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歆瑶和柳柳在外面肚子都快笑疼了,没想到这最精彩的倒是在这里。
室内的春儿仍在控诉中,“小姐,你知道吗?刚才他说他要洗澡,春儿就说找人给他弄洗澡水,他说不光要洗澡水,还要春儿帮他洗澡,可是春儿从没侍侯过男人;他说,他说小姐也是许了人家了,回头,回头春儿也要被,被……呜呜呜,人家说不出口!”
绮萝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只是紧紧地抱住春儿,她知道春儿是个好姑娘,她一定是为了自己才忍了这么多,要不她早就暴发了!
这个秦相羽也真是没大没小的,连个分寸都没有,拿一个小姑娘开涮,真是让人恼火的很!
要不是被他喂了药,真恨不得一脚把他踢出去!
“秦公子,你是绝世之公子,风华无双,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何苦要和我这一小小的婢女计较?她目不识丁,鼠目寸光的,哪里配得上成为你的对手?你把她整哭了固然一时得意,可不也折了你的风度,你的形象?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了,堂堂秦相羽秦公子,居然寻一山野婢女取乐,知情的人晓得你是一时孩子气只想寻点开心;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秦公子落魄到只能和山野婢女相乐了!或者是公子本身就只是这样的恶人?给绮萝下药威胁还不够,还要欺凌我们主仆?”绮萝看着自己的妹妹受委屈,心里也觉得窝了火了,语气不由得重了几分。
“我,我不是……”秦相羽忽然有些结巴,自己哪有那么多心思呀,只不过觉得好玩而已。
“如果秦公子还要这样的话,那绮萝也没什么好说的,绮萝就是不要什么解药,也不许你这样欺负春儿。春儿虽然只是一介婢女,或许在很多人眼里只是个可有可无的下等人而已,可在绮萝的眼里,她就是绮萝的妹妹!绮萝绝不允许别人无故欺负自己的妹妹!”
绮萝越想越气,自己好歹也是众人捧在手心里的小姐,怎么现在不但让人无故喂药还让人威胁,连带着身边的人也跟着受欺负,一时也有了破釜沉舟的决心,遂扶起春儿道,“春儿,我们走,秦公子他愿意怎么着就怎么着!”
“小姐?小姐!”春儿看着小姐的样子,反倒有些迟疑,小姐毕竟已经被喂了药,解药还在秦公子手里呢,都怪自己为什么不能再多忍一会儿,非要在小姐面前哭诉,这下好了,小姐生气了,把狠话撂出来了,要是秦公子走了,小姐可怎么办呀?反正怎么可不能让小姐有事!
春儿的眼里勇气陡增,她松开绮萝的手,说道,“小姐,没事的,春儿能够侍侯好秦公子的!”转头看向秦相羽,弯腰施礼道,“春儿给秦公子赔礼了,都是春儿不好,让公子受委屈了!小姐平日里爱惯着春儿,让春儿没大没小的,还望公子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了春儿!春儿一定尽心竭力地侍侯公子,但凡公子有要求,春儿一定尽力完成!”
“噢,没事,没事!”秦相羽连连摆手,窘迫不已,他虽然是个男子,可是平素里侍侯他的都是些婢女,平时和她们胡弄惯了,也没个分寸,看着春儿,觉得她有些傻傻的,就想耍着她玩,哪知道她会有这么多的抵触。他的生活圈子很单一,亲戚都在外省,身边除了爹娘师傅外,也就是家里的下人,平时里不是练武习文,就是和婢女们玩耍;他因为自小身体就不太好,所以也很少出门,差不多等于是养在深闺里,倘若不是这次为了逃避爹娘的给他定下的亲事,他可能还是在他的“深闺”里将养着。
他嘴上吹嘘自己什么江湖绝世公子,其实他所见过的江湖极其有限,最多的就是听爹娘师傅他们讲一些江湖的故事,不过他们已经隐居多年,现在与外界接触的也不多;至于世面,可能还没绮萝见得多。所以绮萝一看他,就知道他不会害她,因为他的眼睛太纯净,没有一点杂质;因为他的眼睛太调皮,所以他就只是个孩子。
绮萝使劲拉春儿离去,可是春儿就不走,看着绮萝那副怒气冲冲的模样,秦相羽觉得理亏也没敢吱声。
三人正僵持着,忽然一声清脆的叫声传来,“大姐,大姐!”
绮萝一惊,声音听起来像是桃红的,不会是桃红来了吧,眼光迟疑地看向春儿,却见春儿肯定地点了点头,“小姐,是四小姐!”
绮萝的脸色大变,秦相羽还在这里呢,要是被桃红知道了,那还不鸡飞狗跳的?
晕死,千万不能让桃红看见秦相羽,可是这屋子,哪里是能躲人的地呀?
漂亮的眼睛在屋子里飞快地转了好几圈,又在秦相羽身上扫了好几下,终于下定了决心,指着床下低声道,“你,快到床下面去!”
“呃,床下面?”秦相羽不明所以,“到那下面去做什么?”
“藏起来!快点!”绮萝低吼道,怎么这人一点也不长眼色呀,呵呵,她倒是忘了,秦相羽好歹也是一个大男人,钻床下这种事如何做得?
“小姐让你做你就做!”春儿被吓过哭过后,现在胆子倒是大了许多,看小姐吩咐,也跟着催促道。
秦相羽撇了撇嘴,极其无奈地走过去钻了进去,心里有些个愧疚,这会也就没顾得那么多,再说平时里和婢女玩闹时也钻过床底,所以这会也没觉得太伤自尊。
看着秦相羽已经躲好了,绮萝对春儿使了个眼色,春儿上前推开虚掩的房门。
“四妹妹,你怎么过来了?”绮萝看到院子里那张化得色彩缤纷的脸,嘴角就开始抽筋,怎么比在家里时还要化得恐怖呀,可怜了那张原本清丽的小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