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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仇已了 情难断

龙清梦叫道:“希哥,你成功了。”尉迟希却道:“不一定,也许我们是走向更加秘密的地方,不管它了,先出了这儿再说。”前面是一条长长的隧道,尉迟希牵着龙清梦的手进入隧道,那堵墙又缓缓合上了。

尉迟希道:“清儿,你的头钗接我用一下。”龙清梦愕然道:“干什么?”尉迟希道:“我想试试这儿有没有机关。”龙清梦拔下头钗给他,尉迟希接过头钗已暗器手法掷出,头钗被扔出去在左右墙壁本别碰了三下才落下来,隧道之中却没有任何动静。

尉迟希道:“看来没事。”便拉着龙清梦向前走去,走了一会儿弯腰将地上的头钗捡起还给龙清梦,龙清梦却并不接道:“你给我戴上。”尉迟希便将头钗给她插在头发上牵着她继续往前走,又见火折子只剩一个指节那么长了又不知以后还会遇到什么情况只得将火折子吹灭,握紧龙清梦的手右手持剑在前以防不测,但是他们走到终点时也没有任何危险。

终点是一堵墙,龙清梦道:“是死路?”尉迟希道:“未必,李思影不会费了这么大的工夫造出一条死路。”想了想又拿出火折子吹亮脚踏离位,右掌拍出用掌力将火焰缓缓激出,那堵墙果然开了,一缕光线射了进来。

尉迟希拉着龙清梦走了过去,那堵墙又合上了。这是一个八边形的房子,每一角都有一盏灯。他们在黑暗中呆了这么久这种光明给他们带来很大的兴奋。龙清梦道:“终于见到光明了,希哥,我终于可以看清你的脸了。”她觉得他的脸比七年前更加冷漠只是多了几分沧桑,七年前他在她眼中是仇人,但是现在她不恨他只是知道他们永远不可能在一起。

尉迟希道:“李思影果然不知有一间地下暗室。”龙清梦道:“可是这那堵墙的后面才是出路呢?”尉迟希道:“若是按照刚才的方法只有西方可以试一试了。”提起青铜剑便要踏兑位。龙清梦叫道:“希哥,等一下。”尉迟希愕然道:“怎么了?”

龙清梦道:“我怕,如果这真是出路那么我们以后就只能是仇人了。”尉迟希也想到了这一点只是即使这样拖着以后还是要出去,他怕给龙清梦的回忆越多以后她所要承受的痛苦也就越多。龙清梦道:“希哥,我们还是在这儿多呆一下吧。”

尉迟希无法拒绝,龙清梦走到边上坐下,她几天没有吃饭也没有喝水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她的脸色已经变得苍白连嘴唇也几乎变成了白色,尉迟希道:“清儿,再不出去你会受不了的。”龙清梦道:“没关系,我还可以挺得住。”她虽然是这样说,却连说话都已经是有气无力的了。尉迟希站在那儿看着龙清梦,他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踏上兑位,龙清梦叫道:“希哥。”尉迟希强忍着没有回头将青铜剑缓缓送出,龙清梦眼中的泪水已经流了出来。

墙却纹丝未动,尉迟希愕然呆住。龙清梦道:“希哥,也许是上天可怜我们想让我们多呆一会儿。”尉迟希转头道:“清儿,你一定觉得我很狠心吧?”龙清梦摇头道:“没有,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尉迟希走过来蹲下伸手试去龙清梦脸上的泪水缓缓道:“清儿,你瘦多了。”

不知怎的龙清梦的泪水竟像是止不住似的不断地流了出来,尉迟希伸臂抱住她,他没有流泪只因他的心在滴血。龙清梦道:“希哥,我想听你吹排笛。”尉迟希便拿出排笛吹了起来。笛声依旧沉重无情而又多情但又加了几分痛心。龙清梦默默地听着,泪水已经渐渐止住只是心更加痛了。

尉迟希停止了吹笛,龙清梦道:“也许以后都不会有机会听到这样的笛声了,希哥,我们为什么是仇人?”尉迟希沉默了一会儿道:“诗经上有一句诗‘死生契阔,与子相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是这样理解的,人是不可以自己做主的,说什么与子偕老,以后的事情又有谁可以预测。我也不知道我们为什么是仇人,我们是做不了主的。”龙清梦道:“是的,我们是做不了主的,也许在我们来到这个世上以前便以经注定我们是仇人。”

尉迟希道:“清儿,你要坚强一点儿,也许我不该说这句话,但我不希望你和我走同一条路。”龙清梦道:“我会坚强的,我会的。”尉迟希道:“清儿,我们快要出去了。”龙清梦道:“你又办法了?”尉迟希道:“李思影也算是费尽心思了,他将虚实结合,要想打开西边的门应该是踏兑位五行用木。”走过去脚踏兑位将排笛送至墙上。

那堵墙果然开了,尉迟希取了一盏灯扶着龙清梦走了过去,墙又关上了,又是一条又黑又长的隧道。二人向前走去只是隧道渐渐变成了下坡湿气也渐渐变重。龙清梦道:“再往前走不知会怎样?”尉迟希道:“李府是临着西湖而建的,我们往西走应该是西湖。”龙清梦道:“那我们走了这么久也该走出李府了吧?”尉迟希道:“应该是。”

坡越来越陡湿气也越来越重,约摸走了一个时辰路却又渐渐平坦湿气却是有增无减,最后路已经变成了平的,前面却有一扇铁门。龙清梦道:“这是什么?”尉迟希道:“这条路果然不是出路。”龙清梦道:“你早就知道了?”尉迟希道:“不是,我是在路变得越来越陡的时候猜到的。”

龙清梦道:“拿这扇门后面是什么呢?”尉迟希道:“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应该是范无剑。”龙清梦道:“是吗?如果真的是范无剑那李大哥便真的是凶手了。”尉迟希道:“清儿,你站开些待我将锁劈开。”龙清梦让开了些,尉迟希运力于剑身劈了下去,火花四溅锁子已经开了。尉迟希推开铁门拉着龙清梦走了进去,里面已经是钢铁所铸的墙壁,左边又有一扇门,门上还开了一扇小窗。

尉迟希向里面看去隐隐有三个人影,只是里面几乎没有光亮看不清楚是什么人。只是里面虽然有三个人却是一片沉默没有任何声息,便如三个死人在里面一样。尉迟希又是一剑将锁劈开,只听里面有人道:“是谁?”另一个人道:“李思影,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尉迟希推开门一只脚刚踏进区便觉掌风飒然左右齐到,尉迟希伸出左掌搭在右边那人的手腕上向左一引正和左边那人的手掌相交,那两个人打到自己人似乎是极为气愤便于再次攻出,只听另一个人却道:“两位万兄住手,是尉迟希。”哪二人果然住手,一个道:“尉迟希?”龙清梦已经拿着灯走了进来,另一个人道:“真的是尉迟希。”语气之中又惊又喜又觉得不可思议。尉迟希也看清了那两个人,那两人竟赫然是“铁杖无敌”万氏兄弟,他们两个人也被关在这里倒是尉迟希没有想到的。

万开山道:“尉迟希,没想到你会来这儿。”尉迟希道:“我也是机缘巧合来到这儿的。”那第三个人开口道:“果然是柄好剑。”尉迟希道:“想来您便是天下第一铸剑高手范无剑范老先生了?”那人道:“正是,怎么,你不奇怪我怎么会认识你?”尉迟希道:“几个月前我们在洞庭湖上见过。”范无剑笑道:“天鹰剑客果然名不虚传。”那日在岳凯船上的那个老者便是范无剑了,他也是根据那次见到尉迟希的青铜剑才给李思影也铸造了一柄青铜剑。

尉迟希道:“我们走吧。”万进山道:“你要救我们出去?”尉迟希道:“反正我们也要出去,大家便一起出去。”万进山道:“出去之后我一定要找李思影那小子算账,算我们下了眼了竟然认为他是个君子。”万开山道:“尉迟希,我们兄弟以前误会你了,向你赔罪。”尉迟希道:“不必客气,你们并没有误会,家父确实是昔日魔教左使。”

万进山道:“以后别再说这话,那姓李的小子还是李家的后代,你瞧他做出的是,若是李大侠泉下有知也不会瞑目的,我出去以后就要让全天下都知道李思影的真面目。”尉迟希道:“我们出去吧。”顿了一会儿又道:“不知几位有没有水?”

万开山忙道:“我这儿还存了一些水,我去给你拿。”便去拿了水过来。尉迟希道:“多谢。”接过来递给龙清梦道:“清儿,你喝点儿水吧。”龙清梦接过来喝了一点儿道:“希哥,你也喝一点儿吧。”尉迟希道:“我没关系,你喝吧。”龙清梦道:“希哥,你也几天没有喝水了。”尉迟希道:“反正就要出去了。”龙清梦道:“既然这样我也不喝了。”尉迟希叹了口气道:“那还是将水留着,会有用的。”

隧道又黑又长,尉迟希没有向万氏兄弟和范无剑是怎么在这黑暗中生存的,他本不是一个爱问别人的人。无论是谁都不愿提起这噩梦般的生活。尉迟希挽着龙清梦在前面带路。万进山道:“这位姑娘的眼睛似乎已经好了?”

龙清梦道:“很久以前就治好了。”万进山道:“姑娘贵姓?”龙清梦道:“我姓龙。”万开山道:“姓龙?那姑娘是否听过龙鸿龙大侠?”龙清梦道:“正是家父。”万进山几乎失声道:“你是龙大侠的女儿?”龙清梦道:“正是。”万进山看着她和尉迟希不禁觉得奇怪,十七年前尉迟德一家被杀他自然清楚,只是他想不通这本该是仇人的两个人为何会在一起而且还如此亲密,当然他也不会问,他在江湖中闯了这么多年也不是白闯的。

万开山道:“当年龙大侠去世时龙小姐也不知所踪,武林中人也找了几个月却不想如今见到龙小姐,不知龙小姐这些年在哪儿?”龙清梦道:“封月老人手我为徒,这几年我都和他老人家在一起。”万开山道:“原来龙小姐是封月老人的徒弟,那也是因祸得福了。”

万进山道:“那龙大侠的仇便有望报了,龙小姐知道是谁杀了龙大侠吗?”龙清梦听了脸上便如不满阴云勉强道:“多谢两位前辈挂心,家父的仇我会报的。”万开山见她似乎是不愿让别人插手便道:“封月老人既然是龙小姐的师父龙小姐的武功想必很好自然可以为龙大侠报仇了。”

范无剑开口道:“天鹰剑客想必已经是武林的公敌了吧?”尉迟希道:“嗯。”范无剑道:“难道就没有办法洗清冤屈吗?”尉迟希道:“目前还没有。”范无剑道:“是吗?也许是你不愿发现。”尉迟希道:“也许是,但也许很本部管用。”龙清梦道:“希哥,真的有办法为你洗清冤屈吗?”

尉迟希道:“清儿,别问了。”龙清梦道:“希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定有办法,你为什么不用?”万开山道:“是什么办法?”万进山道:“只要可以为你洗清冤屈我们无论做什么都在所不辞的。”范无剑道:“这个办法若是两个月前用是有用的,现在再用只怕没有太大的作用了。”龙清梦道:“是吗?”语气极为失望。

万开山道:“没关系,待我们出去揭穿李思影的真面目,只要范先生说出李思影铸造青铜剑的事情李思影所干的事便可以大白于天下了。”范无剑道:“以李家和李思影的威望即便他有青铜剑也没有人会相信他是凶手。”万进山怒道:“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揭穿那小人的真面目?”

范无剑道:“目前还没有,只不过任何人都有出错的时候,我们只有等他出错。”他不知道尉迟希刚刚放弃了一次机会将李思影的玉怀给了他,李思影杀了那么多的人尉迟希并不想放过他只是对自己是否被冤枉他不是很感兴趣。鹰只想飞到更高的地方,它并不在乎别的鸟类怎么看它,鹰的孤独是没有人可以理解的。

万进山道:“等,等到什么时候,他要是一直不出错呢?”范无剑道:“不可能,每个人都会有出错的时候,李思影也是人他会出错的。”万进山道:“可是那也太被动了,谁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出错。”范无剑道:“也许他已经出错了。”万进山道:“先生是如何得知的?”范无剑道:“他若没有出错尉迟希又是如何得知他便是凶手,只不过是错过了揭穿李思影的机会。”

尉迟希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突然有些佩服这个老者,他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方却依旧能保持着淡然,没有出去却可以知道这么多的事情。

终于,尉迟希道:“我们到了。”拿出排笛脚踏兑位,光线照了进来五个人进去门又关上了。万进山道:“这是什么地方?”尉迟希道:“这是一个回转的地方,我们是从惊门的兑位出来的,现在有乾、坎、三门也许会有出路,只是我们该选那一条呢?”范无剑道:“乾位为开门,坎位为休门,位为生门,生门和开门意思太直白,我想也许休门才是我们真正的出路。”

尉迟希点头道:“不错。”又道:“坎位五行属水,恰巧我们刚才还存了些水。”当下脚踏坎位左手持水右张扬起将水逼到墙上却毫无反应,众人不禁愕然。范无剑道:“莫非出口不再休门而在生门或开门。”尉迟希在生门和开门一一试过竟然都毫无反应。龙清梦不知为何见到们没有开反而有一些高兴。

万开山道:“李思应把我们关在这儿又怎么会给我们出路。”尉迟希沉默了一会儿道:“不知李思影大概多长时间会派人送一次饭?”万进山道:“隔一天送一次,嗯,是了,一定有出路若不然送饭的怎么进来,我们就在这儿等送饭的来再出去。”万开山道:“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尉迟希道:“送饭的是谁?”万开山道:“是况天豪。”尉迟希道:“李府这么多人李思影为何要让况天豪送饭?”万进山道:“还不是怕我们跑了,而且他的这些丑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尉迟希道:“这也是一个原因,但也许还有别的原因。”万进山道:“别的什么原因?”

尉迟希道:“我还没有想到。”缓缓走到坎位的石墙前看了半天伸出右掌推墙,石墙竟然有所移动,尉迟希精神一振双掌齐推,石门竟然被推开了。尉迟希道:“怪不得李思影让况天豪送饭,原来如此。”范无剑道:“李思影为造这个机关也算是费尽心机了,他敢用这个办法也非常人所能想到的。”

尉迟希道:“看来这便是出路了。”拉着龙清梦先走了进去,万氏兄弟和范无剑随后跟着。尉迟希之道这次出去以后就永远没有机会这样牵着龙清梦的手了,因此也有意无意的走得特别慢。龙清梦也是这样的想法心中只是希望这条隧道永远也不要有尽头。然而一切美好的愿望总是会被残酷的现实打破,无论是什么样的隧道都会有尽头的,这条也不例外。

万进山道:“我们要从哪儿出去?”尉迟希作了个噤声的动作低声道:“不知外面是什么样的情况我们还是小心些,我先看看情况。”现将耳朵贴在墙上仔细地听了听接着双掌向上力推竟然毫无反应。尉迟希道:“看来这道门是有机关的。”万进山道:“那找找。”于是几个人便在四周寻找,只是四面看去三面都是光秃秃的墙壁另一面是那条长长的隧道。

万进山道:“姓李的小子心眼那么多,谁知道这次他又弄得是什么?”尉迟希道:“有脚步声。”众人侧耳倾听过了一会儿才听到脚步声。那脚步声到了一个地方便停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只听有人道:“蝶飞,你在天之灵请安息吧。”龙清梦道:“是李思影。”尉迟希点了点头并让大家不要出声。

李思影又道:“蝶飞,你虽然不是我杀死的但总是因我而死,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凶手为你报仇。”听了一下又道:“蝶飞,我是利用你得到了尉迟希的身世,和你们在龙大侠坟前相遇也是我事先安排好的,但我将你和清儿当成妹妹也是真的,我希望你知道虽然我杀了那么多的人但我真正要对付的人只有尉迟希一个人,你没有经历不会知道我所受的痛苦,别的我可以不在乎但我受不了轻视,尉迟希敢当着我随从的面轻视我他就必须付出代价。”

万氏兄弟将头转过去看尉迟希似乎是在询问到底是什么事。李思影又道:“因此这五年来我努力将自己培养成一个几近于完美的人,只是尉迟希对我的轻视我永远也不会忘的,当日我就说过我一定会报仇,我要让他不敢再轻视我。蝶飞,这些话我也只能对你说了要想成为一个优秀的人就必须承受孤独我也一直都在承受着孤独,尉迟希现在已经被关在地下暗室里好几天了,只是可怜清儿不该收如此之苦等我报了仇我便可以不用再杀人了。”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激愤起来:“尉迟希,尉迟希,都是因为你让我的双手沾满了鲜血。”脚步声又起,李思影快步走了出去。

万进山道:“李思影自己杀了那么多的人还要怪别人,他会怕鲜血吗?”尉迟希道:“想不到那日的事情对他的刺激竟会如此之大。”范无剑道:“他的优势是出身于武学世家但这也是他的负担,他的优越使他无法忍受失败和轻视,他一意要成为最优秀的人却无法超越尉迟希,而正是他无法超越的人轻视他,所以他才会受不了。”

龙清梦道:“可是他也不该杀了那么多的人,他们是没有罪的,难道只因他一个人的仇恨那些人就都该死吗。况且那些人都是那样的信任他。”万进山道:“龙小姐说的对,望我们兄弟以前那样信任他为他效命,他就是这样对待我们的。”

万开山道:“先别想这些,现在想想我们该怎么出去。”尉迟希道:“以前狄家兄弟告诉我说在暗室中若是没有机关那就有可能是奇门之术,若不是奇门之树那便是靠声音控制的了,而声音控制的一般都是以三声为准。我先试试。”伸手在头顶的墙上连敲三下却毫无反应。万进山道:“狄家兄弟还说过别的方法吗?”尉迟希并不回答又伸手连敲三下稍一停顿又连敲三下,上面的门边缓缓打开了。

这个黑暗的隧道变得明亮起来,众人在黑暗中呆的时间长了反而觉得极为刺眼。这儿离地面约摸有四五丈高,尉迟希道:“不知范先生武功如何?”范无剑知道他是担心自己上不去微微一笑纵身跃起,空中脚在墙上一蹬跃了出去,姿势极为美妙。原来这天下第一铸剑高手的轻功也是如此厉害。

万进山赞道:“好轻功。”也纵身上跃,空中双手在墙上一撑跃了出去,万开山随后也跃了出去。龙清梦黯然道:“希哥,我们真的要出去了吗?”尉迟希道:“嗯。”龙清梦叹道:“那我们就出去吧。”尉迟希抚摸着她的头发道:“我带你上去吧。”龙清梦这几天只喝了一点儿水也实在没有力气便点了点头。尉迟希便抱起她纵身跃了出去。

这是一个不大的房间,中间有张桌子,桌上的香炉还在缓缓的散发着香气,奇怪的是桌子上并没有纸笔之类的东西却搁着一架琴。周围空荡荡的只在房间的一角挂了一幅画,画前设有香炉,而那幅画上画的竟然是花蝶飞。看来李思影刚才便是在对着这幅画在讲话了。

龙清梦看着那幅画眼睛已经湿润了,她缓缓走了过去轻声道:“蝶飞,你在那边还好吗?没有人陪你你一定很孤独吧?”却听万开山道:“李思影还没有走。”万进山道:“什么?”走到窗边看时果然看见李思影做在树林中,万进山怒道:“我这就找他去。”万开山连忙拦住他道:“切勿轻举妄动。”

尉迟希向外看去,外面是一个树林,只是此时是深秋季节树叶已黄满地的落叶给人一种荒凉的感觉。李思影已经站了起来,尉迟希道:“他已经发现我们了,我们不必躲了。”见龙清梦扶着墙便走过去道:“清儿,你在这儿休息一下吧?”龙清梦却摇了摇头。尉迟希道:“那我们出去吧。”扶着龙清梦和万氏兄弟范无剑一起出去。

李思影见到他们走出来脸上居然依旧挂着微笑,只是他的笑却已经有些勉强。万进山怒道:“李思影,你这个卑鄙小人。”一拳打出直击李思影面门,李思影便如没有看见,在他的拳头距离自己只有不到一尺时右手突地抓出,迅如闪电抓住了万进山的手腕微一用力万进山便向后推出了十余步才站稳。

万进山诧异道:“你的功力怎会增加得如此之快?”李思影道:“我的功力一直都是这样。”万进山道:“那你以前…”李思影接口道:“以前是我让着你们,你们真的以为我不用兵器便赢不了你们吗?”说完也不管万进山作何感想转头对着尉迟希道:“你果然是一个不容易对付的人。”

突听有人叫道:“公子爷。”却是况天豪快步跑了过来,一看见尉迟希等人到时又怔在那儿道:“你们怎么会在这儿?”原来况天豪去给范无剑他们送饭却发现他们已经不在了连忙到关尉迟希的暗室去看发现他们也不见了便来向李思影报告。

李思影并没有理况天豪继续道:“好吧,你们可以走了,不过下次也许你们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尉迟希道:“是吗?但也许我并不想走。”李思影有些吃惊道:“不走?”尉迟希道:“不走。”李思影道:“那你是打算留在这儿?”

尉迟希道:“也不是。”李思影道:“你既不想走也不想留你到底要干什么?”尉迟希道:“也并不是一直不离开,不过要等我办完一件事情再走。”李思影道:“哦?什么事?”尉迟希道:“我想我应该先废了你的武功。”听到这句话李思影的脸上居然还挂着微笑,无论遇到什么事情李思影的脸上总是挂着微笑,正如无论遇到什么事情尉迟希的脸上总是冷漠一样。

李思影道:“看来你是要替天行道了?”尉迟希道:“我只是想为死去的和受苦的人做些什么。”李思影道:“你觉得你可以吗?”尉迟希却没有理他而是转过头道:“清儿,你怎么样?”龙清梦点点头。

尉迟希放开龙清梦看着李思影,李思影的脸上虽然还带着微笑实际上他已经笑不出来了,任何人被这样的目光看着都不会笑得出来。尉迟希道:“怎么?你还不动手?”李思影道:“你让我先出手?”尉迟希道:“若是我先出手我怕你没有机会。”李思影脸上的微笑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杀气。

李思影已经出手,他的软剑已经从他的腰间抽出刺了过去。没有人看见他的剑,只是见到一道寒光刺了过去,虽然这是在白天那道寒光却比夜晚的流星还要耀眼。

尉迟希没有动,只是他的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鞘并且已经阻止住了那道寒光。没有人可以看清他们的身形,他们能看到的只是剑光和人影在寒风落叶中闪过。

万氏兄弟已经是目瞪口呆,他们已经明白以前李思影的确是让着他们。李思影若是用剑他们两人决不会在李思影剑下挡过两招,而李思影若是想杀他们只用一招便足矣。而对于尉迟希的武功他们已经连目瞪口呆也不会了,他们只知道当日在洞庭湖上尉迟希若是想杀他们四个人也只用一招便可以了。

龙清梦也知道了她若是想凭武功为父亲报仇是不可能的,但是父亲的仇难道就不报了吗?当然不行。那怎么办,为了那个永远也不可能的目标奋斗一生吗?可是这样活着又有什么意义,除非尉迟希愿意让她杀死,但是她做得到吗?在知道父亲沙了尉迟希一家之前龙清梦绝对相信自己做得到但是现在她不知道,她感到茫然又痛苦,这样的煎熬使得她对于眼前这场百年难得一间的高手之争也失去了兴趣。

突然,一道寒光从剑光中飞了出去。两个人也停了下来,青铜古剑的剑尖滴着血,李思影手腕上的伤口鲜血顺着手背流了下来。况天豪叫道:“公子爷。”李思影不理他。尉迟希道:“我只是废了你的右手,你若是要报仇尽可以来找我,不过你若再因为报仇去杀害其他人你的另一只手也会保不住。”李思影居然大笑起来,笑声中突然人影一闪他和况天豪都已经不见了。

万开山:“他们去哪儿了?”便要去追。尉迟希道:“不必追了,追不上的。”万开山道:“他们到哪儿去了?”尉迟希道:“这里应该有条密道是直通李府的。”范无剑道:“这场战斗我是永远也忘不了的,尉迟小友,我要走了。”万开山道:“走?你要去哪儿?”范无剑道:“天下之大总有我的容身之处。”万进山道:“我们还要拆穿李思影的真面目你怎么能走。”

范无剑道:“我不能拆穿他。”万进山道:“为什么?”范无剑道:“李思影的父亲对我有恩。”万进山道:“尉迟希也对你有恩。”尉迟希道:“前辈不必为我费心,范先生的主意我尊重。”范无剑道:“多谢你的谅解,我先走了。”尉迟希点了点头,范无剑抱拳一辑转身离去。

万开山道:“现在我们该去哪儿?”尉迟希道:“我得去找我义弟义妹,不过我们得先找些吃的。”当下四人离开这里先找了家客栈让他们熬了粥给龙清梦,因为龙清梦的身体还是很虚弱便在客栈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清晨,龙清梦究竟年轻而且内功也不错体力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尉迟希便和他们一起去找莫扬淳于诚他们。

四人走到院外便可以听见淳于诚道:“已经第六天了还没有尉迟兄弟的消息,我忍不住了,我要去找李思影。”莫扬道:“淳于大哥,不要冲动。”淳于诚大声道:“我没有冲动,我决不能看着尉迟兄弟有难而不管。”邵欣道:“师兄,淳于大哥说的对,李思影那么阴险难道你不担心大哥吗?”

莫扬似乎是犹豫了一下道:“我自然也想,但是…,老前辈您说怎么办?”尉迟希心中一动心道:莫非封月老人也在这儿。果然听见封月老人道:“今天一过,明天若是狄家兄弟还没来我们便不等他们了。”龙清梦轻声叫道:“是师父。”再也按奈不住大声叫道:“师父。”推门而入,冲进去抱住封月老人。

尉迟希也随后跟了进来,便听见景灵叫道:“大哥哥。”抱住尉迟希抽泣起来,尉迟希拍拍她的头道:“灵儿,别哭。”景灵还是哭道:“大哥哥,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尉迟希只得安慰她道:“灵儿,大哥哥是不会丢下你们的。”

淳于诚、莫扬、邵欣也过来道:“大哥,你终于回来了,你没事吧。”尉迟希道:“我没事。”景灵道:“大哥哥,以后你可不能再一个人行动了,我们都担心死了。”尉迟希道:“你们放心,李思影是困不住我的。”

淳于诚道:“我不会放过李思影的。”他虽然这样说这但因为尉迟希回来了语气中却一点儿怒意也没有。万进山道:“你放心,尉迟兄弟已经废了李思影的右手。”莫扬等人道:“真的?”万进山道:“那还有假,你们是没有看到那场战斗。真是百年难的一见,我是服了尉迟兄弟了。”

封月老人走过来道:“尉迟小友,你真的废了李思影的右手吗?”尉迟希道:“是的,前辈。”万开山道:“您就是封月老人?”封月老人微微点头,万开山忙道:“久仰大名,没想到竟有几回见到。”

万进山道:“有您在便好了,我们已经知道李思影是凶手,是他请范先生造了一柄青铜剑,只要我们将此事公诸于众尉迟兄弟的冤屈便可以洗清了,只是范先生不愿出来作证。”

邵欣道:“你们找到范无剑了?他在哪儿?”万开山道:“本来他和我们一起被关在李思影的暗室中,尉迟兄弟将我们就了出来,她说李思影的父亲李大侠对他有恩他不愿揭穿李思影便走了。”淳于诚努道:“可恶,难道尉迟兄弟对他没有恩吗?待我将他追回来。”

尉迟希道:“淳于大哥,是我让他走的。”景灵急道:“大哥哥,你怎么放他走了?”邵欣也道:“大哥,我真是弄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龙清梦走过来道:“希哥不愿意勉强别人,而且希哥也并不想为自己洗清冤屈。”

景灵似乎是才发现龙清梦也在这儿叫了声“清姐姐”本来拉着尉迟希的手也本能的放开了。邵欣道:“大哥,这几天你肯定吃了不少苦,我们进屋去,你们也该休息了。”尉迟希道:“我倒没有什么,倒是清儿的确受苦了。”邵欣心道:看来大哥还是关心龙姑娘,不知龙姑娘放弃报仇了没有。

当下众人走进屋内,邵欣便去熬了粥,这些还是以前花蝶飞教给她的。尉迟希便向众人说了李思影的密室只是不提他和龙清梦在密室中的对话。

龙清梦自从进屋之后便没有说过话,坐的也和尉迟希离的远远的。虽然他们逃了出来,尉迟希的生命是保住了,但她也知道她和尉迟希只能是仇人,在密室中的日子已经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万开山道:“尉迟兄弟虽然不替自己洗清冤屈但我们还是要揭穿李思影的真面目,我们打算去少林寺将实情告诉少林的悟慧方丈,请他出来主持公道。”万进山道:“不错,我们一定要让天下人都知道李思影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们打算过一会儿就走。”

封月老人道:“这样也好,即便悟慧不完全相信让他心中有个低,待以后找到证据就会好办一些。”淳于诚道:“你们为尉迟兄弟奔波,我淳于诚多谢了,请受我一拜。”说着便要拜下去。万开山连忙拦住道:“我们可受不起,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让以后不会有人再死在李思影手中了,何况尉迟兄弟还是我们的恩人。”

万氏兄弟便辞别了众人想少室山赶去。莫扬道:“大哥,你废了李思影的右手我担心他以后还会有更大的报复。”尉迟希道:“这一点我也想到了,只是当时我不能不给他一些惩罚。”

封月老人道:“他祖父本和我是指教,也是因为如此我不愿向他出手,但他连杀了数十条人命以后他若是继续作恶我便不能不管了。”莫扬道:“李思影也算是个优秀的人才了,只是他的出身害了他。”

龙清梦不愿和他们呆在一起便走了出来坐在院中发呆。秋风一阵阵袭过她也不觉得疼。忽地感觉身边有人抬头看时却是邵欣,邵欣已经坐了下来笑道:“龙姑娘,你再想什么这么出神,我走过来你也没有察觉,我若是敌人你可就性命不保了。”

龙清梦心道:若真的性命不保那到解脱了。但她只是微微一笑。邵欣道:“龙姑娘。”微微一顿又道:“你还会找大哥报仇吗?”龙清梦摇头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不该报仇。”

邵欣失望极了,她看见尉迟希和龙清梦的关系很亲密以为他们经历了一场磨难已经没有仇恨了,尽管她知道杀父之仇是不共戴天的,他们和好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但她还是抱有一丝的希望。

邵欣道:“龙姑娘,你打算以后怎么办?”龙清梦道:“我不知道,本来我是打算为父亲报仇之后会去陪师父的,但是我下不了手,我下不了手杀希哥,但是杀父之仇又不能不报,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邵欣道:“那,你有没有可能和大哥和好呢?”

龙清梦道:“不可能,我们注定是仇人,这是不会变的,也许我杀不了他但我们只能是仇人。”邵欣道:“龙姑娘,我和师兄都很担心大哥会有生命危险,我知道大哥很爱你,他将你的生命看得比任何东西都重要,而你的武功进境又是如此神速,我们真得很为大哥担心。”

龙清梦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我的武功无论怎样都不会比的上希哥的。”邵欣道:“是吗?但封月老人是你师父,你若是练好也不是不可能胜过大哥。”龙清梦道:“你若是看到希哥和李思影的那场大战你就不会这么说了,希哥若不想死没有人可以杀得了他。”

邵欣道:“我就担心大哥他情愿死在你的手里。”龙清梦不说话,她也不能肯定若是尉迟希情愿让自己杀自己会不会将剑刺过去,她放不下父亲的仇。邵欣见她不说话便猜到她也许会下手,但尉迟希若情愿让她杀死也是谁也阻止不了的,邵欣只得默默离开,她解决不了这个难题。

龙清梦继续坐在哪儿,风吹过她的脸颊,她依然没有感觉。忽然觉得有人摸着她的头发,龙清梦抬头见是封月老人叫道:“师父。”泪水已经流了下来。封月老人坐下来道:“孩子,你受苦了。”龙清梦的泪水却流得更加厉害了道:“师父,我该怎么办?”

封月老人道:“那得问你自己啊。”龙清梦道:“问我?”封月老人微笑道:“对,问你,师父问你你到底想不想杀尉迟希呢?”龙清梦道:“我不愿杀希哥但是我爹爹的仇又不能不报。”封月老人道:“你自己觉得该不该杀尉迟希呢?”

龙清梦想了想道:“爹爹带着人将希哥一家人都杀死了,希哥便要报仇,他认为爹爹是首犯便杀死了爹爹为他的家人报仇却放过了其他人,应该说希哥这样做已经很好了,我不该杀他。”封月老人道:“这就是了。”

龙清梦又道:“但是他杀死了我爹爹我不能不为爹爹报仇。”封月老人道:“这就是人的理智与感情之间的矛盾,你的理智认为你不该杀他,但你对你父亲的感情却又让你不得不为父亲报仇。”龙清梦点了点头。

封月老人继续道:“尉迟希的家人之死源于你父亲他便杀了你父亲为他的家人报仇,你又认为你的父亲死于尉迟希之手因此你要报仇,然后你若是杀死尉迟希,莫扬邵欣淳于诚再杀死你为尉迟希报仇,我又因为他们杀了我的徒弟要杀死他们为你报仇,你算算这要死多少人呢?”

龙清梦道:“师父,您不必为我报仇。”封月老人道:“为什么?”龙清梦道:“我若真的杀了希哥他们杀死我也是应该的。”封月老人道:“你是这么认为师父可不这么认为,师父只知道他们杀死了我唯一的徒弟他们就必须偿命。”龙清梦道:“可是他们并没有什么错呀。”

封月老人道:“为师也没有错,又为什么要失去唯一的徒弟。”龙清梦道:“但是…”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封月老人又道:“我们再换个方向想一想,你若不杀尉迟希那这一切悲剧不就不会发生了么?”龙清梦又点了点头,又道:“但是我父亲的仇不能不报。”

封月老人道:“师父知道你放不下父亲的仇,那你觉得你父亲该不该杀尉迟一家呢?”龙清梦道:“他们虽然是魔教中人但因为不满魔教的所作所为早已经脱离魔教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我父亲的确不应该杀他们。”

封月老人道:“这就是了,龙鸿也是一代大侠只有这件事我认为他做的不对,当然也许他做出这个决定只是因为也有别人给他的压力但是决定权却在他自己的手中。武林之所以会有这么多的仇杀便是因为他们只记得仇恨而不懂得宽恕。”

龙清梦茫然道:“宽恕?”封月老人道:“一个人要做到宽恕的确很不容易所以我才在这一点上很欣赏尉迟希,也许你觉得他已经杀了你父亲怎么会是宽恕,不错,他的确杀死了你父亲,但他却宽恕了其他人。一个人在经历了那么大的变故之后还能宽恕别人是很不容易的,而且这还是没有人教他时他自己相通的,这样就更加不容易了。”

龙清梦道:“您是说我应该宽恕希哥?”封月老人道:“清儿,师父只能给你说到这儿,至于你怎么做还得你自己决定,师父知道这件事要下决心很不容易,你好好想想,师父只想告诉你宽恕别人也就是宽恕自己。”拍了拍龙清梦的肩径自离开。

龙清梦呆呆的坐着,她以前只是觉得自己不该杀尉迟希但没有想到这么多。当落日余晖在地平线上消失的时候龙清梦站了起来。封月老人走过来道:“清儿,怎么样?”龙清梦微笑道:“师父,我想通了,我不会再找希哥报仇了。”封月老人微微点了点头。

景灵拍手笑道:“太好了,清姐姐不报仇了,太好了。”又道:“清姐姐,你是不是就会和我们在一起了?”龙清梦道:“不会。”景灵奇道:“为什么?”龙清梦道:“我想先去陪陪爹爹妈妈然后再回封月谷。”景灵道:“你不是已经决定不报仇了吗,为什么不和我们在一起?”

龙清梦道:“我是决定不报仇了,但是我也不会和杀死我父亲的人在一起。”景灵道:“你刚才不是说想通了吗?”龙清梦道:“我是想通了,我可以不杀希哥也可以不把他当作仇人,但是我们最多只能做陌路人。”

景灵道:“但是大哥哥会很难过的。”龙清梦道:“那也没有办法,也许这就是我们的命运。”邵欣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龙清梦道:“我打算明天早上走。”景灵极为沮丧道:“为什么这么快就走,难道不可以多住几天吗?”龙清梦道:“灵儿,人生就是这样,以后你就会明白的。”

景灵极不情愿的道:“好吧。”邵欣道:“龙姐姐,你在外面吹了这么长时间的风还是进去吧不然要生病的。”景灵道:“就是,就是,我们进去。”拉着龙清梦便走。尉迟希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龙清梦。

放下仇恨龙清梦果然轻松许多,但她还是睡不着,明天一离开也许就再也见不到尉迟希,然而正如邵欣所说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笛声轻轻的传了进来,是尉迟希在吹笛。龙清梦静静地听着笛声也许这是最后一次听到着笛声了。

笛声一直持续到天快亮的时候才停了下来,龙清梦有几次想出去好好看看尉迟希,但她都强行忍住了,她怕自己一出去便下不了决心离开了。

太阳终于还是缓缓升起,风依然很大。这几天杭州的风一直很大,天地似乎也苍老了很多。满地落叶,树上仅留的几片枯叶也在秋风中落下。龙清梦一身白衣站在秋风中犹如白色的海棠花。

龙清梦道:“我要走了,我想以后也许没有机会再见了,我也不说什么后会有期之类的话了。”景灵哭道:“清姐姐。”龙清梦轻轻给她拭去眼泪道:“灵儿,还是回去看看你父亲免得以后后悔。”景灵点点头道:“我知道了。”龙清梦又向众人道:“我走了。”她的眼睛在尉迟希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儿终于转身走了。

景灵叫道:“清姐姐。”龙清梦没有回头依然像前奏曲。尉迟希一只看着龙清梦之道她的背影在秋风中消失。封月老人道:“我也该走了,尉迟小友,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你自己保重。”尉迟希道:“多谢前辈。”封月老人道:“众位小朋友,后会无期,各自珍重。”哈哈一笑身形已经隐没在秋风之中。

景灵道:“都走了。”尉迟希道:“灵儿,你也该回家了。”景灵道:“大哥哥。”尉迟希道:“清儿说得没错,你还是回家看看你父亲吧,免得以后悔之晚矣。”景灵道:“哦。”她也的确是想父亲了。

淳于诚忽然道:“有人来了。”邵欣道:“李思影又来干什么。”尉迟希道:“不是李思影,是景门的人。”他话音刚落便听有人道:“天鹰剑客耳力果然不错。”景立友已经走进院子了,他身后跟着张秦。景灵叫道:“爹爹。”跑了过去。

景立友笑道:“你这孩子,终于肯见爹爹了。”景灵笑道:“我以前也没有不肯见你。”景立友道:“这回你肯和爹爹回去了吧?”景灵眨眨眼睛道:“回去是可以,不过以后我要是想出来你可不能拦着我。”

景立友道:“也没见谁家孩子还跟父亲讲条件的。”景灵道:“爹爹,你到底答应不答应?”景立友笑道:“好,我答应。”景灵搂着父亲的脖子笑道:“爹爹真好。”

莫扬道:“不知景门主来此有什么事?”景立友道:“我只是想找回灵儿并没有什么事,既然灵儿已经答应跟我回去了我便不打扰了。”拉起景灵的手便想走。景灵道:“等一下,我要和他们说几句话。”跑了过去道:“欣姐姐,清姐姐走了大哥哥很伤心你要多劝劝他。”

邵欣笑道:“我知道。”景灵又道:“以后有什么事情一定要通知我,你们要回蝶谷也要告诉我,我要和你们一起去蝶谷玩。”又向尉迟希道:“大哥哥,我听你和清姐姐的话回家去了,你要记得我。”尉迟希点点头。景灵这才恋恋不舍的走到父亲身边道:“爹爹,我们走吧。”景立友向众人说了声“告辞”拉起景灵离去。

四人又回到了屋内,不多时又听外面有人求见出去看时却是张秦。张秦身后还跟了一些人各自或抬或捧着一些东西。邵欣道:“你们又干什么来了?”张秦道:“我们门主说是感谢各位对小姐的照顾,让小人送来这些东西算是向各位表达一下谢意。”双手互拍那些人便将东西都打开,只见里面光彩四射,有古玩、有玉器、有首饰、有珍珠。

淳于诚道:“把这些东西抬回去,那会儿陷害尉迟兄弟现在又在这儿献殷勤。”张秦依旧笑道:“请天鹰剑客收下,小人好回去交差。”淳于诚道:“不是说了吗,让你抬回去。”尉迟希却道:“你将东西抬进来吧。”

淳于诚道:“尉迟兄弟,你怎么能要这些东西,谁知道他们安得什么心。”尉迟希道:“我们就算是给灵儿面子。”淳于诚便不说话了。张秦便命那些人将东西抬进去,张秦道:“多谢天鹰剑客。小人告退。”带着他的人离去。

莫扬道:“大哥,你说景门主送来这些东西是什么意思?”尉迟希道:“刚才张秦已经说了是为了感谢我们对灵儿的照顾。”莫扬道:“难道就没有别的意思吗?”尉迟希道:“若是还有别的意思的话不过是为了显示景门的富有和他的大度罢了。”莫扬道:“仅此而已?”尉迟希道:“他若还有别的我也不会答应。”

邵欣道:“他没有直接送黄金白银已经显示他还有些品味了。”尉迟希道:“欣儿倒是可以挑几件首饰。”邵欣道:“不知灵儿知不知道她父亲送了这些东西给我们。”莫扬道:“应该不知道吧。”

尉迟希看着远处道:“鹰儿和白马回来了。”果见空中有一个灰点疾飞过来,尉迟希走出院子白马也跑了过来,白马看见尉迟希十分高兴长嘶着跑得更加快了。淳于诚奇道:“狄家兄弟怎么没来?”邵欣道:“就是,只有鹰儿和白马。”

鹰已经飞过来落在了尉迟希的肩上,傲然看着周围的事物,但是它的喜悦还是可以看出来的。白马却不似鹰儿那般冷傲用脖子摩擦着尉迟希极为高兴。

淳于诚道:“狄家兄弟是怎么回事?”邵欣终究是女子比较细心道:“鹰儿腿上绑这一封信。”连忙将信取下来道:“好像是我们写的那封信。”打开看时果然是写给狄家兄弟的信道:“这是怎么回事?”莫扬道:“看来鹰儿和白马并没有见到狄家兄弟。”淳于诚道:“那它们怎么回来了?”

尉迟希道:“看来是有人在路上让它们回来。”邵欣道:“这人是谁?竟然可以使动鹰儿和白马。”尉迟希道:“正是这点我比较疑惑,究竟是谁既可以让鹰儿和白马听话又要与我们为敌。”邵欣道:“我们又要不得安静了。”又道:“大哥,你若是不那么优秀就好了。”

淳于诚笑道:“你瞧,莫扬兄弟要喝醋了。”邵欣将连一板道:“不跟你说了。”淳于诚又笑道:“这样就生气了,莫扬兄弟,以后有你受的了。”邵欣脸已经红了跺脚笑道:“淳于大哥。”

莫扬道:“大哥,现在我们去哪儿?”尉迟希道:“我们要查清楚到底是谁杀死的蝶飞。”邵欣道:“对,一定要找出他为花姐姐报仇。”莫扬道:“这个人在暗我们在明,若不将他找出来只怕以后会对大哥不利。”淳于诚道:“可是现在我们一点儿线索也没有。”尉迟希道:“我们可以去那个树林看看。”又道:“让鹰儿和白马先休息一下,你们先进去,我去喂马。”

三人便进屋,看着盒子里的各种物品邵欣道:“灵儿的家也是很富裕了,以景门在武林中的地位灵儿也可以要什么有什么,可灵儿却宁愿跑出来,可见富裕并不能带来幸福。”莫扬道:“是啊,人生是不可能十全十美的,我们应该满足了。”

邵欣道:“比起大哥和龙姐姐我们的确应该满足了。”莫扬点点头,无聊之间随意打开了一个盒子见到一只玉雕的兔子道:“师妹,你看这只兔子。”邵欣凑上去看,只见那只兔子晶莹剔透做工极为精致看起来甚是可爱,又有一柄白玉雕琢的剑,那剑约有半尺长也很是精致,邵欣对这些小碗已经是爱不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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