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前的树荫下,一蓝衫少年在盘膝打坐。
周宁按照断尘子的说的“静神凝气”的方法在树荫下吐纳着,很是用功。有几缕太阳光穿过了树叶,照在地上,风轻轻的一吹,那阳光照射的地方则四处摇一栧着,像个调皮的小孩。
这时破庙的转角处出现了一个硕大的脑袋,两只牛眼贼溜溜的,四处看着,扫了一眼树荫底下的周宁一眼,脖子一缩,又不见了。
周宁眼睛睁开了,点了点头,这次入定了将近一个时辰,很是不错了,这让周宁很是开心。周宁刚开始入定的时候总是入定不了,心中像堵着什么似的,随后想了想,估计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吧!把一些事情理顺后,这样周宁的心才慢慢的静了下来。在这些天里,周宁知道修炼是一种极其枯燥的事情,在获得御兽决功法之前并未感觉到这点,可这段日子,他却深有体会,每日有二黑的帮助,周宁除了吃东西及一些日常必须,整天就是打坐修炼,吐纳呼吸。
随后周宁从胸口拿出了一本线装小册子,翻了一页就合了起来。
“凝气一层怎么这么难达到!唉!周宁苦恼的摇了摇头。
“周宁!”
郑德和张顺走了过来,周宁起身迎了过去。
“今天家里不忙?”周宁问了一句。
“忙完了就来了,其实是遇到了难题,想问问师傅。”张顺说道。
“师傅已经二十几天都没有露面了,我也不知道师傅什么时候回来。”周宁的表情很是无奈。
“师傅不会……”郑德脸上露出了一丝担忧。
“不会吧!师傅不是有药的么!”张顺接着说道。
“是啊!”周宁附和着。
三人一阵沉默,一时间显得有些压抑。
“我始终感受不到天地灵气!”还是张顺率先打破了平静。
“我能感受到一些!但是离凝气一层还有一大段的距离。”
“郑德,你呢?”周宁和张顺同时问道。
“我不用感受,我还要把身体练的结实了,才可以练功法。”
“你身体还不够结实?”
“师傅给的小册子上说要练到精铁的级别以后在练法术,所以我现在还是在锻炼我的身体。”
“啊!那能练得到么?我功法就是要吸收天地灵气,随着修为的高深,集万般变幻于一身,练到最后的飘渺境界的时候,竟然能够移行换影间神游天地。可是我连凝气都没有哎!怎么办啊!师傅又不在。”张顺苦着脸说。
“书上说能练到,你学的不是什么飘渺步法么?”郑德好奇的问道。
“那只是俗气的叫法,看看,《飘渺玄心录》。”张顺从怀中拿出了一本小册子,很是骄傲的说道。
“别!我不看!违法门规的!”郑德摆了摆手,周宁也摇了摇头。
“师傅不在,我们在一起探讨也没什么的吧!”张顺辩解道。
三人又是聊了一番,最后张顺是苦着脸回去的,而郑德脸色也不怎么好,断尘子不见了,三人刚了解修真,也是刚涉足与修真。刚兴奋起来,竟然失去了领路者,犹如熊熊烈火遇到了大雨,大雨把那点兴奋浇灭的干干净净。三人以后的修炼自能靠自己了,这能让人开心的起来么?
夜渐渐的深了,周宁静静的坐在庙堂大佛前的蒲团上,香案上的香烛不时的发出“扑哧”声,香炉中的檀香是刚换上去的,淡淡的青烟弥漫。
“不要再整天想着玩耍了,也该想想将来要走的路了。”周宁父亲的声音在周宁脑中响起。
“我选择了修真!父亲,我想和你说我选择了修真!”周宁心中不停的念到。
“父亲你在哪?”周宁轻声问了出来。
“大哥,你又在何处?”周宁流下了伤心的泪。
在山上待了将近三个月,每天只吃野果的周宁,然后就是看书修炼,周宁的脸色有些苍白,在苍白的烛光下更是显的不健康。
“哈哈!你,适合修真!”断尘子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周宁的脑海。
“不行!我不能颓废,我必须将我的路走下去!过去的事情,我必须去勇敢的面对。我,周宁!要成为强者。”
第二天清晨,周宁起了一个大早,早早的修炼了起来,他决定了,要走出村庄,去看看外面的复杂红尘,去寻找自己的路。但是离开前,他还是准备和郑德和张顺说一声的。
七八天后,周宁像往常一样修炼着,这时,他清晰地感觉到,体内灵气丝丝流动全身。随着呼吸,似乎有两道白色的气流地从口鼻之间喷散而出。
周宁感觉,有股气流在自己身体中快速流窜,丹田之处肿胀的感觉由弱到强,从身体内外慢慢的涌现而来,如潮水般席卷全身每一处位置,自己身上的毛孔全都张了开来,并且散发出了难闻的气味,虽然穿了衣服,但是还是压盖不住。
周宁的衣服很快就浸湿了,但周宁对此一无所觉,他此刻沉浸在一种奇妙的感觉之中,他能清晰的看到身体内一团气流正不断的拓宽着自己的经脉,一丝丝灵气跟在这团气流后之润着自己的奇经八脉,缓缓的改变身体的结构。
也不知过了多久,周宁睁开了眼睛,从未有过的明亮之光,在他眼内闪现。
脑子里一片清明,心中更是如平静的湖水般波澜不起,少年时种种经历一一在脑海中闪过,父亲慈爱的目光,大哥的严厉,二哥的关怀,姐姐的温婉,以及前不久发生的一幕幕,等等这些。周宁仿若看陌生人般,平静的一一看过。
许久之后,他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心中泛起苦涩之味,他在踏入凝气第一层的瞬间,有了一丝明悟。
按照小册子上的说法,凝气第一层,仿佛一道大门,能推开者,就能跻身于修真行列,从此之后须断绝凡尘重重,化掉执念。
每个人在凝气第一层时都会经历这样的过程,周宁不知旁人如何,但他自问可斩断一切凡尘琐事,但却斩不了父母的亲情,兄弟之义。周宁、郑德和张顺虽结为了兄弟,但无大小之分,却有兄弟之义。平时虽然表现的不明显,但是这兄弟之义却都牢牢的存于各自的心中。
轻叹一声,周宁平静的看了眼村庄的方向,站起身子……
“父亲您在哪?”
“大哥您又在何处?”
“师傅您又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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