,那是二哥的府院,怎是你说闯就闯的,另外,打坐调息,一但受到打扰,不但不能恢复,反而会加重。”
“你…”
玉帝不耐烦地道,“罢了,罢了!这事就此作罢,现在这什么事都有天规可依,凡是要讲证据。那妖孩谅他也掀不起什么大浪,退了,都退了吧!”
杨戬止道,“慢,陛下,说到天规,我身为司法天神,势要明察一番。刚才执法神说是通过千里眼看到了我在打坐,这可是违反了天规中的第五章地281条——轻者视为侵犯他人隐私,重则犯了偷窥罪。”
千里眼已经在发着抖。雷电道,“这是办案的需要,有何不可。”
玉帝也道,“是啊,这是他们办案心切,就算了吧!”
哪吒不依不饶,“天规中并没有说办案时可以违反天条,若是以后他们都以办案为借口,胡乱偷窥,那众仙何来隐私?陛下你可别忘了,你还有八个美丽的天仙女儿,要是…”
玉帝一惊,遂道,“按天规处置,将三人重责八百仙棍。”
千里眼顺风耳喊道,“玉帝开恩呐。”
“没罚你们办事不利,算是轻的,还不快滚。”
哪吒向杨戬瞥去,做了个胜利的手势。
仙棍打得千里眼顺风耳哇哇大叫,雷电咬着牙忍受着,心中狠狠道,“杨戬哪吒,从此我雷电与你们势不两立。”
哪吒杨戬走出南天门,哪吒嘻呵呵地道,“二哥,真是解气啊!他们没想到会被我们倒打一耙。”
杨戬叹气,“这算便宜他们的,没想到他会对孩子的父母下手。”
“嗯…。对啦,那个婴孩是什么情况,二哥探清楚了吗?”
“当然,我正跟你说此事。哪吒,那婴孩跟你极为相似。”
哪吒惊讶道,“什么,和我相似?”
“你是不是从娘胎出来就能说话?”
“是啊?”
“他也一样。”
“他也是怀胎三年零六月?”
“不,依然是十月怀胎。”
哪吒惊叹,“不会吧,短短十月怎么可能学会说话?”
“让你想不到的还在后面,你知道他的智商有多高吗?”
哪吒疑惑地摇了摇头。
杨戬道,“二百五。”
哪吒道,“你不说我怎么知道?骂我干什么嘛!”
杨戬,“……”
而关于紫玄之气一事杨戬并未告知。若是此事稍有不慎漏了口风,凭着紫玄之气的稀有,三界内势必掀起一场争夺浩劫。杨戬突然又想到一事,刚才走的太急,没将婴孩紫玄之气封在体内,若是任其在体外弥漫,迟早会被一些妖神发现。
“哪吒。我还得下凡一趟。”
“是不是跟那孩子有关啊?我陪你一起去,正好也想瞧瞧这个小神童。”
杨戬迟疑片刻,“那好!”
……
“喂,谁的孩子不要啦!谁的孩子呀?”乞丐对突然其来的孩子不知所措地对着过往的人群嚷道。
“嗄…”小孩大哭。
“谁的…”
“孩子”二字还未喊出就听见一窜清脆的碰撞声。这样的声音对他来说是再熟悉不过,对他来说这也是世界上最动听的音乐。一老太将几枚硬币放进了他的碗里。她叹息,“啧…这宝宝真可怜,这么小就跟着流落街头。”
乞丐眼中绽放出锐利的光芒,转口哭丧道,“我可怜的孩子啊!一出生他妈就死了。哪位好心的大婶有奶啊!喂喂我的孩子吧!”
这时,婴孩哭的更响。
小孩似乎更能博得别人的同情。一位年轻的女士停下脚步,从袋中掏出了一张两元纸币。
她怜惜地说,“大兄弟,我有奶,可惜没有奶水。这点钱你拿去给宝宝买奶粉吧!”
乞丐:“……”
突如其来的意外收获,乞丐心中甚喜。他对着婴孩道,“财神啊,我的小财神。哭吧,大声地哭吧!”
突然,婴孩止住了哭泣,瞪着水汪汪的眼珠子疑惑地看着乞丐,他很疑惑为什么刚才那个人要他不要哭,而现在这人有要他哭。
“喂喂,干嘛不哭了,哭啊?”
婴孩瞪大了眼睛,似乎很生气。这不禁让乞丐一震寒颤。他还从来没见过婴孩会有这样丰富的表情。
乞丐小心地道,“你能听懂我说话?”
婴孩撅着小嘴点了点头。这一动作把乞丐吓了一跳。
乞丐又回了回神仔细地端详了他一遍,却无异样。
“那你说一句试试。”
“说一句试试,试试,嘻嘻。”
“谁在说话。”乞丐汗毛都竖起来了,凝神四处张望。
“我...说话。”婴孩清晰地说。
乞丐清楚地看到他微动的嘴型。“哇,鬼呀。”
乞丐从未想过如此小的婴儿会开口说话,顿时心头一凉。他双手一撒,魂不附体地从地上爬起,一瘸一拐地飞奔在大街上。他没来的及拾起地上的拐杖和路人施舍的钱币。
“鬼婴啊!”他一路狂叫。
但婴孩并没掉在地上,在乞丐松手的瞬间,他本能地抓住他的腰带,悬在了腰间。
没跑多远,乞丐累得不行,毕竟他的一只腿有毛病。他停了下来,不停地喘着粗气。不经意地埋头时,他看到悬挂与腰间的婴孩正向他“咯咯”笑。
“妈呀!鬼附身啦!”又一路狂奔。
他实在跑不动了,瘫倒在地上,口吐白沫。
“我的小祖宗,你饶了我吧!我怕了你了,你放手啊!”
婴孩躺在他身上学着他的样子喘着大气。两只小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腰带,并未放手的意思。
“爸…爸!饿。”
乞丐眼珠转了转,颤抖地说,“饿...是吧!那你放手,我去给你找吃的。”
婴孩听话地松开了手。乞丐迅速侧身,他滚到了地上。乞丐赶紧起身离开。
“哇…嘎…”婴孩再次大哭。乞丐没有理会,已远远地躲着。
“爸…爸,嗄…”
乞丐停下了脚步,但却不是因为听到婴孩可怜的呼唤。他喃喃自语,“什么鬼啊神的!真是自己吓自己,他不就是一个提前说话的婴儿么。”
乞丐突然想到了什么,眼前一亮,嘴中念叨,“会说话的婴儿,会说话的婴儿。要是用他...哈哈,我发了。我的财神,我回来啦。”他转身回去。
婴儿抱着奶瓶大口大口地吮吸,不一会功夫,奶瓶空空如也。
乞丐抱起他。
“吃饱了吧!”
“不…饱。”
“不饱也先给我忍着,等我们赚了钱,要龙肉我都给你买。”
婴儿嘟了嘟嘴。
乞丐抱着他沿着大街走着。
“小不点,你从哪儿来的呀?”他问。
婴孩摇了摇头。
“那你爸爸妈妈呢?”
婴孩再次摇头。
“什么也不知道,那你有名字吗?”
婴孩想到杨戬抱着他的时候对着他念叨的话。牙牙道,“有…名字,两百…五。”
“两百五?哈哈哈…这名字谁给你起的呀?”
“神仙。”
“好小子,没想到还没满月就学会撒谎了。嗯...,我姓梁,就取名梁柏武!”
……
乞丐带着梁柏武出现在A市最繁华的地带,在一十字路口停下。他凑到梁柏武耳边,低声说,“小武,记住我教你的了吗?做的好,一会才有奶喝。”
小武使劲点了点头。
乞丐故技重施,对着大街吆喝。
“好心的大哥、大姐。可怜可怜我的孩子吧!”
话音落,小武就接插道,“可怜我...可怜我。”这一声几乎让半条街的脚步停滞了。
“天呐,这么小的宝宝居然会说话。”一老太惊呼。数秒之内,两“父子”已被围的水泄不通。乞丐平时哪有这等风光。心中激动不已,去又不知所措。但这时人们的焦点却是他怀中的孩子。梁柏武见到如此多的生面孔却没有一丝的畏惧和羞涩,反而咯咯大笑。人群遂被这张天使般纯真的笑意感染了,也开始乐呵呵地逗起来。
乞丐心道,“臭小子,笑的这样开心,哪有你这样装可怜的。”他悄悄地在小武屁股上轻轻地掐了一下。小武反应过来,立即大哭,“嗄...”
“大兄弟,你儿子是怎么啦!饿了?”一年轻人问道。
乞丐语带悲戚,“实不相瞒,大哥。我儿子患了重病,要想治好的话需要很大一笔钱,可我一个瘸子哪来的钱啊!所以今天带子我可怜的儿子...”情到深处还不自已地抽泣起来,在场之人无不为之动容。
小武在怀中也应和道,“病...,哇...”
人群啧啧道,“多可爱的宝宝,好可怜。”
“是啊,这么聪明的孩子,没想到...”
“大哥,这点钱给孩子凑个数吧!”
人群纷纷解囊。钱币哗啦啦地落入他早已摆好的钱盒内。乞丐看的是心花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