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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家族

黑炎城的北部矗立着一座气势恢弘的红色城堡,若是单以华丽堂皇的程度而言,即便是黑炎城堡与它相比也有些相形见绌。

这里便是亚当斯家族的世代居住的古堡。

在神圣同盟乃至罗格利亚大陆几乎无人不知亚当斯家族的名号。它被誉为大陆最富有的最古老的家族之一。他旗下所拥有的各种产业遍布整个大陆的每一片区域。

城堡的正前方是一座风格独特的大型花园,园内树木花草均是匠心独运,令人美不胜收。那建筑群周边园林亦可称作世间难得的杰作。

城堡的内部陈设以及装潢更是富有浓厚的艺术特色。不论大厅或是小室处处金碧辉煌,豪华至极。其间走廊,内壁的装饰则以巨幅油画以及挂毯为主。每一件家具,每一个物件,皆是造型绝伦。若是身在其中,难免令人瞠目,令人窒息。

然而唯独有一处宅院竟毫无奢华之感保留了早时期的建造风格,古老而凝重。

数百年来,亚当斯家族只有在召开重大议事才会开启宅院略带神秘的大门。然而能有资格走进这扇大门的只有亚当斯家族长老会的核心成员。

此时此刻,空旷的议事厅内,圆形会议桌上摆放着两封还未拆开的信件,一封印得是无头天使像。显然是光明教廷独标志性的印章。另一封则是印有黑色凤凰的信件来自于黑炎城城主。

三名白发苍苍衣着华丽的老人依次将两封信件打开,认真观望了许久,直到将纸页上的每一个字都深深刻在眼帘里。随后,每个老人脸上的神情都却变得越发严肃。

凝重的气氛不知持续了多久,挺直身躯坐在圆桌中间的是亚当斯家族当代族长约瑟@亚当斯。

老人挂满皱纹的脸上仿佛看得到那岁月流失的痕迹,只是那双深邃不见底的眼睛依旧炯炯有神,不时闪烁着精芒。

一番深思熟虑之后,老族长终于率先打破了沉默死寂的氛围。

“你们都看清楚了。”族长左右顾看了一眼问。

坐在身边的两位老人各自点了点头。

“卡拉,你先说说,我们该如何?”族长沉声说。

“族长,我认为我们应当接受腓特烈的请求。几十年以来,罗曼与我们保持的态度不明,致使家族的生意在黑炎城一直难以垄断。而此刻,他的儿子居然主动找上我们,如果我们在特殊时刻给予他相应的帮助,腓特烈一定会满足我们任何的要求,因为他现在已经别无选择。一旦有黑炎城的公开支持,那么给家族所带来的利润也不可估量的。并且,三十万金币对于我们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卡拉很快阐述了自己的意见。

老族长沉吟了一会儿并未立刻做出评价。只是侧首问了问:“莱曼,你也这么认为的么?”

“是的,我同意卡尔长老的说话,这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但是,如果查理知道我们与腓特烈的合作,会不会打击我们在里尔城的贸易呢?就目前而言,我们在里尔城的产业要远比黑炎多得多。”莱曼富态的脸上隐约藏着一丝担忧。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现在黑炎城与里尔的关系早已势同水火。这两叔侄间的战争在神圣同盟里已经是家喻户晓。若是公开支持一方必然会得罪另一方。在这样的情形下,每一个决定都可能影响到亚当斯家族的未来几十年的发展方向。

族长听了莱曼的话,再度陷入了沉思。

“你们说的都有道理,但是关键在于里尔城与光明教廷有抗争的能力么?”族长忽然问。

“没有。”卡拉和莱曼异口同声。

“不错,查理的确很精明而且懂得取舍。比他的哥哥罗曼要强上许多,这也是我一直以来比较支持他的原因。但是我总是想不明白,这么聪明的人为什么会在最关键的时刻做出这么愚蠢的决定,公然与光明教廷为敌,就算是罗格利亚大陆四大帝国不敢这般贸然吧。”老族长终于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其实,自从听说里尔军居然与光明教廷的神圣骑士团正面对决开始,这位一向老谋深算的族长就一直陷入强烈的不解当中。他甚至试图亲自拜访一下查理伯爵,问问伯爵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是这个风口浪尖的时刻,碍于身份碍于流言,他都不能亲身前往。那神秘强大的光明教廷才是他真正担忧之处。

光明教廷为什么要去支持一个十六岁的孩子呢,难道仅仅因为那孩子是黑炎城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么。约瑟显然还没有这么糊涂。尽管教廷平日里的确是满口的仁义,怜爱众生。

可是他从来都不信。

作为亚当斯家族的族长同时也作为一个精明的商人。老约瑟都不能太过表面的看待事件,这是他多年以来养成的习惯。

只是不得不承认,这一次的事情真的让他感到有些头疼了。

光明教廷已经帮助腓特烈成功上位,但是刚才在光明教廷传递腓特烈的信件上他们看得很清楚,教廷将不会再给予腓特烈任何武力上的支持,这意味着黑炎城今后面临的所有问题都将油这个十六岁的孩子自行解决。

老约瑟当然明白教廷不过是将里尔作为腓特烈的一次测试,如果那个孩子成功了,那么他的地位将一步登天,可是失败了呢?老约瑟很坚信,教廷会毫不犹豫的舍弃那个孩子。

亚当斯家族在此时却也不得不做出决定,中立似乎已经不可行了。成与败,直接涉及到了家族数百年的命运。老约瑟这时觉得自己是真的是老了,可是他却不能去安享晚年。

就当他犹豫不决的时候,卡拉忽然又开了口:“族长,其实先前我已经以向教廷捐赠的名义与撒鲁曼大人有过一次交谈。”

“哦?”听了卡拉的话,老约瑟浑浊的双眼顿时露出一道光芒,紧接着问:“结果如何?”

卡拉立刻挺直了水桶般的腰板一本正经道:“按照撒鲁曼大人的意思,教皇陛下似乎非常欣赏腓特烈。”

“你能确定么,卡拉。”老约瑟的脸上还是挂着忧虑的神情。

“依我和撒鲁曼大人的交情,他应该不会在这方面有所欺瞒的。”卡拉的脸上信心十足,或者说得意要更贴切一些。

“你做的很好,卡拉。”老族长的干枯的手重重拍了一下桌面,堆满皱褶的脸上总算露出一缕坦然的笑容。

如果教皇陛下喜欢腓特烈那么一切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了。在教廷,教皇的威严凌驾一切。教皇就是主在世间的代言人。

老约瑟忽然觉得是自己老糊涂了,教廷已经为这场战争阵亡了近万名优秀的神圣骑士。怎么会随意舍弃年轻的大公呢?

查理是很精明,可是这次他错了。这也许就叫作‘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吧。老约瑟的心中不禁为伯爵感慨道。

“莱曼,你现在下去立刻从里尔城商行筹集三十五万金币。明日就亲自送往大公府,记住,一定要你亲自送去。明白么。”老约瑟的语气里似乎隐含着一丝刻不容缓的味道。

“族长,腓特烈要的不是三十万金币么?”莱曼一时显得有些迷惑。

“那五万就当是跟我们的大公交朋友的诚心了。”老约瑟说完微微一笑:“我也开始喜欢这个小家伙了。”

扭了扭身子的卡拉也不由笑了笑。

“那好,我现在就下去办。”音落,莱曼便欲起身朝外走去。

“等等,莱曼。”老约瑟仿佛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喊住他。

“您,还有什么事么?”

“我们年轻的大公上个月已经举行过了成年礼了,对吗?”

“是啊,您不是还让我亲自差人送了一柄昂贵的魔法长剑么?”莱曼不解说。

“我的意思是既然大公已经举行过成人仪式,那么他就应当有个漂亮的未婚妻了,懂了吗?”

“未婚妻,您难道要将。。。”卡拉似乎从老约瑟的言语当中嗅出了什么,急忙问道。

“不错,凯瑟琳那孩子过了今年也该有十五岁了。”老约瑟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一道靓丽的芊影,脸上忽然多了一缕柔情。

“可是凯瑟琳您唯一的孙女啊。”卡拉得知了约瑟的想法还是大吃一惊。

凯瑟琳从小便没有了父母一直跟随老约瑟长大,祖孙两人说是相依为命也不为过了。只是卡拉万万没有料到老约瑟居然会将自己的掌上明珠嫁给一个至少目前还没有任何成就的年轻人。

“所以我要为她找一个可靠的男人,你们觉得不合适么?”老约瑟的眼里瞬间充满了怜爱于温柔,任何人看到或许都会为止感动吧。

至于是真是假已经没有人去关心了。

卡拉和莱曼已经离去,偌大的议事厅里只剩下老约瑟一个人安静的靠着椅子上,他抬首仰望着半球形的穹顶,那里雕刻着一只凛凛咆哮的雄狮。

许久,许久,老人轻轻合上了双眼。

※※※

夜幕茫茫,雪色迷人。

亚当斯城堡一处装饰别致的阁楼里。身着清丽的凯瑟琳静静依偎在窗边,细细欣赏天地一线晶莹的冰花纷飞飘摇。

白皙的肌肤宛如柔雪在荧荧烛火的映耀下透出一股迷人的光泽,令人怜爱。

就连凄厉的寒风只是在窗外徘徊不前,似乎塔也也不愿惊扰少女的小思。

这美丽的一幕也不知持续了多久。

如银铃悦耳的娇呼,夹杂着一丝不悦将少女迷离的思绪回归于现实。

“凯瑟琳!”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名五官精致的少女早已破门而入,贴身华丽的衣裙将她婀娜的身姿衬托的淋漓尽致。尽管少女的年纪不大,可是她发育的很好,那傲人的胸部与成年女人几乎无异。

“米娜。”凯瑟琳美丽的脸上顿时多了一分复杂。

“今天真是气死我了!”米娜一边抱怨,一边将自己扔进了凯瑟琳温软舒适的大床上。四肢平躺,无形中散发着一丝特有的诱惑。

“怎么了?”凯瑟琳迈着轻盈的步子往米娜走来,关切的问。

“今天我去市场上看见一场非常漂亮的雪貂,本来想买回来做自己的宠物,可是居然有个混蛋跟我争!”米娜立刻仰起身子,拉起凯瑟琳温润的双手。

凯瑟琳轻轻挣脱开米娜的牵扯,轻轻抚摸米娜略带凌乱的发丝。

“我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呢?”如玉的脸颊悄悄浮出迷人的酒窝。

“要是让我再遇到那个混蛋,一定要找人拆了他的骨头。”米娜忿忿道。

“对了,凯瑟琳,我听怀特说你已经通过了魔法师工会的审核成为一名正式的魔法师了。是吗?”米娜忽然一甩不悦兴奋问道,宝石一样灿烂的眸子里立刻闪烁耀眼的辉芒。

“嗯。”凯瑟琳弯弯的嘴角边是一缕欣然的笑容。

“那就好。”米娜咯咯一笑。

“好?”

“凯瑟琳,你帮我去捉一只雪貂吧。”

“我去?”

“是啊,你现在都是一名魔法师了难道还捉不到一只雪貂么?”

“这个。。。”

“你就帮帮我咯。”

凯瑟琳犹豫了好一会儿:“哪里才有雪貂呢?”

“冰风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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