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莉丝的泪水终于在叶柔问完这句话落脱离了眼眶,她神色复杂地望了小灵一眼,语气无比幽怨地说道:“在小灵五岁的时候,小巧就坠湖而死了。”
叶柔愣住了,她的内心其实早就有了准备,可是当听到玛莉丝亲口说出的时候,叶柔还是觉得自己的内心有些无法接受。她伸手抱住了小灵,感受到小灵瘦小的身躯微微发颤,情不自禁手上抱着更加的紧了。
“怎么回事?小巧是怎么坠湖的?在哪里?”林风也是有些感伤,不过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继续追问这件事的始末。因为他内心隐隐觉得,这件事似乎是自己了解玛莉丝这几年的突破口。不过,林风这次的提问语气变得轻柔许多,因为他不愿意再刺激玛莉丝。
“那年,她们姐妹俩出去玩耍。”玛莉丝陷入了回忆,开始将事情渐渐说出来。
“就是今天你们在的花园,那个时候她们姐妹俩最喜欢的就是跑到那里玩耍。平日里面也不见得怎么样,可是那天她们出去不久,小灵就急匆匆地跑了回来。”说到这里玛莉丝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变得十分的难看,不得不中断了叙述,稍微做了下调整才接着说道:“小灵回来说,姐姐掉进水里了。我一听顿时就急了,可是当我赶到花园的时候……小巧已经没有呼吸了。”
“当时旁边就没有人吗?”林风听完玛莉丝的描述,脸色变得非常的难看。
“有,可是没有一个人下水去救巧儿。”玛莉丝突然显得很愤怒,一字一字吐出一句:“我恨那些人。”
仇恨!林风和叶柔清晰地感觉到玛莉丝语气里面带着的这个特殊的意味。
“我也恨他们,都是他们把姐姐推下水的,是他们害死姐姐的。”叶柔怀中的小灵听见母亲的话后立刻跟了一句,她的突然发声让叶柔和林风注意力转到了她的身上,这个时候林风和叶柔才发现,小灵的眼中也露出一丝和母亲玛莉丝同样的仇恨。
看到这一幕,林风沉默了。
屋子里面的四人,除了小灵偶尔抽泣几声外,其它的三人都沉默了下来。
“阿姨,过段时间我就要离开这里回到自由之都,到时候你跟我一起走好吗?我和母亲还需要一个佣人,如果阿姨你不嫌弃的话。”林风率先开口打破了僵局。
在林风看来,这是眼前事情最好的处理办法。可以让玛莉丝和小灵离开这里。可是,玛莉丝却立刻拒绝了,她拒绝的理由让林风犹豫了。
“小风,阿姨知道你是为阿姨好,可是阿姨不想害你。你可能是林家里面最好的孩子了,阿姨不想给你招惹什么闲言碎语。”玛莉丝咬着牙,感激地望着林风。
玛莉丝的话中,似乎恨透了林家的人。林风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劝解这段怨恨。
“阿姨,你就听林风的吧。我想认小灵做妹妹,我不是林家的人,你应该不恨我吧。”叶柔突然开口,她的手轻柔地***着小灵的脑袋,微笑着对玛莉丝说道。
叶柔的话也让玛莉丝发觉了自己刚刚的话语,本来她一直将这段仇恨深深地掩藏在内心,可是没有想到今天却不知不觉透露了自己的想法。听到叶柔的话,玛莉丝连忙对林风解释道:“小风,阿姨并没有恨你,林家也有好人的。当初如果不是林家收留了我,我可能一直过着孤儿的生活,而且……。”
“玛莉丝阿姨,我不怪你。如果我没猜错,巧儿出事的事情我太爷爷并不知道吧?”林风打断了玛莉丝的话,他的问题让玛莉丝露出苦笑,不过玛莉丝还是点了点头,无奈“恩”了一声。
得到玛莉丝的答案,林风的脑海里面终于理清了这件事情的过程。
巧儿出事的事情,无疑是家族里面的人刻意隐瞒了下来。
玛莉丝在家族中的地位,使得这件事被刻意忽略了。毕竟,家族每天的事情都一大堆的琐事,如果这件事被人刻意压制,那么家族那些掌权者自然也无法得知。
这就是大家族的弊端。
“如果是我太爷爷知道,一定不会坐视不管的。”林风说出这样一句话,之所以说出这样的话,是根据他对林海的了解。可是他在说出这句话后,玛莉丝却摇着头,出言反驳了他。
“即使是老族长知道,估计也不会管的。因为害死巧儿那个少年的父亲在家族里面的地位很高,相对于我们这些棋子来说,他的重要性觉得可以到了舍弃我们的地步。小风,阿姨知道你善良,不过很多东西你不懂,毕竟你还是个孩子啊。”
林风默然,他不知道该怎么反驳玛莉丝的话,因为他发现玛莉丝说的确实有她的道理。因为他也无法知道林海如果知道了这件事情,会做出什么选择。
“阿姨,你还是考虑下和我还有母亲去自由之都吧。”林风再次丢出这个提议。
这次轮到玛莉丝犹豫了,她望了小灵一眼,接着和林风对视,感受到林风眼神里面那股惜切的目光,她最后吐出一句:“给我几天时间考虑下吧。”
玛莉丝这次的回答,终于让林风露出了笑容。
“恩,考虑好后阿姨就到我住的地方找我吧。我就住在以前那个房子,阿姨你肯定知道的。我和叶柔就不打搅了,先回去了。”林风站起了身子,向玛莉丝告辞。因为他发现天色已经不早,想起母亲嘱咐的要带叶柔回去吃饭,他不得不这样做。
叶柔看到林风的举动,也站了起来,正准备出言告辞,可是突然发现一股力量牵扯着自己的手臂。顺着看过去,才发现小灵正在以一种请求地目光望着自己。
“小灵,别闹了。”玛莉丝也发现了女儿的异样,连忙出言对女儿说道。可是小灵却紧紧地捉住叶柔的手臂,浑然没有理会母亲的话。
叶柔望了下林风,又望了望尴尬的玛莉丝,接着弯下腰抱起了小灵,对玛莉丝说道:“阿姨,要是没有什么事情,我就带小灵一起出去走走。晚点我再亲自送她回来,你看这样可以吗?”
“这……。”玛莉丝尴尬地望着叶柔,然后望了下女儿,看到女儿脸上露出的喜悦,最后点了点头回道:“那麻烦你们了,小灵,你一定要听话,不要惹麻烦。”
“恩。”小灵本来还担忧地望着母亲,此时听到母亲答应下来,顿时笑容满面地点了点头,而且还嘟着她那可爱的小嘴立下保证:“小灵一定听姐姐的话。”
就这样,在玛莉丝的送别下,林风和叶柔带着小灵离开了玛莉丝的家。
小灵果然十分的乖巧,这次竟然自己走路,只不过她的手还是紧紧捉着叶柔的手臂。很快,三人回到了林月和林风在家族里面的房子。
林月和佣人正在厨房忙碌着,听到客厅的响动林月很快就走了出来。看到儿子和叶柔林月顿时笑着招呼:“你们可算回来了,我正准备叫人去找你们呢。”
“阿姨好。”叶柔微笑着对林月打招呼,林月一听顿时乐呵呵地回道:“别那么生分嘛,虽然这是你第一次来这次做客,可是跟阿姨还有林风都是熟人了,就别这么客套了。”
“阿……阿姨好。”小灵切切地声音传出,林月这才注意到了一进屋子后就躲在叶柔身后的小灵。这丫头看上去怕生得很,在和林月打完招呼后又躲到了叶柔的身后,偷偷用眼神打量着林月。
看到这个陌生的小女孩,林月顿时愣住了。
“叶柔,这个可爱的小丫头是?”看到小女孩粘叶柔粘得那么紧,林月只好询问叶柔小灵的来历。
“母亲,这是玛莉丝阿姨的女儿。”回答林月问题的是林风,看到自己说完母亲有些不解,只好接着解释:“就是我小时候,照顾我们的那个女佣玛莉丝阿姨。”
听到儿子的解释,林月终于想起来玛莉丝是何人了。这也不能怪她,要知道她的记忆力可没有儿子那么好,再说对她来说玛莉丝只不过是她生活中的一个过客,所以她没有必要记得。好在儿子林风一提醒,林月终于想起来了这么一号人物。
“你遇到玛莉丝阿姨了啊?她现在在哪里呢?这么多年不见,想不到玛莉丝的女儿都这么大了,来给阿姨抱抱。”林月自然不知道玛莉丝几年来的事情,不过小灵的可爱模样还是让林月一下子就喜欢上了,她走到叶柔的面前,朝着小灵伸出了手臂。
林月的举动并没有讨得小灵的喜欢,小灵的身子再次紧紧靠住叶柔,抬头望着叶柔的脸蛋。当看到叶柔微笑地点了点头后,她才嘟着个小嘴走到前面,任林月将自己抱了起来。
“呵呵,一会阿姨给你个见面礼。现在先吃饭吧,饭已经做好了,就等你们了。”
林月抱着小灵走向餐桌,一边走一边催促林风和叶柔。
林风和叶柔相互对视了一眼,默契地跟在林月的身后。而林月抱着的小灵,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叶柔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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