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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因果

一个外号叫石头的小孩冲了上来,叫道:“黑子哥!你快去看看咸蛋,又惹到麻烦了!”

钟黑气呼呼道:“别去理他!每天就知道惹是生非!”

石头急道:“可是他这次惹到的是屠龙帮!很多兄弟都跟咸蛋去了!”

钟无悔不由好笑,皇城内外的小孩向来不和,算是宿敌。城外人多,小孩子也不懂得顾忌,城内小孩出去玩,被外面小孩欺负的事常有发生,久了出于同仇敌忾,城内尚未外出求学的小孩自然而然地团结起来,并组成一个帮派,叫“黑虎帮”。谁也不清楚黑虎帮的历史有多悠久,千年?万年?至今仍未解散,可谓大陆一大奇迹。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城外小孩相应组建起大大小小的帮派,平时除了抵御“黑虎帮”,各帮派之间也会开战。时下风头最盛的便是“屠龙帮”,帮主是十二岁的李凌远。

黑子听到是“屠龙帮”,呸了声,道:“活该咸蛋倒霉!不去了!”

钟大侠来了兴趣,一挥小手,笑道:“走,去看看热闹。”钟黑登时两眼冒光。

石头担忧道:“六殿下,屠龙帮的人很凶的,李凌远也很厉害,我怕……”

钟黑神秘兮兮道:“去了你就知道了,李凌远算个屁!六皇叔一出马,十个李凌远也要哭着回家吃奶!”

石头迟疑道:“可是六殿下不会魔法也不会斗气……”

钟黑一瞪眼就要分辩,钟大侠打断道:“别废话!走!”迈开细腿就走,唱起《好汉歌》:“大河向东流哇,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呀!……路见不平一声吼啊,该出手时就出手呀,风风火火火闯九洲哇……”另两个小屁孩听得如醉如痴。

三人赶到闲置的演兵场,钟大侠一看,不由失笑。只见屠龙帮众摆出一字长蛇阵,足有百人。一半人双手各持一个大小不一的圆盾,这些圆盾明显就是用水浸湿的木制锅盖,这些锅盖死也想不到还有如此风光的一天!居然一齐结伴上了战场;另一半屠龙帮众,人手一根长竹杆,不用猜也知道是晾衣杆,杆头还抹了油防止被敌人夺去。持锅盖的在前面顶着稀稀落落的低级魔法,持晾衣杆的则紧随其后只管挺杆捅向敌人,配合相当默契,如**,势不可挡!而黑龙帮就差远了,各自为战首尾不相顾,迟早要溃败。

钟无悔运起真气大喝道:“住手!”

登时!两帮帮众直觉得如耳畔炸雷!再无心打斗,各自退开一段距离。这一退又显示出差距,黑虎帮杂乱无章,你推我搡,跌跌撞撞;屠龙帮却依然保持着战斗阵型。

钟无悔暗赞,能将上百个小屁孩训练成军队一般也委实了得。

屠龙帮中一个黑瘦少年越众而出,手拄竹杆,朗声问道:“你是谁?”

钟大侠笑道:“你就是李凌远吧?我叫钟无悔,只是个打酱油的。”说完不由笑笑,这世界谁知道自己前世人尽皆知的“酱油党”?便解释道:“也就是说,我只是偶尔来凑凑热闹的。”

黑瘦少年沉声道:“没错,我正是李凌远,你为什么要阻止我们?”

钟无悔拍拍脑门道:“你们这样打架很有意思吗?”

李凌远一本正经道:“有意思,能演练兵法。”

钟大侠愣了愣,笑道:“不错!实践出真知!纸上谈兵最是要不得。”

李凌远见这粉雕玉琢的小孩谈吐不凡,不敢有丝毫轻视,道:“你也是从皇城里面出来的吧,比那些人顺眼多了。”说着指点着黑虎帮众。

咸蛋见六皇子和李凌远靠得那么近,赶紧叫道:“六殿下!快回来!李黑炭是剑师了!”

李凌远诧异道:“你就是六皇子?”

钟无悔苦笑道:“没错,就是那个倒尽霉头的六皇子。别人都以为皇家好,其实也就是隔岸观花而已,我宁愿像你们这样生在平凡的家庭,快活多了。”

李凌远恭恭敬敬行礼道:“请六皇子受我等一拜!”身后众小孩一齐放下手中什物,一齐行礼道:“请六皇子受我等一拜!”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钟无悔赶紧扶起李凌远,奇道:“你们拜我干什么?”黑虎帮众人也是十分奇怪,同时对六殿下更加羡慕甚至妒忌。这六殿下除了不会魔法和斗气,几乎什么都会,会讲故事,会唱歌,会跳舞……现在就连“凶名昭著”的屠龙帮见到他也低眉顺眼,简直就不是人!比妖怪还妖怪!

李凌远恭敬道:“家父李崇飞,四年前托六皇子的福,得以重得自由身。”

钟无悔惊愕道:“原来你老爸是李将军,久闻大名,如雷贯耳,那个景仰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呀。还有那个……虎父无犬子。呵呵。”李崇飞可是一传奇人物!后来不知怎么就入了狱,恰逢皇后诞下六皇子,康昇皇帝大赦天下,稀里糊涂地就出来了,之后销声匿迹,不想就在城外碰到了他儿子。

黑虎帮的帮众一听到李凌远居然是李将军的儿子,呼一声围上来。咸蛋骂道:“靠!早说你爸爸是李将军就不会打这冤枉架了。”钟黑眼睛里充满了狂热,猴急道:“快带我们去见李将军!”钟无悔笑道:“我也很想见见他。”

李凌远沉吟道:“家父不太喜欢热闹……”

钟无悔笑嘻嘻道:“就我一个人去,不会热闹的。”挥手对钟黑、咸蛋他们道:“你们先回去,晚上讲故事。”众小孩迟疑了片刻,四下散了,最不情愿的便是钟黑,可是一想到六皇叔的手段,还是委屈地走了。

屠龙帮众拥着钟无悔去见李崇飞。途中得知,这些小孩中间有不少人的家人或亲戚都是因为那次大赦天下而得以自由的,因此才感激六皇子。

来到一个有些破败的大门外,帮众陆续散去,只剩钟无悔和李凌远。

李凌远畏畏缩缩道:“爸,我带了一个人回来。”

里面有人暴喝道:“滚!”

李凌远鼓起勇气道:“是六皇子殿下。”

里面“咦”了一声,哐当作响,大门被搬开,出来一个中年男人,正是李崇飞。

钟大侠打量了他一下,很普通样子,开始还以为有多高大,没什么特别嘛,不过,很顺眼。

李崇飞也打量了钟无悔一番,诧异道:“你真是六皇子殿下?就你一个人?陛下怎么会给你出来?”

钟大侠摇头道:“一年到头都见不到我老爸几面,我出来他也不知道。我也不是一个人出来的,太上皇派了高手保护我的。”说着回头道:“两位高手,出来吧。”

话刚落,从阴影处浮起两个人,见了鬼一般望着钟无悔。

钟无悔撇嘴道:“看什么看?没见过靓仔呀?”

叫李超的高手苦笑道:“请问殿下是怎么发现我们的?”

钟大侠摇头晃脑道:“昨晚我做了个梦……”

另一个高手邹元畅也苦笑道:“我知道,殿下又梦见那个白胡子老人家了。”

……

两大高手和李崇飞也算是熟人,自然免不了一番寒暄。

李崇飞将钟无悔他们请进去,屋内十分老旧,还好桌椅尚未残缺。李凌远为大家泡了茶,李崇飞呷了一口,叹道:“时间过得真快,六皇子殿下也那么大了。”

钟无悔接口道:“是啊,再过几年等我长得更大了,说不定一下就走了狗屎运,捞了个皇帝来当,到时一定请李将军出山杀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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