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票号的路上,伙计还是在想,想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老板要自己做,想以后要发生的事情,不是苏谨,是在想酒楼遇到的这件事情,牵扯了多少关系进来,伙计想着想着就到了票号人一刚走到门边,票号楼上的窗户就打开了,接着一阵香气就传了下来。伙计没有看直接就进到里面。
可是进去的时候就发现前面还有人要排队,伙计也不着急,就在一旁边等边想,似乎有人问自己要干什么,伙计抬起头来,那是一个和自己一样的伙计,年龄也差不多,想也没想就回了句:“当然是要取钱”就在没说话,心想怎么伙计这么笨来这里就是和钱有关系,难不成这里还能做其他的事情。
“兄弟,您有福气了,我们家小姐想见一见你,估计是有好事情,你看你的事情要是不忙的话就上去一回,或者是你办完事情也行”那伙计规规矩矩随口就说了出来,不过看那意思是这件事情哪怕是自己真有事情也要见见人家,伙计马上就想到也可能只是几句话而已,问完了自己也差不多了,也说不定对答的小姐高兴了自己的事情也能办的快一点,在这里等要耽误许多时间。
“那有什么福,我和你家小姐见都没见到,就算是有事情也是跑腿的,好了兄弟带我去见小姐把我确实是有事情,等见了小姐在去办也还来得及”伙计想明白了,就对着票号的伙计笑了笑说道:“兄弟,您怎么称呼”
“你不是已经称呼了吗?呵呵,听说干你们这行的刚开始的没有名字,就是以前有的也要当作没有,我很好奇?”那伙计开了个玩笑就把话题转移到他身上,边说边带着上楼。伙计随着他的背影跟着,可是对方的问题没有回答,反而打量起四周,看着看着就觉得变了,不是人变了是他的位置变了,刚才在下面现在就到了上面,这全是一念之间啊,就有一种比别人高的感觉。
在伙计的带领下他见到了那个要见自己的小姐,把自己带到后,什么也没说就又转身走了,伙计也没有什么好怕的,却是自己打量着传说中的大人物,旁边站着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不过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大,也和自己一样站在一边,但是和自己又不一样,人家那是恭敬是礼数,没有什么好担忧的,自己是忐忑。就刚才还想着或许就是这一次自己就飞黄腾达了,可当上来的时候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刚才轻松的心情就一下紧张起来。不是什么事情让他这样。主要是周围的布置让他觉得不安,四周静悄悄的还带着香味道,这是一个大厅,长宽都有八米,中间被一扇雕雕梁画栋的门搁开,门的两边是两盆春兰,大厅两侧各有十几间房子,向来是给那些从外地来的客人准备的,门的里面设置也很简单,只有立大书柜,书柜旁边是横放的书桌椅子,桌子上面有笔墨纸砚还有香炉里面放着檀香,此时那香炉里正冒着袅袅的烟,烟雾缭绕的像到了仙境,离的不远有一张挨着窗户的圆桌,光看那颜色,比酒楼里的好许多,可是不管是桌子也好,书桌也好,立柜也罢,那怕是旁边的窗户,伙计眼前的搁门,乃至花盆花架的颜色,都是一色的暗红,伙计这才知道这颜色看上去庄严,光只看看那颜色就知道是有规矩的地方,还有那楼梯的扶手也是暗红色的,就知道自己不是被人吓是被着庄严的感觉吓到了,要是心里没装着正义,进来就不好出去了。
“管家给拿座位”坐在桌子旁边沉思的小姐终于想起了伙计,忙对旁边的人说道。
“哎”那管家也愣了下,可还是回答了,对于小姐的话不管有什么疑问就要先执行,干了这么长时间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说是那样说的可小姐说的只不过是客气话,伙计要是真敢坐才是不知进退,想着想着管家真就拿过来凳子,而且还似笑非笑的看着伙计。
凳子也是暗红色的,看着那管家的眼神,也不知道怎么想着想着就真给坐下了,坐下了也不打紧突然发现自己有点口渴,看着眼桌子上的水杯,和蔼的笑了笑说道:“小姐,您赏了我面子能不能在赏我点水喝,出来不渴,可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水就想喝”
“啪”管家没想到一下就忍不住,上来就给了一下,本来从级别上讲,管家那么大年纪打一个小辈打了也就打了,管家也是这么想的,一个小小的伙计不知道天高地厚,还想和小姐平起平坐真不知道死活,也不知道是谁教的,没有规矩。管家打着的时候就像教训一下,哪怕是进来的时候就想打一下,现在就找到机会了名正言顺。
“小姐让你坐是看的起你,还真敢坐,也不怕坐不稳闪了腰,快滚回家学学规矩在来,要是还不知道规矩在来还打。”管家打完了还不解气就又说了一通。
“有什么不敢,为什么不敢,就因为你是管家吗?”伙计也不生气就是随口一说,可没说几句就笑了起来,刚开始是惨笑,可笑着笑着就有点讽刺的味道。擦了擦嘴边的血,目光就变的柔和起来,心里的那丝慌张被这一打全都没有了,只要打不死被打一下有什么关系。
“呵呵,小姐您叫我上来有事情您可以说,小的我胆子小,要是吓到了可就不好了,而且您也不必给我下马威,跟我这小辈教劲,没那必要,您要是不待见我,也用不找人故意这样做,给我难堪,您只需说一句我就走了,本来你做你的小姐,我当我的伙计咱们谁也管不到谁,那想我这穷小子也有福得小姐抬举,有机会瞻仰您的容颜,可那想小姐不是叫我有事情,是打心里瞧不起我们这些做事情的下人,本来也只是这么想的,只不过是想看我们出丑的样子好让你开心,哈哈我算是知道了,大名鼎鼎的张家人原来不是行里传那样,今天算是开眼了,哈哈”
其实事情很简单,管家在糊涂也不能把小姐请来的人打,可是打了,不是他的主意他还没有大胆到当着小姐的面子,打客人的权利,但是现在真的打了,那就是和小姐直接有关系,不用问肯定是小姐指示的,就是没有现在也成真的了,伙计实心眼,怎么想的就怎么说的,可他不知道他的人没分量可话听在管家耳朵里就像山一样。
“你,,,,”管家还想怎么样,伸出的手就被旁边的穿男装的小姐伸手拦住,就这么一当就说不下去,到是伙计看了眼掌柜被挡的手突然说道:“掌柜怎么还想打人吗?没关系我就在这坐着呢?你想打随便,可我觉着呢你要是真打了,您这辈子就白活了,我也不想和你说那么多,觉得您能自己想明白,你要是真想不明白,那就真的白活了,要是在想不明白,那就来找我,我就在酒楼干活,随时听你吩咐”
然后又看了看管家那粗糙的手说道:“恩,这手看上去是有些年头了,只是不知道这人和这手比着怎么样,希望不样光像这手一样,痴长了年轮,人活一口气树活一张皮,不要到时候人不人皮不皮的就不好了,这一巴掌我会记住,有机会会一定还上的,管家你要是觉得生气就趁现在我没这个能力多打几下,没事我忍着,也不说疼就当是被狗咬了,没别的意思我就怕到时候想让你打你就没这个力气”说着说着突然伸手在他手掌上一握,向后一折。管家疼的发出一声轻嘶就蹲下身子,可这时候觉得手上的掐制没那么明显,半蹲的时候又马上站起来,可是伙计就在这时候动了,也没见用多大力气,只是将手向前一横扫,在拿回来的时候,管家就坐到了地上,可是看在小姐眼里是,管家想要下跪求情,却临时改变了注意,就坐到了地上,实际上她心理清楚,一个老麻雀在弹指一挥间被刚出生不多久的雏算计了,还是说不出话的算计,想到这里不免多看了一眼,就发现这伙计眼神变了,变的没有刚才进来时候的慌张,要是心中没有天地,这些事情是做不来的,看着管家吃瘪心里也痛快。她和管家有矛盾是人事上的事情,管家想把自己的侄子调到身边来做事情,可是那侄子不学无术,张家正在改革,是人事内部的改革,她接收的家族生意,毒瘤太多,就趁这个机会去掉一些出去,光是这样不行,店里沉积多年东西也要改,就是想要个精干忠臣点的跟班,前面找了几个管家都不同意,只是一心想把侄子放在身边,她见过那小子一面人还长的不错,可是她实在没看到心上,那想第二天那小子就对自己表白了。管家也有意思戳合自己和那侄子的事情,就千方百计的找机会,今天管家又提出来了,他正头疼这事情呢伙计就出现了,这次到是好还没开口呢就把人得罪了,以前不是这样,是等自己和那人说好之后才动手,看来管家是真得急了。
伙计算是出气了,不管地上管家菜色一样的脸,说罢就站起来也不说什么,就向下面走去,下面刚好论到他,三下五除二就把钱支了出来,十万两的银票拿在手里就好象拿的是纸一样。看了看永昌号的门脸就就走了过去,这时候雨小了,但还下着,看着那朦胧的天色估计这雨还要下个不挺,路过酒楼的时候,掌柜的早不在了,想是回到了家里,这时候一匹快马从他身边弛,马上的人他认识,是那个被掌柜赏识的伙计,可还没喊出来,他就连人带马贴着自己的鼻尖子过去了,身后啪啪的带起一阵水花。
他的家人在他两岁的时候就死了,有自己的名字,可觉得原来的名字不好。打算在起一个,也没有刻意去想,从酒楼出来后,看见了一匹快要病死的马,就把它拉到自己住的地方给找个兽医看了看,又准备了点吃的,后来他还是没想到叫什么合适,就叫小马。
小马身体好,就像那马一样,是个劳碌的命,从来都没有闲着的时候。酒楼里就数他眼力好也勤快自然得到的赏钱也多,可自己也多但是每一次算的时候,他总是比自己要多一些。而现在他又比自己多了一个名字,人和人都在比,他也在和小马比,可是他从来不觉得这是羡慕是嫉妒,也有但是想想就过去了,可有时候还是要不知不觉的想起来,可想着想着就辛酸了,他觉得因该和小马一样有自己的名字。可叫什么好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伙计就在这种矛盾思虑与纠结中在马路上走着,他的那些跳跃的思维在雨中在天空里自由的飞翔,他很专著,甚至雨落到衣服上的时候也没有发现。雨则是顺着他的袖子,顺着胸脯,在到裤子上,很快就把他的衣服打湿了。看着在雨里来回穿梭奔跑的人群,尤其是用奇怪的眼神看自己的时候,伙计其实心里很想大声的喊,他突然就觉得这时间太沉闷了,哪怕是下了这么长时间的雨也没有将这沉闷冲淡,反而是越来越觉得热难受,摸了把溅落在自己脸上的水,仰望头顶那蓝蓝的天空的时候脸上就多了两行清泪,伙计觉得心里好受了些,可是眼睛早已经模糊,只感觉有无数的说不请是天上水还是自己眼里的泪的水珠往下掉,可流着的时候雨就下的更大,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揣着银票呢,这时候什么也顾不上了,把头一遮学着那些人向对面跑去,明知道身上的衣服已经湿,有些时候人就是这样明知道的时候还非要去做可,不做不行,就好象人门总是期望衣服是干的,跑的快了衣服就湿不了,伙计跑的更快,可衣服还是湿了,哪怕是不跑,哪怕是只走着,或许他从票号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没有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