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琅邪刻石头的事情结束之后,秦始皇接到了一份来自齐地的上书,上书的人叫徐市,上书的内容也很简单,说是在那茫茫大海当中有三座神山,分别叫做蓬莱、方丈和瀛洲。在这三座神山上,是真的有仙人居住的。所以,希望秦始皇能够委派自己斋戒沐浴,带上童男童女前去求仙。秦始皇见到这样的上书,也觉得人家建议和想法都挺好的,于是也就同意了,直接委派徐市挑选了童男童女几千人,前去海中寻找仙人。
在嬴政从琅邪返回京城的途中,经过了彭城这个地方。按照前人的说法,曾经有一只周鼎在泗水这个地方掉进了河里。于是咱的始皇就派出了一千人潜水下去找鼎,但遗憾的是,并没有能够找到。既然周鼎找不到,就只能继续往前走了。当秦始皇的行船来到湘山祠的时候,遇上了一场大风,风大到了人们几乎不能渡河。嬴政觉得很奇怪,就问身边的博士说:“这个湘君是个什么神啊?”身边的博士回答说:“这个湘君听说就是传说中的尧帝的女儿,舜帝的妻子,去世之后被葬在了这里。”秦始皇听了之后非常的生气,就专门派了三千名正在服刑的罪犯,到湘山上把所有的树都砍掉了。因为这个地方是酸性土,所以树砍掉之后,整个湘山都变成了赭红色。*/用现在的科学,这是个很好解释的事儿,只是在那个年代。。。恐怕传言中应该是嬴政已经触犯神明,湘山在流血吧。。。神武如秦始皇又能怎么样呢?自我的那一点点欲望开始膨胀的时候,会给自己埋下多么大的隐患,总是连自己都无法知道和明白的。/*
始皇二十九年的时候,嬴政再次前去东方巡游。当一行人到达阳武县的博浪沙这个地方的时候,遇上了张良和一名大力士的行刺。也许是情报工作做得不好吧,行刺的人直接找错了车,受到袭击的不是秦始皇自己的坐车,而是车队的副车。虽然就这么凭借着运气逃过了一劫,但秦始皇却也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刺客居然可以成功逃脱,这让嬴政觉得很是恼火,干脆命令全国上下对刺客进行了长达十天的大规模搜捕。虽然一样是什么结果也没有。。。
后来,游兴不减的秦始皇又去了罘山和东观,分别在这两个地方立下了石碑,留下了自己的名字和对自己丰功伟绩的诉说。
最后,一直到再去了一次琅邪山之后,才返回秦都城。
如果说这个时候的秦始皇还只是活在自己对美好世界的幻想中的话,再往后,这事情就有点儿走形了。始皇三十二年,嬴政专程去了趟碣石,并派出燕国人卢生前去寻找方士,找寻长生不老的方法。后来,又派出韩终、侯公和石生前去寻找仙人的长生不死药。过了没多久,被派出前去入海求仙的燕国人卢生回来了,为秦始皇献上了一份关于符命的书,上面写着“灭亡秦朝的是胡”。这话说得不清不楚,就有些让人费解了。据后来说法,这个“胡”字指的应该是胡亥,但那个时候的秦始皇可没有这么想,于是就派出了将军蒙恬率兵三十万人前去攻打北方的胡人,还取得了不小的战果。
到了始皇三十四年的时候,嬴政又专门征召了那些曾经逃亡的犯人啊,奴隶啊,小商小贩这些社会底层的人,前去攻打陆梁地区,不断地扩大着自己的版图。
后来,秦始皇在咸阳宫为自己摆下寿宴,七十位博士没有不颂扬始皇的功德前去献酒的。
看看吧,仆射周青臣是这么说的:“想当年,我们秦国的土地也不过方圆千里的样子。还不全是仰仗着陛下您的神灵圣明,才平定了天下诸侯,驱逐了那些蛮夷和不开化的人,大家看看,现在但凡是日月能照耀得到的地方,已经没有不臣服于我们大秦的了。而陛下您又首先把曾经诸侯国的制度改成了现在的郡县制,让所有的黎民百姓们都能安居乐业而不再担心有战争的发生。现在,您的功业已经足够传到千秋万代而没有人再能超越,您现在的威德,也是没有人能够相提并论的。”
这马屁拍的,看看人家的水平。。。估摸着当时秦老大也就一个“爽”字能形容了。
不过,世上的人始终还是多种多样的。这周青臣刚一说完,另一位博士——齐人淳于越就走上前去,说:“我也曾经听说殷朝和周朝统治了天下有一千多年的时间,期间不断地分封自己的弟子和功臣,来让他们辅佐自己。而现在陛下您虽然贵有天下,但是您的子弟却都只是平民百姓。在这样的状况下,如果我们的国家出现从前像秦国的田常,晋国的六卿那样臣子谋杀君主的事情,在没有人辅佐的情况下,我们该靠谁前来救援呢?任何的事情,如果不向古人学习,都是不会长久的。而像刚才的周青臣,这样当着您的面阿谀奉承您,都是可能会加重您的过失的做法,这样的人,绝对不是我们大秦的忠臣啊!”
听了淳于越的话,嬴政就又把这个事情给丢了出来,要群臣们去议论,这时候丞相李斯开始站出来说话了:“在五帝的那个时代,其实制度也不是每一代都重复前人的做法的,而夏、商、周的制度和曾经的统治者相比也都各有自己的不同。但即便是这样,每个朝代也都凭借着自己的制度把国家治理的很好。所以,这些制度的变更都并不是他们有意的想要和前面的朝代有所不同,而是真的时代已经发生变化了,情况不同了,所以才会有相应的做法。而现在陛下您早已经开创了一代伟业,建立了万世不朽的功勋。这样的作为本就不是一般的愚陋儒生能够理解的,反而在这里喋喋不休。更何况淳于越所说的都是夏、商、周那三代的事情,那个朝代的事情又怎么值得效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