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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狩猎

女真人以打猎为生,生活艰苦,甚至常常忍饥挨饿,所以每次部落聚会的时候,除了真正聚会的那几天,他们仍然会出外打猎。

而在这个时候往常以家庭为单位的狩猎活动,将变成以部落为单位的集体狩猎,一方面集体狩猎可以猎取到更多的猎物,一方面又是一种定期的军事演习,保持了整个部落的军事战斗力,这种集体狩猎,女真人每年都要举行三、四次,但因为女真人可怕的狩猎能力,往往造成狩猎地区猎物的急剧减少,而每个女真部落的狩猎区都是已经划定好的,不到迫不得已,他们不会越界狩猎,那样会引起两个部落之间的战争,为了不涸泽而渔,他们往往会在集体狩猎之后,仍然以家庭的方式分散到部落狩猎区的各地。

女真人的集体狩猎分为许多种,当发现大群的猎物时,他们会集中整个部落的力量,对猎物群进行围剿,其规模完全可以媲美一场小型的战役。对于较少的猎物群,则会适当的分配一部分人进行狩猎,而一般的时候,当女真人集中在一起时,最常用的狩猎单位是以十人左右为一组的狩猎小组。

虽然女真人非常穷困,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女真是个可怕的民族。

一个女真人的一生,就是一个永不退役的丛林特种兵的一生,时刻面临着无处不在的危险,在生与死之间永无止境的徘徊,寻找、跟踪、设计、围剿、杀戮便是他日常的生活。

集体狩猎的女真人就是一支配合严密、经验丰富的军队,为围剿猎物而制定的计划比之最有经验的将军所制定的军事计划也毫不逊色。他们所过之处,无论鹿群、马群、甚至猛虎蟒蛇都逃不脱他们木质的弓箭,在猎物稀少的时候,他们连群居冬眠的黑熊也不会放过,凶恶贪婪的狼群遇到他们也只有逃跑的份。

正是在与残酷的大自然无休止的博弈中,造就了一支坚韧、勇敢、强悍的民族。

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

冰冷酷寒的雪原就像一个熔炉,不断的淬炼着这个可怕的民族,在不久的将来,这把锋利的宝剑将由一个叫努尔哈赤的人举着,去撕裂中原王朝的万里城墙,最终席卷天下。

然而欧阳军来了,他被一道闪电莫名其妙的带到了努尔哈赤崛起的时代,他将改变一切。

而这个要改变一切的人,此刻手中拄着一根木棍,正在雪地上深一脚浅一脚的蹒跚而行,在他的前方是九个坐在地上等他的女真猛士。

这一队人便是纳鲁纠合起来的行猎队伍,他们已经出发两天了,可是因为欧阳军这个孱弱的汉人的拖累,他们还没有猎取到一只猎物,有几个女真人已经非常不满了。

“纳鲁,你干嘛邀请这个汉人,有他跟着,我们别想猎到任何东西。”

“吉拉首领说他已经加入我们的部落了,那就是自己人了,而且他还认了我做朋友,我额娘说过,汉人都是很聪明的,也许我能和他学点什么。”

“可他们再聪明也不会打猎。”

“所以我才要邀请他,我要教他打猎,这样他才会教我一些汉人的智慧。”

“我就觉得汉人没什么了不起,他们只会用花言巧语骗我们的东西。”

“那只是汉人中的商人,不是所有人,我额娘说汉人是天下最聪明的人,看到吉拉首领的铁弓了吗,那就是从汉人那里学到的。如果这个汉人能教我做铁弓的方法,那我就可以猎到更多的猎物了。”

“哦,差点忘了,纳鲁你的额娘就是一个汉人呢。”

“哼!”纳鲁听到这里猛的站了起来,脸色通红,对那个说话的人吼道:“勒布乐,我的额娘就是汉人,怎么样?她是世上最好的额娘,我纳鲁也不输给部落里的任何人。”

勒布乐急忙摆手说道:“别激动,我的纳鲁兄弟,我可没有其他意思,我也相信你是部落里数一数二的勇士。”

其他的女真人也急忙过来劝解,纳鲁这才消了气。

欧阳军终于赶上其他人,这些女真人习惯了在雪上行走,速度飞快,他使了吃奶的力气还是赶不上。

“对不起,我拖累你们了。”

纳鲁却热情的安慰道:“没关系,你没在雪原上待过,不是你的错,可是这样我们没法猎到任何东西,这样吧,我来背你,这样速度就能加快了,我们已经发现了一些痕迹,好像是一头山猪。”说完,不由欧阳军拒绝,径自走上前,把欧阳军背了起来,走路的速度却没有半点减慢,果然是女真部落数一数二的勇士。

欧阳军无奈的爬在纳鲁的背上,心中沮丧万分,这个时候他那兴奋发热的头脑才开始清醒了,看来竞争部落首领希望渺茫啊,即使老吉拉把那些东西送给自己,让自己有了参加的资格,可是还要与这些女真蛮人比武射箭,虽然自己是个武术迷,也练过几年,可是和这些女真人野牛一样的力气一比,那就是花拳绣腿,更别说自己连拉弓也不会。看来要实现自己的理想,只有另想办法了。

十个人很快到达了一处山坳处,放眼望去,满山光秃的树木,树木下干枯发黄的枯草积满了白雪。

勒布乐和另一个女真人蹲在地上看了看,挥手道:“恩,没错,它到山坳里了,从这里进去只有一个出口,它跑不掉了,走,我们进去。”

纳鲁把欧阳军放了下来,叮嘱他走路要小心,别发出什么声音,看到了猎物,没有指令不要放箭。欧阳军点头答应,十个人便小心的进入了山坳。

山坳并不大,很快他们就发现那只山猪。

欧阳军第一次亲眼见到野生的猪,不禁好奇的打量起来,这只山猪浑身黑色,背上一从坚硬的长毛,獠牙突出,满脸狰狞,此刻正在专心的拱着地上的雪,嘴里哼哼的,想是找到了什么美味,完全不知道已经被一群女真人盯上了。

纳鲁对勒布乐打了个手势,勒布乐嘴角上扬,露出了嗜血的微笑,只见他不慌不忙抽出一支箭来,搭弓射了出去。可就在这个时候意外发生了。

一声吼叫突然从山猪身边的草丛里响了起来,接着一只浑身雪白的老虎从中飞扑出来,一口就咬在了山猪的脖脊上,可这时勒布乐的箭也射到了,正好射中白虎的右腹,白虎痛吼一声,松开了山猪,直在地上打滚,对着勒布乐呲牙裂嘴。

而那只山猪受了惊吓,嚎叫着朝着山坳深处跑去,和就要被宰的家猪的叫声也没什么不同。

勒布乐没想到射猪的箭会射到一只白虎,心里高兴非常,要知道,女真人猎到老虎的时候并不多,更别说是稀有的白虎,那可是传说中的虎中之王啊。

纳鲁大笑一声正要招呼众人上前,却不想异变又生。

那头尖嚎着跑进山坳的山猪突然又一声不响的从里面跌跌撞撞的窜了出来,而且速度比之前似乎更快。

就在众人愕然之时,在这个原本寂静的山坳里接二连三的想起了巨大的怒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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