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一切想象没有实现,许宜的腰际突然被什么缠绕住了,细长的亚力克尼龙登山绳将她吊在崖壁上,那个冷漠的头巾男子正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昏暗的天空,细雨似乎又开始飘了起来,许宜硬生生得被绳子勒得快要窒息,胃里涌出一股酸,呛得她鼻涕眼泪顿时出来。
许宜的眼前有点冒金星的感觉,晕乎乎的,毫无防备的一股强劲的拉力让她失去了重心,猛烈的风灌得她喘不过气,眼前的东西即闪而过,登山绳勒得许宜的腰快断了,她觉得天空似乎离她越来越近,此时许宜正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往上冲。
许宜模糊地看见那个头巾轻盈得攀着树根往上飞腾着,越来越多的树根被剥落,夹带碎岩石掉进无底深渊。
许宜一直被往上的力量拉着,终于看到郁郁葱葱的森林里树冠像把巨伞,然后直接跌进了树冠里。密密麻麻的树叶擦过许宜的手,脸,枝桠勾住了她,啪的连同折断的枝桠一起重重的摔到了地上,整个人摔得七荤八素的,眼前一黑,许宜失去了意识。
滴答滴答的水声,“我在哪里,为什么眼皮那么重,怎么睁也睁不开。为什么头那么痛,”
模糊的视线里,只看到深黑的山洞,水滴从石缝里流出来,细细的一条落在岩石上,光亮的是许宜的探照灯,她背靠着洞壁,手壁上缠着纱布,腿很疼,弯曲一下也觉得刺骨的疼。
“你醒了。”声音从黑暗中传来的,许宜左右环视,灯光照射的范围太小,周围还是一片黑暗笼罩着。接着脚步声传来,头巾走了过来,扔给她一瓶水。许宜的确口干舌燥得很,顾不上疼弯腰捡起仰头灌了下去。
“你为什么要救我?”许宜觉得自己这句话很莫名,但是不经思考就出口了。
头巾在她正对面盘腿坐了下来,他的坐姿让许宜觉得很奇怪,头很晕,鼻血又流了,许宜仰着头摸索着她的背包。头巾用一根树枝将包拨到许宜的手边,许宜拿出了急救药包,赶紧止血。最近许宜特别的容易流鼻血,不知道是不是哪里撞伤了。
许宜想起了这个家伙在崖壁上飞爬的样子,真怀疑这个人是不是正常的,从崖壁上是上来了,可是这里到底是哪?
许宜小心地问他:“这里是哪里,我想回镇上,怎么从这里走出去你知道嘛?”许宜知道现在只有他能帮助我,所以不敢得罪他。
头巾屏息凝神的不知道在想什么,许宜试着站起来,手臂上火辣辣的疼痛让她眼泪直流,都是擦伤,一整块的青紫淤青,手臂都肿了。她拿出白药喷,看着伤口觉得心疼,好好的跑来受罪,死里逃生的,简直就是犯贱。
“都是外伤没伤到骨头,你等恢复了就可以走了。”头巾眼皮都不抬一下不疾不徐的说道。“从这里一直走小道,翻过这个岭,前面就有农家了。”
意外的听到这些话,让许宜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仿佛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丝光明,许宜这一天经历的太多了,好多都是她不敢想象的事情,目前她只想尽快离开这里。
“谢谢。”许宜轻轻的对他说。
想着可以回到镇上,然后马上买车票,恨不得买飞机票直接回家。这种憧憬的幸福感,让许宜心一下子愉悦起来。可是,想到她离开了可嘉她们怎么办,许宜还留着字条,她们会不会一直等她,还有,嗲妹是个居心叵测的人,她想害许宜,会不会也想加害可嘉她们。虽然嗲妹的目的让许宜一直觉得很费解。
“不行,我得先找可嘉。”许宜心里想到,但是,她要怎么找她们那,整个山区那么大,她根本没那个能力。头巾的脸深刻而又分明,他正看着许宜,许宜大胆地决定试一下,尽管有些唐突。
她鼓起勇气,对着头巾说:“我能不能求你帮我一个忙,”许宜见他没反应,继续说,“你可以帮我找到我的朋友们吗?我想和他们汇合再一起离开。”说完心扑通扑通的直跳。许宜不敢看他,好半天都没有反应。她只有硬着头皮继续说,
“我们好歹一起进山来的,你能力那么强,可以帮我找到他们的,我们会好好谢你的。行吗?”许宜几乎是用乞求的语气说的。
头巾依然那副德行,让许宜觉得很窝火,但是不得不低头,她厚着脸皮接着说:“你说句话行不行,我一定要找到他们才行的。拜托了。”
“你自己走吧,我没空管你的事情。”头巾此刻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漠然得说道。
许宜此刻觉得一肚子火,这段非人经历积压了很多的暴躁和委屈此刻一股脑儿冒了出来。她顾不得什么得罪,一下子蹦出了一连串的话。
“你得意什么,你以为会飞檐走壁就了不起,做人那么绝情干嘛,你这个自私,虚伪的变态·····”
“我为什么要帮你?”头巾将她的话打断,冷冷得问了一句。许宜被当头一棒,暗忖:“也对,人家也没义务要帮我,我没有什么道理去责怪别人的。”想到这里心虚了,但是,可嘉她们下落不明,嗲妹那个阴险小人如果要害她们怎么办。
“我其实不是一个人迷路的,”许宜盯着那石缝里潺潺细水默默地讲了起来,然后将可嘉他们神秘失踪,她和嗲妹如何去寻找的一五一十都讲了出来,许宜不知道他有没有在听,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闭着眼睛,让人看了心急。
“你也不是自己失足的吧?”头巾问道。
许宜窃喜,他原来在听。
“是的,我是被人推下来的。”她心有余悸地回答道。那个嗲妹阴冷的笑她永远都忘不了,那么的诡异和残忍。“那个阴险的人不知道会不会去害我的朋友们,所以我要先找到他们。”她急切得说道。
“这些都是你们的事情,我管不着。”头巾依旧是那么的冷酷。许宜彻底死心。
许宜叹了口气,左右为难的很。一个她能做什么,自己逃命还顾不上,可嘉她们中什么邪了,一声不吭的不知去哪了。歹毒的嗲妹,怎么办。她心里似乎比原先更加乱了。
真恨不得踢那个头巾一脚,冷漠无情的家伙。过了很久,头巾像尊石像一样还是老样子,让人捉摸不透。不知不觉许宜累了,迷迷糊糊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亮了,头巾不在了,探照灯还开着,她关了灯,收拾起地上的东西,起身背上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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