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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他当时不救她。林想到这里嘟起了嘴。
后面突然一双强有力的手臂挽住了她的腰系，厚实的胸膛慢慢地围住了她，然后赖下去。
条件反射地颤抖了一下想要挣脱。
他一边保持着有力的抱着她的姿势，一边把头凑近她的腰系，从腰带旁伸到了前面，仰上看着她。
吓了一跳，她伸手去把他推回去。“干嘛呀……”
手指触及到软软的头发，发梢的柔软轻轻地挠着她痒。
“不行。我怕你跑……”软软的任性的声音从这个大少爷的口中发出来真是肉麻并且恶心。
“不会的。”半响，只能用这三个字来回绝他。“啊呀，要睡你快点睡啦，要不马上5点钟白夜就要来了……”
“我可以命令他不要来看。”
少女的脸颊染上了一层绯色。
“我不会跑的啦。所以你快点睡！”简直就是在哄他睡觉。
“不行。我不放心……”他仍在蓄意纠缠道，手臂的力气不仅不减小反而有意地慢慢施加开来，迫得她不住地想要挣扎。
可少女实在挣不开他的怀抱。不过挣开就怪了，就像一年级的她还要自不量力地去上四年级的剑术课弄成那种样子一样。
“你到底要怎么样？”
但这句话说出口她就后悔了。因为，他清晰的吐词幽幽的下一句是——
“你陪我睡。”
僵住了。
少女有些气愤地一下子站了起来，挣脱开来。像是因为惯性后面的乌尔其希差点儿粘着她跌了下来，幸好调整得快。
“你说什么？”一字一句地声音里带着愤怒。
人儿依旧笑着。“你要我再说一遍？”
少女捏住手指，泛得关节处惨白。如果她可以的话真想一巴掌扇过去。
“我想你清楚你现在的身份。”残酷的话把她所有的反抗理由全部推翻，他感到她微微的颤动。
伸手一把将她拉回，然后把她压倒在床边，缓缓地向下挪动。
心脏好似要跳出胸口，脆弱而无助地就快要被压碎了。她不住地打颤着。
乌尔其希挪动了一下，然后在她的心脏边捻了一点而舒服的地方，磨蹭了一下，像小孩子一样蜷伏在了那里。
被这种小动作愣住了的少女也不敢乱动，尽管再怎么不舒服也只是忍着。
他的发梢酥酥地挠着她的胸口。即使是隔了一层衣服也仍能感受到那种痒痒的感觉。林不自觉地轻轻地动了一下。
“不要动——”她立马听到他伏在胸口讷讷的委屈的声音，祈求一般地软软道，“就让我这么躺一会儿。”
时间在静默着。她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了，那朝阳也是夕阳的余晖斜斜地射进里房的窗户，在水晶镶成的玻璃下熠熠生辉。房间的四角各立着四只漂亮的瓷瓶，中等的大小，竟是半透明的样子。白纱披着珠帘连着精雕的木质屏风，嵌着玉石玛瑙的屏风微微的厚，其中竟还穿梭者扇尾的金鱼。
记得她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惊得目瞪口呆，就那么直直地立在了门口，差点没倒下去。
那也还是克绕恩帝德学园时的日子，她第一次知道他是少爷，她第一次被带到他的府上，她第一次走进缱寒苑、走进他的房间。那是她还是平民，流浪的小孩被一个很好心的散灵街的稍微富贵一点的人家收养了，并很荣幸地被送去了克绕恩帝德学园读书。在那样的贵族学校，她完全不同于其他的学生，因为她只有12岁以后的记忆。而这种几乎从来没有感觉到的温暖就在16岁，她一年级的时候，差点就要被完全抹灭。家人的意外死亡，几乎就要让她失去了活下去的支柱，而这个时候，上天多么意外地有意叫她碰上了乌尔其希。
“少爷……”她轻轻地默念。
“嗯？”没有抬头，他仍保持着那样的动作，静静地回应。
“我想你……”少女小得不能再小的声音轻轻地说。想他，想从前的他，想小别了2天了的他。
被她突然的这种话怔了一下，他微微仰起头，往上挪了一点儿，亲昵地凑上去，“我不就在这儿么？”
“如果永远都停留在那时就好了。不要有什么召回天使，不要有什么任务，不要有什么堕天使的降临、詹秾赛德之战，什么魔界的开始，什么涙月石，就不会有路西法之争，不会有黑暗者，不会有那些案子工作，也不会有冰月野夷了……一切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我是罪人……”
泪水不住地流了下来，终于冲破了眸的堤坝。银白的水化作月色一样的明珠，落在了床单上散着柔和的昏暗的刺眼的光辉。
沉默了一会儿，胸口传来异样的声音。“也……不要与遇到我就好了……”
怔了一下。少女转过脸，“乌哥哥是我那一年多唯一的温暖……再没有了。”
没有了，不仅仅是再没有他那样给她温暖，再没有他们曾经的温暖……自魔界诞生，一切都没有了。
没想到她的感触竟和他是何其的相像。
“我好讨厌黑暗者，真的好讨厌好讨厌，他们全都去死就好了！……”情绪的波动突然枕边的涙月石绽出光辉来，与她的愤怒相感应，乳白色的月的光辉有如爆炸的利器竟连他都感到被灵力震得呼吸困难。果是强大的灵力。
待她平静下来，涙月石的光稍稍收敛，枕边的玉石碎裂开来，转瞬化为灰烬。
“对，对不起。我没把握好……”少女颤颤地道歉。
他撑坐起来，俯视着身下的人儿，漂亮的金眸因干燥而泛出少许血丝。他露出兽性的姿态。
“要是没有就好了……对吧，这样的话，只要杀掉冰月野夷就好了。”
静默了。她的眸毫不避讳地直接望着他的双眼。然后，心脏的跳动连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许久，保持着这样的姿态，然后林疲惫地合上了眼。
远方烛炎摇曳，应着一颗乳白的玉石闪出一朵火花，霞光下的火光之中，明珠熠熠生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